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逸鳴是個從來不會委屈自己的人,有了感覺就行動一向是他的座右銘。


    至今為止,他看上的無一例外都成了他的囊中物,因此,他雖然擁有無數狩獵的經驗,但對於失敗他並沒有很深的體會,邱悅的存在讓他狠狠踢上一塊鐵板。


    在一個星期前的同學會上,他給邱悅留下了自己的私人名片,但是對方一個電話都沒打來,像是根本忘記了有這回事,雖然不至於感到挫敗,但王逸鳴絕對是懊惱的,他認為對方簡直是不識好歹,但要是這樣就讓他主動湊上去,王逸鳴是絕對不屑的,他知道,對於邱悅這樣的男人,一旦你放低了姿態就永遠不可能在他麵前找回場子,有時候,一開始的相處模式就決定了一切。


    王逸鳴決定等,王家和傅家的合作今年勢在必行,邱悅又是傅家的法律顧問,以後他們碰麵的機會隻會更多,王逸鳴把玩樂的心思暫時甩到了一邊,又花了一個星期處理完了意榮這一整年的年度工作報告,和公司各個部門的經理開了會,跟大股東好好聯絡了一下感情,時間一晃就到了正月前夕。


    王逸鳴接到了彭帥打來的電話。


    “逸鳴,這個星期天的海上party你一定要來,這回你可別不給麵子!”


    彭帥家裏是做珠寶生意的,在海城也有些地位,跟王逸鳴的私交還算不錯。


    和王逸鳴近年來的專一形象不同,彭帥一向喜歡流連花叢,換女友的速度比換衣服還快,也是圈內玩得開的花花公子,好在他還有些分寸,從來沒弄出什麽難看的事情,跟女友大多也是好聚好散圖個開心,雖然玩得厲害但一直把握住了度,算是個有些心思的聰明人。


    “大冬天去玩兒海上party?挺有心思,是誰挑頭的?”


    “除了杜曉蘭還能有誰?”杜曉蘭的名字雖然娘氣十足,但絕對是海城商圈中說得上話的人物,有名的能力極強,性格妖孽。


    彭帥說到他的時候,難得有一股又妒又佩服的味道,“杜曉蘭挑頭弄的party一向很有意思,那幾個都說要去,而且他們也決定在那裏把今年的國王遊戲一起弄了。”


    “哦?”說到這裏王逸鳴終於有了點興趣,“今年的‘國王遊戲’提前了?”


    彭帥的語氣有些興奮,“往年都是不讓帶伴的,今年可沒那個規矩。”


    “說說看。”王逸鳴挑了挑眉。


    “剛剛我去打聽了一下,今年國王遊戲的主題是‘狩獵者’,既然是狩獵,對象當然可以不隻是一個,今年之所以放寬條件讓帶伴去也是這個原因,不讓帶的話他們要多找好多人。但是帶去了也是麻煩,不知道顧不顧的上啊。”彭帥的語氣裏一點擔憂的意思都沒有,反而滿是興奮,“前幾年邀你去你都拒絕了,這次一定要給我這個麵子。”


    王逸鳴動了動眉頭,“杜曉蘭給你好處了?”


    “怎麽會?我不也是看你整天不出門,給你找點樂子麽!”


    “那我多謝你了。”


    “可別。”彭帥連忙討饒,“我這不是例行通知麽,好歹你給個話我,我好去回了。”


    王逸鳴想了想,居然答應了。“好,我去。”


    這回輪到彭帥驚訝了,“你要去?”他揚高了聲音,“太好了,憋了這麽久就當出來放鬆一下,總比在家裏待著有意思多了。”


    “告訴我時間地點。”王逸鳴沒跟他綠唷


    “這個星期天,海灣碼頭,‘靈吉兒’號遊輪。”


    “嗯,我知道了,到時候我會過去。”


    兩個人說完各自掛了電話,彭帥旁邊一人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忍不出湊過來打趣,“帥子,又在想女人了?”


    “滾蛋。”彭帥罵了他一句,又緩緩笑道:“剛我給王逸鳴打電話了,讓他參加國王遊戲。”


    “他不是每年都不去的麽,還跟他打什麽?”


    彭帥搖頭,輕哼了一聲,“今年不就去了?他跟吳家的那位也就好了三年吧。”話裏竟然有些唏噓。


    那人拍拍他的肩膀,“三年不算短了,有人墳頭上都長草了。”


    彭帥臉色變了變,瞪了那人一眼,“滾開,懶得跟你講。”


    “我可沒亂說,三年前王逸鳴不是還來參加過麽,那時候他還特意帶了伴。”說話的人冷哼了一聲,“可不是不把人當人麽?”


    彭帥沒理他,緩緩說道:“今年是杜曉蘭挑頭弄的,不知道會玩什麽花樣。”


    旁邊一人滿是興味地合了合唇,語氣中有些曖昧和調笑,“反正不是一對一了。”


    “國王遊戲”是海城的公子哥中非常流行的一種另類遊戲,一般的“國王遊戲”是抽號碼,抽到最大的當國王,國王有權利處罰其他人,大多被當做整人遊戲來玩,但海城的這群公子哥當然不會玩的這麽簡單。


    每年一次的“國王遊戲”會由圈子裏的領頭人來舉辦,一年一個主題,每一個參加“國王遊戲”的人都會帶上麵具,麵具的作用不隻是遮掩,更有種讓人想要窺視的欲.望,使人對遊戲本身產生更濃烈的興趣。


    參加遊戲的人依然會拿到號碼牌,號碼牌分紅藍兩色。電腦會自動把紅藍兩色的人配在一起,其中號碼較大的成為“國王”,“國王”有權利對遊戲的另一個對象進行懲罰,去年的主題是“my lord”,也就是所謂的“主仆懲罰”,成為“國王”當然就是主人,剩下的一個隻能是仆人,在不傷害身體的情況下,“主人”和“仆人”之間的合理遊戲都是被允許的。


    紅藍號碼牌也有不同的意義,藍色的號碼牌可以拒絕一次遊戲,而紅色隻能應允,也就是說當藍色號碼牌的人無法成為“國王”時,他可以拒絕一次遊戲,在第二次抽簽配對之後就不再有拒絕的機會,他們通常把藍牌稱作“豁免牌”,畢竟一個晚上最多也隻會玩兩次號碼配對,抽到藍牌無疑是給自己上了張免死金牌。


    雖然是遊戲,但是“國王”與“受懲罰者”之間的差別還是很大的,同樣都是海城的公子哥,當然有不少人根本不想當被懲罰的那一個,於是每年主辦遊戲的人都會從外麵邀請不少人參加遊戲,在他們參加前都會進行例行的身體檢查,而他們無一例外,拿到的都是紅牌。


    每年的“國王遊戲”都是一次欲.望的狂歡,百分之九十的“國王”和“受懲罰者”都會滾上床在遊戲的刺激下進行一次欲.望的盛宴,不知道自己的對象長成什麽樣,在黑暗中成為主導者支配對方的一切,對於海城的公子哥來說這無疑是最為火辣刺激的,因此“國王遊戲”也被一直延續下來。


    這樣的遊戲,一般人是不會帶伴的,一來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讓遊戲失掉樂趣,二來,關係親密的伴成了別人的懲罰對象被人為所欲為,也不是人人都想看到的。所以“國王遊戲”的參加者大多是個體,當然也會有例外,總有些人懷著一些奇異的隱晦的心思,主辦人雖不提倡但也不會拒絕這樣的人參加遊戲,前提是兩個人都知曉遊戲內容,並且答應不主動挑事。


    去年的主題“my lord”讓不少人回味不已,而今年的主題是“狩獵者”。也就是說,今年的“國王”可以尋找不隻一個對象成為自己的獵物,紅藍牌的抽簽也不會少於兩次,對很多人來說這樣的主題更加新鮮。


    邱悅聽傅臨n講完,冷笑了兩聲,“什麽‘國王遊戲’,不過就是披著遊戲外皮的群.交派對,難怪這麽多人樂此不疲。”


    海城作為國內頭號發達城市,最不缺的就是喜歡玩遊戲的有錢人。


    傅臨n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衣服,“有了外皮,鬼也能變成人,人也是因為有了‘文明’的外皮才淩駕於其他動物之上,這張‘皮’有沒有差別很大。不要小看這個‘國王遊戲’,每年都有無數交易在這地方達成,況且,少了這個平台,那些渴望和圈裏人搭上關係的男男女女又怎麽能攀上枝頭?”


    “說到底還是為了欲.望。”邱悅的聲音冷冷淡淡的,他套上純黑色的襯衣,一顆一顆地扣好扣子。


    “活著就有欲.望,無可厚非。”傅臨n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轉過身麵對邱悅。


    “詭辯。”邱悅扣好最後一顆扣子,開始係領帶。


    傅臨n上前幾步,走到他麵前,把他係好的領帶弄鬆了一些,“太緊了,不覺得脖子不舒服?這可不是參加公司會議。”


    邱悅挑眉笑了笑,“要像你一樣敞開領子?”


    “那倒不必。”傅臨n拍拍他的臉,眼裏帶了些興味,“敞開領子彰顯的是性感和狂放,至於你還是適合係好領帶。”他微微揚起唇,低聲在他耳邊道:“越是禁欲,越是誘惑。”


    邱悅絲毫沒被他迷惑,把領帶從他的手裏扯出來,拿起西裝穿好,接著又上前勾住他的脖子在上麵狠狠□□啃噬了一番,留下鮮紅的痕跡,看著對方脖子上還沾著口水的吻痕,他不大滿意,又加深了一些,然後才站開了一些,微微笑了笑,語氣裏有幾分挑釁,“這樣肯定更狂放,更能吸引小野貓。”


    “別說的好像吃醋了一樣,我會多想的。”傅臨n眼裏多了幾分笑意。


    “我是在幫你加強效果,配合你爐火純青的演技,必定讓遊戲更加有趣。”


    傅臨n笑意深了些,他抬手摸了摸脖子,“沾上你的口水了。”他伸出大拇指擦掉脖子上的水漬,又放在唇上貼了一下,最後把大拇指湊上邱悅的唇,緩緩摩擦了幾個來回,“這樣就好,還給你了。”他看著邱悅一身整齊,西裝筆挺的樣子,低聲笑道:“其實今晚我更期待你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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