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儒樂一直記著母親臨終前的話:好好讀書!


    這句話也一直持續到儒樂閉眼的時候。


    極境也在這個時候,化作了一道紅色閃電離開了儒樂的身體。


    儒樂的故事結束了,但墨邪的意識並未從極境絲線中退離出來,他的意識體浸泡在極境之中,除了頭顱和心髒之外,已經全部變成了血紅色的極境,跟細線融合在了一起。


    而與此同時,盤坐在黑石屋子中的墨邪肉體,也伴隨著意識體的變化而變化,他開始不安分的亂動起來,一股暴虐殺戮之意從肉身上散發出來。


    “每個人的道路不同,極境也會跟著不同。”


    “驍落雄的巨大化,儒樂的求知欲,他們的極境伴隨著道路而轉變。”


    “那我的道路是什麽?真的是殺戮麽?真的是為了殺戮而無所不用嗎?”


    墨邪對肉身和意識體的變化並未理會,他猶如著了魔一樣陷入到了思考之中,看了驍落雄和儒樂的極境之後,他首次懷疑起了他自身的道路。


    “殺戮真的會解決一切問題和煩惱嗎?”


    他直直的看著已經被極境同化的雙手,眼神充滿了迷茫,堅定的道心在這一刻出現了晃動和裂痕。


    “小蝶,如果是你,你會怎麽辦?”


    墨邪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跟周蝶生活在一起的場景。


    有一次墨邪跟周蝶一起執行一個殺掉火楓城中比較有勢力的散修的任務,不過墨邪怕被人看到是他們倆做的,所以他果斷的選擇了滅門,一家八十多口人,無論是男女老幼,無一例外全部被墨邪親手殺掉。


    女人趴在地上驚恐的哭喊著,老人拉著孩子到處的躲藏,男人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饒,這些場景周蝶都看在眼裏,但她並未指責墨邪的濫殺無辜,反而以沉默支持著他的做法。


    “哪怕是變成了所有人的敵人,我也會堅定的站在你身邊,哪怕是死,我也無怨無悔。”


    墨邪還記得,周蝶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表情是什麽樣子的。


    她的堅持就好像一個不分善惡的孩子,隻要是他認為是對的事情,無論善惡周蝶都會堅持著站在他的身邊。


    血紅色的極境此刻已經吞沒了他的頭顱,而心髒仍在堅守著陣地。


    墨邪的嘴角緩緩上翹,彎著的腰逐漸挺直,眸子中的迷茫消散,反而透露出一抹驚人的自信。


    “我的道就是殺戮,為了複活小蝶所造成的殺戮都由我一人承受,其中的罪惡我扛著。”


    “所以!我的極境是!”


    “殺戮!”


    他說話的語氣鏗鏘有力。


    這一刻,墨邪的意識體驟然間全部變成了醒目的紅色,一股殺戮之意在他身上爆發了出來。


    而境界中的極境也開始瘋狂的顫動起來,祂化作了一條鮮豔的絲帶纏繞在了墨邪的身上,主動的融合進了他的意識體中,從此之後墨邪跟極境沒有任何的隔閡,兩者成為了一體。


    墨邪成為了極境。


    極境成為了墨邪。


    與此同時,現實中的墨邪,重新的睜開了眼睛,眸子中劃過了一抹刺眼的紅芒,而後轉瞬消失。


    “這就是掌握極境的感覺麽?”


    墨邪感覺到了自己的腦海處於一種前所未有的活躍,思緒清晰一片,他所擁有的神通,在這個時候在他的腦中一一浮現,原本在之前看來十分完美的神通,此刻,他覺得其中充滿了漏洞。


    哪怕是他之前一直使用的滅刀六,墨邪也覺得不完美,其中缺少了一個極為關鍵的東西,那就是殺戮。


    墨邪盤坐在地上,他借著掌握極境帶來的絕對冷靜陷入到了頓悟之中,他要將殺戮融合進滅刀六中,變成能把殺戮發揮到百分之二百的神通。


    “刀法也好,劍法也罷,都是為了殺戮所誕生的。”


    “滅刀六缺少的就是殺戮,無法給敵人造成傷害的神通,不算是神通。”


    “而且刀,百兵之霸主也,天生就是殺伐之兵。”


    墨邪眸子緊閉,他站起身來,手中忽然幽芒一閃,殺生刀忽然出現在了他手中,發出了一聲清脆至極的刀鳴,仿佛是在雀躍著。


    “第一刀!移山!”


    “山並不都是代表著堅韌,同時也充滿了殺機。”


    墨邪無意識的揮舞起手中的殺生刀,跟之前的我自巋然聳立,風吹不倒的氣勢變成了,充滿殺機的懸崖峭壁,處處散發著詭異的殺機,同樣是之前的路線,卻給人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


    “第二刀,伐地。”


    “雖然牽引出了地發殺機的地煞,卻隻是粗劣的形成了刀芒,卻沒有完全將大地殺機發揮出來。”


    刀刃緊貼著地麵,一股股暗黃色的地煞從地底被墨邪牽引了出來,整個大地在這個時候,突然變得充滿了惡意。


    伐地在墨邪的手中已經大變模樣,祂從原本的純粹的攻擊神通,變成了類似於一種氣運神通,隻要被墨邪砍中一道,大地惡意就可以將其鎖定,路邊不起眼的石子,乃至一個小坑,都有可能成為敵人的葬身之地。


    除非他不從地麵上行走,否則在短時間之內,就要無時無刻承受著大地殺機。


    “第三刀,逆天。”


    墨邪氣勢一變,他拿著長刀的手忽然變了一個姿勢,刀背貼著他的手臂,陰森和無處不在的殺機突然在黑石屋子中出現,仿佛是來自於天道的窺視,無所遁形。


    同時殺生刀上也不斷凝聚著刀勢,不出則以,一出驚人。


    這個想法還是源自於楚河的藏劍術,那種不停凝聚著劍勢提升威力的神通。


    而且他也結合了天道之下無所遁形的特點,讓這一刀的威力發揮到了極致,真的是一刀命中,非死即殘。


    因為他最不擅長的就是對戰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殺手,之前的陸良明明沒有他的修為高,卻能把他逼出用戮界的地步,足以見得這類修士難纏的程度。


    所以墨邪覺得他很有必要為了這些殺手而研製出一門專門對付他們的神通來。


    “第四刀,戮魂!”


    墨邪說道此處的時候,忽然停頓了一下,隻覺得臉上突然出現了什麽滑膩膩的液體,他伸手一摸,竟然發現這是他自己的鮮血。


    緊接著一股天昏地暗的感覺頓時席卷了他的心神,眼睛一黑徹底的暈了過去。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第二天清晨。


    “我這是什麽了?”


    墨邪悠悠醒來,眼睛下意識的看了一圈他的周圍,緊接著他就發現了一個有些恐怖的事情,隻見他的肉身已經變得枯萎,原本緊致的皮膚變的皺巴巴的,仿佛一個年僅過百的老頭。


    隨後他連忙用極戮之力凝結出了一個大水球,借著上麵的倒影,驚恐的發現,自己的樣貌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


    “這是怎麽回事?之前的戰鬥我雖然燃燒了生命力,但是據我估計應該隻是燃燒了三年的時間而已。”


    “剩餘的生命力還很充裕,至少不會讓我變成這副即將入土的樣子啊。”


    墨邪下意識的回想起他燃燒生命時的時間,不過在怎麽想,也得出一個三年到五年的結論,而且這消失的三年或者五年的壽命,也不可能讓他變成這副模樣,頂多變成一個中年人而已。


    他不停的扭頭腦袋,再三的確認了水麵中的那個老者就是自己。


    “難道是因為我強行的修改了滅刀六?”


    這個時候,他忽然想到了頓悟時的禁忌。


    絕對不要去試圖改變超出自身境界的神通。


    絕對不要好高騖遠的頓悟超出自身境界的東西。


    絕對不要強行延長頓悟時間。


    這三條都是在前人告誡著後人在頓悟時的禁忌,因為在頓悟時,除了意識之外都不受自己的控製,一旦頓悟超出自身承受範圍的境界或者神通時,為了補充其中的不足,都會燃燒其生命力。


    墨邪想著想著忽然苦笑一聲,這個結論應該是對的,他太自信了,以為他可以,結果高估了自己,變成了這副樣子。


    創作出滅刀六的白衣老者,雖然不知道他具體的修為,但墨邪能從萬靈秘境中的墓碑排序上看得出來,他一定是個大能者。


    而他卻自不量力的去修改了神通。


    “現在的壽命應該還剩下兩年的時間吧。”


    墨邪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身體,發現除了皮膚皺了一點,歲數看起來大了一點之外,並未有其他的變化。


    不過他能感受到冥冥中的死亡感,這種感覺就好像是頭上頂了一個在倒計時的秒表。


    仿佛隻要時間一到,他就要死亡。


    “看來要盡快的得到苦若的認可,進藏書閣尋找增加壽命的辦法了。”


    墨邪內心中忽然有了一種急躁感,他不想這樣憋屈的死亡。


    重新拿起殺生刀,墨邪緩步的走出了黑石屋子,外麵的天氣仍然是昏暗的,哪怕是白天。


    “就從你開始殺起好了。”


    看著手中的玉簡,墨邪瞬間盯上了記載在上麵中的一位核心弟子。


    周衝,核心弟子,修為築基初期,其師父是外事堂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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