“不!”


    “去死!你這個畜生!”


    伴隨著狂虎完整的使用出了踏天九步,他那一身氣勢化作一柄半透明的巨大錘子,在子良驚恐且不甘心的神色中,轟然碾壓而去。


    轟!


    擂台劇烈的顫抖了兩下,煙塵繚繞使得眾人無法窺探其中的場景,不過隨著時間消逝,彌漫在擂台上的煙塵便逐漸消失,露出了裏麵的景象。


    隻見狂虎之前旺盛的氣息已經消散,他滿身是血,肉身上充滿了裂痕,宛如一件即將碎裂的瓷器,但一雙虎目卻異常光亮,不見任何頹廢之感。


    而另外一頭的子良,則是雙膝跪在地上,雙手垂落在兩旁,低著頭,一滴滴血液順著頭發滴落在地上,發出了一道道滴滴答答的聲音,渾身上下生機全無。


    “勝者!狂虎!”


    這時,一名負責此次各宗比武的執事長老出現在了擂台上,高呼著勝者的姓名,麵露出敬佩之色,在言語間也流露出恭敬以及討好,因為他知道就算狂虎無法守下此後的十場,等待他的也不是什麽默默無聞,而是日後的核心弟子。


    “你還能堅持下去嗎?”那執事長老關切的問道。


    狂虎搖了搖頭,並未回答,而是直徑的走到了子良屍體的麵前,輕輕蹲下身,一把將其抗在了肩膀上,頭也沒回的說道:“接下來的比武我不比了,我要把他葬在我爹娘旁邊,讓他對爹娘永生懺悔自己犯過的錯。”


    說完,狂虎離開了擂台隻留下一個強壯的背影。


    “此人無論是心性還是實力都很出眾,是條有血性的漢子!”


    高台上的墨邪看著狂虎的背影,不由感歎了一聲,狂虎和子良是一奶同胞的兄弟,而於宇和於柳也是,雖然他們最後都是兄弟相殘,可是在最後狂虎和於宇卻做出了不同的選擇。


    狂虎帶走了自己的弟弟屍體,盡管他說了讓子良在死後懺悔過錯,可是在另外一種成麵上也是讓子良在死後落了葉,歸了根,算的上是一個善終。


    但同為兄弟相殘的於宇卻沒這麽做,當於宇拿走了自己哥哥的靈魂後,他就任由於柳的屍身被烏鴉啃食,沒有任何的理會,而墨邪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在他來傳承大典的路途中,路過了曾經他和於宇交戰的地方,也看到了於柳那腐爛的屍身,被烏鴉所占據。


    “或許我沒資格去評價於宇的好壞。”


    墨邪暗自搖頭苦笑一聲,自己何嚐不是有過殘害同父所生的哥哥姐姐呢....而且他們的死都是因為自己對墨刑的恨,這麽說起來,他好像比狂虎和於宇做的更絕,因為他殺死的親人好像不隻是一個兩個.....也正是因為如此,他覺得自己沒資格去評價其他人。


    正當墨邪感歎過往所做過的種種的時候,擂台又重新恢複到了激烈的戰鬥中,上台的兩人同樣也是往生宗的內門弟子,隻不過這次的戰鬥顯得十分平淡,或許是因為


    狂虎和子良戰鬥給眾人太多刺激的緣故。


    盡管是這樣,他們也展現出了往生宗獨有的凶殘,當戰鬥結束之時,獲勝的一方丟掉了自己的一條胳膊,而失敗的則是被勝者分了屍....


    這副血腥的景象,給外宗那些弟子極大的刺激,哪怕是自己的師父和宗主如何勸說,如何逼迫,他們也堅決不上台,可是終究還是有幾個外宗弟子架不住師門的壓力,走上了擂台,最終的結果也是讓人哭笑不得。


    那名外宗弟子正是碧濤閣的陸良,在他上場之後,首先做的事情不是擺出架勢挑戰擂主,而是當眾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幾十套防禦法器,有衣服,有護盾,有護心鏡等等,種類異常齊全。


    而那名守擂的往生宗弟子,也沒打斷陸良穿戴法器的過程,因為他覺得與其穿上那些影響行動的防禦法器,還不如想想接下來如何戰鬥。


    當陸良把所有的法器都穿在了身上之後,這才按照他們碧濤閣的比鬥的規矩,朝著那名擂主行了一禮,隨後才擺出防守的架勢來。


    陸良的操作讓其餘被逼無奈準備上場的外宗弟子均是眼前一亮,也開始暗自查看自己所攜帶的防禦法器,至於丟不丟人,那都是等活下來之後在說了,因為連命都沒了,要這臉皮還有何卵用?


    而台下往生宗的弟子則是爆出了驚天笑聲來,將碧濤閣主刺激的差點上台親自暴揍陸良,可奈何他的身份不容許這樣做啊.....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要臉....


    陸良和那名往生宗弟子經過有來有回的戰鬥後,結果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一開始陸良就采取了防守的架勢,什麽防禦符咒就好像不要錢一樣都加持在了自己的身上,同時在搭配著裏三層外三層的防禦法器,使得他變成了一隻烏龜,讓那名往生宗弟子根本無從下手。


    不過在往生宗的戰鬥理念中,就沒有後撤一說,所以那名往生宗經過了半個鍾頭的瘋狂進攻,最終靈力被消耗一空,但戰果也是很驚人,能抵擋住築基巔峰全力一擊的上品防禦符咒,被他擊碎了十幾張。


    更是打穿了陸良身上近乎所有的防禦法器,不過也正是在他靈力耗盡之時,陸良采取了反擊,幾乎沒有任何抵抗的就被陸良給轟下了擂台。


    “好!好!好樣的!”


    台下的碧濤閣主在陸良獲勝的一瞬間,興奮的大叫了起來,與此同時他也明白了陸良的策略,既然打不過,那就不如不打,隻要一直防守就好了,等到對手不耐煩開始進攻後,在看情況反擊。


    如此一來,取得的成果或許是巨大的,也可能是微弱的,但不管怎麽說,都是隻賺不虧的買賣,別說十幾張上品防禦符咒還有十幾件防禦法器了,就算是在加十倍都行,隻要獲得勝利,所有消耗的東西都可以在一瞬間回本,甚至大賺特賺。


    “小良,來接著。”


    碧濤閣主將小拇指上的儲物戒指摘了下來,遞給了


    陸良,一臉熱切的說道:“這裏麵都是防禦法器和上品的防禦符咒,是為師給你準備的,盡可能的獲得勝利,如果能進入到第二輪,以後碧濤閣的閣主就是你了。”


    “我明白了師父,弟子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


    陸良鄭重的點了點頭,同時借著餘光他看到了台下所有的修士,在看向他的神色中充滿了鄙視和不屑....隻覺得臉皮發燙,隨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自己暗自說道:臉皮?貌似也沒啥用...丟了吧...不要了....


    之後的戰鬥陸良對龜縮戰術越來越熟練,仿佛打開了某種了不得的天賦,他從原本靜止不動的防禦姿態逐漸演變成了激進派,開頭不在防禦,而是展開了進攻,隻是每次進攻的時候,他都沒用一點的靈力,隻是施展出了一些世俗凡人所用的拳腳功夫。


    而隨著時間,他的對手忽然發現自己的靈力竟然見底了,當他想要從儲物戒指中拿出恢複靈力的丹藥之時,陸良忽然欺身而上,各種各樣的神通不要命的轟擊在那名弟子的身上,最終遺憾落敗。


    “碧濤閣!陸良獲十連勝,晉升第二輪。”


    往生宗的執事長老帶著嫌棄之色,平淡的喊了一聲。


    “哇艸,這樣也能行?”


    “這叫什麽事啊?龜縮神通?這麽不要臉的打法,他家裏知道麽?”


    “師父!快!快!給我防禦法器,在過一會兒,恐怕就被人搶先了!”


    這一瞬間,在場所有的修士均是發出了猶如波濤般的噓聲和討論聲,不過其中並沒有任何的欽佩,而是滿滿的鄙視,如果是正常對戰晉升第二輪也就算了了,可是這陸良居然靠著這麽不要臉的招數獲勝,而且還是屢屢獲勝,這讓在場的所有修士都有點接受不了了。


    可是卻沒有人敢去與陸良一戰,這是為什麽?因為他們的進攻能力不足以破開陸良的防禦,而且就算能破開他的龜殼,自己的靈力也該見底了,到那個時候,他們除了在體質上比凡人強一點之外,就沒有任何的抵抗能力了。


    不過這種龜縮打法也隻適合有錢人敢這麽玩,一場戰鬥下來沒有個幾萬,幾十萬的靈石恐怕是打不住的,這還是購買的防禦法器品級略微差點,要是品級高的防禦法器,一場下來花個幾百萬靈石也很正常。


    “咳咳....這個..比武規則更改一下,因為時間的緣故,一場戰鬥必須要在兩炷香之內結束,不然視作兩者均是被淘汰。”


    執事長老在擂台的正中央,麵容有些怪異的請咳了一聲。


    此言一出,場下騷亂的動蕩就安靜了下來,一些實力強大的修士暗自鬆了一口氣,畢竟他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在靈力充裕的情況下,打破對手的龜殼,而另外一邊實力較弱的弟子,則是哀聲怨道,因為他們唯一取勝的方法被掐斷了。


    “比賽繼續,請下一位守擂者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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