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齊三想說的話沒說出來,就被齊城主大聲喝止住了。


    老謀深算如他,總覺得事有蹊蹺,喝止住齊三之後,齊城主皺著眉道:“小友既然如此深明大義,這生死之戰的約定不要也罷。”


    在拿捏不準李軒真正用意之前,齊城主很明智的選擇了以退為進。


    李軒也很識趣,笑著一點頭:“如此自然是再好不過。”


    他向齊城主伸出了一隻手,手掌攤開:“既然約定作廢了,那麽請齊三公子歸還修羅之前奉上的賭約之物吧。”


    賭約,什麽賭約?


    齊三直接懵了。


    “這人果然還有下文。”


    見到自己侄兒的表情,齊城主哪裏還不知道這所謂的生死之戰根本就是李軒自己杜撰出來的。


    至於賭約……


    “敢問修羅小友,你的賭約是?”


    李軒將手收回來,不動聲色的笑道:“好說,李軒和齊三公子約定,倘若他輸了除了性命任我處置以外,還會贈送我百枚上品靈石。


    而我的賭注,是一件玄階高級戰器,為了賭約的公平,修羅事先已經將玄階高級的大日鴛鴦劍交給了齊三公子,如今賭約作廢,這大日鴛鴦劍修羅自然是要收回來的。”


    噗!


    東陵紅雨實在沒忍住捂住小嘴咯咯的偷笑起來。


    言城究和肖琴也是被李軒這口才雷的外焦裏嫩,這什麽大日鴛鴦劍他們聽都沒聽說過,很顯然,這是坑人了。


    這個混蛋,還真敢獅子大張口啊。


    齊城主臉色陰沉了起來,玄階高級戰器,別說他沒有,就算有,要了齊城主的老命也不舍得送給別人。


    顯而易見,李軒這是變著相的找麻煩了。


    他的最終目的,不外乎是逼迫齊三接下所謂的生死之戰,氣焰之囂張,其心可誅!


    齊城主忍住氣,語氣卻漸漸冷:“小友玩笑了,區區一個誤會而已,值得起玄階高級戰器來做賭注嗎?”


    “恩?”


    聞言,李軒的臉色也陰沉下來,而且比齊城主還要猶有過之。


    這份演技,言城究他們自愧不如呀,還真是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齊城主玩笑了才是,當日的賭約是枯冥子前輩親自見證的,除了他以外還有幾十名散修都是證人,齊城主大可以去城內轉悠一圈,眼下上至城內各大公會,下至散修雇傭兵,幾乎所有人都在議論有關隻一次戰鬥賭約的事。


    修羅不才,情知不是齊三公子的對手這才主動認輸,隻需要齊三公子還給我戰器就是,怎麽?難不成齊三公子仗著城主府權勢,想要黑吃黑,黑了在下的戰器嗎?”


    李軒這話沒說錯,目前的三城上下都在議論著他和齊三公子的生死之戰。


    在趕來城主府的路上,李軒曾隻身離開了一會,也沒做什麽就是跑到各大人流量多的地方,把這次從蜘蛛等人儲物戒指裏繳獲的財物功法全部散光了,要求他們製造謠言製造輿論,讓這子虛烏有的生死之戰滿城風雨天下皆知。


    話語落下,李軒就看到齊城主的臉像鍋底一樣黑,一步踏出,半步戰靈的狂暴氣勢如怒江般洶湧壓下。


    齊城主的氣勢雖然強大,卻還在幾人的承受範圍以內。


    隻是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令人心口堵。


    齊城主一步步走到李軒近前,脅迫性的眼神審視著:“你在威脅我?”


    齊城主的聲音很冷,多少年了沒讓人這麽威脅過,還是一個實力比他低,雖然看不出具體修為,不過以當初得到的情報來看,也高不到哪裏去,而且還隻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宗門的宗主。


    他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嗎?


    齊城主猜測的差不多,可是,他卻忘記了,這裏是上古小世界,裏麵機緣可不是以常理來度之,更何況,李軒本身就是一個異數。


    李軒視齊城主的威脅如同無物,目光與其針鋒相對:“修羅區區一介散修怎敢威脅城主大人,隻是這天下人悠悠之口使然,修羅隻好認輸,還望齊三公子高抬貴手還我戰器即可。”


    “放肆。”


    齊城主大袖一展,一片氣勢蕩開將周圍的幾張桌椅板凳掀翻而去。


    齊城主的怒火已經難以壓製,身後的齊三這時也跨出一步,叫囂道:“叔叔,既然這廝找死,侄兒與他一戰便是,我要讓他們知道在這三城誰才是主子,一幫烏合之眾也敢與我叔侄挑釁,不知死活的東西。”


    “哦?”


    李軒眉頭一挑,臉上無悲無喜:“這麽說齊三公子是答應了和修羅一戰了?”


    根本不給齊三反口的機會,李軒立刻道:“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午時修羅在三城中心演武場上恭迎三公子大駕。”


    “我們走。”


    聞言,言城究三人帶著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腦袋,身體卻跟隨了出去,直到現在,他們才知道,李軒除了修煉天賦過人,這嘴巴,也是不饒人呀。


    李軒領著言城究三人徑直走出了客房,剛剛出門,李軒直接躍起站在城主府的房頂上,以真氣加持,將這生死之戰回蕩三城每一個角落:“鄙人修羅,玄門宗主,今日午時與城主府齊三公子在演武場生死一戰,懇請三城的各位道友做個見證。”


    李軒落下身形,絲毫不顧及身後齊城主陰沉如墨的臉色,抬腳就走。


    齊城主緊握的拳頭爆一連串脆響,臉色鐵青,額頭處幾條青筋鼓跳。


    李軒這一手玩的滴水不漏,現在他齊城主就是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齊三也是心頭火起,隻是生氣歸生氣他還真就沒怎麽把這個李軒放在心上。


    “叔叔,我先下去準備一下,告辭了。”


    說完,齊三轉身就要離開客房。


    “等一等。”


    齊城主喊出了他:“把有關這修羅的事事無巨細全都跟我說一遍。”


    要不然怎麽說這齊城主是隻老狐狸呢,他可不會像齊三一樣的意氣用事。


    這修羅既然敢來又主動挑起生死之戰的事端,必然早有著準備。


    逐漸冷靜下來的齊城主,坐回了椅子上,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椅背。


    這個修羅打從見麵的第一眼開始就給自己和齊三下了個套。


    先是說什麽誤會,轉頭又來了個示敵以弱,在他叔侄警惕性降低了以後,突然殺了一個回馬槍,猝不及防之下扯出來生死之戰的約定。


    而之後杜撰出來的玄階高級戰器,雖然知道他是信口胡言,卻也是一個齊城主無從下口的引子。


    這還不算,最可恨的是這個混蛋早就將生死之戰的約定大肆傳揚了出去,鬧得滿城風雨。


    在這種風浪下,齊城主若是不應戰隻能交出那子虛烏有的玄階高級戰器大日鴛鴦劍。


    不然這小世界之中的悠悠之口定然不止,肯定會說他城主府仗勢欺人,貪墨了李軒的玄階高級戰器。


    如果是在平時這種借口根本不足道哉,可惡就可惡在李軒偏偏選擇了東陵國所屬城池,摒棄門戶之別,同仇敵愾的國令下。


    在這個時候萬一因為這一點小事引起東陵國高層不快,他這臨時的城主之位是小。


    對身後家族的影響是大,畢竟能夠成為這小世界之中的一城之主,與他背後家族有著極大的關係,齊城主不敢賭,隻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咽。


    “這個該死的混蛋。”


    齊城主怒從心起,一掌拍碎了椅背。


    恨歸恨,齊城主卻也不得不承認李軒的精明算計。


    這一樁樁一件件時機拿捏的恰到好處,布局精巧,一步步將他們叔侄引入彀中。


    等到齊城主現上當以後,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了。


    悔之晚矣,齊三已經將李軒的種種過往資料說了一遍,見齊城主氣的不成樣子,趕忙寬心安慰道:“叔叔何必如此動氣,這修羅縱然有些手段,也不過隻是一介散修而已,叔叔且放心,侄兒一定將他的性命給滅了。”


    “不可大意。”


    齊城主伸出了一隻手:“這修羅畢竟是得枯冥子看重之人,而且你說就連黑熊蜘蛛他們去追殺都沒有要了這人的性命,這件事雖然不足以說明此人實力猶在黑熊之上,卻也是一個未知的隱患。”


    “最重要的是,這家夥身上總給我一種詭異的感覺,其身上也帶著掩飾修為的寶物,我也無法看清楚其具體修為。”


    說到這,齊城主語氣一頓,似乎下了某種決心一樣。


    “你跟我來,叔叔送你一樣東西,留作戰鬥之用。”


    “是。”


    聞言,齊三也是眼前一亮,能夠被他叔叔如此對待的東西,必然不是凡品。


    齊城主叔侄前腳後腳的離開了客房,不知去向。


    另一邊,東陵紅雨這丫頭像一隻歡快的麻雀圍在李軒身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修羅大哥好聰明呢,把那個齊三耍的像一隻猴子一樣。


    嘿嘿,這次看他還敢不敢對本姑娘有非分之想了。”


    言城究和肖琴卻沒有這種樂觀心態。


    李軒今天這一手玩的確實出人意料,特別是最後耍賴的高級戰器更堪稱神來之筆。


    但計謀終歸隻是旁門左道,接下來的生死之戰才是正戲。


    “修羅兄,你真的有把握對付的了齊三,我看那家夥雖然看起來是個紈絝,但也絕非黑熊那種雜魚可比。”


    言城究不無擔心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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