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歌手沙啞的嗓音挑動著人的耳膜,迷離的燈光下,男人線條勻稱的身體隨著音樂節奏而擺動,緩慢的音樂讓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變得細膩可見,一個彎腰一個擺頭都充滿了張力,男人如同天生的聚光體,在彎腰起身的一瞬間,他抬頭一笑,滿眼的桀驁和挑釁,仿佛所有人都不在他眼中。


    台下的尖叫一陣陣高昂起來,口哨聲和叫好聲不斷地衝擊著心髒,王逸鳴喝了口烈酒,壓下心裏的躁動,他承認,這是個雄性氣息十足的同類像野獸一樣吸引著人沉迷,但僅是這樣,男人也不過是個有身材有樣貌的舞者,不至於引來這麽熱烈的追捧,王逸鳴有了更深的探究心理。


    他的目光如同實質般牢牢盯在台上,男人卻好像若有所覺,竟然朝他這個方向看過來,他們的視線在一瞬間相遇,和他對上的一刻,王逸鳴的心髒猛地鼓動了一下,他第一次出現這種強烈的震顫一般的感覺。


    他擰眉,再一次望向男人的眼睛,男人卻早已經轉過頭。音樂陡然變了,激烈的音樂代替了沙啞的女聲,男人舞動的姿勢也變了,他踩著音樂節奏激烈地動起來,黑色的背心緊緊貼在身上,肌肉在舞動中拉伸延展,充滿了力量感。


    在一個高昂的轉折時男人伸出手臂撐住舞台,揚起脖子,在舞台上做了個漂亮的回旋,修長的腿支撐著身體,整個人都往後彎折,緊貼在身上的背心隨著他的動作上移,露出勁瘦的腰,因為熱舞,他的身上帶了些汗珠,在燈光之下汗珠隨著他的舞動而滑落,周圍人的尖叫幾乎蓋過了音樂。


    男人的動作定格在彎腰的那一刻。王逸鳴緊緊地盯著他,從他的臉移到他的脖子再到腰間,最後是那雙修長的腿,他一直偏愛長腿,想象一下在床上被這雙腿緊緊圈住的感覺就讓人血脈噴張。


    一直觀察他的酒保看到他的表情,了然地一笑,收起他麵前早就喝空的酒杯,又自作主張地重新換了一杯給他,“jack是我們這裏的活招牌,每到過節的時候他會上這邊跳舞,平時很難看見他跳的,當然他興致好的時候還是會上去動動,不過這要看機會了。”


    王逸鳴收回粘在台上的視線,他微微笑了笑,有了和酒保聊幾句的想法自然切換了自己的態度,“我以為他是你們雇的。”


    酒保聳肩,把擦好的杯子擱在一邊,整個人都湊在吧台前麵,這個時候,他喜歡和客人多聊幾句,“我們可沒這麽大的本事。你知道的,我們這兒原來也不是走這種路線,自從jack來了,這些人就像瘋了一樣,不過說起來,他確實很有魅力。”


    酒保眯起眼睛,看著跳下舞台的男人,“這裏不知道多少人幻想著把他拖上床,特別是他跳舞的時候。”他看了眼王逸鳴,又朝他曖昧地笑了笑,“可惜他從來不輕易跟人出去。”


    王逸鳴不動聲色,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酒保壓低聲音,像分享秘密一樣湊近王逸鳴,“不過聽說他很猛,跟他出去過的人每一個都想再找他,不過他從來隻做top,其他人也拿他沒轍。”酒保聳了聳肩,又拿起杯子開始擦,“你來這邊不多,沒碰見他也不奇怪。”


    他一眼就看出麵前這個穿的西裝革履的家夥對jack十分有興趣,他在這行混的多了,什麽人都見過,何況look還是海城最高規格的酒吧,他的眼光更是練得無比毒辣,麵前這個男人顯然身份不一般,和這種人交好沒什麽損失,酒保也樂於和他分享酒吧裏的八卦。


    “他叫jack?”王逸鳴問。


    “他是這麽說的,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呢,在這裏名字本來就是個代號。”


    王逸鳴聽著酒保的話,臉上表情莫測,他端著酒杯一口一口地喝著酒,衡量著剛剛那種陌生的吸引,不過是個酒吧混的會跳舞的男人,也不是他平時喜歡的類型,更不能和吳林相比,但是……王逸鳴抿了抿唇,看著男人跳下舞台朝著吧台這邊過來,他的視線幾乎離不開男人。王逸鳴扣著酒杯晃了晃,大概真是對一成不變的日子厭了,所以一個身體條件出色的同性才會對他造成這麽大的影響。


    男人走過來,一腳跨上高腳椅,伸手敲了敲吧台,“來杯whisky。”他的嗓音低沉中帶著些沙啞,王逸鳴坐的離他不遠,聽到男人的聲音時微微揚起眉。


    “我請你。”他主動坐到男人的身邊,把酒保倒好的酒遞到他麵前。


    男人挑眉笑了笑,“謝謝。”說著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王逸鳴注視著他的動作。


    遠看的時候他看到的是男人的身材,越是湊近看,越能看到男人臉上的細節,王逸鳴發現,他不僅身材很好,長得也十分出色,比起他曾經的那些柔和的情人,這個男人的線條更加剛毅立體,卻也更加讓人……口幹舌燥。


    他看著男人的喉嚨動了動,不由開口,“我叫paul,怎麽稱呼?”


    “叫我jack就好了,酒吧裏的人都知道。”jack似乎並不想怎麽搭理他,說完隻淡淡瞟了他一眼就自顧自地休息了,他的眼神依然落在舞池裏,像在無意識地尋覓合適的對象。


    王逸鳴很少嚐到被人冷落忽略的滋味,他皺起眉對著jack道:“你就這麽輕易接受別人請你的酒?”在酒吧裏喝別人請的酒,含義可不是那麽簡單的。


    jack似乎被這一句逗笑了,他回過頭看著王逸鳴,滿眼的輕鄙,“這杯可是你主動請的,或者你覺得我拒絕比較好?還是……”他湊近王逸鳴的耳邊,“隻接受你一個人請的?”


    吐氣一樣濕潤的感覺讓王逸鳴整個人一動,他看向迅速拉開距離的男人,誰知道男人隻是輕笑一聲從椅子上滑下來,走過他身邊,“想上我你還不夠資格。”jack仿佛早就看穿他的意圖,連眼神都懶得施舍給他。


    王逸鳴動了動,狠戾的感覺迅速劃過眼角,一直站在旁邊看好戲的酒保心裏一驚,這次jack像是得罪了了不得的人,不知道要不要提醒他一下。


    王逸鳴仍然坐在椅子上,他自然不是那麽好打發的,那個男人確實挑起了他的征服欲,但也不至於讓他立刻衝動地做些什麽,更何況他心裏還有更加重要的吳林,隻是……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在這樣挑釁他之後還安然地從他旁邊走過去。


    片刻的功夫,男人已經走出了他的視線,王逸鳴回頭看著酒吧,實質性的壓力猛然撲過來,一向不大正經的酒保被震地斂神,下意識地就指了指洗手間的方向。


    “他……過去了。”


    王逸鳴把錢放在吧台上,從椅子上起身走向洗手間。


    洗手間的門居然是鎖上的,王逸鳴試著擰了擰門把,打不開,然後一聲悶響從門後傳來,像是有什麽重物猛地撞到門上,王逸鳴又擰動起門把,門突然間從裏麵被拉開,王逸鳴被一股大力拽進洗手間,然後門又重新合上,他還沒得及反應就被人緊緊壓製在門上。


    洗手間的地上躺了幾個人,還有幾個不知名的小瓶子摔在地上。王逸鳴看向那個緊緊壓著他的男人,試圖從他臉上找到答案。


    “你想幹什麽?”jack壓著他,眉宇間的狠辣取代了剛才吧台邊的慵懶,他就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銳利的眼神直視著自己的獵物。


    “這裏是洗手間,你能來,我不能來?”王逸鳴表情平淡地笑了笑,“你覺得你能壓著我多久?”他反手襲向jack的下顎,用手肘頂向他,jack躲開他的攻勢,同時也不得不鬆手放開他。


    王逸鳴扯了扯襯衣的領口,領子已經有些淩亂了,他踢了兩腳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家夥,又看了眼jack,“看來你身手真的不錯。”


    jack靠在一扇廁所門上,跳完舞之後,他在黑色背心上麵套了件同色的襯衣,袖子卷到手肘的位置露出結實的手臂,他的手插進口袋,斜靠的姿勢讓他的腿部線條更加誘人。


    “你經常遇到這種情況?”王逸鳴真的走到便池旁邊,旁若無人地解開褲子。


    jack就站在旁邊,他冷笑了一下,“難道你跟他們不一樣?”


    王逸鳴方便完,重新拉好拉鏈,走到洗手台邊洗手,他從鏡子裏看著jack,“我跟他們當然不一樣。”


    jack伸腿,把剛才那些下三濫打算迷暈他的人落下的藥踢到一邊,也走到便池邊,他本來就是打算來方便的,誰知道look裏竟然也會遇到這種人。


    他解開褲子方便完,拉拉鏈的手卻被人握住了,王逸鳴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他身後,相仿的身高讓他們緊貼的姿勢更加和諧,王逸鳴的手從他的手移到他的家夥上,迅速的握了一下。


    jack身體一抖,“這樣都不嫌髒?”


    王逸鳴的聲音充滿了濃重的欲望,“做一次。”


    “我隻做top。”jack扒開他的手,卻被他一口咬在脖子上,整個人被推著趴到牆上。王逸鳴的胸口壓在他的背上,粗魯又急切地想要扒開他的衣服。


    王逸鳴覺得沒有哪一刻有這樣火熱到讓人想要爆炸的衝動,手下的皮膚光滑緊致,不同於他從前撫摸到柔軟細瘦,身下這個人每一寸的肌理間都蘊含著噴張的力量,一想到把這樣的男人壓在身下,他的下/身已經激動地立刻抬起頭。


    粗重的喘息聲在安靜的洗手間並不顯得突兀,王逸鳴含著男人的耳垂,唇舌從對方的耳下一直滑到後頸,陌生中又帶著一些熟悉的感覺讓他著迷不已,就在他的手滑進男人的後腰時,卻被男人一把扯開,重重的拳頭砸進腹部,王逸鳴疼地彎下身,沒有防備間陡然被人來了這麽一下能讓人瞬間失去行動力。


    jack扣好自己的褲子,高高在上地俯視他,冷冷道:“我說過了,你跟他們一樣,我對你這種沒興趣。”


    沒再理會王逸鳴,jack理好襯衣,甩上了洗手間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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