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其道大光。


    星空如潑墨的畫卷,被造物主卷起,重新收入珍藏的書櫃,或許新的夜晚到來,這夜空的美麗,又將重新展開,出現在眾人麵前。


    隻是在許久之前,有一位哲學家,說造物主展開的畫卷,其中蘊含著無上的力量,如果能夠參悟透徹,生命層次將會深化,凡人飛升也不是夢。


    可這飛升究竟會去往何處?又將麵臨怎樣的結果,這一點無人告知,也沒有人能明白。


    那位哲學家沒有說,或許他也不知道吧!


    隻是50年都過去了,再去求證當年的事情,已經是不可能的。


    少年躺在一塊石頭上,休息了一會兒,又開始了奔跑。


    並非是他急著想出去,而是新降落的石頭隻有短短十秒鍾的存活時間,十秒鍾一過,就會徹底被岩漿腐蝕,融化個幹淨。


    少年有遁地術,卻沒有遁岩漿術。


    原本少年的逃跑能力是真的弱,隻有一個遁地術,還是能力,並不是本事,可是如今,三個月的試煉,讓他有了充分的鍛煉,不需要任何一個老師,不需要任何一個陪練,隻要少年還想活著,還想走出這裏,就必須要不斷的前行下去。


    最開始的前兩天,是最煎熬的時候,因為少年是人,也需要睡覺,可是因為無法調整過來,導致危機重重,幾乎每十秒鍾都要經曆一次生死大難,不過所幸,最艱難的兩天熬了過來,少年開始適應這樣的生活,時刻行走在死亡的邊緣。


    如果說最開始的時候少年還隻是下定決心要這麽做,可是後來,隨著他越發的深入,他發現自己已經回不了頭,並非是物理意義上的回不了頭,而是精神方麵的。


    十秒鍾的時間,少年思考的東西越來越多,每一次十秒鍾,都像是預判好了一樣,被均勻的分配給每一個念頭,這個十秒鍾需要做什麽?該想什麽都已經明確好,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少年已經想到了一年之後。


    雖然十秒鍾很短,但是少年第二個月的時候,已經可以熟練的飲用從特定崖壁中滴出來的地下水。


    或許是成為花神的緣故,少年已經不需要早已準備好的食物,他隻需要吃土就可以了。


    這是他在一次餓瘋的情況下發現的驚喜。


    明明還是人類的構造,但是卻可以吃土了,這種發現顯先讓少年自閉,但是轉念一想,在這個時代裏,能夠吃土活著,也是一種幸福,至少不會餓死,即便是在這種極度危險的情況下,他依然可以元氣滿滿的活著,雖然土並不好吃,但卻可以填飽肚子,補充能量。


    人類是無法分解土中的各種元素,但是身為花神的方遠卻可以。


    雖然能量是攝取了,但是吃土的本質是沒有改變的,那味道絕對吃過一次,就不想再吃第二次,但是為了活著,少年還是忍了兩個月,直到第三個月的時候,那女人才想起沒有給自己準備食物,於是又下來特意將開關打開,讓原本所在機關裏的食物露了出來。


    值得一提的是,這女人當時下來的時候火急火燎,像是一個瘋子,頭發散亂,雙眼充血,感覺就像是即將崩潰的受傷雄獅。


    當時這個女人的第一反應是關閉機關,可是即便是她自己,也沒有完全摸透這裏,所以她,是帶著武器下來的,打算將這裏毀掉,然後再找他。


    索性那時候少年還沒有走的太遠,也幸虧那時候他正在出口附近溜達,要不然可就要慘了。


    女人當時見到少年時相當的震驚,簡直就像是看到了怪物,不過當她看到少年吃土的樣子,嘴巴已經張得合不攏嘴,看上去十分的滑稽。


    “你的童年經曆過什麽?”好久之後,女人才說出這樣一句話,少年搖了搖頭,繼續開始自己的地獄磨練。


    第三個月,女人時常過來,他要確定這家夥還活著沒有?


    至少她自己已經愧疚了,時不時的準備一些食物過來,隻可惜現在的方遠,確實對人類的食物沒了多大的興趣,因為他吃過一次,差點吐了。


    那一次之後,他就沒有再吃過。


    最後一個月悄然而逝,少年的曆練也結束了,因為他在第三個月終於抵達了彼岸,那裏竟然是溫泉,清澈的泉水,仿佛是明鏡,倒映著少年的身影,無傷大雅的幾個氣泡,擋不住倒影之中少年的錯愕。


    方遠,當然不是因為自己的倒影已經顯露出一個不成人形的野人形象,也不是因為皮膚的焦黑,更不是頭發的消失,而是因為在他頭頂三尺的位置,竟然倒映出了血紅棺槨的樣子。


    “這泉水可是大補,你隻要泡進去,就可以恢複原樣,隻可惜,一人隻有一次機會,如果我也可以再來一次的話,也不會麵臨如此死關。”


    女人沒有在隱瞞自己的情況,她將事情告訴了方遠。


    當少年出乎自己預料的活過了兩個月後,女人就知道這個人他的命很硬,或許也隻有這樣的男人,才能配得上自己的妹妹,如果這個男人有半點缺陷,風息都不會讓這個男人靠近自己的妹妹。


    但是偏偏此刻的少年,在女人的眼裏是放著光的,當偏見出現的時候,缺點早已不複存在。


    “是嗎?”少年本想下去嚐試一下,可是還沒有動作,突然看到倒影裏自己頭頂上的血紅棺槨震顫了一下,裏麵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動,也就是這一次顫動,整個泉口都炸開了,原本的泉水直接蒸發殆盡,獎勵瞬間消失,少年和女人都愣在了原地。


    女人是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少年,雖然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兩個懵逼的人彼此對視,內心都在做出不同的判斷。


    風息:“這家夥不愧是跟自己妹妹一樣存在的,竟然連獎勵都能成為災難,幸好他沒下去,要不然這一炸豈不就前功盡棄了,他若在裏麵,哪怕是金剛鐵骨,銅牆鐵壁,此刻也應該蒸幹了。”


    這小子運氣真不錯,估計這樣的運氣可以配得上自己的妹妹,說不定能衝走自己妹妹身上的黴運。


    不行,得撮合這家夥跟自己妹妹在一起,要將他牢牢綁在我們顧家的大船上。


    風息一下子想的太多,但腦子卻一點也不亂,因為想了這麽多,都隻是奔向一個目的,那就是把這個少年給所在自己妹妹的身邊,無論是通過婚姻還是權利,都要做到。


    要不然的話,自己妹妹那豈不是隨時都有危險?


    萬一那天晚上的事情再發生,那自己在死前都不會瞑目的。


    當年他們家已經對這個女兒虧欠太多,現在她有能力補償了,如果還虧欠對方,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方遠:“這好像是我的泳池,是我泡澡的地方,我甚至可以通過這個全口恢複自己的狀態,讓自己能夠滿血複活。”


    可是現在一切都毀了。


    自己還要頂著現在這個狀態多久?


    “不用擔心,即便是沒了泉水,我也有辦法讓你恢複,但是這需要時間,可能需要兩周的調養。”


    風息變得有些不同了,三個月過去,她距離自己的死亡越來越近,也明確的感受到了自己實力的退步,可以說現在的她,還是三個月前的她,而眼前的少年,卻已經不是三個月前的少年。


    如果兩個人重新對峙,恐怕勝負已經不是懸念,甚至不需要太多時間,女人就會戰敗。


    兩人踏著去地麵的樓梯,曾經的對手卻成了現在這種不清不楚的關係,兩人都有些尷尬,但是女人畢竟是見過風雨的,經曆的太多,對這種狀況早已見怪不怪。


    她先開口了:“小子,我可以答應你和佳佳的事情,也可以將整個聚集地給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替我照顧好她,我想讓他健健康康的活到老。”


    其實這個聚集地已經有點快撐不住了,少年也不是很想成為這個聚集地的統治者,但是白送的東西怎麽可能不要?而且對方答應的條件還如此的簡單,況且就算對方不說這個條件,少年也會遵守,甚至會做的更好。


    “我都答應你,我姐他人呢。”


    方遠再一次看到太陽,感覺自己的眼睛有點受不了,直接閉上了雙眼,雖然地下的光也不比地上少,但是那裏終究是黑暗多於光明,如此直接出現在太陽下,少年一時間還接受不了,況且他沒有經過泉水的洗禮,身體本來就有諸多創傷,這些傷勢或許不足以對少年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卻可以讓他感覺到渾身不舒服。


    “她就在那。”


    少年順著女人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個穿著百褶裙的少女,粉色的遮陽傘像是毒蘑菇,散發著濃鬱的化不開的香氣,想要將所有的一切都吞噬掉。


    “姐,好久不見。”少年對於少女的吸引力置若罔聞,他就像是選擇性眼盲,讓後麵看著的風息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甚至這個女人已經擼起袖子,打算自己動手撮合兩人。


    “什麽妖孽!?”顧佳看到少年臨近,直接扔掉粉紅傘,具現出了一把榴彈槍,雙眼眯起,準備開火。


    “我呀姐,我是方遠。”


    “妖孽!我帥兒方遠也是你這醜八怪能假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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