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鷹闖關失敗,無奈返回迷瘴大澤,他擔憂夏侯霆窮追不舍,脫離一線崖後立刻祭出寶鏡化身入微,潛伏地底三日後方才重新露麵。


    此刻,他正掠行在大澤半空,頗為惱怒的對九戒說:“那黃屍上人橫屍崖前,肯定沒有出賣咱們,6天淩與龐玉寶死的更快,內鬼也不是他們,隻有餘成翁那老匹夫先一步脫身,大師,此人究竟得了六大派什麽好處,竟敢做下如此陰毒之事!”


    九戒顯得很內疚,他很了解餘成翁的黑心品性,但他猜不到餘成翁出賣同道的動機,要知道六大派的通緝令裏也有餘成翁的一份,此人滅殺的六派弟子不在少數,投靠六大派能撈到什麽好處呢,就算大戰過後被六派收入門牆,可餘成翁麵對諸多仇家又能在宗門呆多久?正是出於這個緣故,才讓九戒產生了誤判。


    包括6天淩等人在內,他們這支隊伍都身背六派弟子的血案,這也是他們不願替六派賣命、一心要逃到外國的原因,所以九戒篤定出賣之事不會生,這才建議衛鷹隨行。


    如今局勢弄到這種地步,九戒這個智囊的責任很大,他不由苦笑著說:“哎,是貧僧考慮不周,害的賢弟涉險,我真是過意不去!”


    “大師勿要自責,這事根本怪不到你頭上!”衛鷹隨口安撫了一句,馬上換了一個話題,說:“既然衝不出邊境封鎖,那咱們是不是要趕赴叱陰古林參戰了?”


    “金劍詔令給出的期限是一個月,咱們暫時先等一等,最好前往其它散修聚集地轉一轉,看看是否還有其它門路,如果最終出逃無望,再趕赴古林不遲!”九戒比衛鷹更不願參戰,因為一旦衛鷹在戰場遭遇殺劫,他也一定活不成。


    衛鷹點點頭,同意了九戒的看法。


    兩人說著話,就準備轉道前往臨近的七煌嶺走一遭。


    但他們尚未飛出幾裏地,一股混亂的靈力悄然掃到了身側,耳邊同時傳來了一陣激烈的打鬥聲。


    衛鷹心知有人在附近鬥法,他並不想多管閑事,可是遠處響起的人聲他相當熟悉,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就悄悄潛伏了過去。


    結果到了戰場一看,臉色顯得古怪萬分,那鬥法之人是兩個女修,全是他的熟人,其中一個黃衫少女是他曾經的難友袁姿,另一個綠袍女修則是他現在的難友龐玉波,這兩個女人也不知如何結了仇,袁姿邊打邊跑,看去一臉的鬱悶之色,那龐玉波則是邊追邊罵,滿腔都是怒怨,就好似遭遇了殺父之仇一樣。


    衛鷹看罷目光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麽美事,立刻問九戒:“大師,你覺得我去宏願寺當和尚怎麽樣?”


    九戒頓時繃起了臉,神色好似吃了蒼蠅一般難看,趕緊勸說道:“賢弟萬萬不可有這個念頭,一旦你入了宏願寺,這道途就徹底完了!”


    這一盆冷水潑下來,讓衛鷹清醒了不少,忙問:“怎麽,難道這宏願寺還是一個大火坑不成?”


    九戒苦笑道:“宏願寺號稱有教無類,隻要你是修士,就能拜其山門,貧僧就是一個實打實的和尚,但貧僧寧願遠居山野也不入其門庭,賢弟可知為何?那是因為這個仙門有一個雷打不動的鐵則,入寺之後需要在宏願佛前參禪十年以證心誠,再參十年以去心汙,後參十年以求佛恩,也就是說,這三十年間什麽都不準幹,隻能守著青燈念經誦佛,此派弟子基本都是幼兒時就被抱入山門,散修誰受得了這個約束?賢弟如果有此大恒心,那你愛去就去!”


    衛鷹想不到宏願寺還有這麽嚴苛的規矩,心裏有些不信,忽然指著袁姿道:“這個小尼姑也是宏願寺弟子,她年紀不過二十,為什麽就能修行了?”


    “她一看就是代修行,絕對是俗家弟子!”九戒解釋說:“宏願寺的俗家弟子不對外開放,任何一個都在寺裏有大靠山,不過說起來,這丫頭怎麽看起來不像活人啊!”


    “這誰知道!”衛鷹沒好氣的說:“她一肚子壞水,比活人厲害多了!”


    九戒一聽此話,心思忽然多了起來,說:“既然賢弟與她認識,那你們交情如何?要知道宏願寺的俗家弟子都有很大的麵子,假如請她牽線搭橋前往宏願寺的古林駐地,沒準就能免除一些凶險的任務。”


    衛鷹一點就通,當即介入了眼前的大戰。


    兩女見他現身出來,紛紛止住了手上攻勢,那龐玉波頓時喜顏大開,說道:“留嬰道友,此女是六派之一宏願寺的弟子,快快與我聯手誅殺了她,以報咱們在千蕩山被伏擊之仇!”


    衛鷹望了她一眼,心說這女人倒是好運氣,竟然逃出了一線崖,想必是當時自己被群修圍攻,她才趁機脫了身。


    “龐道友,此女與我有舊,還望你手下留情,放她一馬!”


    “什麽!”龐玉波臉色一沉,咬著銀牙說:“六大派殺了我大哥,此仇不共戴天,你不幫忙可以自行離去,若敢阻我複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那你翻吧!”衛鷹冷聲回了一句。


    “……”龐玉波氣的臉皮劇顫,讓她原本陰鬱的神色變的猙獰起來,但她遲疑良久也未敢出手,數日前在一線崖大戰,衛鷹靠一己之力硬撼了數位宗門弟子,若非如此,她也逃不出來,這種強手她心知無可抵禦,忽然冷哼一聲轉頭飛走。


    “鬼留嬰,你等著,將來最好別落在老娘手上,否則……”


    這句狠話尚未說完,一道黑金雷電忽然從天而降,一擊轟在了身側,嚇的龐玉波花容失色,操起飛劍火遁走,再不敢滯留片刻。


    那袁姿一見衛鷹祭出了刀劍法器,忽然眨巴起眼睛,笑嘻嘻的說:“本姑娘早前還在奇怪,何時與你這白麵野修有舊了,原來是大胡子你啊!”


    “想不到袁道友還記得在下,真是榮幸之至!”衛鷹忽然脫下了幻真披風,露出了本尊麵貌,笑問道:“你是如何與龐玉波結仇的?”


    “誰稀罕與她有仇!”袁姿努著嘴,繪聲繪色的說:“我好好走我的路,她忽然凶巴巴衝到我麵前,問我:‘你是不是六派弟子?’,我說:‘我不是!’,結果她不信,又問我:‘那你為何穿著袈裟?’,衛道友,你說這女人傻不傻,穿著袈裟就一定是宏願寺弟子嗎,那這世間的和尚尼姑估計都是我宗的人了!我就對她說;‘姐姐,我家裏實在太窮,買不起衣裳所以才偷了一件袈裟,你可不要冤枉好人’,誰知她打的更狠,還口口聲聲:‘窮鬼最好,殺了沒人找!’哼,我看她就是想殺人奪寶!”


    衛鷹真心不願聽她囉嗦,但又不好打斷人家,等她說完後,立刻詢問道:“你不在寺門修行,跑到迷瘴澤幹什麽,這地方曆來不歡迎陌生人,你搶你很正常!”


    “嗨?”袁姿被噎的不輕,反問道:“那你又在迷瘴澤幹什麽,那年咱們分別之後,你返回故鄉營救家人,事情辦妥了嗎?”


    “吾族人早就遠走外地,我並未接到他們,但煉烽執法使也找不到,想必是安全的!”衛鷹一語帶過,又說:“後來我在一個隱蔽地方閉了六年關,出關後正想遊曆一番,誰知碰上了猛赤兩國開戰,不得已就化名鬼留嬰定居在了此地,袁道友孤身來此,應該不是遊玩,在下願意充當向導,替你引路,畢竟這迷瘴澤我還是比較熟悉的,你看如何!”


    “你倒是熱情的很啊!”袁姿並不領情,問說:“向導的費用高不高?”


    “談費用可就傷交情了!”衛鷹皮笑肉不笑,說:“六派下令赤國全境散修開赴叱陰古林作戰,在下恰好也是散修,卻不想跑到前線當炮灰,如果袁道友有什麽門路,能將我引薦到宏願寺駐地,去執行一些比較清閑的任務,在下會感激不盡的!”


    “本姑娘要是幫不上忙呢?”袁姿歪著腦袋問。


    “幫不上就幫不上,向導也一定不收費!”衛鷹信誓旦旦的說。


    “那就引路吧!”袁姿隨即擺擺手,說:“本姑娘要前往古幽澤,采摘一種名為‘黃泉葉’的靈草!”


    “黃泉葉!”九戒忽然驚叫了一聲。


    衛鷹從未見過九戒如此失態,急忙將他召喚出來,問說:“怎麽了大師,你知道這種靈草?”


    九戒尚未答話,袁姿忽然衝到身前,稀奇說道:“這頭小鬼可有些不一樣啊,竟然如此類人化!大胡子,這是你養的鬼寵吧,究竟是什麽族類,我怎麽不認識?”


    “袁道友不要亂說!”衛鷹急忙道:“這位是九戒大師,身受重創暫時依附在我身邊,與我情同手足!”


    “九戒大師!”袁姿臉色一變,顯得極不自然,皺著鳳眉問:“他不會是那個當年大鬧煉烽門的野和尚吧?”


    衛鷹聳了聳肩,“正是他!”


    袁姿聽罷閃身一遁,看去苦大仇深,指著九戒恨聲說:“你這凶僧竟然還沒死,真是沒有天理了!這次赤猛開戰的罪魁禍就是你!”


    九戒尷尬一笑,轉頭望了望衛鷹,真說起來,他隻能算是第二禍,排第一的是衛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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