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子?你一個潑皮無賴,也會顧及麵子嗎?”


    林小媛怒極反笑,不屑說道,轉而目光看向吳越,認真道:“吳師弟,你眼裏如果,還有我這個大師姐的話,就讓開,今天我一定要給他個教訓!!”


    這卻不單是為了今日之事,而是林小媛想明白了,江雲飛無賴的性格,說什麽都沒用,想讓他服氣,就必須用強硬手段製得住他。


    惡人需得以惡人磨。


    不然這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終有一日,會真的惡了同門師長,反了天去不可。


    “二師兄,吳大哥,師弟有難,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江雲飛目光閃爍,隱隱露出一抹狡黠,卻是知道這個時候,隻有老實穩重的二師兄能夠護住他。


    吳越苦笑,看著貓在他身後不肯露頭的江雲飛,也是對這小子頗感頭痛。


    別的不說,最近這些天,江雲飛惹出來的麻煩事就不少,偏偏最後,還都是由他和司徒玲來圓場善後,打著同門互助,請教修行的幌子,更是厚著臉皮,拿走騙去了他不少的靈石寶物。


    對此,吳越隻能是搖頭歎息,碰到這樣一個小師弟,幾乎可以想見,以後的日子難有安寧了,不過看著麵前暴跳如雷的林小媛,他又有些佩服,能把向來古靈精怪,從不吃虧的大師姐,給氣成這樣,這小師弟也確實厲害。


    世間有陰必有陽,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大師姐,你暫且消消氣吧,依師妹看,這雲飛小師弟也隻是嘴上說說,有口無心,並無多少惡意,咱們同門之間,理當互相親近,切勿因為一點小事,真的鬧出什麽矛盾來,這要是讓師父長老撞見了,又該責罰,說我等不是了。”


    這時,司徒玲蓮步輕移,走到林小媛身旁,捋了一下微風吹亂的青絲,微笑說道,卻是一邊暗中使了個眼色給吳越,幫忙說起了圓場。


    後者心領會神,見大師姐被司徒玲拉著手,麵上怒容稍緩,心中頓時一喜,趁熱打鐵道:


    “是啊,有什麽話,咱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說,這在盧將軍府中做客,夜半三更的,可千萬不要擾了他人美夢,給師父丟臉,無端惡了我們玄天宗的名聲。”


    此言一出,林小媛安靜下來,似乎是被二人勸動,顧及師門名聲,準備罷手放其一馬。


    見此,江雲飛心中微鬆一口氣,剛才看林小媛那張牙舞爪,粉臉寒霜的樣子,他還真有些後悔打鼓,以為真把這丫頭惹毛了,現在看起來,似乎危險已經成功渡過。


    念及於此,他臉上也重新露出一抹得色,眉開眼笑,剛探出半個身子,準備往許彤方向走去,而就在這時,一道冷笑驀然響起。


    “臭小子,還以為你真打算在師弟背後躲一輩子,這次看姑奶奶怎麽收拾你!”


    話到後麵,已是帶上一抹暢然淩厲,就見林小媛雲織彩袖一揮,素手招拂,一條紅龍火焰般的紅綢,已經破空蜿蜒而去。


    “死丫頭,你敢耍詐欺騙小爺!”


    這般出手,聲勢迅猛果決,顯然是預謀已久,出乎吳越、司徒玲的預料,兩人神情錯愕,甚至都來不及反應,但江雲飛不愧是經常作案的老手,對於凶險危機的感知能力,幾乎已經到了本能的地步。


    林小媛話音未落,江雲飛已是一聲驚怒,伏身點地,如一支疾風勁矢,飛射而出。


    “兵不厭詐!姑奶奶何時說過要饒了你,對付你這樣的無賴,就應該這樣,臭小子,還不乖乖束手就擒?!”


    林小媛冷笑,手上印訣翻飛,紅綢如火,翻舞如龍。


    江雲飛麵色鐵青,一語不發,他幾次折身轉向,都極為凶險的避過紅綢的纏縛捆綁。


    奔如獅虎,跑如獵豹,翻身爬躍,好似靈猴脫兔,折身踏地,便如龍蛇,高跳而起,竟如雄鷹展翅,風起塵煙。


    吳越、司徒玲開始還不以為意,正欲開口再勸,然而,江雲飛一係列動作,融入血脈骨髓的武道本能,卻是終於讓二人變了臉色,越看越是心驚,目光也變得凝重起來。


    卻是第一次,真正開始重視起了,這個有些頑劣胡鬧的小師弟。


    “能被師父看重,親收為徒,這江師弟果然不簡單!”


    吳越目露精芒,看著場內四處逃竄,看似狼狽,卻每每處變不驚,避過危機的少年身影,沉聲說道。


    “江師弟未入先天,卻能夠以一些簡單的凡人武學,招式動作,避開大師姐的靈器火雲綢,如此年紀,便是師兄當初也難以做到吧?”


    司徒玲美眸輕眨,閃過一抹異色,繼而看向吳越說道。


    後者沉默,少頃,終是點了點頭。


    許彤見不到庭院景象,卻也能聽到兩人交談,以及院內一些巨大的聲響動作,不禁小臉煞白,滿是驚慌焦急。


    她雖然知道大師姐,不會真的傷害了江哥哥,但這般聲勢,還是讓她提心吊膽,充滿了擔憂。


    然而,江雲飛任性胡為,說出去的一些話,又實在是可惡,理當受罰被教訓,所以許彤現在是又急又氣,一雙無瞳的眼眸,霧氣朦朧,有淚水在眼裏打轉,卻還是緊抿著嘴,一言不發。


    旁邊,司徒玲心細,看到許彤焦急無措的樣子,微微搖頭,真不知到小師弟頑劣的性子,哪來的福氣,讓許彤這樣一個好姑娘,時刻掛記擔憂。


    歎息一聲,司徒玲看了遠處江雲飛一眼,走到許彤身邊,輕攬著小姑娘瘦小的肩頭,低聲耳語寬慰起來。


    而此時,林小媛臉上的神色,可就精彩多了,如表演戲劇一般,從開始的不屑,到後來的震驚動容,再到現在的薄怒,顏麵無光。


    短短片刻,她內心情緒,可謂是經曆了大起大落。


    到這時,林小媛才發現,自己似乎一直都有些,小瞧了她這個剛入門的小師弟。


    別的不說,單憑他這一身武學造詣,完美調動體內,每一寸筋節骨肉,氣血力量的本事,就非常人可以做到,更遑論在這空間有限的小小庭院,屢屢避過她的靈器捆綁了。


    這哪裏是個凡人小子,便是普通築靈境修士,也難以做到!


    當然,如果他們知道,江雲飛當初金蟬脫殼,差點從戚祚國手裏逃走的話,也許就不會像現在這般驚訝動容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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