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紅線萬年不變的寒冰之臉竟也有些鬆動,就見十殺戟上帶起一抹血絲。


    並不是落橫的十殺戟之快令葉紅線猝不及防,這一下卻是他自己劃在了自己那張英俊的臉龐左側,傷口正急速滲出血珠,顯是劃的極深。


    “你……”葉紅線盯著那一抹詭異地殷紅,隻能心裏暗歎邪教之人做事果然匪夷所思。


    落橫絲毫不覺得疼痛,仿佛方才那一下不是劃破了他的臉,他一丁點感覺也沒有,而是笑著問道:“出必見血那就見我的血如何?”


    “又多一個癡情郎。”江小白歎道,“這邪教中人倒是個個執著。”


    李銘說著自己的看法:“你看看花蓮兒就知道邪教中人都是假情假意的,為了目的不折手段。”


    江小白點點頭,然後笑道:“你莫不成還在氣花蓮兒的事情?你這樣下去遲早真的會被她迷惑。”


    李銘說道:“是嗎,不一定。”


    江小白道:“你看葉紅線的眼神已經想要殺人了,她倒是和你一般想法,落橫這般言語含情,徹底激怒了她。”


    “你愛怎樣便怎樣,幹我何事?”葉紅線轉身欲走,落橫顯然不願動手,她又何必浪費時間,反正屍兵已除。


    “敢問姑娘芳名?落橫對姑娘實在傾慕的很。”葉紅線本已經邁開的腳因為這一句話收了回來。


    “邪教的登徒浪子,接下我這一招曇花一現便告訴你。”葉紅線話一說完,本已經別回腰間的天道劍夾著她所有的怒氣一劍刺出。


    落橫神色一緊,這一劍簡單的就是一劍,可是曇花一現的力量是何其之大,天道劍此刻就仿佛一夜綻放的曇花,而自己就是它凋謝的終點。它拚了多大的力量才能一現,又是拚了多大的力量才敢凋零!


    落橫的十殺戟連擋了五下才擋下了這雷霆一招,劃破的傷口因為用力仿佛裂開的更多了,因為那血已經是緩緩流下,將他一半俊臉染得有些妖豔。


    “我叫葉紅線,記住了,別妄想破了我的道心,我自修玄心萬象訣來便已經忘情絕愛,你那點伎倆還是省省吧!”葉紅線斜睨一眼落橫臉上的傷口,終是沒有再多說一個字轉身迅速消失在黑幕之下。


    落橫突然笑了,連喊三聲好,然後念道:“落橫本是無情物,一遇紅線誤終身。”


    情之一字,愛之一事,本就是這世間玄之又玄之物。有些人的確很難明白,就比如此刻的李銘,他自是不信這些所謂的一見傾心。


    月涼也是不信,所以她有時間環顧了四周,就見花蓮兒遠遠地衝自己邪邪一笑,然後消失在夜幕中。


    “不好。”月涼低聲驚呼,道,“趁現在我們快回鎮上去,青冥不見了。”


    江小白眉頭緊鎖,急道:“青冥性子陰狠,可不像他師兄落橫,肯定是去鎮上報仇去了,他打不過葉紅線,柿子自然挑軟的捏。”


    李銘聞言立馬行動,喊道:“快走。”


    下一刻三人就被落橫攔住,他左臉的血已經停止了流動,但是血漬依舊觸目驚心,就見他笑著問道:“三位想要回鎮上?”


    “沒錯,青……”李銘沒有覺得落橫像是邪教的人那般陰狠,便想著把青冥可能去鎮上泄憤的事情告訴落橫。畢竟落橫是青冥的師兄,而且青冥看起來對落橫是又恨又怕,有落橫去的話青冥肯定就不敢恣意妄為。


    江小白卻是生生打斷了李銘的話,衝著他使了個眼色,然後笑著對落橫說道:“這一晚上也是夠累的,我們想著沒什麽事情就回去歇息了。”


    落橫點點頭,然後指著一地昏厥的鎮民說道:“三位不如就在地和這些普通人將就一晚,明日他們醒來再回鎮上。”雖是詢問之意,但是誰都聽出這近乎一種命令。


    李銘有些納悶,方才的落橫還是文質彬彬地模樣,如今這般霸道無禮。


    江小白幹笑兩聲,道:“今晚這些事情可與我們幾個不相幹,那屍兵也是葉紅線除掉的。”


    落橫笑道:“我自然知道不管你們的事情,一切都是青冥咎由自取。”


    月涼冷冷地說道:“藏兵山的幾個老鬼肯定不想如此引人注目,青冥竟然用千餘活人渡屍劫,若是三生鎮變成了死鎮,你們藏兵山的日子可不好過。”


    落橫無奈地歎口氣:“你們說的都沒錯,藏兵山這幾十年隻是盜屍練兵,師弟這番作為回山免不了受罰。”


    落橫用很認真地口吻說道:“青冥是我師弟,我們藏兵山的人極其護短,正好我是最護短的那一個,師弟雖然行為過分,我自然會帶他回山受罰,但是我說過了,我很護短,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自然知道他失去屍兵的痛苦,我們藏兵山可是以屍兵為自己性命一般,如今他最厲害的屍兵被人打的灰飛煙滅,他自然得發泄一番。”


    “我本來覺得你和花蓮兒那妖女不一樣,沒想到你們果然是一路人。”李銘語氣有些憤怒。


    “所以你們邪教的人發泄就可以去傷害無辜的性命?”月涼寒聲質問道。


    落橫絲毫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他攤攤手,笑道:“隨你們怎麽想,反正師弟已經犯了錯,再多犯些也是無所謂了,隻要他消了這口怒氣便行。”


    江小白忽然有些感歎地拍了怕額頭,道:“青城符錄派那幾個老鬼要是能有這麽護短就好了,小爺我有一次就因為畫符被罰,心生不快去山下農家偷了幾隻雞烤著吃就被罰做飯一個月。”


    “我可不管你們什麽門派的人,這招對我沒用。”落橫一副看穿了江小白意圖的眼神盯著三人,“還有,你們最好不要妄動,十殺戟出必見血。”


    三人都不敢懷疑十殺戟的威力,方才落橫的十殺戟雖最後濺了自己的血,可是那是他遇到了葉紅線。若是他再出十殺戟,見的必定就是自己三人的血了,果然是極其護短。


    “我們一定要回去。”月涼語氣堅定地說道,“十殺戟又如何?我倒是不怕一試。”


    落橫神色一變,用嘲諷地口吻說道:“姑娘倒是有些膽氣,不得已隻好幹些大煞風景的事情。”


    江小白急忙勸道:“別急,別急,大家有話好好說,月涼你少說幾句。大家可以在這裏賞賞月不是嗎?你們看今晚的月色真是不錯!”


    落橫道:“那樣最好,三位就在此委屈一宿吧!”


    江小白點點頭,道:“那我們三個就近找個地方歇息。”


    落橫自然沒有放鬆警惕,他一直盯著三人,便看見江小白轉身搭住李銘的肩膀,右手竟然去拉月涼的手。


    不好!這是落橫此刻心中的第一反應,似月涼這般女子又哪裏會輕易與人身體接觸,更何況還是牽手。


    來不及了,因為他聽到了江小白的笑罵聲:“還想攔住小爺,癡人做夢,藏兵山的老巢小爺我遲早拜會。”然後三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隱身?”落橫竭力感應,卻毫無所獲,驚呼道,“不見了?”


    這才是李銘認識的江小白,他就說怎麽轉了性子,原來江小白一直在找最佳機會使用這張瞬間轉移符,三人下一刻已經出現在數十丈外的林子中。


    “我們得快跑,落橫片刻就能發現我們不見了。”江小白甫一站穩便喊道。


    李銘笑著誇道:“江小白你的符還真是千奇百怪的都有啊!”


    “那是自然,我可是天才符錄師,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江小白一臉得意,又掏出三張符,這符李銘認識,正是追遇水月那晚追小雪蓮的時候江小白給他用的激發潛在速度的符。


    憑落橫的本事很快就能追上來,鎮中還不知道什麽情況呢!


    “月姑娘可要擔心,這符停下來的時候會有些小小的副作用。”李銘甫一說完,江小白便已經將符激發,三人如飛衝著鎮中奔去。


    月涼歎道:“江小白,你們符錄派的符還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月涼第一次這麽認真地誇讚自己,江小白心裏簡直樂開了花,道:“那是,我們符錄一派雖然人丁單薄,可是符錄之術絕對是能夠讓人歎為觀止的,我的目標是要修到通天之境。”


    月涼略帶不忍地口氣說道:“你現在隻是四星符錄師,到了十星才能想通天,你們青城派的前輩也不過八星而已。”


    江小白不以為意地說道:“總是要超過前輩的,還有一點你說錯了,我師傅亂道人已經是九星符錄師了,所以他的徒弟我怎麽能夠比他差勁?”


    李銘插話道:“江小白,做事還得一步步來,難不成你還能一步登天,從四星符錄師一下晉升到你師傅這般本事?”


    “本事好有什麽用?”江小白忽而有些憂傷地說道,“我們符錄一派星級越高壽數越短,不像你們玄門道門中人,修為越高壽數越長,就算不能飛升也能活個兩三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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