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誠瞠目結舌,難道還有這種操作?


    可是相比起自己父母決鬥,或者因為自己的告密而死,要不如選這種結果要來的方便一些。


    這時候,忠誠又覺得這家夥其實就是為了這一點,拉自己入夥。


    可自己根本就沒有拒絕的理由,就是自己的父母能夠安全的活著,自己隻能做出如此的選擇。


    而且他不認為一個老怪物會用這種方式來欺騙自己,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


    少年很滿意:“既然如此,那便啟程吧,我們今天應該就能趕到那裏。”


    武林大會,在武陵山舉行,這裏已經來了不少的門派。


    當然,大多數都是正道人士,像是反派這種的來的還真不多,不過也有,畢竟踢館子吧!再怎麽說也不能讓正派那麽輕鬆的選出武林盟主?如果選出來了,把他們都給幹掉,怎麽辦?


    所以這種情況下就要進行阻止,也是為了自己的切身利益著想。


    “不好,那老怪物又來了,快撤離!”


    “走不了了,他已經上山了!”


    “到底是誰把消息透露出去了?這怪物來了,我們還怎麽選武林盟主?”


    “完了完了,我們會不會被這老怪物給吃掉?”


    本少年上山之後,好多正道人士都感覺自己入了虎穴,沒想到居然這麽輕易便被包圍了。


    而且還是被一個人包圍了。


    “諸位不必驚慌,我隻是來見證一下武林盟主的誕生,沒有其他的想法。”


    少年坐在一個最顯眼的位置,周圍的屬下還給他扇風,一瞬間,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種窒息感,那是真的窒息,仿佛隻要他在,所有人都抬不起頭,浙江湖,即便是出了一個武林盟主,那也得窩在少年的手下。


    除非哪天,少年死掉了,這江湖才有可能再次掀起腥風血雨。


    但如果隻要他在,那這世間便不會再有一個足以與它對抗的敵人。


    “怎麽?我在你們就不選武林盟主了,還是說我礙了你們的眼?要不我親自送你們下山?”


    少年一出口,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這次送下山,可是直接被踢了下去,絕不會很正常的安全下山,負責這次武林大會的主辦方百山盟立刻開始進行流程,畢竟少年來的時候已經快要開始了,要不然他們早就逃走了,主要是已經開始都沒有做好逃走的準備,然後就被各種形式的瑣事給糾纏住,根本就沒有理會這個老怪物的動向,結果就被堵門了。


    忠誠見到這一幕,瞬間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原來這就是江湖嗎?在父親眼裏,強大的正道人士,在少年眼中竟然都不足為懼,甚至他們在看到少年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任何攻擊的念頭,反而想的都是逃跑,這就是江湖,弱肉強食,明明強者有製定規則的權利,但是卻也沒辦法扭轉正與邪。


    “怎麽?又感想了?是不是覺得正道太弱了?他們根本不足為懼,不是你心目中的那樣。


    但我要告訴你的是,那我出現之前,正道可比你想象的要霸道的多,他們也會欺男霸女,也會掠奪小孩,但是他們呀,但是滅人滿門,都會給人留下各種汙名,讓自己站在光中,讓自己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去譴責那些被他滅掉的家夥。


    反正那些人已經沒有辦法再出口反駁了,想要安排什麽樣的名聲不還是輕輕鬆鬆。


    我曾經也被他們邀請過,但是我拒絕了,因為我不想活的和他們一樣既猥瑣又沒有自我。


    看著吧,原本或許他們真的想推出一個足以獨擋一麵的武林盟主,但我隻要在這,他們便不敢將自己內定的種子選手推出來,他們隻會推出一個替罪羊,單機裏會慢慢將種子選手培養起來,最終與我抗衡的。”


    “那他們有沒有可能打敗你?”


    少年笑:“有可能吧!有可能把我熬死,待我死之後,這江湖如何?與我何幹?就算鬧個腥風血雨,血流成河,又與我何幹?我可以在我活著的時候暫且維持江湖的穩定,讓這江湖不必與朝廷起衝突,但自我死後,在一片腥風血雨之中,朝廷肯定會介入其中,到時候這些超然物外的江湖人,就會明白,他們的存在其實相較起整個國家,也算是一種毒瘤。”


    忠誠雖然莽,但卻細,對任何事情都有非常強大的容納性,他不會提出不,他會認真接受這個信息。


    少年也正是看中了他這一點,才留下的,一個動不動就反駁他的人,他不需要留下,一個表麵認同背地裏,卻想著其他心思的人,他也不需要。


    偏偏是這種,你說了,他聽進去了,並且會對自己的整個價值觀進行重新的塑造,這樣的人,少年才有培養的價值。


    忠誠自己也明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己經常將這個大反派的話聽進去,會對自己的人生觀,價值觀產生不可逆的影響,但是那又怎麽樣呢?隻要說的是正確的,他為何不聽?如果這個老怪一直用蠱惑的語言跟他說話,那他可以不聽,畢竟沒有什麽營養,但是少年每說一句話,都夾雜著各種大事所趨,仿佛少年站在一個製高點上,去俯瞰眾生一樣。


    他看到的總比自己看到的要多,要廣要大,而且對他的衝擊力也非常的大。


    原本他隻是想要了解這個江湖,結果沒想到遇到老怪物之後,自己反而像是超脫出了江湖之外,甚至開始關心江湖與朝廷之間的矛盾與紛爭。


    而且深刻的理解到了,如今朝廷與江湖之所以沒有掀起腥風血雨,是因為少年還在,他還活著,足以震懾所有的江湖宵小,他們沒有辦法對朝廷的事情指手畫腳。


    而且甚至讓一些名門正派與朝廷合作,為了就是能夠借助朝廷的勢力來打壓少年。


    但可能嗎?可能的,隻是名門正派,並不知道,朝廷隻是與少年建立了一個長久合作的渠道,並沒有任何的打壓的舉動,少年自然欣然同意,對一些事情也十分的上心。


    甚至,一些朝廷不能出麵的事情,在提出合理的價格之後,少年也會幫忙做一下,比如說那位張大善人,對方居然擋住了朝廷的路,那就沒有存在的必要,在大勢所趨麵前,瀟瀟的人根本沒有任何的力量。


    朝廷永遠站在光裏,任何的黑暗都交給少年就好了。


    忠誠聽到此話之後,徹底震撼了,很想說,少年是不是朝廷的狗,但是又不敢開口。


    畢竟江湖兒女一般都不會過問朝廷之事,他們也不關心侯婷發展怎麽樣。


    “你是不是覺得我的做法有點讓江湖人丟麵子?”


    少年冷笑:“以前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東西的家夥,居然還想超脫世外?自己也不想想,自己哪怕在山上,那也是在國家的領土範圍之內,如果國家真的出現了問題,難道就不應該出去幫忙嗎?自閉山門有什麽用?”


    忠誠突然感覺自己打開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他對心裏的正義也有了一個全新的闡釋,正道不代表正義,因為他們太狹隘了,隻顧著自己眼前的利益,卻根本不在乎整個朝廷的利益。


    犧牲一個小人去拯救一群人,固然看上去那一個人很可憐,但是若站在大局上,其實它的犧牲是必要的。


    “懂了嗎?”


    忠誠如夢初醒,仿佛之前都置身在一個狹小的囚籠之中,現在終於掙脫了出來,感覺到了清新的呼吸,一種難以想象的自由。


    這是來自知識與精神的囚籠,當你掙脫之後,便明白,有些東西不太重要,大是大非麵前一切皆可拋棄。


    一切皆可舍棄。


    “徒兒領教了!”


    少年笑了。


    與此同時,主角團們正在瘋狂趕回自己的老家,他們出來一趟,做了件壞事,然後就要回家,這時候他們才發現,原來,他們的告示都已經貼滿了大城小巷。


    如今,他們已經是通緝犯,被整個朝廷通緝。


    要不是有少年的人幫忙掩護,恐怕這幾人根本沒有逃跑的可能,直接就可能被送進了朝廷的大佬,等待來日的問斬。


    等來到最初的城鎮,幾個人感動的仿佛要流淚?看著熟悉的場景,曾經的一切,他們突然覺得江湖好可怕,他們想回家。


    一切的恐懼皆來源於自己曾經的經曆,一路走來,盡是一群不動腦子的愚民,他們為了那點賞銀,居然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指鹿為馬,非要說自己的兒子就是罪犯之一,但朝廷的官兵又不是傻,對於這種無理取鬧的漁民,都是先打一頓再送出去,讓他們也嚐一嚐挨板子的滋味。


    “終於得救了,快去通知村長。”


    少年的手下送到此處,便將少年的一封手信遞給了主角團,讓他們代為轉交,而他們自己則已經飄然離去,輕功了得,瞬間消失不見。


    主角團的人徹底鬆了口氣,然後連忙往城鎮裏趕。


    一切都跟記憶裏的一樣,所有的人都還在,沒有一個人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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