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鷹的‘叛變’行為讓關蘿六人火冒三丈。


    那溫怒悶哼一聲,直勾勾瞪著衛鷹,露出一副你死定了的神情。


    蕭哲失神片刻,忽然皺著眉頭問衛鷹說:“這宮殿裏到底藏有什麽遺寶,竟然值得你反戈同門?衛師弟,你可不要貪心作祟,你當知道我等六人的身份,隻要你闖出這座宮殿,日後就再難在宗門立足了!”


    “不用跟他廢話!”關蘿冷冰冰望著衛鷹,說:“快把鑰匙還我,這是我拿一瓶血髓丸從你手上買來的,你搶走它就是羞辱我!我關蘿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吃過這種虧,如果你敢占為己有,我明白告訴你,今日不止你會死,你俗世裏的族人也難逃被牽連!”


    這絕對不是空口威脅。


    蕭哲轉頭看了她一眼,暗自搖了搖頭,心想這位師妹真是驕縱慣了,這樣說根本解決不了問題,隻會導致矛盾激化。


    衛鷹也知這件事不好善後,心裏不由湧出一股殺機,但他明白單靠一人之力根本殺不掉這六人,隻能暫時退讓,先逃出去,然後將族人保護起來。


    麵對六人的勸說與恐嚇,衛鷹默不作聲,反手輕輕一彈,將方寸鑰匙射到了幹屍額前的鎖孔裏。


    那條銀色鎖鏈陡然間光芒大盛,呼啦啦鬆解開來,遊絲一般從幹屍身上脫落,又一圈圈纏在了鑰匙上。


    衛鷹原本拿不準這鑰匙能否解開幹屍,此刻已然心下大定,抬手將鑰匙招了回來,此寶重新附上鎖鏈,估計除了克製瞬移之外,應該還具備禁錮之力,這真是意外之喜。


    關蘿六人都搞不懂衛鷹意欲何為,直至那幹屍厲吼一聲,猛然睜開了銀目,他們才如夢初醒,紛紛祭出法器展開防禦。


    那幹屍被困無數年月,滿腔都是憤恨神色,也透著一股瘋狂,手臂大力一掃,身旁的石柱應聲斷裂,它嘴巴微微張著,兩根滴著紅液的獠牙凶相畢露。


    幹屍的攻擊**非常強烈,全身的骨骼啪啪作響,雙腿彎曲著,似有撲衝的架勢,而先被它瞄準的目標就是衛鷹與僵屍少女。


    衛鷹見此略有心慌,他解封幹屍是為了擾亂戰局,誘使幹屍前去攻擊關蘿六人,但如果這幹屍隻逮著自己打,那他可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他急忙將方寸鑰匙舉在了身前,那幹屍一看頓時麵露驚懼,止不住後退起來,它淺薄的記憶裏全被這柄鑰匙所充斥,無時無刻不在威懾著它。


    它似乎非常害怕再見這鑰匙,突然抬腳一踢,一擊掀飛了麵前的石床,爾後高高一躍,便如蒼鷹一般撲向了殿門。


    “碰!”的一聲。


    那石床帶著一股無邊重力,化作一條拋物線砸在門前,應時裂為一團碎石風暴,將門外六人震的七顛八倒。


    衛鷹與僵屍少女對視一望,不約而同祭動了手中的瞬移法器,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短短十餘個呼吸之間,兩人就逃到了地宮上層的一條巨型隧道裏。


    “大胡子,你先等等!”僵屍少女不著急離開隧道,出聲阻止了衛鷹的繼續前行。


    “道友想要幹什麽?”衛鷹隨口問。


    “這六人身手不弱,如果讓他們擺脫那頭銀目妖屍,咱們兩個絕對逃不掉!”僵屍少女略顯擔憂的說。


    “道友有什麽辦法嗎?”衛鷹早就想到了這一點,隻是苦無良策。


    “本姑娘準備毀掉這條隧道,將他們埋在地宮裏,沒有半天時間他們別想衝出來,趁這功夫咱們就有逃離邊境的機會了。”僵屍少女胸有成竹的說。


    “那就請道友施法吧!我對這地宮並不熟悉,如何堵他們,我可一點不清楚!”


    “放心放心,一切交給本姑娘來辦。”


    不一會兒,一顆類似金罡子的圓球法器徑直飛到隧道盡頭,轟塌聲旋即就響了起來。


    隨後兩人每走數十丈,僵屍少女就會祭動一顆法球摧毀身後的道路,等他們即將衝出鐵屍地宮之時,下層的所有通道全部被封死,關蘿六人被埋在不知多深的地底,短期內怕是別想出來了。


    此刻,那僵屍少女正望著身後的廢墟,笑盈盈的拍拍手掌,她很滿意自己的傑作,笑著對衛鷹說:“走吧,咱們出去!”


    “不慌走!”衛鷹抬頭目視著遠方那一座明亮洞口,那是進入鐵屍地宮的第一道門,位於一座山腳底下,他知道高蒼與執法使肯定就在山外,說不定已經布好囚禁法陣等著他出去。


    他將那柄一直都未動用的血影碑取出,祭在了頭頂,手中則握著迅猛梭與黑麟幡,然後對僵屍少女說:“這位道友,本宗執法團正在通緝我,這門外肯定布有多重伏擊,如果你有剩餘的瞬爆法器,還請全部祭出去,否則咱們出去也是送死。”


    那僵屍少女一聽,頓時繃起了臉,埋怨說:“怪不得你出手替本姑娘解圍,原來是想拿本姑娘墊背呀!”


    “也不全是!”衛鷹略有尷尬,急忙說:“我先幫了你,你後幫了我,這很公平,不存在誰墊誰的背!咱們衝出去後立刻各奔東西,執法團愛追誰就追誰,咱們相互不連累!”


    僵屍少女考慮片刻,現自己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既然上了賊船,想下去可就難了。


    她很無奈的點點頭,忽然問說:“能不能透露一下,你到底犯了什麽滔天禍事,竟然執意要叛出宗門?”


    “三年前我失手誤殺了一位同門,現在消息走露,被這同門的兄長請動了執法堂的追捕,不過並沒有下放通緝令,但我覺得在宗門提心吊膽的日子不好受,就索性離開算了!”衛鷹沒有隱瞞,簡要說了一番。


    僵屍少女見他一臉苦楚,也不知怎麽想的,冷不丁來了一句:“我佛門講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所以本姑娘從來不歧視殺人毒修,而且慈悲為懷,如果你真心悔改,我可以將你引薦到宏願寺,找人給你剃度,一旦出家當了和尚,什麽仇怨都能抵消!”


    衛鷹聞言一怔,心裏別扭個不行,這怎麽扯到和尚頭上了?這宏願寺從來不開山招徒,主要是沒人願意吃齋念佛,所以此派弟子在六大派裏是最少的,難道這少女把自己領進寺門剃度出家,還有什麽賞賜不成?


    “你不願意就算嘍!反正你這人一看就不像遵守清規戒律的人,我佛門神通你肯定修不成,去了也是活受罪,還不如死了痛快!”


    這叫什麽話!衛鷹無語之極,就不能說兩句好聽的嗎!


    “還請道友盡快出手,若是再晚一點,我怕他們衝進來!”衛鷹不再與她廢話。


    僵屍少女聳了聳肩,反手捏出了一顆核桃來大的金球,指著說:“此寶名‘滅魔雷子’,隻要把它丟出去,任何妖魔鬼怪都要統統玩完,你煉烽門的執法使肯定沒有妖魔厲害吧,我若祭出此寶,指不定要弄死多少人,所以我醜話說在前頭,這筆血債全都要算在你頭上,跟我沒有半點關係!”


    “債多不愁,我無所謂的!但你有本事撇清這件事嗎,如果有,這黑鍋我一定替你背!”衛鷹很大方的說,但他心裏想的卻是,這滅魔雷一看就是佛門寶物,隻要山外的執法使不死絕,一見他倆一塊衝出來,誰祭的雷子也就一目了然,隻怕他到時想背黑鍋都背不成。


    “有你這句話,本姑娘就放心了!”僵屍少女朱唇輕啟,“看本姑娘祭寶!”


    “嗖!”的一下。


    滅魔雷子化作一道金光衝出洞外,應時爆開,隨著一聲驚天雷震猛然響起,天搖地晃的感覺隨之就出現了。


    衛鷹隻覺整座地宮都開始坍塌,肉身搖搖晃晃根本控製不住,視線極扭曲著,根本沒有注意到頭頂墜落的石塵之中摻雜了一種亮晶晶的粉末,全部沾到了他的肌膚上。


    他吃力的搜索僵屍少女的位置,卻什麽也看不到,心想此女應該是施展隱形術先一步逃了出去,當下也不敢久留,戴上潛行帽子就往山外衝。


    可是他剛剛陷入隱形,忽然現身上結了一層閃亮的藍色靈罩,讓他肉身形成了一道人形輪廓,看去猶似透明,卻間接暴露了他的模樣,根本無須神識探查,肉眼一看就能清楚鎖定他的蹤跡。


    衛鷹怎麽擦也抹不去這道藍罩,頓時一陣氣結,他知道這肯定是那僵屍少女搞的鬼,故意破掉他的隱身,好讓執法使將仇恨都拉到自己身上,等僵屍少女藏匿行跡偷偷溜走之後,讓自己留下來承受執法使的怒火,這黑鍋就能背定了!


    偏偏他眼下要抓住時機逃脫,根本沒有時間消除藍罩,硬著頭皮也要衝出去直麵執法使。


    “哎,我早前拍著胸脯答應要背黑鍋,埋怨人家可就沒意思了!”


    衛鷹苦笑一聲,手中迅猛梭靈光一閃,肉身瞬間移走,再出現時,他已經遁到了半空。


    餘光向下一掃,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偌大的山峰已被削成平頂,方圓數裏直接化成了一座圓狀碎石帶,帶中彌漫著焦糊黑煙,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狂暴火雨。


    衛鷹顧不得查看執法使的傷亡情況,立刻將法力注入迅猛梭,誰知不等他施法完成,一支翠綠短箭忽然拔地而起,直插他的麵門。


    這短箭近身之後被護在衛鷹體外的黑麟幡所阻,箭尖紮在黑蛇虛影上寸進不得,但那箭支猛的一閃,竟然開始裂開密麻細紋。


    隻聽“啪!”的一聲,就此自爆開來。


    衛鷹隻覺一股巨力突然臨身,在四周狠狠一攪,一擊碾碎了黑蛇虛影,手中的黑麟幡也在同一時間四分五裂,就此報廢。


    下一刻,箭支的呼嘯聲緊跟就響了起來。


    衛鷹頓覺瞳孔一陣收縮,火拍向了頭頂,血影碑瞬時光芒大盛,化作一團紅霧裹住了肉身。


    ‘磁!’的一下,八具血光人影一字排開懸浮在了半空。


    此時,第二箭已經射到跟前,徑直插進了其中一具血影上,卻如同撞上了空氣,輕飄飄洞穿而過。


    衛鷹深吸一口氣,再也不敢猶豫,當即搖動迅猛梭,身邊的幾具血影同時陷入虛化狀態,“呼呼!”一閃,全部朝著北方瞬移而走。


    地麵上,一個手持綠弓的修士隨之衝天飛起,手持一柄法盤緊追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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