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米萊國土最西端的白輝城,這座各種工匠雲集的城邦與商人自治領“奧馬丁”一樣是米萊重要的組成部分之一。因為戰爭期間靠近前線的地理位置,這裏還是當時米萊最大的物資中轉站和各種武器與工具的主要生產地,各方資金和人員的流入使城市規模不斷擴大,為了預備戰爭進入不力局麵時抵禦阿特拉人的入侵,白輝的中心城區被工匠們運用最高的技藝徹底改造成了一座圓形的“要塞都市”;弧形城牆的金屬表麵經過處理能耐受住極高或低的溫度,內部的特殊結構即使阿特拉巨大的傀儡兵和召喚出的大質量物體也無法輕易擊穿。城內的建築房頂都裝有可調節角度的大炮,火力可以覆蓋到城中能目及到的所有範圍。甚至城底也澆注了巨大的金屬結構,以防止可能來自地下的奇襲。


    所幸戰爭結束時白輝也有沒用到這些精心製作的防禦工事,直到白夜災變降臨;睡夢中的城市被地下突然瘋長出的樹木撕得粉碎,隻有那些居住在中心城的人幸免於難。災變平息後亞戈派出了許多由現役軍人組成的救援隊去尋找那些失去聯係的地方,白輝是目前為止最後一個被發現留存的城鎮,也是唯一一個靠著自己的力量支撐到被發現的城鎮;災變讓這座昔日繁華與奧馬丁並稱的巨大城邦隻剩下了被金屬包裹的中心城區,無數人帶著他們的技藝和夢想被永遠埋在了中心城區外的廢墟裏。


    昔日米萊有三座邊境城鎮,除了密林的“關口”暮邊村外,還有另外兩個邊境小鎮也被戰爭和災變先後摧毀,作為如今米萊國土上距離舊密林最近、同時也是最深入白夜林的城市,巨大的護衛需求使白輝城成了白夜護衛們主要的聚集地。除此之外這座要塞都市還是米萊距離鄰國阿特拉最近的城市,“戒林塔”這一由阿特拉和米萊共同研發出來對抗白夜林蔓延的建築,其核心部件也是最先在白輝製造並獲得驗證的,因為“白輝”這個名字,第一座戒林塔被漆成了白色,這也成了後續其他戒林塔統一的外觀。最初的戒林塔運行後實際作用範圍遠比預想的要大,幾乎覆蓋了被摧毀的其他城區,那裏的樹木除了保持著月輝樹的外形已沒有了快速的恢複與增殖能力,很多來此謀生的難民和白夜護衛還有途徑的商隊將樹木砍伐後重新建起了一個個小的聚落,重新沐浴在陽光下的白輝城又慢慢開始恢複往日的繁榮。


    清晨,白夜林邊的一塊空地上傳來少年喘息的聲音,此時陽光還被高聳的樹木遮擋著,朦朧的薄霧中一個小小的身影揮著一根前端用繩子纏著石頭的木棍,正不斷變換方向連續擊打著麵前碗口粗的木樁。少年的招式雖然看起來是劍招,但配合著手中搞得像錘子一樣的武器顯得有點怪異,更怪的是雖然木樁一直在被少年用鈍器擊打,但是留下的深痕卻仿佛是被利器劈砍過一般。


    “受死吧!”少年突然大喊一聲,一個輕跳騰空翻過樹樁上空然後落地瞬間回身,手中的錘棍朝著身後樹樁橫劈過去,已經快被少年打斷的木樁應聲變成兩截,少年手中的木棍也同時斷掉了。


    少年眉頭一皺,看著手裏隻剩半截的木棍,在木棍的斷麵上隱隱的正有一絲綠色的光飄散,“應該是最後一擊光想著帥氣點,結果注意力鬆懈了才會這樣吧……”少年邊想著撿回了飛到不遠處的另外半根木棍,然後把斷裂處拚在一起,縫隙突然閃過一道綠光後棍子又完好如初了。“雖然老爸說過不許讓棍子斷掉的,但是用這種力量維持武器的強度也太費勁了……先這樣蒙混一下好了~”少年心想著甩了兩下棍子然後重新把石頭纏上。“不錯!這下老爸應該沒什麽話說了。”少年說著揮了兩下剛修好的棍子然後看看被打斷的木樁點點頭,轉身準備離開。


    剛邁出兩步,少年突然感覺到身後有異樣的感覺急襲而來!他立刻轉身並往後踏了一步,雙手握住木棍做出防禦的姿勢,此時一個人背著林梢透過的陽光已經衝到近前,巨大的陰影將少年全身罩住。那人一言不發舉起手中長的劍就砍了下來,距離太近已來不及躲閃,少年沒有多想迎著來者上前一步橫起木棍盡量朝他握劍的手打去;多年練習讓他本能的判斷憑自己的武器和力量不能硬擋這身形懸殊一擊,隻有封住劍的發力點才是上策。木棍因為速度的劣勢隻打在了劍格上,兩者相交瞬間白色的光像火花一樣閃過並發出類似金屬撞擊的聲音,金屬的劍刃竟沒有分毫傷到木棍!少年見狀先是一愣,隨即單手卸力使木棍一側傾斜偏向地麵,失去著力的長劍順著棍身滑向一邊不斷擦出火花樣的白光,劈進地裏將近半個劍身才停下來。少年看對方武器受製機會來臨,棍子朝地的那端抵住劍身垂直插入地麵,然後單手扶住綁在另一端的石塊飛身踢向來者腹部,那個巨大身鬆開握劍的手立刻向後跳開躲過這一踢。少年踢空後作為支撐的手直接握住掌中石塊,借著身體回旋下落的力量順勢拔出木棍重新拿在手裏。這時少年感到雙手因為剛才承受過長劍傳來的力量有點微微發抖,不過還能握住棍子,他沒有繼續進攻而是直接就把棍子向著來者就扔了過去。


    “爸爸你這是什麽意思?平時不都是用棍子麽……“短暫激鬥揚起的塵土很快散去,少年看著輕鬆接住扔去錘棍的來者。


    此時那個巨大的身影才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看向少年,魁梧的身形高出有少年兩倍還多,朝陽下他笑容滿麵,配合著左眼上長長的刀疤和留著胡茬的臉,說他是白夜林裏經常出沒的強盜可能別人也會相信,附近剛覺得安全而落下來的小鳥看到這張臉又一下子全飛走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到了。


    “哈哈哈哈!看到最親愛的兒子這麽努力的練習,作為兒子最親愛的父親怎麽忍心不試試他練習的成果呢!”被少年稱為“爸爸”的中年男人用洪亮的聲音說著,同時伸出背麵也有很多細小傷痕的大手撓了撓頭。


    少年聞言先是一愣,然後看了眼插在地上的劍回過頭說到:“……這就是對著兒子揮劍的理由?我記得以前這把劍曾經不小心壓塌了家裏的餐桌,您還被媽媽罰不許吃晚飯吧……而且——”少年回過頭指著插在地上的劍喊到:“螢你也在吧?別躲了我知道你在裏麵!”


    隨著少年的話音,插在地裏露出大半截的劍刃上流光閃過,一個身上發著白色微光、隻有手掌那麽大的小身影從裏麵飛出來,落在了豎起的劍柄末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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