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了父母之後,趁著天色剛暗,還看得清路,趙陽便又朝學校而去。


    趙陽走出小區,此刻外邊已經是陰暗一片了,順著小路,趙陽大步地朝著走著,想要在天徹底黑之前趕到內城。


    但這走了七、八分鍾,剛剛轉進一條巷子裏,趙陽心頭警意突生,眉頭一皺腳步放緩了下來,甚至開始掉頭朝來路退去。


    “想跑?門都沒有!”


    隨聲後邊一聲得意的冷笑聲,這巷子口處,兩個人猛然閃了出來,抖了抖手裏的木棍,朝著趙陽示威一般揮了揮。


    看著前邊堵在巷子口的兩人,趙陽心頭一緊,無奈回頭看去,果然隻見得那邊也有兩三個人,操著家夥朝自己圍來。


    趙陽抬頭看了看兩邊的圍牆,此刻也無奈地苦笑起來,原本這巷子牆不高的,可自從城裏環境越來越差,圍牆在半個多月前,已經被加高了兩尺,上邊甚至還插了不少破瓷片,根本不太可能翻過去。


    “白昌林!你想要幹什麽?”


    趙陽深吸了口氣,看著走過來的白昌林,冷聲地道。


    “幹什麽?哼哼......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今天就想出口氣而已!”白昌林抖了抖手裏的棍子,冷笑著道:“乖乖讓老子出口氣,等老子爽了,就放過你!”


    “不然......嘿嘿!”


    “你不怕我向學校舉報麽?”趙陽咬牙道。


    “舉報?”


    白昌林轉頭看著旁邊的幾人,哈哈冷笑道:“他說要舉報我?哈哈......你們給他作證嗎?”


    “趙陽,老實點,不然這黑燈瞎火的,兄弟們下重了手就別怪了!”


    旁邊一個高個子男生,冷冷地看著趙陽,揮動了一下木棍,嘿嘿笑著警告道。


    看著兩邊的人越來越近,趙陽心頭也有些發急,雖說對方不敢真對自己怎樣,但一頓皮肉之苦隻怕是免不了。


    趙陽看了看兩邊圍過來的幾人,又看了看四周,隻見得身邊空蕩蕩一片,莫說棍子了,連塊石頭都沒有。


    這正心焦之間,突然心頭一亮,有了。


    看著來路之處緩緩圍過來的兩人,趙陽怒喝一聲,便猛然朝著兩人衝了過去。


    “攔住他,給我打!”


    見得趙陽要跑,後邊的白昌林大叫一聲,便大步追來。


    堵在前邊的兩人,此刻也冷笑著舉起了手中的棍子,朝著衝來的趙陽便要砸去。


    趙陽伸手咬牙擋住了最前邊的一棍,手一揚,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塊板磚,一板磚便拍在了其中一人的腦門上。


    “哼!”隻見得這人悶哼一聲,身子一軟便軟倒在地。


    瞧得這反應,趙陽也是一愣,自己這一板磚明明是衝著對方胳膊砸去了,怎麽就拍在了對方腦門上來?


    就這一猶豫,趙陽便悶哼了一聲,身上挨了一棍。


    回過神來的趙陽,反手一拍。


    “啪!”


    然後便見得這人就像自己腦袋自己送上門來一般,腦門撞在他的板磚上,這次哼都沒哼一聲,便翻到在地。


    “呃?!!!”


    看著被自己兩下便拍倒在地的兩人,趙陽一陣的愣神。


    但那邊的白昌林領著兩人已經衝近前來。


    看著最前邊的白昌林,趙陽下意識地便是一板磚脫手砸了過去。


    “啊!”


    白昌林痛哼一聲,仰頭便倒。


    旁邊兩人,看著連續兩三人都倒了,連白昌林都被砸到,其中一人凶性大發,怒喝一聲便衝了出來,另一人卻是有些猶豫了。


    手裏沒了板磚,趙陽轉身便想跑。


    但這時卻感覺手裏一沉,低頭一看,板磚!


    雖然腦子還有些沒轉過來,不假思索,趙陽翻身又是一板磚。


    “啪!”


    這一板磚直呼呼地再次拍在了人家腦門上。


    看著這人瞪圓著眼睛,死死盯著自己,兩眼突然一翻,軟倒在地;趙陽不禁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的板磚,又看了看對方額頭之上那鮮明的板磚印,心頭驟然一亮。


    那邊剩下的那人,看著被拍倒的四個同伴,這驚叫一聲,丟下手裏的棍子便要跑。


    看著那人倉惶逃去的模樣,趙陽冷冷一笑,朝著人用力一甩,道:“著!”


    “啪!”


    那正跑得飛快的這人,突然隻覺迎麵一物飛來,然後眼前一黑,“啪嘰”一聲,直接拍倒在地。


    趙陽看了看手裏的板磚,呆了一陣之後,心神一動,這板磚便消失不見。


    隻是這刻,才覺得腦子在發暈,隱隱地有些天旋地轉一般的感覺,一身發軟。


    若是此刻,他能看到自己的臉色,便能發現,自己的臉此刻蒼白得像張白紙一般。


    趕緊伸手扶住旁邊的牆,深吸了幾口氣,緩了一陣之後,才勉強緩過神來。


    這才終於想起了地上還躺著幾人,心頭又是微微一緊,趕緊上前仔細看了看幾人。


    借著這夜色徹底降臨之前的淡淡的微光,趙陽確認幾人呼吸心跳都還平穩,就連原本額頭的板磚印都不知何時消失不見,隻是暈過去了而已,這才稍稍安了安心。


    聽得不遠的轉角處似乎有腳步聲傳來,趙陽稍稍遲疑了一下,拖著還有些發暈的腦袋,腳步踉蹌地離去。


    夜裏,躺在寢室的床上,雖然腦子還有些暈暈乎乎的,好像困得要命,但趙陽卻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雖然與肚子餓有一定的關係,但主要還是因為他手裏的這塊板磚。


    此刻他抱著這塊板磚,心頭熱火升騰。


    確認自己已經成為了覺醒者,已經有兩三天了;這些天,他一直在考慮自己這到底算什麽覺醒者,因為至少在他知曉的這些覺醒者的類型裏,似乎並沒有他這一類型。


    但剛特意頂著暈乎乎的頭,趕在熄燈前跑了一趟圖書室的他,似乎明了一些什麽。


    他花了整整兩個小時,憑借著腦海中的一些記憶,在圖書室內借了一本封神演義和幾本關於遠古神話傳說的書,並從中找到了他想要確認的一些東西。


    夢裏第一次夢到了的那個人首蛇身、頭發赤紅,以兩條巨龍為座駕,並撞向一座通天高山的故事,其實在各類史書裏似乎記載的相當清楚,而且並無第二個類似的存在。


    共工怒觸不周山!


    在夢裏的最後,那被撞塌的半截不周山,鋪天蓋地地朝著自己壓來。


    而根據封神演義的描述和一些神話傳說,這半截不周山,後來被元始天尊煉製成了先天靈寶“番天印”。


    至於番天印,封神演義裏說的很清楚,翻手無情,專拍人腦門,連不少大羅金仙都望風而逃,更是連金光聖母、火靈聖母等金仙級強者都通通腦門上挨了一下,被一磚拍死了,不......一印拍死!


    自己手裏這板磚,原本是金色,後來根據自己的念頭,又變成了紅色,不但可以隨自己的心意出現消失,而且今天這一架出手,次次拍人腦門。


    就連最後那個逃跑的,自己隨手一磚頭砸出去,也百分百命中腦門。


    按照這個特性,似乎是隻怕是錯不了了,雖然威力確實是差得有點大。


    而共工撞了不周山,不周山又被煉成了“番天印”,現在這看起來越來越有關係了。


    共工是水神,自己好像也有些操控水的能力,雖然不強,而且自己開始覺醒,似乎就是被丟下海裏,又醒過來開始。


    最後一點,有些小糾結,自己這種辨識藥物植物的能力。


    趙陽隱約記得自己那天在試驗室,發現這種可以檢測藥物的能力後,睡了一覺。夢裏似乎夢到了一個試藥的老頭。


    神話記載裏,跟共工都是遠古時代的,應該隻有那一位了!


    傳說中,嚐百草的神農。


    隻不過為何共工又會扯上神農,趙陽翻了好幾本神話傳說,其中各種傳說記載,互相矛盾。


    但終於從其中一本,找到一個說法,共工是古代傳說中神農氏的後代、屬於炎帝一族,身為水神......


    雖然感覺這個說法有些難以置信,這個時候,趙陽也隻好認準這一條了。


    隻有這樣,才能勉強解釋,目前自己碰到的這些情況。


    歸根結底,給自己帶來這些的,或許就是眼前的這塊板磚了。


    或許,應該恭敬地稱呼它一聲先天靈寶“番天印”大大。


    當然威力是稍稍差了一些,但絲毫不妨礙趙陽對它的期許。


    “若是自己手裏的真是番天印,那這到底是什麽情況?自己算不算真正的覺醒者?”


    這番想著,趙陽終於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睡夢裏,這塊板磚,此刻正在大發神威。


    一磚頭下去,拍倒了一頭近丈高的長牙老虎,再反手一揚,拍翻了一頭雙翅青狼,又狠狠地一甩,遠遠地一頭逃跑的丈許長獨角大豹子,應聲翻滾在地,威力無窮!


    此刻,內城醫院之內,還隱隱地透著燈火,一名身材不高、但卻相當健壯、皮膚略黑的中年人,坐在醫生辦公室內,皺眉看著對麵的醫生道:“林主任,確認沒有問題?”


    “白隊長,我隻能根據檢查的結果來說,顯示目前確實是沒有什麽大問題,身體沒有什麽損傷,應該就是暈過去了!但什麽時候醒?或者是否又其他原因,我無法保證!”


    這位一看便是年資挺高的林主任,緩慢而篤定地言語道:“如果您不放心,可以請人再檢查一下!”


    白羅明點了點頭,起身,伸手道:“林主任辛苦了,如果有必要,到時候還要再麻煩你!”


    “不客氣!”林主任也稍稍鬆了口氣,雖然他不怎麽畏懼對方,但畢竟對方是拓荒隊的小隊長又是覺醒者,多少還是要給些麵子。


    白羅明走出門外,轉身走向了旁邊不遠處的病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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