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妃去找皇上了?”昭妃深思。


    前幾天,她著實是被翊妃的大膽言論給嚇壞了,若是那個狐狸精真的回來了,她恐怕就沒有什麽好日子過了。


    哪怕現在別人都覺得她是寵冠六宮、無人能比,隻怕那個人一回來,她就立馬顯回原形了。


    “對,說是簡昭儀身體不適,翊妃向皇上特地求了一個禦醫,說是以後可以時時在明光宮照料簡昭儀。不然簡昭儀不小心又複發了,又要手忙腳亂一番。”


    “本宮聽聞翊妃今日罰了她宮裏的那個……許選侍?”


    “是,一開始是聽說許選侍打碎了茶盞,然後就被罰了。後來翊妃去皇上那邊卻說,是因為許選侍明知道簡昭儀身體不適,還去打擾,所以才重罰她的。”


    “什麽時候翊妃居然這麽有腦子了?”昭妃喃喃道,腦中突然浮現晏虞的身影。


    昭妃意味深長地說了句:“本宮以前還真是小看她了啊……”


    這宮女以為昭妃是在說翊妃,她也覺得納悶:“是啊,聽說皇上還誇獎翊妃體恤宮妃,還賞了她不少東西呢。”


    “嗬。”昭妃冷笑,“知道了。”


    看來這沒腦子的翊妃但是手裏掌握實權,有了一個有腦子的晏虞,還真是進步飛速啊。


    不行!


    這個人,必須要除!


    隻不過要找到適合時間!


    ……


    未央宮安和軒


    晏虞手邊是翊妃當時贈她的兩顆東珠,她吩咐翠竹道:“先收起來吧,什麽時候再打成一對耳墜。”


    “是。”


    說實話,這些東西對於她現在來說,沒有半點用處。


    “我記得皇上賞的一斛螺子黛,本主還沒怎麽用?”晏虞說道,“勻半斛出來送去蕊珠軒那兒。”


    雖說今日許選侍恐怕與她往後再難相處,不過她的人脈也告訴了她一個好消息。


    日後秦舒意那兒,她就可以少操心了。


    “備筆墨,練練字吧。”


    自從那次抄習宮規,自學了如何寫字,晏虞平日裏就沒少鍛煉。


    ……


    “主子,昨夜雲陽宮被燒了!”


    “什麽?”晏虞才剛起,就莫名其妙接收到這麽重要的消息。


    “宮裏的人都在討論這事兒呢,好像說是一不小心燭火燃了整個房子。”


    “雲陽宮都燒了?”晏虞緊皺著眉頭,怎麽感覺這麽蹊蹺?


    小平子一頓,複述著外麵聽來的消息:“不,隻有漱玉軒被徹底燒了,其他的宮殿隻是小事兒。”


    “漱玉軒?住的是誰?”


    “秦寶林。”


    晏虞揚眉:“秦舒意?”


    真是奇怪,怎麽感覺這件事不是這麽簡單?


    “那秦寶林她身體可有大礙?”晏虞問道。


    站在一旁的紅袖嘟囔了一句:“主子,這個秦寶林一直瞧不起您,您還關心她做什麽?”


    小平子略一回想:“漱玉軒裏的人倒沒什麽大事,隻是多些皮外傷。”


    “嗯。”晏虞微微點了點頭。


    “之後怎麽處理的?”


    小平子倒也不枉費他機靈的性格,已經打聽好了:“說是搬到永和宮去了。”


    “永和宮?住的誰?”晏虞倒真想不起來了。


    “住的是曲寶林和從明光宮遷過去的唐禦女。”


    晏虞一聽這組合,真是莫名喜感。一個嬌蠻任性,一個清高孤傲,這兩個湊一個宮,指不定出什麽亂子呢。


    至於那個唐禦女,也真是可憐,至今還在病中。


    “嗯。”


    晏虞這兒隨口討論幾句,而秦舒意這兒可是受驚了不少。


    畢竟真要收拾一個地方,也不可能一時半會就收拾完了。


    於是秦舒意就留宿景陽宮,與許選侍一屋,也真是挺姐妹情深的。


    不過以她估計,這翊妃恐怕又要不開心了。


    “你如今尚在病榻之上,我險些也要倒下了。”秦舒意終於尋回魂,與因著跪足了三個時辰,現在還隻能躺在床上的許選侍說話了。


    “那熊熊大火,險些都沒命了。”


    她這會兒想到那時候驚險的一幕,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就差那麽一點點,她就險些歸西了。


    臉色蒼白的許選侍半靠著床頭,她一臉沉靜地搖了搖頭:“這事兒未免也太過蹊蹺了,雲陽宮這麽大,偏偏隻燒了你一間,恐怕裏頭另有乾坤。”


    一聽她這麽說,秦舒意驀然皺眉說道:“會不會……是晏虞?說不準是她,放火燒我的房子。”


    許選侍雖然不怎麽相信,但是自從昨天從景陽宮回來,她卻有些懷疑了。


    “你……怎麽如此肯定?”


    秦舒意篤定說道:“除了她,還有人和我有過節嗎?”


    這句話竟然說的許選侍無言以對。


    “這……”許清婉遲疑著。


    然而秦舒意卻是認定了一般:“一定是她,不然翊妃怎麽會找你茬,讓你足足跪了三個時辰,你聖眷可不少啊。更何況我和她關係,一向不好。”


    “可是……她本身聖寵就不單薄啊。”許清婉卻不太苟同她的說法。


    “但是,確實除了她,你也沒有得罪的人了。”秦舒意回道。


    秦舒意也是點了點頭,畢竟說實話她本身就是不怎麽喜歡與生人交談的人的,更別提什麽交惡了。


    於是,可憐的晏虞,就這麽替人背了黑鍋。


    說起來,晏虞也極其納悶,這到底是哪個人幹的。


    “這次漱玉軒走水,還真不知道是誰幹的。”翠竹也開口說道。


    “總歸和咱們沒有關係,隻怕有人要警告這秦寶林吧。也難怪,秦寶林那個性子。”晏虞輕描淡寫地說道。


    倒是翠竹更為著急:“那秦寶林萬一誤會是咱們做的呢?”


    “誤會就誤會唄,她又沒有證據說是我燒的雲陽宮。更何況我與她關係惡劣,也不是一天兩天呢?”晏虞無所謂地攤了攤手。


    說起秦寶林,還不如晏虞在意如今躺在床上的許選侍,並非說晏虞對她有什麽期待。


    而是許選侍恩寵頗盛,倘若被秦寶林洗腦,與她相對,也就隻能不顧先前的顏麵了。


    至於是誰燒的雲陽宮,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不過她也是心中暗爽,她也並不是很看得慣秦舒意的那個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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