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滿天空的劍影在雲霞之下閑的奪目,以身化形,無數的身影飛入天空,手中持著一把簫,不停的舞動,乍眼望去,仿佛無數的身影在舞劍。下一刻,猶如天外飛仙,所有的身影落英繽紛,向前襲去。


    白自行,十指翻動,胸前的破冥珠愈發明亮,隱約間有鬼魂竄動。


    “哼!”滄沐風揮一揮衣袖,帶起一陣風刃,“既然是弟子間之戰,你再插手,莫怪我掃地出門。”


    “我不是你的對手,可不代表我們白家子弟怕你,白牙出戰。”


    “唰!”伴隨著一道刀氣,飛出一人,懷抱著一把帶鞘寶刀,冷冷的麵孔是病態的蒼白。


    “一刀兩斷”白牙冷刀出鞘,縱向劈斬,猛的摔出一道粗大的刀罡。


    白簫臉色不變,單手持簫一點,隻聽到“嗤”的一聲,一道劍罡隨之而出。狠狠的撞向刀罡之上。


    “哄”的一聲,塵土飛揚,兩人應聲而退,俶兒又急行相向。


    刹那間,乒乒乓乓的碰撞聲,如雨點般不絕於耳。刀氣,劍氣,縱橫捭闔,亂石穿空,帶起陣陣狂風。


    刹那間,風停刀劍落。白簫依然怒火中燒,隻是嘴角殷殷鮮血顯示著已然受傷,本來力拚天下笑之後就已經是強弩之末,再後來被一劍穿胸,傷上加傷,再力敵白牙,勢必有所不及。


    “血?”白簫眼中血色大盛,嘴裏發出喋喋的怪叫。伸出舌頭,輕輕的舔了舔血液,竟是如此美味。


    “啊哈哈哈!”白簫凶性大發,披散的頭發,態若癲狂。


    舉簫指天,一道霹靂直掛蒼穹,劈裏啪啦的閃電,在凝聚的烏雲下不停的遊動,形成一條雷龍。


    巨吼之中,銀河落九天。


    白牙見狀,臉上浮現出濃濃凝重,握刀的手微微顫抖,似乎是燃起了心中的戰意。


    “月牙天衝”銀白色的刀芒,化作一彎新月,由下而上直擊天際,耀眼的光芒似乎蓋住了陽光,有力劈天下之勢。


    在眾人的注視下,兩道極致的能量穩穩的相撞,爆發出一道漩渦。


    心中說不出的震撼,沒想到這白牙實力竟如此強勁,百招已過竟然還是難舍難分,不相上下。卻又不免擔心起白簫,元氣大傷的大會不會後繼無力。


    恨,無法訴說;怒,可昭日月。弱小的身軀,在身死將近的時候,一個溫柔的女子給了自己平生不曾體驗過得溫暖,宛若姐姐的懷抱,開心的笑,毫無顧忌的依戀,沒心沒肺的抱著大腿膩歪。這一些隻有幾天的溫馨往事,如同泡沫是彩色的,卻是一瞬間的彩虹。


    “啊——”一聲長嘯,是劃破蒼穹的悲涼,是江闊雲低斷燕叫西風的滄桑,嘯者心傷,聞著落淚。


    “風起雲散,千裏孤墳無處匿蒼茫”一曲詩號,一把心簫,一招祭出,滿目蕭瑟。


    迷蒙間,一座光禿禿的小墳浮沉的地麵之上。沙土塵飛,細看來,點點是離人淚。


    “碧落黃泉,兩世為人,生死由命,封!”嘴角傾吐,刹那間小墳突然放大,好似遮天蔽日的大鍾,將白牙罩住。


    白簫不停的打出印訣,土墳不停的旋轉,散飛出縷縷黃土。墳口不斷的下落,一點點將白牙覆蓋。


    “一入孤墳,身死道消,”


    “咚!”一聲綿延悠長,敲打著眾人的心。


    觀戰的天下笑心中一陣落寞,論修為我確實高他半分,可是論感悟,他卻勝我幾成。


    “噗!”鮮血不停的曾口中噴出,怒火將自己榨幹,用出極招之後,已經是強弩之末。


    “哈哈哈哈!白家,白家!我見一個殺一個,見一對殺一雙。”猖狂異常刺耳的大叫飄蕩著,聽的心冷。


    拄簫杖地,白簫怒視前方,“殺了一個,還有你們,你們通通去死。”


    抬手一揮,一指光陰浮現,錚錚聲響裏。


    “小簫,小簫。”呢喃的聲音一點點傳出,滄潔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癲狂的白簫,那個溫順的小孩,那個清秀的麵孔已經不見。


    慢慢的走了過去,滄潔小心的拉了拉白簫。在他轉過頭的瞬間,滄潔被驚嚇的後退了幾步。那血色的瞳目散發著如此懾人的血光,隱約間,眼珠內一道道血液流動。


    已經深陷殺戮之中的白簫,腦海中已經聽不到呼喚,血色氣息不停的上漲,周身的血雲,越來越濃厚,殺氣中,隱約間,眉心處,一個紅點慢慢浮現。


    正在這時,白簫突然間感到識海撕心裂肺之痛,讓瘋狂的他一瞬間倒地翻滾。


    “啊——”叫聲不斷,腦海如同萬蟲噬心,臉上浮現出一道道咒印。一個巨大的封字在白簫頭上慢慢旋轉。


    “嘭!”的一聲白簫狠狠的將腦袋撞在地上,掀起了一道道塵土。巨大的封字,將白簫重重的壓在地麵,弱小的身形仿佛被一座大山掩埋。


    “吼!”白簫發出野獸的叫聲,掙紮著想要起來,卻是越掙紮越痛。


    無名的大雨,突然間落下,冰涼的雨簾,模糊了視線。隻留下穿過天地的吼叫,傷了聽者的淚。


    “小簫,小簫。”滄潔哭喊著抱住白簫。秀色臉龐,緊緊的貼在白簫的臉上。


    “姐姐在。姐姐在。”


    仿佛最管用的解藥,白簫漸漸寧靜下來,血色的瞳孔變得清澈許多。


    “師姐?師姐你怎麽哭了。”虛弱的聲音陸陸續續的傳出。


    滄潔笑著擦了擦淚水說道:“沒事,姐姐沒事。”


    “我好困,能讓我睡會嗎?”說著,疲憊的眼睛緩緩閉上,慢慢的趴在滄潔胸口。


    “乖!好好睡一會兒,睡醒了一切都過去了。”滄潔輕輕的拍著白簫,像是在哄熟睡的嬰兒。


    “啪啪啪——”一道清脆的掌聲傳來,白自行一臉揶揄說著:“仙劍院果然人才濟濟,這一場是我們輸了。”說著一揮手將塵封白牙的孤墳擊破。“隻可惜,一切都在我的鼓掌之中。原以為還需要再比試兩場,沒想到一曲情感大戲,替我贏取了時間。”


    話音剛落,整個仙劍院四周噴發出六道灰色的光柱,匯入天空。白自行掐指念訣,手中的白家信物不停的旋轉,


    一股死氣慢慢的彌漫,所過之處花木凋零。


    “不好!快阻止他。”似乎想到了什麽,劍玄真人,身體順動,化成流光直衝白自行。


    “哈哈哈,現在才發覺,晚了!”白自行伸手一指,那白色令印化作一到流光直入天際。


    刹那間,鬼哭狼嚎,無數的鬼影不停的浮動。一道灰色的屏障將整個仙劍院罩住,天空中慢慢浮現出一根大棒,大棒不停旋轉,又散發出一道道棒影。


    “勾魂索命,黑白無常,哭喪棒下,活人皆退。”


    “該死,這是鬼域的無常鎖命陣,為何你白家能布得出。”劍玄真人怒喝道。


    “哈哈哈,因為我們白家正是黑白無常中的白無常。我們隱忍人間數萬年等的就是破壞封印,接引我們鬼域大軍,揮師人界。”


    “好!好!好!果然是大手筆,你們白家竟然隱藏到現在,而且還能成為四大家族之首,讓老道好生佩服。隻是你以為你這個小小的破陣就能奈何我仙劍院不可。”劍玄真人連說了三個好字,心中不得不佩服白家的手段。


    “我當然沒指望憑借我這陣法滅掉你仙劍院,隻要拖住你們一天即可。”白自行神氣道。


    “莫非?不好!”劍玄真人麵漏大急。“所有仙劍院弟子不惜一切,破陣,各峰首座速祭起九宮誅仙劍陣。”


    霎時間,一道道流光向四麵八方飛出,正是各峰首座回峰主持大陣。


    “哼,想走?沒那麽容易!”白自行手指連動大喝一聲“疾!”


    下一刻,無常鎖命陣中,密密麻麻的鬼影飄飛。頓時仙劍院眾弟子被無數鬼魂纏住,而半空中的哭喪棒也如雨點般不停的灑落。


    “這可是我們數萬年來收集的魂魄,為了祭起這無常鎖命陣,連我族至寶哭喪棒也已經帶來,要是困不住你們一天,那也顯的我白家太過無能。”


    遠遠望去整個仙劍院被籠罩在一個灰色的光罩裏,裏麵浮遊著一道道厲鬼,嘴裏不停帶我喊著放我出去,那一聲聲厲叫不停的擾亂著心神,無邊的煞氣彌漫,不少人已經迷失了心智。


    “該死!”滄潔狠狠的橫劍一掃,將周身的鬼影消散。背上的白簫還在昏迷之中,好在巽劍峰眾人除了滄沐風之外都已經聚集一起。


    破塵棋已經在周圍布下了一道法陣,雖然遠不足以抗衡這些鬼魅,但是支撐片刻還是可以。落葉書也正虛空刻畫著一道道符印,無數凝結的字符圍繞著眾人不停轉動,似乎對鬼怪有著一種天然的克製。而莫琴語不停的彈奏著靜心神音幫助仙劍院抵抗這個魂魄的鬼哭狼嚎。


    雖然仙劍院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是無傷大雅,隻是一時之間難以拖困。


    “哼,時間差不多了,再過幾刻,月亮升起的時候,就是一年陰氣最重的時候。七月十五日,萬鬼嘯月,陰極陽衰,到時候你們仙劍院不死也要脫層皮。”


    “哼!雷霆萬鈞一劍天!”震玄真人高喝一聲,手中震玄峰至寶雷亟劍橫空當立。刹那間一道紫色的劍罡周身閃著劈裏啪啦的電花直哭喪棒,所過之處萬鬼俱滅,一時間竟清出一片淨地。


    “轟隆隆”的響聲不斷,劍罡泯滅,不過哭喪棒也為之一窒。


    “噗”一口鮮血噴出,震玄真人不為所動大喝一聲。


    “震玄峰弟子聽令,結雷霆崩雲陣。”


    片刻間,流光竄動,震玄峰千人弟子腳踩九宮,手掐劍訣,轉瞬間,形成一道紫色的通天神劍,隱隱劍芒流出,竟是百鬼難進一步。


    “乾玄峰弟子聽令,結天乾無極陣。”


    “坤玄峰弟子聽令,結地坤萬象陣。”


    “巽玄峰弟子聽令,結風巽裂空陣。”


    “坎玄峰弟子聽令,結水坎冰封陣。”


    “離玄峰弟子聽令,結火離曜月陣。”


    “艮玄峰弟子聽令,結山艮萬鈞陣。”


    “兌玄峰弟子聽令,結澤兌混天陣。”


    “一劍峰弟子聽令,結劍一極光陣。”


    赤橙黃綠青藍紫白八種顏色的通天之劍直插雲霄,仙劍院萬人弟子合力齊布周天極劍陣。


    “該死,果然是亙古傳承的門派,即使敗落百載,依然有不可估量的底蘊。”白自行臉色難看到極點,大呼一聲:白自在,你們還要看戲嗎?”


    刷刷唰六道身影突現,正是那主持無常鎖命陣的六人。雙手翻動各自祭出一件旗帆,白色幽深,上畫鬼魂,如同出殯時一般。


    “以為我仙劍院隻有九宮誅仙陣嗎?蚍蜉也敢觸金鱗之怒。各首座歸陣和本座一起勢必要破了這無常鎖命陣。”


    “哼!你以為隻有你們有底牌,我們就沒了。告訴你,今天我們不惜一切代價勢必拖住你們一天,今天過後,鬼域之門大開,人間永無寧日。”


    “我道門看守鬼域封印之門沒錯,可是道門可不止我仙劍院,紫霄,五行等重道友可比我仙劍院強太多。”


    “若是沒完全準備,我們豈會如此打草驚蛇,現在他們恐怕還在為神兵——如意算盤拚命吧”


    “果然好手段,為了此次計劃可謂是費盡心機,不惜血本。既如此手底見真章。”


    白自在伸手一招,一條漆黑的鎖鏈散發著懾人的烏光,滄桑古樸帶我死氣,隱隱扯動心神。


    “嘩啦啦!”鎖鏈似乎不知多長,不見尾隻見頭。盤旋間,鎖鏈行成了一道蜘蛛網狀的罩子,中心之處正是那哭喪棒。兩者竟然完美切合。


    “黑白無常,勾魂索命,生魂皆滅,活者俱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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