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這幾個俘虜怎麽辦?”


    沉默片刻,趙日天指著地上兀自暈迷未醒的七人,開口問道。『天籟.2


    鮮血潺潺,浸染大地,若是再這麽不聞不問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七人便會重傷不治,放幹血液而死。


    “這些人是你們倆的仇家?”斷愁目光掃過,微微皺眉。


    兩人互視一眼,皆是搖頭,葉良辰篤定道:“不可能的,我們黑白二虎雖在中天大6名聲不小,但行事素來周密謹慎,從不失手,走南闖北這麽些年,就沒遇到過仇家上門。”


    邊上趙日天點頭附和,帶著一股傲然:“不錯,縱橫中天無數載,隻留傳說告世人,除了宗主,再無人知曉我師兄弟的名號身份,更不用說去向行蹤了。”


    聽到這話,斷愁也是無語,他特別想知道,這倆人的迷之自信究竟是哪來的?


    搖了搖頭,斷愁也不打算問這兩個活寶了,伸手,指掌間一縷縷黑色的水汽浮盈而出,瞬息凝結,化為七枚漆黑的纖薄晶片,上下沉浮旋轉不休。


    “宗主,這是什麽?”葉良辰盯著斷愁手中那弱水凝化的晶片,有些好奇的問道。


    斷愁揮手將生死符打入七人體內,旋即回瞥了兩人一眼,道:“你們想知道?”


    “想。”幾乎不假思索,兩人同聲開口。


    “生死符!”


    “........................”


    吩咐天麟照看好三個小子,斷愁讓黑白二虎拎著七人,來到一座僻靜的荒山。


    未及片刻,無聲無息,生死符化開,侵入七人識海、紫府,與神魂、金丹相融,屢屢黑氣纏繞,驅之不散。


    少頃,幾人醒來,那撕裂肉身切割神魂的劇烈痛楚,霎時遍及周身,好似萬鬼齧咬,噬骨噬心。


    頓時,生不如死!


    “啊!!好痛..........痛煞我也!!”


    “斷愁,枉你為一宗之主,竟如此歹毒!有種你給我個痛快!啊............”


    “別再折磨我了,殺了我,殺了我吧!!”


    ...........................


    耳邊咒罵哀嚎不止,斷愁卻好似未聞,坐於山岩之上,玉碗呈漿,飲酒自若,無動於衷。


    而以往素來沒心沒肺的兩個吃貨,這次卻是一反常態,酒釀醇香,點滴未嚐,靈果山珍,絲毫未動,隻是麵色白心驚膽顫的,看著那撕心裂肺,滿地打滾的七個人。


    眼前的一幕幕,竟是那樣的熟悉,一如當日南海之上的遭遇。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三個時辰之後,哀嚎之聲漸漸停息,此時已是深夜,星鬥漫天,幽月高懸。


    “知我身份,還敢動手,誰讓你們幹的?”


    手中酒壇見空,斷愁遺憾的歎息一聲,旋即目光凝落,隨意把其中的一位龍虎修士拎到近前坐好,終於開口問話。


    “宗.............”剛從無邊苦難中掙脫,似乎還沒有徹底回過神來,聽到斷愁問話,俘虜下意識的直接開口回答,宗字剛一出口,便猛然警醒。


    回想一下,覺得自己醒悟及時,也沒說什麽,那人眉宇間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和我有仇?”斷愁也不以為意,又問了一句。


    不過,這一次,這個龍虎修士卻是再也不開口,隻是惡狠狠的盯著斷愁。


    “唰.............”


    一道青色劍光閃過,如電如虹,撕裂大氣真空,龍虎修士一聲未出,腦袋直接飛起了半空,無頭的頸項間,鮮血狂噴。


    轉瞬,無頭屍身以肉眼可見得度腐朽風化,消失的無影無蹤,原地,那被鮮血浸染滋潤的暗紅土壤,已是萌枝芽,數息之間,竟是長出了一株青蔥古木,葉嫩晶瑩,隨風搖曳。


    而在斷愁的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多出了一柄青色的罡劍,精氣如龍。


    看都沒有看那飛起的頭顱一眼,斷愁的手撫著乙木罡劍的劍身,如同撫摸著情人的肌膚一般,耐心細致。


    見此,剩下的六人頓時心中一寒,早就聽說這玄天宗之主喜怒無常,狠辣無比,今日見了方知傳言不假。


    一言不合便要殺人,這哪裏是仙道宗門的做派,簡直就是個魔頭!


    便是旁邊的黑白二虎也是心有戚戚,噤若寒蟬。


    一直等到鮮血噴盡,古木長成,斷愁才悠然抬頭,目視眾人,淡淡說道:“其實,我並不想知道你們的目的。”


    迎著諸人憤恨不解的目光,斷愁翻手又取出一壇瓊漿仙釀,劍指引動,三道琥珀酒泉落入三人玉碗之中,小酌一口,旋即看著底下六人,懶洋洋的道:“因為你們的目的,不說我也知道。”


    “趁我不在,偷襲我幾個弟子,無非就是幾個原因,尋仇報複,或者說,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徒弟裏麵,有你們需要的東西寶物,乃至是人。”


    飲了十年凡塵穀酒,他都快忘記這靈酒仙漿是如何甘醇了,好像總也喝不夠一般,斷愁一邊給自己倒酒,一邊繼續剛才的口吻:“受命而來,目的,不外乎就是這麽幾種原因,對不對?”


    這話卻是大實話,就算剩下的三個家夥再怎麽不樂意,但也不能不承認,斷愁說的並沒有錯。


    明知斷愁的身份,還敢冒犯他的弟子,無冤無仇,沒有巨利可圖,誰又敢鋌而走險,去挑釁玄天宗,得罪斷愁?


    當然,腦子進水,自暴自棄自甘墮落的人不算,但這些人明顯不是那種人。


    “宗主,沒錯,我記得當時他們這群人裏麵,有人開口喊了一句要活的,卻不知是衝著誰來的。”就在這時,邊上趙日天回想起來,忙放下手中玉碗,開口說道。


    斷愁微微點頭,淡淡問道:“如此,那便不單單是尋仇,說吧,你們為誰而來?”


    三人根本沒有半點的反應,不知道是不願意還是不敢,但斷愁的話卻如同毒蛇一般,無情的鑽入了三人的耳朵裏,正在一點一點的瓦解著他們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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