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華清宮的憐兒又鬼鬼祟祟的來了,方才還和新入鳳棲宮的宮女說了一會兒子話。”春分手拿白巾站在蕭君雅身後擦拭著半濕的墨發。


    蕭君雅著了一襲齊胸粉色紗衣懶懶的斜靠在軟榻上,雪白玉頸外露,飽滿酥胸半遮半掩,透出幾分春光來,輕縷薄紗下的一雙玉腿纖細修長,萬分妖嬈。


    染上蔻色的指甲慵懶的撩了撩頰邊的青絲,雙眸漫上一絲笑意,說:“左右都是一個新入殿的宮女,能打探到什麽?”


    “娘娘,話不能這麽說,您難道你放任周伊這麽下去嗎?”春分不滿出聲。她是真沒想到這個周伊心裏存著這樣的想法,幸好皇後心思玲瓏看了出來,否則周伊還不知要下什麽套害皇後。


    “無妨,不給她充足時間,她還不會下手。”蕭君雅眼眸微轉,落於窗外的一片夜空,漫不經心的說道。


    春分手下動作頓了頓,眉心微蹙,複又忿然說道:“當年老爺那般恩惠她,她居然能反過來打娘娘的主意,真是養了一隻白眼狼!”


    蕭君雅但笑不語。人都是要往高處爬的,周伊倒看的明白,跟著她,不如背叛她另謀一條生路。


    “娘娘,這是婉貴妃那處送來的蓮子羹。”青竹恭敬上前,將托盤高舉過頭頂。


    眸子盯著那}看了片刻,才道:“擱那兒吧。”戌時已過,紀詩雲還有這閑心給她送}。


    青竹起身,退後幾步將擱在桌上。方才進殿聽皇後說起周修華,她心裏便有了數。周伊的事情她是知道的,皇後前些日子與她說過。


    春分手下動作不停,看著榻上的貴人緩緩闔上了眼睛,纖長而翹的眼睫在燈光的映襯下在細白的臉頰上投下一小片陰影,猶如小扇。


    聽及有細小聲音響起,蕭君雅勾了勾唇角,說道:“婉貴妃著實有心,都這麽晚了還給本宮送蓮子}來。”


    “貴妃娘娘一向有心。”春分停下手中動作,看那一頭黑發長長垂下,唇角含笑回道。


    “嗯,本宮記著小廚房裏新做了桂花糕,春分去端來吧。”蕭君雅閉著眸子吩咐道。


    “是,娘娘。”春分應下,舉步便朝門外走去。


    蕭君雅聽著那輕快的腳步聲頓了一頓,複又舉步而去,越行越遠,唇角笑意愈發深了幾分。


    不多時便有一道溫熱呼吸打在臉上,蕭君雅顰了顰眉心,將臉扭了過去。


    稍許,有人輕點她鼻頭,唇上亦有溫熱觸感,蕭君雅這才猛地睜開雙眼,正好撞上了那雙含笑的鳳眸,她陡然一驚,便要從榻上下來,誰料那人按住她的肩頭,俯下身來含著她的唇瓣,輕輕吮吸了幾下,甚至最後見她呆愣使壞似的咬了她的唇角。


    “皇上!”蕭君雅蹙眉嬌嗔,臉上已然紅了一片,她還要站起來,卻被蘇珩摟住腰肢一齊坐在了榻上。“皇上怎麽來這兒了?”蕭君雅繼續推拒他,蘇珩逮住她一雙不甚老實的小手握在了胸前,瞧那紗衣半遮半掩,露出小片春|光。在她腰間揉弄幾下,俊逸的臉上笑意淺淺,呼吸灼熱了幾分,“朕今晚歇你這兒了。”


    眼見掙不開蘇珩的束縛,蕭君雅也安靜了下來,瞅著他問道:“皇上不是去了於良人那兒嗎?怎麽又會來臣妾這兒?”頰邊染著兩朵紅雲,如秋水般的眼睛清澈見底。


    “別提她。”蘇珩出言打斷她,略有不滿的看著她道:“君雅和朕在一起的時候不許提別的女人。”


    瞧著蘇珩小孩似的神情,蕭君雅忍俊不禁,“皇上真是的,都多大了,還跟個孩子似的。”


    蘇珩看她笑的開心,將她拉近自己幾分,埋首在她頸邊,深吸了幾口氣,說道:“君雅身上這幽香果真好聞,朕甚是喜歡。”


    感覺到他擱在自己腰間的手愈加用了力道摩挲著,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頸邊的肌膚上,酥酥麻麻的。蕭君雅暗自低笑,圓潤的肩頭輕輕一動,紗衣輕滑,露出誘人春|光。玉臂輕勾蘇珩頸脖,靠在他肩頭。


    她似不解風情般的繼續提起於良人,聲音輕柔似水,柔的好似能把他融化一般,“皇上,於良人雖然性子驕縱,可本性不壞,若是她惹了皇上不快了,還望皇上勿要怪她。”蕭君雅吐氣如蘭,身若無骨似的倚在他身上,絲毫不在意身邊人的情動。


    蘇珩隻覺得全身血液都似洪流一般奔湧而來,幾欲讓他瘋狂,這是一種在其他女人那兒都不曾有過的感覺。“都說了,別提別人。你說朕要怎麽懲罰你?”蘇珩低低一笑,聲音已帶了情|欲的沙啞。


    蕭君雅輕笑,抬起臉來,對上他的染了情|欲的雙眸,在他唇角落下一吻,旋即又羞紅了臉低下頭去,聲若細蚊,“罰臣妾親皇上一口好了。”


    “怎能如此簡單,君雅以為這一下就能收買朕了?”蘇珩笑道,一下將她打橫抱起,“君雅若不多親朕幾口,朕就不原諒你。”他站起身來,大步朝床榻走去。


    蕭君雅心裏輕嘖了聲,麵上依舊嬌羞不已,薄紗滑下細長玉腿,光滑細膩,胸前春光半露。她紅著臉抬頭看他,嬌嗔道:“皇上真是的,又打趣臣妾。”


    蘇珩一手拉下床帳,一手攬住蕭君雅放到金紅鋪就的鳳床上,旋即欺身而上,薄唇采擷粉瓣,吸吮撩撥,唇齒相依。


    她紊亂的心跳緊挨著他溫熱的胸膛,感受著他心跳如雷點一般。


    蘇珩用舌尖挑逗著她的小舌,聽她氣息紊亂,喉間溢出的輕吟。狹長的鳳眸裏露出一絲光亮,唇角勾出邪魅的弧度,“朕這才發現,朕的皇後竟是如此尤物。”看她眸色如一汪秋水,嬌紅的小臉紅雲霏霏,粉嫩水潤,唇角笑意如花開滿園,嫵媚多情,頃刻間絕了天地芳華。


    蕭君雅平日裏既端莊又賢惠,但眼角眉梢間會不經意的流露出一種撩人的妖冶的媚意來,每每都讓蘇珩略有驚豔。他知道蕭君雅很美,她的容色縱使是這宮裏幾個妃子加起來都不會超過,她性子也好,溫柔如水,極愛笑。唯一不好的是,她是定國公的女兒。


    雖然即位三年多,但他仍然不能安心做一個帝王,左有手握重權的定國公;右有野心勃勃的榮王蘇z。他若想安心坐這個皇位,這兩個人必除不可。


    他眼眸似寒潭幽深,似要看進她的靈魂深處。蕭君雅唇角含笑,玉臂環在他的頸項,美得猶如一朵含嬌綻放的牡丹,國色無雙。


    修長玉腿勾住他的腰身,輕輕摩挲幾下,似撩撥似邀請。蜿蜒的黑發遮住了他半邊臉,對上她的眸子,神色慵懶,染了情|欲的聲音分外撩人,“真乃國色也。”接著,動作越發用力的抵入花心。


    滾燙的呼吸噴薄在她頸脖間,如雨點般的激吻落於嬌嫩肌膚,細碎的嬌吟從喉間溢出,氣息越來越紊亂。


    帳外琉璃燈罩下的燭火輕爆出一個燭花,漸漸滅了下來。床帳上金線繡製的鳳凰似要展翼飛出,暗金的紋路在月光的窺視下異常清晰。


    他每一次撞入,都抵達最深處,身下人喘息嬌吟不斷。蘇珩握住她的纖細腰肢,動作愈加勇猛。


    這夜裏,鳳棲宮中嬌吟聲不斷,柔情繾綣,春宵共枕。


    殿外守著的孫得忠充耳不聞殿裏細碎的喘息,目不斜視的盯著遠處的夜空。守在一側的春分雖然也是聽了很多次這種聲音,但這回自己臉上的溫度卻隻增不減,好像這次的戰況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激烈。


    翌日一早,縱使蕭君雅早已醒來,卻依舊窩在蘇珩懷裏佯裝熟睡。她這個皇後向來都是兢兢業業,萬不會做出一點有違鳳儀的舉動。以往蘇珩歇在鳳棲宮,她將時間掐的很準,即使再累都會將人叫醒,吩咐下去早早讓宮人將湯泉收拾妥當,生怕他誤了早朝。


    而這次,若不是孫得忠進來,蘇珩這早朝怕是又要誤了。


    蘇珩看著懷裏美人眼眸輕闔,唇角勾笑,睡的極其安穩。生怕自己一個動作就會驚醒她,他小心翼翼的起身,在她唇角印下一吻,這才略有不舍的離開了鳳床。


    “皇上,湯泉已經備好。”孫得忠一邊侍候皇上穿衣一邊小聲說著,他可看出來了,皇上那股子小心勁,若是他沒眼色的聲音重了吵醒了皇後,皇上指不定要怎麽罰他呢。


    蘇珩“嗯”了一聲,攏上月白外袍便去了位於殿後的湯泉。


    因著蕭君雅沒有醒,蘇珩來的低調走的也低調,但並不影響宮裏人得知皇上昨夜裏去了皇後宮裏。


    蘇珩走後不久,蕭君雅才緩緩睜開眸子,伸手撩開床帳。一邊候著的春分青竹立即上前,將床帳撩起勾上金鉤。


    “什麽時辰了?皇上何時走的?”她揉了揉睡意朦朧的眼睛,朝兩個滿臉笑容的丫鬟問道。


    “回娘娘,如今是辰初了,皇上剛剛走了不久。”春分笑盈盈的答道,旋即又笑道:“皇上走時還特意囑咐奴婢不要叫醒娘娘,讓娘娘多睡會兒,並且今兒的娘娘也不用向太後請安了,皇上已經差人去景仁宮了。”


    蘇珩倒是好心,連景仁宮的請安都免了。


    蕭君雅但笑不語,由春分倆人服侍著起了床,在湯泉沐浴一番,方坐在梳妝台前,看著裏麵的女子,竟不由得覺得有些陌生。


    她需要一個孩子,不僅是嫡皇子更要是蘇珩的第一個孩子。


    在鏡中看著青竹手藝靈巧的綰發插釵,蕭君雅問道:“趙妃的生辰還有三天吧。”


    青竹回道:“回娘娘,正是三天後。”


    “打聽出來於良人因為什麽惹了皇上不快了嗎?”蕭君雅伸手撚了撚耳邊的碎發,在鏡中看見頸上留著的紅點,又道:“拿頸霜來,把這東西都遮住。”


    一旁收拾衣袍的春分聞言忙擱下手頭東西去小櫃那取出了一白瓷小瓶,走到皇後身側,看著她頸上的紅紅點點忍不住笑出了聲,蕭君雅斜睨她一眼,假意嗬斥道:“死丫頭,本宮你也敢笑,信不信本宮罰你一年的例銀。”


    “哎呦娘娘,奴婢就指著那點例銀過活呢,您罰了奴婢可不就是讓奴婢貼著青竹過活了嗎。”春分笑眯眯的將頸霜塗在頸脖上。


    青竹笑著回了春分一句,這才正著臉色說道:“打聽出來了,聽說是於良人纏著皇上說貢果份例不夠,降溫用的冰也不夠,說娘娘私心不讓她好過,還求著皇上把她品級升上去。結果就惹了皇上不快了。”


    聞言,蕭君雅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說道:“皇上好不容易去了她那兒,她居然就隻會抱怨。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身份。”


    “哼,可不是嗎。”拿著一小碟幹花進來的雨桐隻聽見了皇後的話尾,忙不迭的輕嘖道:“娘娘您不知道,昨兒的皇上走後,這於良人又拿下人撒氣了,還摔了幾個花瓶,今早奴婢見著阿秋右邊的臉腫的別提多厲害了。”她將幹花放在紫玉爐中,後蓋上爐蓋。


    “隻能說她們倒黴,跟了於良人這樣的主子。”青竹將珠簪插|在皇後發上,回了一句。


    蕭君雅看著脖子上白皙如初,淡笑道:“於良人這種性子,在後宮是最不討好的,遲早有她後悔的那一天。”


    雨桐思忖片刻,聞著紫玉香爐裏散發出的花香,笑著回了句,“也是。”


    這於良人不過是三月前選秀時在入宮第二晚便獲得蘇珩臨幸的秀女,本是江北於家排在第六的庶女,生母乃一介賤婢,生性懦弱,這也導致於暖榮自小不受寵,痛恨生母,甚至於小小年紀便極其心狠手辣,若不是有庶女的身份壓著,指不定會幹出什麽事來。


    三月前的選秀,因著嫡姐已有意中人,嫡母也舍不得自己女兒進宮去和一群女人爭男人,準備在家中庶女裏選出一個來,於暖榮便是抓了這個機會進了宮,封了從三品的婕妤,自此那張狂的性子愈發收不住,越來越不受皇上待見,且她處處樹敵,在宮人口中的名聲也極差。


    若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那便是――小人得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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