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人格分裂的超能力


    (29)


    從北高峰回來,當天晚上張超也早早睡了,畢竟連著幾天睡眠嚴重不足,這一晚他倒睡得很塌實。


    第二天是星期一,明天晚上就是他補考的時候。這種時候他也不想去醫學院,怕影響了考試的心情。


    到了星期二,晚上6點半到8點考試,考到7點多,張超就提前交了卷,畢竟是補考,題目非常簡單,全部是書上劃出來的幾道,一模一樣,再考不過那就是豬了。


    張超信心滿滿地回到寢室,開了電腦,玩了一下遊戲,眼看差不多到了9點,這時,窗戶邊響起了白秋的聲音:“張超,你過來。”


    張超一看,白秋還是穿著紅色的羽絨服,白皙的臉蛋,薄而紅潤的嘴唇,一如既往地可愛。張超趴在窗戶上,道:“白秋,你怎麽又出來走了?”


    白秋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緩緩道:“我,為什麽不能出來走?”


    張超一想,她自己並不知道得了精神病,這話不能說出來,忙笑笑:“天氣這麽冷,你早點回去休息呀。”


    白秋微微搖了搖頭,人轉了個身,背對著張超,望著南麵,道:“朱曉雨走了。”


    張超不解道:“那臭婆娘去哪了?”


    白秋道:“什麽臭婆娘?”


    張超笑笑:“就朱曉雨那臭婆娘唄,我在路上喊她都不應我,哎,長得沒你好看,還這麽拽兮兮的。”


    白秋回過頭,笑了笑:“我很好看嗎?”


    張超笑著點頭:“當然了,我老婆當然是最好看的!”


    白秋滿意地點了點頭,又轉過身去,嘴裏悠悠地道:“朱曉雨走了,你不去找她嗎?”


    “找她?”張超聽得一頭霧水,“她跟我有什麽關係,我為什麽要去找她?”


    白秋聲音裏似乎有些愁苦:“她畢竟是我的好姐妹,你能不能去救她?”


    “救她?”張超更加驚訝,“她幹嘛去了,我要去救她?”


    白秋緩緩道:“她去醫學院了,你,還是去找她吧。我求你了。”


    又是醫學院!


    張超臉上不由有些驚訝:“你怎麽知道她去醫學院了?”


    白秋轉過頭,眼裏似已有了淚珠,道:“我看見她往那邊騎車過去的,你去找她吧,我求求你了。”


    張超一看白秋哭了,雖然不明白她的話,也忙哄道:“秋,秋,你別哭,你讓我去找她就去找她。不過你說她往那邊騎車過去了,也不一定是去了醫學院啊,學校這麽大,我怎麽找她?再說了,就算她去了醫學院,我莫名其妙跑去找她,她會怎麽想啊。”


    白秋眼淚一滴一滴掉了下來:“你去找她嘛,你去找她嘛,我求求你了。”


    張超一見她哭得這麽厲害,忙道:“好,我馬上去,你別哭,你別哭!”


    白秋收住眼淚,又道:“你不要一個人去,叫上陳蓉陪你去。”


    張超道:“為什麽叫上陳蓉?”


    白秋卻又哭了起來:“你就叫上陳蓉,你就叫上陳蓉……”


    張超忙哄道:“好了,我一定叫上陳蓉一起去。你先回寢室吧?”


    白秋點點頭,轉身離開草地,朝白沙小廣場方向走去。


    張超趕緊出了寢室,跑到樓下的白沙小廣場那,看到白秋已經走進女生宿舍裏了,這才放下心。轉念一想,白秋說的是真是假,朱曉雨跑醫學院幹嘛去,白秋為什麽一定要我過去找她?


    哎,算了,別管了,那臭婆娘愛去哪去哪,關自己屁事。就因為白秋說要讓自己去找她,就莫名其妙跑過去,朱曉雨還當自己神經病呢。


    白秋得了人格分裂症,總是會有些想法莫名其妙的,要是自己也按著她說的做,那不跟她一樣了嗎?


    張超想了一下,還是決定不去了,但心裏對白秋說的話,似乎也有些放心不下,就拿出手機,打了朱曉雨的電話。


    接通後,直接傳來的是朱曉雨冷冰冰的聲音:“找我幹什麽!”


    張超有些尷尬,隻好問:“你在哪?”


    朱曉雨應道:“關你什麽事!”


    張超吞了口氣,道:“你是不是在醫學院啊?”


    電話那頭似乎沉寂了幾秒鍾,接著,又是朱曉雨不耐煩的聲音:“我要回來了,以後別打我電話!”


    說著,就直接掛掉了電話。


    張超罵了幾句,收起電話,突然一想,按朱曉雨的話來看,她還真在醫學院!


    那麽,白秋看到她騎車過去,怎麽就知道她去醫學院了呢?


    張超想不通,但聽到朱曉雨什麽事都沒有,而且這麽不歡迎自己,哪肯去找她啊。悻悻回了寢室,在電腦上搜索了一下人格分裂。


    看了很多關於人格分裂的資料,最後兩條信息記進了他的腦子,一條說人格分裂的精神病患者,有時候會特別敏感,甚至有時候會精確預知將發生的事情。有人做過實驗,三間沒有窗戶的房子,一間裏麵開著燈,另外兩間沒有燈,找來許多人格分裂的病人,其中有幾個病人,每一次都說準了哪間房子開著燈,準確率高達90%以上,非常神奇,也是科學解釋不了的。


    另一條說極少數人格分裂的患者,在某些時候智商會非常高,判斷力遠遠超過常人。有些科學家,就是人格分裂的患者。


    莫非,白秋就是人格分裂的病人裏,極少數的那種?不但智商非常高,而且能預先知道會發生什麽?


    好像也隻能這麽解釋了吧。


    他坐在電腦前,想了一會兒,這時,窗戶口再次傳來白秋的聲音:“張超,你為什麽還不去找朱曉雨?”


    張超忙趴到窗口,看著白秋眼眶又是紅紅的,忙騙她道:“去找過了,她好端端地在自修,我還被她罵了一通。”


    白秋眼淚流到了臉上,道:“你又再騙我了,你根本沒有去找她。她會有危險的,你去找她吧。”


    張超道:“她有危險,什麽危險?”


    白秋搖了搖頭,微微歎了口氣,道:“你如果實在不想去找她,那……那就算了吧。”說完,她就轉過身,走去。


    張超連叫了好幾聲,白秋始終沒有回應。


    第二十六章真正的危險!


    (30)


    白秋走後,張超一個人留在寢室,思考著白秋的話。


    拿出手機看了看,都9點半了,想必朱曉雨也已經回來了吧。到底該不該再給她打給電話呢?


    要是她已經回了寢室,一定又是一頓罵,自個兒找罵可不是有趣的事。搞不好,朱曉雨一怒之下,去學校論壇的心靈之約版塊,匿名發個帖,說生科的猥瑣男張超總是騷擾經院美女,那就欲哭無淚了。


    可要是朱曉雨還在醫學院呢?會不會遇上那個瘋女人?


    這樣一想,張超又不由為朱曉雨擔心起來,畢竟,她是白秋的好姐妹,以前兩人感情很好。


    思考了一會兒,最後,張超還是決定再給朱曉雨打個電話。可電話一通,傳來的卻是手機已經關機的訊號。


    張超心裏遲疑一下,似乎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到底是什麽樣的預感?


    難道朱曉雨會變成下一個李偉豪嗎?


    白秋似乎有預知的能力,該不會真這樣吧?


    他心下一急,想到白秋叫他不要一個人去,一定要叫上陳蓉,就給陳蓉打了個電話。


    電話通了,張超道:“陳蓉,白秋說朱曉雨去了醫學院,她哭著一定要我去找她,我半個小時前打朱曉雨電話,她確實在醫學院。剛剛又打了,她手機關了。你說我該不該去?”


    電話那頭的陳蓉似乎有些驚訝,道:“白秋叫你去找朱曉雨?……那,那還是去吧。等下,我跟你一起去。”


    還沒等張超叫她一起去,她就先答應下來了。


    張超道:“好,那我馬上拿自行車,朝藍田那過來。”


    他聽出似乎陳蓉的聲音裏也有些焦急,忙拉過一個空書包,往裏麵塞了電筒和電擊棒,趕緊出了寢室。拿了自行車,騎到藍田門口,陳蓉也已經出來。


    陳蓉臉上似乎有些焦急,道:“快,我們快過去。”


    張超奇怪道:“這麽急幹什麽?”


    陳蓉道:“我也不知道,隻是感到有些不尋常。”


    張超道:“好,那我們趕快過去。”


    兩人飛速地騎著車,不到五分鍾,就到了醫學院教學樓下麵。放好車,兩人跑進圖書館。現在已經10點了,圖書館裏就五、六個人,沒有朱曉雨的身影。


    張超拿出手機,又打了一下,還是關機。他似乎越來越感到不安,指著後麵,道:“你說,她……她會不會在教學樓裏?”


    陳蓉抬頭看了眼一片漆黑的教學樓,思索了一下,道:“我們還是上去看看吧。”


    張超從包裏拿出電筒,道:“好,幸虧我帶了裝備。”


    兩人跑到教學樓下,剛進樓梯口,張超就大聲喊了幾句:“朱曉雨,朱曉雨!”


    沒有人應答。張超雙手一攤,笑道:“我怕等下咱們忙活半天,朱曉雨早就回了寢室了。”


    “等等,”陳蓉拉住他袖子,道,“你聽。”


    張超當即安靜了下來,隻聽到“咚咚”、“咚咚”,一模一樣的敲門聲,每隔幾秒鍾,響起一次。


    張超眉頭微微一皺,道:“又是那瘋子了!”


    他從包裏拿出電擊棒,這次,陳蓉卻並沒有阻止他。他一手拿棒,一手拿燈,兩人一起走上了樓梯。


    一直到了五樓,敲門聲都沒有停下來。


    張超遲疑半晌,對陳蓉道:“要不,要不我們先走到南麵的樓梯,再上去,這下那瘋子肯定跑不了。”


    他說出這話的時候,連他自己都忍不住嚇了一跳。從南麵樓梯上去的話,一轉彎,如果那瘋子還在,彼此間相距隻有五、六米。


    有些東西,看不清楚,已經夠可怕的了。可要是看清楚了,隻會更恐怖。


    沒想到陳蓉卻拿出了舍命陪君子的勇氣,道:“好,我們就先偷偷走到南麵樓梯,再上去。”


    “啊!”張超不由佩服起她的膽量,“偷偷走到那邊去?”


    陳蓉道:“當然了,要不然不是會驚動那瘋子了嗎?”


    張超心裏也猶豫不決,到底是驚動好呢,還是不驚動好。他心裏既想知道這瘋子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卻又情願從來不知道這回事,真是左右兩難。


    但他看陳蓉這麽堅定的樣子,也不由鼓起勇氣,點了點頭,兩人放輕腳步,緩緩從五樓的走廊向著南麵樓梯走去。


    一路上,樓上的敲門聲越來越清晰,同一種節奏,似乎亙古不變地響徹在樓道中,令人不寒而栗。


    到了南麵的樓梯口,隻要再上去走幾步,就能和古裝女直接照麵了。這一回,就算古裝女想跑,也隻能向北朝走廊跑,至少這一次,能夠清楚地看清古裝女的真麵目了。


    想到這,張超既興奮,但更多的還是恐慌。


    如果古裝女並不逃跑,該怎麽辦?


    這個疑問在他腦海裏亮起,震得身體都有些發寒。


    發寒?


    似乎並不是因為想法導致發寒,為什麽每次來到這兒,總會有一種莫名的冷?


    張超深吸一口氣,手電筒望樓梯上照去,兩人緩緩拾級而上,到了五樓半,張超特意望了望地麵,地上幹幹淨淨,大前天地上的破布鞋已經不見,一定是清潔阿姨扔掉了。


    他們轉過彎,手電筒朝六樓照去。


    敲門聲還在響著,似乎並沒有因為發現他們的燈光而變化。


    正當他們要走上最後幾級樓梯時,突然,敲門聲停了,上麵隱約聽到了一個人緩慢的腳步聲響起。


    腳步聲非常緩慢,似乎永遠讓人等待著下一腳會何時邁出。


    倒吸一口氣,兩人互相看了眼。陳蓉堅定地點了下頭,不過手卻緊緊地圈著張超的胳膊,畢竟是女生,總是有害怕的時候。


    張超手裏緊緊握著電筒和電擊棒,思維飛快運轉,一秒鍾都不敢懈怠。


    隻要繼續向前走了兩步,再上最後兩格台階就能到六樓了。


    正當他和陳蓉準備邁腳上最後幾級台階時,兩人都停下了腳步,臉色大變。


    因為現在可以聽清了,那個緩慢的腳步聲,並不是朝著他們遠去,而是直接向著他們過來——


    第二十七章當風吹過的時候


    (31)


    當敲門停止,緩慢的腳步聲卻開始響起,一步,一步,朝著他們逼近。


    張超和陳蓉臉上都出現了異樣,陳蓉緊緊圈住張超的胳膊,張超嘴巴抽動了一下,繼續一動不動地盯著。


    再一步。


    牆後,邁出了一隻腳。


    高跟鞋?黑絲襪?


    接著看到了超短裙,白色的小棉襖。


    朱曉雨!


    張超忍不住叫道:“朱曉雨,你裝神弄鬼地要嚇死人啊!”


    可是,朱曉雨的頭並沒有朝他們轉過來,仿佛沒有聽到他說話,目光依然是看著前麵,一步,一步走去。


    張超和陳蓉都奇怪地互相看了一眼。


    朱曉雨走到了最後一麵窗戶前,背對著他們轉了過去,伸手拉開窗戶。


    張超心中一驚,莫非她中了邪,要跳樓!


    張超連呼了幾聲:“朱曉雨!朱曉雨!”


    這時,朱曉雨緩緩轉過了頭來,雙眼沒有一點神,似乎很茫然地看了他們一眼,突然,嘴角一歪,對著他們詭異地笑了笑,隨後轉過頭,雙手扶上了窗台,做出要爬上去的動作。


    張超再也不管那麽多,把電擊棒往口袋裏一放,跑上去一把拉住朱曉雨,把她臉扳過來,“啪啪”對著她就是兩巴掌。


    “啪!”第三聲巴掌傳來的時候,是朱曉雨打在了張超的臉上。


    隻見朱曉雨的臉蛋被張超印了兩隻滾紅的掌印,痛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滿臉是怒氣,打回張超一巴掌後,大罵道:“張超,你是不是瘋了,打我幹什——”突然,她聲音停住,“我,我怎麽會在這裏!”


    張超和陳蓉看著朱曉雨臉上震驚的表情,顯然這表情是裝不出的,兩人麵麵相覷。


    朱曉雨看了看整個樓道,就他們三個人,更加驚慌,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為什麽在這裏,你為什麽打我?”


    張超道:“那你記得你之前在哪的嗎?”


    朱曉雨急道:“我在下麵拿自行車的啊,聽到上麵有個女人在唱戲的聲音,後麵的事,後麵事好像想不起來了。”她眼淚都掉下來了。


    “女人唱戲的聲音!”張超一臉震驚,又一個聽到女人唱戲的聲音,看來他真的沒有聽錯啊!


    他看了陳蓉一眼,陳蓉微微皺起嘴巴,似乎正在思索。


    張超又問道:“你怎麽會來醫學院的?”


    “我……”朱曉雨猶豫了片刻,“我……我聽說這裏風水不好,想來看看到底……到底怎麽個不好。”


    陳蓉笑了笑:“你一個女生,膽子倒挺大的嘛。”


    張超道:“你手機怎麽關了?”


    朱曉雨有些不好意思:“你打我電話,我覺得煩,就關了。”


    張超隻好苦笑一下。


    朱曉雨還是一邊哭,一邊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怎麽會來到這裏的?”


    張超道:“你真記不得了?”


    朱曉雨急得直哭:“我當然不知道了。”——


    朱曉雨還是一邊哭,一邊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怎麽會來到這裏的?”


    張超道:“你真記不得了?”


    朱曉雨急得直哭:“我當然不知道了。”


    張超張了張嘴,不知該不該把其他事告訴她,想了一下,還是算了,這些事他一個男人都會害怕,更別說朱曉雨了,就道:“這事,你就別多想了,回去後,以後晚上別來這裏就是了。”


    朱曉雨忙點點頭,顯然她也不想去追究到底是什麽事,反正以後打死她也不會晚上來這裏了。慢慢停住了哭,又問道:“你們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


    陳蓉剛想拉住張超別亂說,張超已經脫口而出:“白秋知道你去醫學院,說你有危險,讓我快來找你。”


    “白秋說我有危險?”朱曉雨臉色刷一下白了。


    陳蓉趕緊道:“別聽他亂說,他故意嚇唬你的。是我們剛巧路過這裏,抬頭看上麵窗戶口那人好像是你,就上來一下。”


    朱曉雨臉色似乎緩和了一下,又指這張超道:“你怎麽還拿個手電筒啊?”


    陳蓉道:“他想去釣魚,是吧,張超?”趕緊拉了拉他衣服。


    張超隻好道:“對啊,我們本來想去釣魚的,工具什麽的,還放那邊呢。”


    朱曉雨看了看他們倆,點了點頭,道:“那現在我們一起回去吧?”


    張超道:“好,你就別多想了,回去放心地睡一覺。”


    朱曉雨點頭,直想快點離開這鬼地方,三人一起下樓。


    等走到一樓,突然,一陣冷風刮了過來。三月份的杭州,晚上還是很冷的,也經常刮大風。


    一樓下來,樓梯口右側牆上消防箱的玻璃門沒有關好,被風一吹,咣當一聲,很快地合上又撞開。


    張超視線看了一眼。


    這時,又一陣風吹過。


    那玻璃門在合上的過程中,轉到中間某個角度,突然,遠處的一個不到1米高,看起來黑乎乎立著的東西,從玻璃上很快經過。


    什麽東西?像個小狗熊。


    張超心總一驚,忙向遠處看去,空曠的一樓平台上,什麽也沒有。


    陳蓉看著他,疑惑道:“怎麽了?”


    張超笑了笑,道:“沒事,我們走吧。”他可不想在朱曉雨麵前把這事說出來。畢竟朱曉雨心裏一定已經害怕極了,再告訴她其他事,恐怕這麽個女生會崩潰了。


    三人都拿了自行車,一起把朱曉雨送回了寢室。


    看著朱曉雨進去後,張超和陳蓉兩人又推著車,回頭繞著學生活動中心那條路散步。張超疑惑道:“為什麽剛才你不讓我告訴她?”


    陳蓉笑道:“白秋得了精神病,朱曉雨也知道。你如果再告訴朱曉雨,白秋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朱曉雨怕不怕?她今天晚上已經受了不小的刺激了,你可不要再刺激她了。”


    張超這才恍然大悟過來:“也對,等下把朱曉雨嚇出病來就不好了。不過對了,我看了人格分裂的資料,據說極少數人格分裂者,有先知的能力,你說是不是真的?”


    陳蓉微微搖頭,笑道:“說實話,是有這方麵報道,但我本人是不太相信的,因為我覺得,還是概率的問題。一萬個人裏麵做預言,總有幾個人會說準的,不能就說是有先知的能力。”


    張超道:“那你說這次白秋怎麽會知道呢?”


    陳蓉解釋道:“白秋的病,可能是在醫學院受了什麽驚嚇,所以她對醫學院印象特別深刻。她看到朱曉雨往西區過去,就會第一反應是朱曉雨去了醫學院,並且那裏有危險,才叫你過去的。”


    張超道:“可是朱曉雨今天在醫學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她也聽到有女人唱戲的聲音了。”


    陳蓉搖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或許那裏真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吧。嗬嗬,反正我覺得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麽一天。”


    張超又突然想起,道:“對了,今天白秋叫我去時,一定要我把你叫上,一起去,不知道為什麽,你和她很熟嗎?”


    “讓你叫上我一起去?”陳蓉不解地搖頭,“我其實和她並不熟,到底是為什麽,你下次問她吧。記得告訴我。”


    張超點了點頭。這時,“阿嚏,阿嚏,阿嚏……”他一連打了十多個噴嚏,打完噴嚏,喉嚨扁桃體感到有點痛,道:“可能今天著涼了,我得回去早點睡。”


    和陳蓉打招呼離去後,他回到寢室,泡了板藍根喝了,躺在床上想睡覺,卻又睡不著,隻好又拿出陳蓉給的安定片,吃完後沒多久,就安然入睡了。


    第二十八章同病相憐


    (32)


    張超睡到半夜,隱約中,似乎又聽到有人在敲廁所玻璃的聲音,他剛想爬起來,卻發現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頭痛欲裂,掀起半個身體,敲玻璃的聲音聽起來也顯得不那麽真實,沒過幾秒鍾,又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張超勉強醒來,發現扁桃體像火燒一樣,全身沒有一點力氣,一摸額頭,滾燙滾燙。


    一定是發燒了,估計昨天晚上感冒了。


    張超堅持著爬下床,簡單梳洗一下,鏡子裏的自己臉色一片慘白。給林一昂打了個電話,就說生病了,去校醫院,如果老師點名,讓他幫忙請個假。


    等弄好後,拿了病曆本,從白沙小廣場出去,不到100米就是校醫院。


    掛了號,卻排了半個小時的隊都沒輪到自己。


    張超心裏一直在罵娘,自己都快掛了,看病還要排隊。前麵一個細皮嫩肉的小男生,看起來精神很好,還非得說自己咳嗽了什麽的不舒服,一直在跟醫生唧唧歪歪,真狠不得一刀閹了他。


    總算是輪到了他,醫生問了幾句,就讓他去付錢,做化驗。又等了半個小時拿到化驗報告,醫生說他是病毒性流感,配了藥和針,讓他付錢掛鹽水。


    總算全部弄好,來到注射室,護士打了鹽水,他自己拎著鹽水瓶找地方坐。


    眼睛一掃,卻突然發現朱曉雨正坐在最那邊的一張凳子上,微微閉著眼睛,也是臉色一片蒼白,正在吊鹽水。


    張超走到她旁邊的凳子上,放了鹽水,坐下來,道:“小朱,怎麽你也生病了?”


    朱曉雨睜開眼睛,看見是張超,臉上表情卻一點也不友好,冷冰冰地說了句:“你過來幹什麽!”


    張超笑笑:“你不看到了嘛,我也掛鹽水。”


    朱曉雨撐起精神,一字一頓,清楚地問道:“我—是—說,你坐過來幹什麽!”聲音很大,坐對麵排的幾個掛鹽水的和陪掛的男女學生都看了過來。


    張超臉上尷尬,悻悻地低聲道:“咱們這不同病相憐嘛,看你一個人,過來陪你說說話。”


    朱曉雨冷笑一聲:“不需要!”末了還補一句,“不要跟我說話,你——口——臭!”


    這話說得極其大聲,所有人都看了過來,連護士八卦的眼神也不由朝他望來。張超臉刷一下通紅,感覺感冒都好了一大半,壓低聲音道:“虧我昨天還來找你,要不你就——”


    朱曉雨一聲打斷:“夠了沒有,不要提昨天了!我跟你說了,不要跟我說話,你口臭!”


    這時,旁人都忍不住轉過頭低聲笑了起來。


    張超氣得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朱曉雨的鹽水瓶,真想一把捏爆它,讓這臭婊子橫。最後,還是無奈地拿起自己的鹽水瓶,走到最角落的一張凳子上,坐了下來。嘴裏兀自低聲罵著朱曉雨一點良心也沒有,早知道昨天不攔著她,讓她直接跳下去得了。


    但一想到昨天,他就想起朱曉雨的怪異表現,尤其是她當時轉過頭的詭異笑容,似乎根本不是她笑的那種習慣。


    會不會被髒東西附身了?


    真的有附身這回事嗎?


    看來還得請教一下陳蓉,她對科學和迷信懂的都比自己多。


    咦,對了,朱曉雨為什麽也剛好生病了,怎麽這麽巧,和自己一樣?


    上次陳蓉說,農村裏的說法是,碰到了髒東西,會生病。自己生病了,朱曉雨生病了,那麽陳蓉呢?


    他趕緊拿出手機,給陳蓉打了個電話。電話一通,張超就急著道:“陳蓉,你沒事吧?”


    陳蓉道:“沒事呀。對了,聽林一昂說你生病了,你現在在哪?”


    張超道:“校醫院。咦,奇怪,怎麽林一昂把我什麽事都告訴你啊?”


    陳蓉笑笑:“剛才路上遇到他,他隨口說的。好了,你還要多久,等下我來校醫院找你吧。”


    張超道:“好啊,反正我也有事正要請教博學的女博士呢。”


    等到陳蓉來時,朱曉雨已經掛完鹽水回去了,從頭到尾,她再也沒看張超一眼。張超心裏極度惱火,尤其是她那句高分貝的“你口臭”極具殺傷力,讓他麵子蕩然無存。他害怕等下哪個掛鹽水的無聊得慌,把這事放校內的98論壇(因為論壇ip地址是10.71.45.98,所以論壇名叫98論壇)上一說,那就洋相出大了。


    因為z大這種學生賊多,表麵上看起來身心健康,實際內心齷齪得很,生活中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會往論壇上發,讓人不得不膽寒呐。


    陳蓉來時,還買了些水果和零食,搞得像他女朋友一樣,他不由難為情。隨便聊了幾句,將剛才朱曉雨的事也通通告訴陳蓉。


    陳蓉聽完,也不由笑了起來。


    張超氣道:“我本來還指望賺點同情淚,沒想到你也笑我呀。”


    陳蓉道:“活該,你看女生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要知道該不該往下說。人家明明不想提到昨天的事,你還要跟她講,難怪她會發火。”


    張超無奈歎口氣,又道:“對了,你說朱曉雨和我都同一時間生病了,會不會跟昨天晚上的事有關?”


    陳蓉道:“你是說……”


    張超道:“就是你說的那個不幹淨的東西。”


    張超以為陳蓉一定會說概率問題的,畢竟兩個人昨天在一起過,今天同時生病了,那再正常不過了。病毒性流感,傳染病嘛,呆一起不生病才奇怪呢。


    可陳蓉卻搖了搖頭,道:“我不清楚,這次,我還真說不好。”


    張超道:“那你覺得朱曉雨昨天晚上到底怎麽回事?我想起一個詞叫附身,你說到底真的有沒有髒東西附身的?”


    陳蓉歎了口氣,道:“也許有吧。”她似乎不願意繼續說下去。


    張超看著她表情,道:“怎麽了?”


    陳蓉笑了笑,道:“這一回,是真的把我難住了。我雖然是心理學的,但我從來沒有遇到過朱曉雨這種情況,至少從我個人的專業角度,已經給不出解釋了。不如……不如我們去找北高峰那個算命先生問問看?”


    張超道:“他呀?就算了吧,早上4點要排隊,還得掏500塊錢呢!”


    陳蓉笑道:“我們不找他算命,就問問他,要是他要收錢,那我們就不問了唄,當作爬山散心也好呀。”


    張超點頭:“說得不錯。不過我現在這副身子骨。”他搖了搖頭。


    陳蓉笑道:“又不是今天去,等周末如果天氣好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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