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竹小和尚絲毫沒有感覺到李銘的別有用心,隻是確認道:“你確定我師姐已經自行前去了嗎?”


    李銘點點頭:“那是自然,我們騎馬的話,一路詢問,你師姐那般姿色,肯定是引人注目的。”


    本想著就隨便問問,不料在五天後倒是真的打聽到了一些月涼的消息。她似乎一直在二人前麵,卻始終追不上。


    這天,和往常一樣,李銘和絲竹小和尚正在客棧用餐,小和尚還是堅持吃饅頭喝白開水。


    李銘打趣道:“絲竹小和尚,你天天吃這個可無趣了,不知道這些肉多好吃,特別是這兔子肉,雖然沒有初三做的好吃,但是也是不錯的了。”


    “初三又是誰?”絲竹慢慢地吃著麵前的饅頭,問道。


    “她是我的好朋友,在萬劍宗。”想到初三心裏也是有些擔憂,恨不得快些去萬劍宗見到她。


    絲竹點點頭,繼續吃著他的饅頭,一言不發。


    “我說你們和尚都是這麽無趣的嗎?”李銘無奈地問道,“整天除了打坐就是念經。”


    絲竹感覺到了李銘的心情有些煩躁,不好意思地解釋道:“可能是我比較笨,我的師兄和師叔伯們都覺得我笨,隻有我師傅說我是最聰明的和尚。”


    “兩位客官,你們看天色已晚,不在小店住一晚再走?”這時候小二突然有些神秘地走上前來說道。


    李銘看了看外麵的天色,說道:“不用,我們吃完便走,還得追人。在野外將就一晚就行了。”


    店小二勸道;“不是小的非得賺客官的錢,這路上最近恐怕不太平,往前十裏的山穀邊昨晚上有人看見了女鬼,那女鬼幸好沒有看見他,嗖地一下便消失在了山林中,那人現在還在家裏躺著呢!”


    “女鬼?”李銘摸了摸桌上用黑布裹著的鐵劍,笑道,“那我正好練練手。”他可不認為店小二說的是實話,他無非就是想多賺點錢。


    店小二有些惱了,見二人似乎無動於衷,轉身便離去了,嘴裏還念叨著:“那山本就有些詭異,素來是沒有本地人敢上去的。”


    出了小鎮的時候天色還是有些亮堂的,小和尚絲竹依舊緊緊抱著李銘,他還是不習慣騎馬。


    “絲竹,我的腰都快被你勒斷了。”李銘打趣道。


    絲竹和李銘相處了這幾天,也是知道了他的脾性,道:“是你非得騎馬的,還沒有師姐的腳程快呢!”


    李銘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道:“你這小和尚,要不是騎得太快你害怕,我至於趕不上你師姐嗎?”


    “你說真的會和那店小二說的一般會遇見鬼嗎?”絲竹有些害怕地問道。


    李銘霸氣地說道:“我今晚還就準備在那山邊找個地兒露宿一晚,小和尚,你怕不怕?”


    絲竹念了聲佛號,道:“遇到了我便會想辦法超度那女鬼。”


    李銘笑道:“你這小和尚還真是天真,你一定沒見過鬼吧?我告訴你我可是見過的,最厲害的便是雙絕爺爺那一次,他用道符千裏殘影度鬼,一指便超度了千魂。”


    絲竹崇拜地說道:“你說的便是那萬劍宗的雙絕道人吧?我自然是沒有他厲害的,也沒見過鬼,萬佛澗就是一片淨土。”


    “你這麽單純,幸好遇上了我,你那不靠譜的師姐竟然會丟下你,等追上她好好和她算賬。”李銘安慰道,其實心裏已經罵了不下十遍女賊。


    絲竹突然有些激動地抓著李銘的肩膀喊道:“快停下,我感覺到師姐的氣息了。”


    李銘打量了一番四周,這裏是一個很大的山穀:“小和尚,你可確定?”


    絲竹點點頭,笨拙地跳下馬來:“我和師姐同門,自幼一起,最是熟悉不過她的氣息了。”


    李銘神色嚴肅地說道:“那店小二說這山穀最近鬧鬼,莫不是你那師姐搞的鬼吧?”


    絲竹連忙擺擺手,說道:“月涼師姐雖然平日裏冷冰冰不易近人,可是她絕對不是壞人,不會去嚇唬無辜的普通人的。”


    “好了,逗你玩呢,你師姐往哪裏去了?”李銘找了個隱秘的樹叢,把馬拴好。


    絲竹指了指左邊的山林,有一條小路蜿蜒直上,仿佛通往雲霄:“師姐往那邊去了,我隻能感覺的到方圓一裏左右師姐的氣息,已經很淡了想必她之前在這裏動過手。”


    “可是這天色眼看著就要暗下來了,你確定要現在上山?”李銘有些為難地說道,誰都不喜歡沒事在晚上闖進一座不知名地山林,而且好像還是一座有些不尋常的山林。


    絲竹這時候卻是沒有堅持,道:“聽你的,我也不知道。”


    這時候山路另一邊走來四位女子,李銘急忙將絲竹拉到一旁躲了起來,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有人。”


    這四位女子年紀相仿,都在二十七八左右,當先一位綁著藍腰帶的女子站在山腳埋怨道:“統軍還真是謹慎,就一個普通的寨子罷了,還非得派我來,你們三個高級弟子足夠了。”


    三人中生著一臉惡相的女子這時候奉承道:“使者,你有所不知,其實這裏前日來過三位姐妹,隻有一位姐妹到了山下便死了,這才不得已請求支援。這下使者來了,一定可以收服這山上的寨子。”


    使者眼神一淩,瞪著惡相女子,罵道:“你是這隊的負責人,竟然敢謊報?”


    惡相女子嚇得失色,急道:“使者恕罪。”


    使者歎口氣,道:“你我是同村加入圓桌會的,統軍一看是你遞上來的事,便讓我來處理,倘若這次上山不能成功收服這小寨子,你可知道後果?”


    惡相女子顯然也是極其害怕圓桌會的刑罰,急忙求道:“使者可一定得幫我。”


    使者當先走去,無奈地說道:“我盡力幫你,若是完成不了,你也不用再回圓桌會了。就算我與那統軍有些關係,也是保不了你的。”


    “看來你師姐也是上山進了那個寨子。”李銘摸了摸下巴,道,“小和尚,我們跟上去。”


    上山的路雖然小卻也平坦,二人跟著四位女子走了約莫半個時辰,這時候天色已經全暗下來了,這裏差不多快到山頂了,四位女子這時候卻左轉進了一片林子。


    那林子從外麵就能看到裏麵的霧氣繚繞,李銘跟上幾步,低聲說道:“小和尚我們可跟緊點,這林子裏麵霧氣繚繞,跟的遠了我怕跟丟了。”


    又在林中走了約摸盞茶時間,終於到了盡頭。


    盡頭有一棵巨木橫在懸崖之中,連接了兩邊。巨木的另一邊依稀可見火光閃爍,看來是到了山寨。


    二人剛走過巨木,前麵便已經傳來了打鬥之聲,守著寨子入口的幾個人已經被瞬間製服。


    “寨子的人給我聽著,圓桌會辦事,寨主速來。”使者運功喊著人已經往寨中衝去。


    這裏應該是寨子的中心了,一大片空地上圍滿了人,正中央的地方搭著一個台子,上麵綁著一個披頭散發地女人,下麵堆滿了枯枝。左上方的房頂上月涼亭亭而立,一陣陣簫聲傳出,簫聲仿佛活了一般圍繞著那方台子。


    “月涼師姐。”絲竹低聲驚呼,盡量壓抑著自己的激動。


    李銘感覺到了些許詭異,問道:“你師姐在幹嘛?那簫聲好像有些奇怪。”


    “我不是很清楚。”絲竹雙眼盯著台子,“但那台子上被綁著的一定不是人,我能感覺的出她的戾氣,師姐一直在用簫聲化解她的戾氣。”


    “又是你們?”寨主是個中年漢子,長得五大三粗,手裏拿著一根鐵棍,充滿敵意地瞪著四人,“前日你們的同伴來過,我們山寨沒興趣介入世俗紛爭。我們都是普通人根本幫不上你們什麽。”


    使者不耐煩地說道:“這我可管不著,圓桌會要你們加入便得加入,獻上你們最珍貴的東西,以後你們便是圓桌會的分部,受我江南圓桌會的庇護。”說完自腰間掏出一枚小旗子,那小旗子上寫著圓桌二字,隨手一揮,旗子如箭般射入旁邊的木柱。


    “你……”寨主自然知道自己絕非這來勢洶洶地女人對手,他不過學了幾年莊稼把式,氣得說不出話來。


    使者繼續說道:“前日我三位姐妹上山全部死於非命,若你不降,那麽全寨陪葬。”


    “你們那三位姐妹並不是我們殺的,而是綁著的那個僵屍。”寨主指著台子上的女人說道。誰都不想惹麻煩,寨主此刻已經忘了月涼的吩咐,他隻想把使者的怒火轉移到女僵屍的身上。


    “是嗎?”使者說著看一眼一直在吹簫的月涼,有些警惕地問道,“她又是誰?”


    “她是幫我們抓住僵屍的姑娘,此刻正在消除僵屍的戾氣。”寨主說著話的當口那邊台子下的枯枝忽然發生了詭異的變化,仿佛有無數的月光把枯枝都點燃了,台子上的女僵屍突然極力掙紮了起來,她不再安靜,歇斯裏地的大吼大叫起來。


    李銘隔得遠了,依稀覺得那肮髒的麵容竟有些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月涼這時候踏空而下,站在女僵屍身側,道:“我用水月聖火焚你這一生罪孽和痛苦,你不願意?要知道僵屍可是逆天的存在,死在我聖火之下或許還能讓你有機會重入輪回。”


    “可笑,殺我三位姐妹,就算是僵屍也得帶回圓桌會審判。”使者搶上幾步,威脅道,“姑娘,圓桌會辦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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