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此舉,要麽就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打算借此事把所有宗門捆綁在一起,向四大聖地攤牌宣戰。要麽就是自大到了一定程度,認為自己已經具備了相應的實力,足以抗衡鎮古太宗,所以根本不怕得罪四大聖地。


    這兩者看似意思差不多,其實不然,前者是早就做好了十足的謀劃和準備,已經擁有足夠強的實力問鼎太宗,宣戰四大聖地。


    至於後者就純粹是裝逼作死了。


    如果不是要和四大聖地對抗,那就一定是有足夠的利益,促使他們不得不這麽做。否則,打死斷愁都不相信,大明王朝這樣一個頂尖的勢力,會做出這樣的蠢事來。為了其他宗門的利益,去挑釁四大聖地,這絕對不是什麽明智之舉。


    就在斷愁暗自揣測的時候,丁冀良的回答打斷了他的思慮。


    “道友果然聰慧,一眼就看出了事情的關鍵所在。沒錯,大明王朝絕不會那麽好心,他們之所以要建立升仙大會,其中有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凡通過升仙大會拜入各大宗門者,二十年內,都必須要下山入朝曆練一次。”丁冀良眼中閃過一絲不滿,沉聲說道。


    “曆練?”斷愁臉上的神情愈發的微妙,有些怪異的的問道。


    沒有在意斷愁的異常,丁冀良有些煩悶的解釋道:“就是曆練,時限是五年。期間未滿五年擅自逃離者,會被視為罪犯,派遣相應的高手去緝拿追捕,然後會被廢去修為神通,依律判刑。而超過二十年未入朝曆練者,緝拿後,廢去修為神通,就會被壓入天牢,永世不見天日。”


    這聽著,怎麽感覺這麽熟悉呢?


    聯合各大高校、中小企業舉辦專場活動,然後為他們輸送大量的優質生源和精英人才,從而促進國家整體的的升學率和就業率,最後保障了國家的人才培養和社會穩定。這不就是校園招生加企業招聘嗎!


    想到這些,斷愁的心中不禁萬馬奔騰,究竟是誰?竟然如此機智,能夠想出這樣的辦法。


    把所有的宗門都當成學校、企業,然後把大量的天才精英匯聚起來,送到各個宗門裏去實習,深造,然後在出來為國效力,美其名曰曆練。


    不需要損耗任何資源,便能夠快速增強王朝的整體實力。潛移默化下,甚至可以逐漸蠶食吞並各大宗門,從而消除內部隱患,讓大明王朝的實力愈發的強大,再上一個新的台階。


    長此以往,大明王朝說不定還真的能和四大聖地相抗衡。


    心中震驚,斷愁麵現凝重之色,看著有些氣惱的丁冀良,沉聲問道:“大長老,六大宗門在升仙大會上收的弟子也甘願如此嗎?收到仙門令的宗門就必須要去參加那個升仙大會?”


    丁冀良聞言,歎了口氣,有些無奈道:“六大宗門,貴為一品仙宗,自然與我們這些小門派不同,他們在升仙大會上收的弟子,親傳弟子隻需要曆練一年,內門弟子曆滿三年,便可以回歸宗門。”


    說到這裏,丁冀良頓了一下,掃了斷愁一眼,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緩緩說道:“每一塊仙門令都彌足珍貴,想要令牌的宗門勢力絕對不在少數,大明王朝並沒有強製,擁有仙門令的宗門參加升仙大會。”


    “可是明知道此次大會上,會出現很多資質絕佳,天賦出色的天才,又有哪個宗門會不願意去呢。現在隻要天賦稍微好一點的人,都會被那些大宗門搶走。”


    斷愁聞言默然,現實情況確實如此,甚至比這還要糟糕。稍微有點天賦的弟子,又有多少會出現在小宗門裏。時間一長,後繼無人,斷掉了傳承,本就沒落的宗門自然就會消散在世間。


    這就是一個弱小門派的悲哀,不存在憐憫,更不值得同情。


    一個宗門最重要的還是弟子。


    “像我們這樣的小門派,就算明知道大明王朝這樣做,隻是為了幫助他們培養修士。但也隻能無奈接受,因為這對我們而言,又何嚐不是一個機會!”


    “不就是五年嗎!咬咬牙就忍過去了,到時候要是真的遇上驚才絕豔的弟子,收入門下,百年之後,興許宗門就會從此強大繁榮。”說到後麵,丁冀良的眼中浮現出希冀之色。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丁冀良漸漸恢複了平靜,臉上露出一絲歉意的微笑。


    聽完丁冀良的話,斷愁沉默下來,雖然明知道玄天宗和流雲宗之間,已然勢如水火,本就沒有絲毫情麵可言。但他還是忍不住微微動容,心有觸動。同為弱小宗門,斷愁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丁良冀剛才說的話,並非虛言。


    然而,這並不能改變一個事實,不管是丁冀良還是斷愁都很清楚,兩個宗門之間,遲早要做一個了斷,不是因為門派建立之初就有的宿怨。隻是因為地域的原因,就這麽簡單。同在一座山上,就隻能容得下一座宗門!


    眼見大殿內的氣氛有些沉悶,丁冀良臉上露出微笑,朗聲道:“道友莫怪,好端端的一件大事,讓我說的有些沉重了。這次貴宗的聶宗主沒來,無緣與之相見,丁某甚是遺憾,接下來的事情,正是與升仙大會有關,不知,道友能否代替宗門做主。”


    目光平靜的看著丁冀良,斷愁淡淡的說道:“有什麽事你盡管直說好了,聶寒淵已經離開了宗門,現在玄天宗的宗主是我,斷愁!”


    “什麽!”


    “這不可能!!”


    斷愁此言一出,對麵二人皆麵露震驚之色,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柳長言更是霍然起身,目光緊盯著斷愁,怒聲道:“不可能,簡直是一派胡言!斷愁,據我所知,你不過是聶寒淵的師弟,玄天宗的宗主之位,何時輪到你來做?”


    “再者,我雖然不知道你是用什麽方法掩蓋了自身的境界,但具長歌所說,你的實力最多也就是築靈境初期,又如何能是聶寒淵的對手!此刻你說出這樣的話,明顯是不把我流雲宗放在眼裏,如此居心叵測,你用意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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