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城地處九幽王朝腹地,此地不僅物產豐富,而且民風富饒,商賈雲集。坐落在蟒河流域的北漠城,仿佛一條沉睡的巨龍般,俯瞰著整片大地。此時時令已近深秋,雖說天上一直掛著個大太陽,但空氣中卻還是傳來一陣陣寒意。行走在北漠城外小道上的人們,不覺得都緊了緊身上的衣襟。


    而就在此時,一個帶著鬼頭麵具的男子緩步走來,隻見男子一襲白衫,背負長劍,儼然一副行走江湖的俠客妝容。麵具男走進了北漠城中,雖說當下天氣已經漸漸變冷,但是城內卻仍是人群熙攘,各種商販來來往往,絡繹不絕,倒也無愧於北漠城的名號。


    麵具男徑直走進了城中,找了間酒館便走了進去。


    “小二,可還有好酒好肉?”麵具男衝著就館內的小二喊道。


    “這位爺,您等著,好酒好菜馬上就到!”那酒館小兒也是個心思玲瓏的人,看了麵具男這一身打扮,真真的不像個正經人。不過,對於他們來講,來往的客官隻要有銀子,那就是他們的菩薩爺,他們可不會閑著沒事給自己找些不痛快。


    而坐在麵具男周圍的那些人則不像酒館小兒這般老實了,眼見著一身白衣的男子坐在了酒桌上,那說話的語氣,舉止投足間的動作,好不狂妄。頓時,幾個喝醉了的家夥便朝著麵具男這邊湊了過來。


    為首的是一個衣著光鮮的男子,看樣子似乎也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可現在喝醉了酒,哪還有平日裏那種裝模作樣的書生氣?那男子眼看著這個戴著麵具的家夥坐在自己酒桌的旁邊,而且還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頓時不知道從哪來的一股子氣,醉醺醺的說道:“小子,你他娘的在這給老子裝比呢?大白天的還戴著個麵具走來走去,你以為你他媽的是誰啊?”


    麵具男眼神當中閃過一抹殺機,他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別人辱罵他的父母,即便那個人是天王老子,他也絕對不允許!隻見一隻擦著勁風的拳頭狠狠的朝著那男子揮了過去,這家夥平日裏隻知道遊山玩水,遛鳥鬥雞,哪能是麵具男的對手?那一拳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臉上,疼的他直直的倒吸涼氣,刹那間酒氣清醒了大半。


    那男子揉著臉,惡狠狠的盯著麵具男,對著身邊的那幾名扈從吩咐道:“全都給我上!弄死了算本少爺的!”


    那群扈從平日裏本就是無惡不作之人,這時再加上幾杯酒下肚,早就沒了理智。聽見少爺的吩咐之後,當即想也不想便嗷嗷叫著衝了上來,麵具男眼神當中閃過一絲厭惡之色,這群人,看來不把他們打疼是不懂得罷休了!


    一道寒光從麵具男得眼神當中射了出來,隻見他雙手握拳,微一用力,那幾名扈從便一個個的倒飛而去,摔在了身後的酒桌上,將木桌都砸得稀巴爛。那男子眼見麵具男舉手投足間這般威猛,頓時也清醒了,自己帶來的這些個酒囊飯袋們,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


    那男子冷冷的掃了一眼麵具男,沉聲說道:“你竟然敢打傷本少爺的扈從,好大的膽子!”


    麵具男不屑的笑了一聲,這貨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沒搞清楚眼下的局麵嗎?連他那幾個所謂的扈從都被自己一招解決了,他就不怕我對他下手嗎?還是說,這家夥覺得他打得過我?


    麵具男似笑非笑的看著那男子,隻見那男子冷哼一聲:“哼,你小子有種給本少爺等著!”說完,也不再管那些個倒在地上的扈從了,徑直出了酒館,朝外走去。


    而就在這時,麵具男的酒菜也都已經上桌了。雖說剛才在這酒館當中打了一場,但酒館中這些個客人也都已經司空見慣了,平常的時候動不動就有人大打出手,隻要是不出人命,那麽他們也樂的看場好戲。


    幾碗酒下肚,麵具男大喝一聲“爽!”,好久沒有這般逍遙自在了。這些日子天天除了練功還是練功,老子這次下山,一定要他娘的玩個痛快!


    北漠城內人流攢動,來來往往的絡繹不絕,即便是這麽一個並不出名的小酒館,也早已座無虛席。而剛才那番打鬥過程中,砸壞的那些個桌椅早就被人給收拾幹淨了。可能是見慣了這種場麵,這才過了一會兒,酒館內的人們便又開始推杯換盞,你來我往了。


    麵具男從盤子中拿了一塊牛肉,放在口中慢慢的咀嚼著,烈酒入喉,半斤牛肉下肚,好不瀟灑快活!吃完了酒菜,麵具男往桌上扔了一錠銀子,轉身便要離開。而就在這時,從酒館門口闖進來十來個人,麵具男輕笑了一聲,這群家夥,果然來了。


    隻見為首的便是剛才吃了個瓜落的那名男子,而在他身後則是一群滿臉猙獰的漢子。


    那男子瞅了眼麵具男,陰鷙的說道:“小子,沒想到你他娘的真的沒走,不知道本少爺是該說你狂傲呢,還是該說你傻*呢?你如果能夠給本少爺跪下來磕頭認個錯,那剛才的事大可以既往不咎,不然的話,恐怕你出不了這北漠城了!”


    麵具男微微一笑,淡淡的道:“你不怕我殺了你?”


    “哈哈哈,殺了我?在這北漠城中,你小子可以去問問,有誰敢朝本少爺伸爪子?你他娘的還想殺我?你真當本少爺是嚇大的?”


    “那好,就讓你看看老子敢不敢殺了你這麽個家夥!”麵具男冷哼一聲,率先出了酒館,來到外麵的街道上。


    像這種打鬥的人,一般也都會有些眼力見,不會在別人酒館內動手,一是為了妨直動起手來砸了他們的小店,另一個則是害怕傷了那些個無辜的家夥。眼見麵具男毫不畏懼地來到了街道上,那男子也冷哼一聲,帶著人出了酒館。


    街道上原本人來人往,此時冷不丁的看到兩夥人正要打鬥,當即識趣的給他們讓出了一片空地。一些膽小的早就已經有多遠跑多遠了,而那些閑的沒事的則站得遠遠的,期待著這場好戲。


    麵具男不屑地看了一眼對麵那十幾個人,冷聲道:“你們,一起上吧!”


    “好小子,竟然這般狂妄!先吃爺爺一刀再說。”這時,那男子身後的一人站了出來,惡狠狠的朝著麵具男說道。


    言畢,提了把長刀便衝了上來。還別說,那一股子猛勁,真有一番衝鋒陷陣的樣子。可麵具男卻紋絲不動,仿佛根本就不畏懼這來勢凶猛的一刀。


    就在長刀將要劈在麵具男身上的時候,隻見他身子微微一側,間不容發的躲過了這一刀。隨即一個轉身,手肘狠狠的頂在了那人的胸口,隻見那人手中的長刀頓時脫手而出,整個人仿佛被千斤巨石砸中了一般,吐了一口鮮血,朝後方重重的摔了過去。


    現場頓時鴉雀無聲,奶奶的,就一招啊,就廢了那麽凶狠的一個家夥。對麵那男子臉色陰晴不定,自己怎麽也沒想到這麵具男竟然這麽難對付,早知道的話,先前又何必找他的麻煩。


    不過,雖說被麵具男的身手給嚇了一跳,但那男子卻堅信,自己這邊十多個人,他絕對不可能擋得住的!


    “都給本少爺上,隻要弄死了他,回頭本少爺每人賞一百兩銀子,再去秀春樓給你們找幾個年輕的姑娘玩玩!”那男子冷聲說道。


    後麵那群人本就不是什麽善茬,這回聽見了那男子的話,都提著一把勁衝了上來。反正自己這邊有十幾個人呢,弄死了這家夥就能有銀子拿,而且還有姑娘玩,這樣大好事他們怎麽可能會不心動?


    但是,他們卻忘了一件事,對麵的蒙麵人可不是他們平常欺負的那些個老實人。隻見十多位滿臉猙獰的漢子蜂擁而上,朝著麵具男便衝了上來。


    麵具男冷哼一聲,右拳在空中掄了一個大圓,朝著當頭的漢子狠狠的砸了過去。


    砰~


    衝在最前麵的漢子頓時被一股巨力擊中,整個人直直的倒飛而去,重重的砸在了那名公子哥的身前。這一幕,讓原本嗷嗷叫著撲上來的那些個家夥們,頓時感到一陣膽寒。尼瑪啊!這他娘的是個啥?自己還沒看清呢就一拳把人掄飛了,這他娘的還怎麽打?


    隻這一下,便愣是將那十多個漢子嚇得一動都不敢動!


    麵具男緩緩朝著那群人的方向走去,那十多個漢子竟然一步步的往後退,這讓後麵的那位公子哥頓時著急了。


    “別,別退啊!給本公子弄死他,誰要是能夠弄死他,本公子賞銀一百兩,一千兩......”那位公子哥滿臉苦相,五官擰成一團,馬上就要哭出來了。可麵具男還是不緊不慢地朝他走去,那十多個原本凶狠異常的漢子,一個個低下了頭,給麵具男讓出了一條道。


    “殺了他!本公子讓你們殺了他!”那位公子哥歇斯底裏的喊道。


    殺了他?他有那麽好殺麽?你沒看見剛才那個家夥被他一圈就給轟飛了嗎?還他娘的讓我們殺了他?雖說一百兩,一千兩銀子不是個小數目,但那也得有命花才行啊!誰他娘的閑的沒事上去惹個家夥,那不跟找死一個樣嗎?


    麵具男不屑地瞥了眼癱在地上的公子哥,玩味地說道:“怎麽?不是想弄死我的嗎?老子現在就在這呢,你他娘的敢嗎?”


    那位公子哥早已經被麵具男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給嚇的說不出話了,滿臉的鼻涕眼淚交織在一起,讓人看著都覺得惡心。


    看了眼那位公子哥的褲襠,麵具男嫌棄的說道:“嘖嘖嘖,我說咋這麽惡心呢,原來是你他娘的尿褲子了!這不惡心人呢嗎,混蛋玩意兒!”


    麵具男一腳踹在了那位公子哥的胸膛,滿臉嫌棄的朝著遠處走去。


    ......


    洛神山


    莫問天像個跟屁蟲一樣,一直跟在白依然的身後,旁邊紅翎的目光則一直盯在他身上。雖說莫問天不會對白依然做什麽,但身為一個合格的侍從,紅翎隻知道要時刻的保證白依然的安全。倘若不是教主不允許自己傷害這個莫問天的話,他早就被自己一箭射死了!哪裏還能一直閑的沒事跟在白依然的身後,嗡嗡叫個不停。


    “依然姐,咱們什麽時候去血鬼山?”莫問天難得的嚴肅了起來,沉聲問道。


    白依然仿佛知道莫問天在想什麽,微微笑了一下:“莫問天,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不就是想親手殺了血閻羅嗎?可是,以你現在的實力,你能有多大的把握殺了他?”


    莫問天沉默了,確實,上一次雖說再跟血閻羅戰鬥的過程中,好不容易將那老家夥拚成了重傷,可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如果沒有千年雪蓮的話,指不定現在早就掛了。境界的差距擺在那,即便莫問天再怎麽天資聰穎,也不可能繞過這麽大一個境界,擊殺血閻羅了。


    莫問天咬著牙,握緊了雙拳。真想親手殺了血閻羅,給父親他們報仇,可是以我現如今的實力......


    白依然瞥了眼暗自發狠的莫問天,淡淡的說道:“血閻羅這次可以先不殺,留下他以便你日後修為有所精進時報仇雪恨。可是,血鬼盟中的其他人,絕不能輕饒!”


    莫問天深深的看了眼白依然,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謝謝!”


    待莫問天走後,白依然這才對著手下吩咐道:“傳黑風,紫金,天樞,玄煞四大旗主,本教主有要事商量!”


    “諾!”


    洛神殿內,白依然靜靜的坐在教主位置上,在大殿的中央則立著魔教四大旗的旗主。四大旗主分管魔教四大旗,直接對教主一人負責,之前由於沒有出世,所以說魔教四大旗都窩在這洛神山上。現在既然決定要對付血鬼盟和萬魔窟了,那魔教勢必也要重出江湖。


    而此次白依然之所以將四大旗旗主喊過來,其實就是要吩咐他們一些重要的事。


    “魔教一百年來始終窩在這洛神山上,隻為等待那個預言當中的亂世之子,現如今此人已然出世,我們魔教也不必再苟延殘喘的待在洛神山上了。”


    白依然深深的看了眼四大旗主,繼續說道:“當年由於避世不出,我們魔教與外圍所屬的勢力早就已經脫離,但隻要魔教一天還在,那麽我們就還是那個令武林聞風喪膽的萬教之主!這次魔教之所以出世,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血閻羅和北庭劍南,但更重要的則是為了積蓄力量,以麵對那個馬上就要來臨的武林浩劫。”


    “現在我命令,黑風率領本部所屬教眾即刻前往北漠城,這裏也是當年黑風旗所在之地。我隻有一個要求,三個月之內我要讓北漠城方圓三百裏都屬於我魔教的勢力範圍!”


    “黑風領命!”四人中一個魁梧的漢子大聲喊道。


    “紫金率領本部所屬教眾前往番陽城,要求隻有一點,盡快籠絡當地勢力,讓番陽城成為我魔教紫金旗的一個根據點。因為那裏直屬於平西王管轄之地,所以勢力發展起來難免會比較困難,紫金,你可有信心完成?”


    “紫金定當不辱教主使命!”


    白依然讚許的點了點頭,隨即將目光投向了另一個人:“天樞率領本部所屬教眾前往極南之地,將勢力盡快安插在各個城池當中。那裏的人民風彪悍,崇武好鬥,一定不要輕易招惹那些人。但如果是他們不開眼找咱們的麻煩的話,那也不能墮了魔教的威風!”


    “諾!”天樞雖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但辦起事來效率卻很高,而在四大旗主當中也就數他實力最為強悍,可以說頗得白依然器重。


    “玄煞率領本部所屬教眾前往帝都,這裏跟其他城池不同,想要在這裏發展勢力極為困難。我也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保證所有魔教弟兄們的性命,在這個前提上盡量發展勢力,站穩腳跟!玄煞,你可願意?”


    名為玄煞的旗主恭敬地說道:“屬下定當不辱教主使命,為教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白依然眼神當中滿是自信,有了這些個忠心耿耿的手下,魔教在她的手中怎麽可能不會鼎盛?這一次魔教重出江湖,為的不是找血鬼盟還有萬魔窟報仇,而是真正的站在江湖的最頂端。這是魔教百年大計,但也就隻有這一次機會,所以白依然極為看重!


    隻要魔教的勢力發展起來之後,那麽即便是那些個站在頂端的勢力,自己又有何懼哉?論實力,她是半仙境二品的超一流高手,論身份,她是令武林聞風喪膽的魔教教主。身後更是有著近千名忠心耿耿的兄弟們,即便是與整個武林為敵,她白依然也有一戰之力!


    收回了思緒,白依然這才看向了那四大旗主:“對於我給你們下的命令,你們四個能否完成?”


    四人齊聲道:“屬下謹遵教主使命,刀山火海,義不容辭!”


    “好!不愧是我魔教的鐵血男兒!”白依然站起身來,拍手叫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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