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首發>


    【太後表態】


    當姚貴姬再次站在蕭君雅麵前福身問安時,唯一的想法便是,這後宮的天要變了。


    能與皇後抗衡的幾個妃嬪,不是失寵就是病了,也就是一個陳嬪在這宮裏能與皇後平分秋色,但她卻是皇後的人。


    禁足一個月,這宮裏就發生這麽多事情,真是姚貴姬始料未及的。


    “哎,姚貴姬這解禁的日子還算是好,正好能趕上中秋,可就苦了葉貴嬪了。”容修儀掩唇一笑,說出口的話略帶嘲諷。


    聞言,姚貴姬臉色一僵,一旁的劉貴人忙打圓場,“中秋佳節,講究的是人團圓,想必那日應該可以給葉貴嬪一個恩典的。”


    “哦?”容修儀尾音拖長,轉頭去看皇後,“娘娘,您說呢?”


    “確該如此。”蕭君雅點了點頭。


    聞皇後都這麽說,容修儀抿了抿唇,覺得方才自己有點自討沒趣了。


    姚貴姬整了整心緒,站起身來,“陳嬪有喜那日,我正當禁足,也沒來得及送禮。今兒的來的時候取了一枚玉牌出來,還望陳嬪妹妹不要嫌棄。”說著就從袖裏掏出一枚玉牌來,幾步走到陳嬪麵前。


    陳嬪愣了愣,旋即極為禮貌的站起身來,雙手接過玉牌,仔細端詳一番,笑道:“勞姚姐姐累心,妹妹便收下了。”這玉牌上刻有“富貴安康”四字,周圍簇擁流雲牡丹,可謂是做工精細。


    姚貴姬報以微笑,後轉身看著皇後道:“娘娘,臣妾禁足一月之久,抄寫了幾卷佛經為太後祈福,亦反思了不少。臣妾想向娘娘求個恩典,想拿出其中五份送到滴翠宮去。”


    蕭君雅微愣,後頗為欣慰的點頭道:“自是極好的,難得你有這份心。太後她老人家一向慈心,自會懂得你這番作為。”


    底下人一聽,頓時明了了,這姚貴姬是變著法的在替自己邀功呢。如今宮裏請了僧侶為董蕊念經超度,需七七四十九天,曾在滴翠宮的幾個妃嬪皆搬到了別的宮裏,且那地方嚴謹宮妃靠近,姚貴姬來這一出,是何目的,底下人心知肚明。


    有人就奇怪了,怎麽一開始在太後那兒你不說,到了皇後這兒你才說?


    眾人隻道在心裏嘲諷一番,皆不會搬到明麵上來。如此,諸妃又閑閑的說笑了會兒,這才散了去。


    姚貴姬回到映月宮裏,又忙不迭的把備好的賀禮拿出來,帶了人往碧荷宮去了。宮裏懷孕的主兒,可不止一個陳嬪,還有一個南婉儀呢。


    南婉儀有了身子,越發嬌貴、傲然。聞陳嬪每日請安不誤,便笑她就是個俗人命,不知享福。肚子裏是皇上的孩子,你不好好在殿裏養著,亂跑什麽?


    姚貴姬將禮送過去的時候,南婉儀姿態高傲的讓姚貴姬吃了一肚子氣,送了東西就回去了。待了不到一刻鍾,又往婉貴妃那處跑了一趟。


    彼時她方解禁,人脈空虛不少,該行走的地方都要走上一遭才是。


    紀詩雲看見姚貴姬來時,並未驚訝,此時她的風寒早已好了不少,再過幾日就是中秋,她也不打算再在殿裏待著了,她怎能讓蕭君雅一枝獨大。


    幾句話下去,紀詩雲就把姚貴姬打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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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臨近中秋,蕭君雅無疑成了最忙的人,好在有沉貴嬪和趙妃在一旁幫忙,倒省了不少力氣。


    這日裏,蕭君雅拿著擬好的在宴席上準備的瓜果糕點去找太後過問。腳方一踏進殿內,就聽裏麵傳來一聲奶聲奶氣的聲音,“皇祖母,您也吃。”


    蕭君雅微怔,一旁的細晚就道:“榮王今兒的上京了,裏頭是榮王妃帶著小郡主來了。”


    是了,中秋到了,遠在封地的榮王也來了。蕭君雅笑笑,由著細晚托著手進了去,越往裏去,歡聲笑語就越多,進了內殿,就見一個穿著朝服的婦人懷裏抱著一個三四歲大的小姑娘坐在太後下首,小姑娘手裏拿著一塊綠豆糕正往嘴裏塞著。


    蕭君雅一進去,先給太後問了安,後又湊過去,好好看了看小郡主,誇了孩子幾句,惹得太後笑語連連。榮王妃麵色紅潤,柳葉細眉,桃花媚眸,櫻桃小口,身段嫋嫋婷婷,十足的美人一個。抱著小郡主朝蕭君雅見了禮。


    太後極其高興的把孩子抱過來,招來了蕭君雅,說:“皇後瞧瞧,這丫頭長的是不是越來越俊了。”


    榮王長不差,榮王妃亦是個美人,這孩子當然也長的好。隻見那小郡主張著一張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個勁的往蕭君雅身上瞧,嘴裏含著一小塊綠豆糕,淡粉色的小嘴張張合合,小臉也肉嘟嘟粉嫩嫩的。那模樣,簡直要融了蕭君雅的心。


    “可不是麽,三四歲的孩子下地見風長,你瞧這眉目,與榮王愈發相似了呢,這小嘴就隨了榮王妃。待到來日長大,也不知會出落的多美。”蕭君雅說的是實話,這孩子確實是漂亮,皇家的血脈能差到哪裏去?就算真差,那也是塊寶。


    榮王妃聽後臉上笑意大了幾分,忙說:“皇後娘娘可別這麽說,三四歲的毛丫頭哪裏能看出來以後什麽樣。”


    太後心裏是真心喜歡這個孩子,可到底不是自己親孫子不是。榮王府裏侍妾不多,沒有側妃,府裏隻一個顧正妃盛寵不衰,生了個郡主。幾年前太後得知生了個女孩時,心裏委實是鬆了口氣,她往榮王妃肚子上打量了一圈,笑著說:“你還懷著孕,今兒的甫一進京就帶著素素進宮來了,趕得太急了。”


    聞言,蕭君雅一愣,就聽榮王妃笑道:“臣妾哪兒有那麽嬌貴,再說素素想皇祖母,早就嚷嚷著要進宮來了。”


    說完這話,太後懷裏的素素就咯咯笑了起來,甜甜的說了聲,“素素想皇祖母。”


    太後聞言,少不了又是連道了幾聲“好孩子”,又往素素手裏塞了塊綠豆糕給她。


    “原來王妃又有身子了,那真是天大的喜事。”蕭君雅驚喜道,眼睛瞧著榮王妃這身段,無不奇道:“王妃這身段,本宮還真是沒出來。”


    “皇後說笑了,臣妾生完素素那會兒那身子簡直都沒臉見人了,養了好久才養回來。隻是現在月份尚淺,還不大能看得出來。”榮王妃唇角含笑。


    榮王妃心裏自知皇後來找太後是商量事情的,說了幾句話,就抱著素素走了。小姑娘手裏拿著一塊太後給的玉佩,眼睛一個勁的在上麵打量,臨走時還說了一句,“皇祖母,明天素素再來看你。”


    小姑娘嘴甜,討人喜,太後被她逗的喜笑顏開,見人走了,這才拉了蕭君雅的手過去,往她肚子上一看,說:“宮裏頭唯今喜事頗多,老五有了身孕,現下裏榮王妃又有了。”


    “皇後也該緊些,讓哀家抱上乖孫才是。”太後無不感慨的拍了拍她的手,臉色和藹。


    蕭君雅大感尷尬,慶幸這殿裏隻有明慧和春分在,隻得低眉順眼的應了“是”。


    子息單薄,國祚不穩,此乃關乎江山社稷。宮中嫡庶分明,皇後的孩子才是嫡子,皇後無子,乃大過。蕭君雅自然懂得這其中的道理,瞧著太後的慈愛模樣,她說道:“母後,中秋臨近,兒臣擬了一份單子請您過目。”說著就招來春分將紫檀木托盤上的冊子拿了下來,遞給了太後。


    太後蹙著眉頭,把冊子接了過來,翻了不過一頁,就說:“以往的中秋宴都是你和詩雲操辦的,這回裏不巧詩雲病下,就全交給了你一個人。你做事一向周到,就照你的意思辦吧。”她合起冊子擱到了榻頭的案上。


    太後並不曉得紀詩雲是因何故染了風寒,以為她一開始就得了這麽重的風寒。這回是紀詩雲學聰明了,皇上不喜她說關於蕭君雅一丁點不好的事情,雖然這次是因為蕭君雅的緣故得的病,但也隻能自己把苦往下咽了。皇上那不能說,太後這兒也不能說,因為蕭君雅還知道她體寒的事情呢,說難聽一點,她的半條命還握在蕭君雅手上。


    太後又何嚐不是因為紀詩雲體寒的事情對蕭君雅極為關心。“哀家其實也知道你的難處,可身在後宮,位於後位,有些事情你隻能讓它順其自然,到最後卻是自己吃了虧。現在皇帝寵你,哀家心裏也十分安心,隻盼著你能早點傳出好消息來。”


    蕭君雅默然,就又聽太後說:“你對妃嬪體恤,將後宮打理的井井有條,哀家都看在眼裏,心裏清楚的很。”太後笑眯眯的看著她,極有深意的說到:“母後豈能讓你吃虧?”


    蕭君雅算是明白了,這敢情是替紀詩雲拉攏她呢。這是在告訴她,以後她身後有太後撐腰,她與紀詩雲這一碗水,即將要端平了。


    她微紅了臉,說:“兒臣多謝母後恩澤,定不負母後所望。”管太後是什麽意思,她就說個意味不明的話給她聽好了,讓太後回頭自己琢磨去吧。


    太後聽她這話,在心裏過了遍味,也沒過出個所以然來。話已至此,再說下去,會拉了太後的臉麵,太後自然不能多說了。


    倆人又說了幾句話,太後就讓蕭君雅退了。


    日後,時間愈發緊,蕭君雅一刻也不耽誤。其這中秋就是一大家子聚在一起,賞賞月亮聽聽歌舞吃吃月餅就罷了,可這月餅餡可有講究,以往這事情都是由紀詩雲負責的,今年的中秋宴就交到了她手上。


    四品以上妃嬪可出席,再就是皇上較寵的一些低位妃嬪,像南婉儀這樣的金貴人自然也不能落下,還必須得殊榮坐到前麵去。德妃差不多也要出席,葉貴嬪得了恩典能出殿來,紀詩雲早在前一天就出了殿門。


    蕭君雅覺得,今年的中秋宴,委實是要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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