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真相】


    王清很會辦事,不消片刻,長樂公主生病的消息就傳的闔宮皆知,連太後都被驚動了,遣了明慧過去探望。


    長樂喂了藥之後被蕭君雅哄著睡下了,思起方才長樂的哭聲,還是一陣陣的心悸。


    蘇珩攬住蕭君雅的肩,看著睡著的長樂,說:“勿要擔心,長樂會沒事的。”


    蕭君雅點了點頭,神色黯然,“這麽小的孩子,那也能下的去手……”


    聽出她這話裏麵帶著哭音,蘇珩忙道:“別哭,萬事有朕。”


    蕭君雅沒說話,隻靠了蘇珩肩頭,蘇珩好生安慰著她,目光沉沉,敢將主意打到了他皇兒身上,讓他查出來,絕不會輕饒此。


    “皇上,您快些回去罷,不用這裏了。待會兒若是有了結果,臣妾會派通知皇上的。”


    蘇珩待這兒說不定會適得其反,讓那懼於皇上的威嚴,不敢出手。


    說實話,蕭君雅也不敢確定那聽及隻長樂一生病的情況下會不會再次馬上出手,但蘇珩這裏,指不定真會讓那往後退幾日再出手。


    禦膳房多手雜,往來要膳食的各宮主子的也多,要徹查禦膳房不是一件容易事。有混的進去,自然就能混出來,還能誰都不驚動,神不知鬼不覺,是以,就算查了禦膳房,說不定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蘇珩凝眉想了想,頷了下首,“也好,朕先回去。”


    蘇珩讓蕭君雅好生照料孩子,自己一個離開了,雖說蕭君雅不讓他插手查這件事情,但膽敢將主意打到他兩個皇兒身上的,他豈能饒他。


    孫得忠覺得皇上身邊圍繞著一股寒冷肅殺的氣息,甚是駭,比這下著大雪的冬天還冷的厲害。


    “孫得忠。”走前麵的蘇珩低喚了聲。


    孫得忠連忙上前去。


    “回頭告訴段明旭,此事暗自調查。”


    孫得忠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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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熙宮。


    紀詩雲擰著眉躺床上,又問了香菱一遍,“長樂病了?”


    香菱說:“沒錯,娘娘,確實是病了,據說皇上去鳳棲宮那會兒,長樂公主還一直哭的不停。禦醫院的幾位大都鳳棲宮守著呢。”


    “知道是什麽病麽?”紀詩雲沉聲問道,側頭望了孩子一眼,暗想瑞兒出生的日子皇後的孩子卻病了,真是好巧不巧。


    “這個……奴婢沒有打聽出來。”香菱垂了垂眼睛。


    香菱偷偷覷一眼婉貴妃的神色,又說:“娘娘,您別怪奴婢多嘴,實是長樂公主病的時間太過巧了。三皇子出生被預為吉兆,這個節骨眼上,長樂公主卻生了病,難免會讓其他說閑話。”


    紀詩雲凝著眉眼盯著瑞兒看,說:“嘴長別身上,別怎麽說,豈是們能管的。”


    “如今天冷,長樂指不定是受了涼,別總和一些有的沒的扯上關係,也不嫌累的慌。待會兒,替本宮去一趟鳳棲宮,看看長樂去。”


    香菱福福身子,應了聲“是”。


    紀詩雲表麵上倒是看的開,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可心裏麵卻是思慮尤重。若是長樂的病不是偶然,是有故意下手,專挑她生產這日,可見的那是個心思深的。


    這樣一來,就算瑞兒被預為吉兆,但出生第一日就危及皇後嫡子,免不了底下說閑話。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生病的是公主,不是皇子,否則這閑話會說的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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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那聽及羊乳打翻,需要重製一碗的時候,又扮成禦膳房幫手小宮女混了進去。


    禦膳房熬製羊乳的地方看管的嚴實,畢竟是給幾個皇子公主做膳食的地方,把守自會嚴一些。


    阿檬之前混進去一次,對於第二次已經沒了之前的緊張,她手提著一個食盒,朝著張師傅笑嗬嗬的說:“張師傅,來看著罷,您下去歇歇。”


    張師傅之前就見過阿檬一次,再看見那張笑眯眯的臉,就拍著她的手臂說:“倒是比那些新來的勤快的多,也好,這兒看著罷,煮好之後別忘了放白糖進去。”


    張師傅交代完了,便活動著手臂走了出去。


    阿檬笑眯眯的瞧著張師傅走了,左右看看各自忙碌的其他,心下鬆了一口氣,幾步走過去站爐邊看著那已經開始往外冒煙的陶瓷鍋,將食盒擱了一旁的桌上。


    坐矮凳上開始等羊乳煮好,過了不消片刻,她又站起身來走到桌邊把食盒打開。


    裏麵有一個小砂鍋,鍋底盛了些發黃的水,眼瞧著鍋裏羊乳開了,阿檬不慌不忙的將陶瓷鍋端了下來,放一旁往裏麵倒了些白糖,拿勺子攪了攪,後又端起來倒進食盒裏的砂鍋裏。


    一切進行的有條不絮,一點慌亂也無。


    若不是小全子故意靠近了些,隻怕都不知道食盒裏的砂鍋還藏有玄機。他眼睛暼到阿檬臉上,瞧她神色如常,竟是一點慌張都沒有。


    阿檬將棉布圍砂鍋周圍,將食盒蓋子蓋上,從桌上提下來,轉身走了幾步,小全子就故作好奇的站了她身前,“哎,以往沒見過姑娘,新來的?”


    阿檬微怔,打量小全子一眼,點頭笑笑,“公公好,奴婢是新來的小月。”


    小全子點點頭,讓她忙自己的去,後轉頭朝門口點了下頭,門口候著的小貴子收到指示,立馬扭頭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待阿檬一出門,走了不過幾步,前麵就浩浩蕩蕩的來了一隊禦林軍,領頭的正是何卓。


    當下,阿檬就有點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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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政殿。


    地上跪了一眾禦膳房的,打頭是的阿檬,後麵有著禦膳房總管,監管皇子公主膳食的幾個師傅,皆幾個幫手。


    禦膳房總管戰戰兢兢的跪著,被這氣氛駭的出了一頭汗。


    蘇珩麵無表情的掃了底下一眼,問:“是那宮的?”


    阿檬顫巍巍的抬頭,瞧著皇上臉上無甚表情,使勁一咬唇,別了臉,不說話。


    蕭君雅進來時,就瞧見這幅畫麵,那宮女將頭扭了,就似慪氣一樣,少有的撒嬌味道。


    座上蘇珩擰眉,目中已露薄怒。


    “皇上。”


    蕭君雅輕聲喚道,走到蘇珩身邊,眼睛往下一掃,說:“小全子已經回稟臣妾了。”


    “禦膳房總管是哪個?”蕭君雅問。


    下頭劉富貴叩了個頭,顫著聲音說:“回娘娘,是奴才。”


    “禦醫今早禦膳房進給的羊乳裏驗出來了薏米水,此乃陰寒之物,進給皇子公主用,們知道會有何後果麽?”蕭君雅聲音帶著一絲威嚴,就似一把刀子似的懸下麵的頭上。


    劉富貴驚出了一身汗,當下就叩頭,“奴才該死!可奴才真不知為何會有薏米摻羊乳裏麵……”他一愣,旋即轉頭看向後麵同樣被嚇得不輕的幾,“們這些東西,為何羊乳裏會摻了薏米進去!”


    那負責熬製羊乳的張師傅一臉驚慌,叩頭說到:“皇上娘娘,羊乳是奴才負責熬製的,奴才……奴才一直守著,奴才是真不知道。”


    眼瞧著底下越來越亂,蘇珩一聲低嗬,“都給朕閉嘴!”


    底下頓時就沒了音,幾個小宮女更是被嚇得瑟瑟發抖。


    “朕問們,前麵這個宮女,們可認識?”


    下麵幾個瞄了一眼,劉富貴搖頭說不認識,張師傅點頭說認識,“回皇上,她說她是禦膳房新來的,名叫小月。”


    此話一落,後麵一個渾身發抖的宮女也連連點頭說對,小柳瞧見阿檬後,也道:“皇上,早上就是這個叫小月的將羊乳送到奴婢手上的。”


    阿檬低了頭,一句話不說。


    “怎麽可能是新來的,禦膳房前些日子新來的宮女都已經被分配了,奴才記得清清楚楚,沒有這個叫小月的。”劉富貴堅定的說道。


    這下底下算是弄明白了,薏米的事自己是沒什麽關係了,可禦膳房這麽容易就讓混了進來,到時候還是得挨罰,尤其是劉富貴這個禦膳房總管。


    蕭君雅視線冷冷掃過阿檬,接著對劉富貴他們說:“們都先下去。”


    劉富貴幾一怔,忙不迭的謝恩叩頭,退了下去。


    待殿裏隻留了一個阿檬時,蕭君雅才說:“嘴巴硬,看來是個保主子的好奴才。但是嘴再硬,就不知道能不能挨得過去刑罰。”


    阿檬一哆嗦,張了張嘴,哭聲漸現,“娘娘,您就對奴婢用刑罷,這都是奴婢一的意思,和別沒關係。”


    蘇珩冷笑,“當真是忠心為主啊。”


    這聲話落,外頭小吳公公就進來報說段明旭回來了。


    段明旭辦事向來快,這回查出來阿檬,就是擔心又是一個死不透露主子的主兒,故而段明旭帶著那幾個見著了阿檬相貌的去了尚務府,去查各宮宮女的畫像。


    段明旭是個聰明的,他心知有心下手害皇後孩子的妃子,不是失寵心存嫉妒就是位於高位的妃子,是以,他差專查那些宮裏的宮女。


    果不其然讓他給查著了。


    “此宮女名為方檬,是姚淑儀宮裏的下等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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