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西沒有說什麽,帶著孔亭之飛走了。


    “墨蟬,你也去吧,我想一個人走走。”


    “隨便你耍什麽花招,我走了!”說完,嫣然一笑,飛離了此地。


    楊漢亭看著墨蟬仙影去盡,幾乎看不見了,還愣在那裏,他一身白衣,隨風飄逸,頗有仙風,他來到一個河邊,四周都是樹林,偶爾有鳥兒鳴唱的聲音。他心裏想著墨蟬,漸漸感覺餓了。


    他想抓隻魚來烤著吃,哪知看見了水裏的自己,仔細看看,和以前沒有什麽變化,世上居然有兩個這麽相像的人!


    看著魚兒在篝火上一點點熟透,楊漢亭滿意的笑了,然後手法嫻熟的翻轉了幾下,樣子很是好看,幹淨利落。


    他一邊烤著魚一邊哼起了《lmmun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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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ervesareshakin''fromthedecadentl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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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ervesareshakin''fromthedecadentlight


    we''llbealittleslowwhenyou''regoingtodie


    andwhenyou''regettinglowwe''llraisethetide


    “少年,你這是哼的什麽曲子,我怎麽沒有聽過?”身後不遠處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顯得有些蒼老。


    “這是外國的一首曲子,我覺得挺好聽的。”


    他看見一個身著青衫的中年男人走到了自己身邊,並且眼帶笑意的看著自己,他身後背著一柄劍,腰間係著一個酒葫蘆,臉上略有一些胡渣,像是一個行走江湖的人,落拓不羈。


    楊漢亭忙上前和他握了握手,表示友好,男子很是意外,隨後笑了笑,稱讚道:“看你外表桀驁不馴,沒想到這麽有教養,嗯!人不可貌相!”


    楊漢亭心想當然了。


    楊漢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認出了他是青山門的人,十年前的時候,青山門還是林逍遙掌門,現在卻是洛清河。


    這一切都是記憶給他的。


    “年輕人,你叫什麽名字,怎麽一個人在琴閣附近?”男子有些好奇。


    “叫什麽並不重要吧!我隻是路過這裏,累了,歇歇腳而已。”他說完,低頭又去烤魚。


    “嗯,年輕人有點意思。”他說:“這魚熟了,不用再烤了,否則就糊了。”


    楊漢亭看了看,果然是這樣。


    “你身上帶孜然了嗎?沒孜然怎麽吃?”


    “沒有,什麽是孜然?”


    男子疑惑的問。


    “孜然,就是作料,像油、鹽、醬一樣的東西,非常香,燒烤必備!”


    楊漢亭解釋道。


    “哦,我活到這麽大,還沒聽過!”


    男子大驚。


    “我的家鄉就有,可能你們這以後會有的!”


    楊漢亭安慰他。


    “嗯,我餓了,把魚給我吧!我給你錢!”


    說著,他就向自己懷裏掏錢。


    “不用,你吃吧,我的走了,師父還在等我呢!”


    楊漢亭把魚遞給他,準備起身。


    男子接過烤魚,看著楊漢亭點頭讚許。


    “年輕人,別忘了,後會有期!嗬嗬!”


    “嗯,你是個好人,後會有期!”


    楊漢亭說完,直接離開了這裏。


    楊漢亭飛奔著離開了樹林,很快消失了,跑出樹林,他四顧而望,記憶裏,好像蜀山是在南方,他就禦起清風,直向南方而去。


    大約半日,他就看見茫茫海域上的青山碧水,屋簷飛瓦,一些古風建築佇立在山巔或懸崖絕壁附近。很有仙家的風範。


    又沒有多久,很快淩雲峰就出現在麵前,那座最高的山就是淩雲峰,清風殿隱約可見。


    他緩慢的飛著,隻見一道灰影極速降落在淩雲峰上。


    楊漢亭落下地來,看見那人是樹林裏的男子,他高興的說:“怎麽樣,很意外吧?你飛的速度也太慢了,我可是吃完了整條魚,還睡了一覺,才上路的,都把你趕上了!”他不禁搖了搖頭。


    “這麽厲害,牛!”楊漢亭豎起大拇指。一臉的佩服。


    “你是琴閣的弟子吧?怎麽沒和臨西一起?”男子問。樣子有些隨意,好像其實並不是十分關心。


    “你怎麽知道的,我又沒告訴你!”楊漢亭不禁奇怪的問。


    “哼!你出現在琴閣附近,我一猜就猜到了,可你知道我是哪個門派的嗎?”


    “不知,還請賜教。”


    “青山門!”


    “……”楊漢亭有些想笑,其實他早就猜到了。


    “青山門?我們有宴請你們嗎?”不遠處傳來幾個少年的聲音,二人回頭看去,看見來了一群蜀山弟子,來勢甚凶。


    男子不慌不慢,從懷中拿出一張請帖,蜀山弟子接過查看,說:“不錯,是掌門本人的筆跡,江先生,請。”原來,這個人就是青山門的江叟。


    他搖搖大步先自去了。還回頭看了一眼楊漢亭,衝他笑了笑。


    楊漢亭立在原地,不知該說什麽,蜀山弟子恢複笑容,對楊漢亭說道:“楊兄弟,臨掌門來了有些時候了,他在大殿喝茶,請!”


    “我暫時不去大殿,悶得慌,你們墨蟬姑娘可回來了?我去找她。”


    “你說她來了蜀山,還不是去找淩師兄?這個我們就不好多說了!”


    “你們淩師兄不是成親了嗎?他們在哪?”楊漢亭有些生氣。


    “他們來了,呶!”


    遠處,一個白衣女子和一個蜀山弟子一同走來,好像有些親密,楊漢亭不禁茫然,許久沒有吭聲,對於墨蟬,變成一個外人,眼中隻有仰望和羨慕,誰能體會他此刻的心情?


    他轉身欲走,可是不知是誰拉住了他,他隻能看著。這令他怒氣暴增,想要把人好好揍一頓。


    如果能走,或許他就會平靜,但是他受不了這樣的折磨,楊漢亭衝上去,扯住淩雨之衣襟,一個拳頭過去,就打在對方巴掌裏。


    所有蜀山弟子哄亂起來,拉拉扯扯,想把楊漢亭拉開。


    墨蟬卻在一旁看著,並不插手。她的意思也並非絕情,可能是因為看慣了楊漢亭發火吧?


    周圍不是哄鬧聲就是笑聲,吵極了,楊漢亭不可思議的看著淩雨之,那個跟他爭了大半輩子女人的臭小子!


    “他居然是個年輕的帥哥啊!怎麽像個職場少帥?”楊漢亭心道。


    淩雨之奇怪的看了他一下,轉過身,走到墨蟬身邊,說:“墨蟬,這裏有瘋子,我先走了。”


    “可是記憶裏,怎麽是我把他玩的團團轉?這個楊漢亭到底是什麽人?這樣的怪物都拿得下?”楊漢亭心道。


    淩雨之感覺很奇怪,沒有立刻走,而是看了看今天反常的楊漢亭才準備離開。


    “真是夠了,顏麵掃地。”楊漢亭心道,開口說:“淩雨之,你娶了林姑娘,就應該盡一個丈夫的責任,不許再纏著墨蟬。”他高大的身影傾向淩雨之。


    “你別在我麵前囂張過頭,哼哼,我可並不怕你。”淩雨之淡淡的說。


    墨蟬終於聽出火藥味,安慰二人道:“別吵了,都是我的錯,林師姐還在等你,你先走吧。”


    淩雨之本欲離開,遠處傳來臨西的聲音:


    “楊漢亭,你又在鬧事,我跟你不客氣。”臨西遠遠警告道。


    “啊?糟了。”楊漢亭說完,隻能尋路逃跑。


    臨西和孔亭之一同前來,孔亭之略有幾分欲看樂鬧的顏色,或許他覺得楊漢亭有些奇怪吧!和以前骨子裏、血肉裏的霸道有些不一樣,變得有些傻,這樣大的轉變,不是世間最大的熱鬧嗎?


    臨西顧及這裏外人太多,他收斂了一些,叫楊漢亭一同離開,找個地方好慢慢教訓。


    “楊漢亭,跟為師走,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現世。”臨西說。


    江叟找到楊漢亭,那時臨西正好有事,還沒來的幾懲罰楊漢亭,他帶來一葫蘆酒,問他要不要喝一杯,楊漢亭說好啊,他們大喝起來,不夠,江叟又去倒了一些,他來到蜀山的廚房,那裏放著好幾壇子美酒,他就拿起瓢舀了幾瓢,直到把葫蘆灌滿了,他才走。


    他依然坐在楊漢亭的身邊,仔細打量他,覺得他很是俊美,他想到了自己的門派的一個侄女,覺的他們挺是般配的,他想著要不要給他介紹。


    楊漢亭看他一臉美夢的樣子,推了他一下,問想什麽好事呢?江叟回過神來,嘟著嘴說,我看你被淩雨之欺負,想給你出口氣唄。


    楊漢亭打量著江叟,覺得他挺落魄的,怎麽會是名門大派的弟子,他想問青山門什麽來頭。


    最後他忍不住問道:“那個淩雨之和墨蟬姑娘什麽關係,為什麽我記得他成親了?”


    江叟告訴他:“以前蜀山弟子在魔域附近駐紮,他們在那裏走的挺近的,其他的我什麽也不知道。”


    楊漢亭問:“他們不會有那種關係吧?就是……”


    江叟“哦”了一聲,他笑了笑,楊漢亭也一副很樂意聽的樣子,江叟說:“聽說,不知道!”


    他的話嘎然而止,令楊漢亭感到一絲遺憾,他瞪了江叟一眼,覺得很是可惜,他聽見臨西在叫他,於是他走了。


    臨西叫他麵壁思過,楊漢亭乖乖聽話,他一邊受罰,一邊想著墨蟬,覺得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美的女孩子,真是太讓人心動了,他猜想她會喜歡淩雨之是對的,因為,淩雨之真的很優秀,因為剛才喝了一些酒,他感覺一些醉了,看了看周圍,一個人也沒有,於是,他坐了下來,小睡了一會,夢裏就看見墨蟬和他說話,就像第一次見她一樣。


    他越睡越沉,漸漸的夢也沒有了,臨西回來的時候,看見他抱著雙手睡著了,那樣子好像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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