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大陣,隔絕了危險與安全,明確了生與死的界限。


    “嗬嗬,小小陣法,也想攔我色魔的去路。”色老魔扔掉手中已經失去生命的美麗軀體,將目光盯上了那些淚眼婆娑的鮮活生命。


    長時間的沉寂,令他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火焰。


    “你們都是我的。”


    色魔本色,魔界的色之大道隨之亮起,與其共鳴。


    不顧其他老魔的勸阻,色魔迫不及待衝向了大陣。


    大陣很強,也很脆弱。


    強在外,弱在內。


    隻有真正麵對大陣的時候,色魔才感覺到無力。


    原以為輕輕一隻手指便個戳破的大陣,在色魔手下卻堅如磐石。


    “怎麽會!?”


    色魔震驚了,他實在沒想到此大陣如此堅固。


    始料未及之下,他的手指直接崩斷,鮮血迸射,十指連心,痛的色魔渾身發抖。


    可這還沒完。


    源塵的大陣,可沒那麽簡單。


    十倍的反擊,同步襲來。


    劇烈的撞擊感,瞬間彌漫上色魔的身體。


    一刹那,色魔身後的色之大道,瞬間崩解。


    一聲慘叫,衝向大陣的身影,倒飛而回。


    無人能抵抗,這可怕的大陣。


    四魔合力替色魔化解攻勢。


    但色魔十倍的大道攻擊又豈是那麽好解決的。


    五魔共抗,也都人仰馬翻,差點都吐血。


    如此弱小的螻蟻們,原本源塵是懶得理會的,可是他們非要找死。


    正在五魔難啃的大陣發愁的時候,大陣破了!


    破碎的大陣中,一把劍,不起眼的穿梭而過。


    沒有什麽威勢,也沒有散發什麽劍意。


    那把劍很平凡。


    就好像青雲劍山上的不起眼的一把。


    就好像一個無力的卻不服輸的受挫的老父親。


    就好像一個有怨,卻無法報仇的悲慘少年。


    可,它又是那樣的不平凡。


    相比起破碎的大陣,它是顯得那樣的渺小。


    相比起更有吸引力的大陣的墜落聲響,它是那樣的靜。


    相比起動態的大陣的墜落過程,它仿佛從未動過。


    可即便如此,它依然是焦點。


    它那暗淡的沒有絲毫威勢的劍身上,閃爍著那個女孩的一顰一笑,點點滴滴。


    “不!別過來。”


    五魔之中,色魔最恐懼。


    因為那劍明顯是要為了那人類女子尋仇。


    “不要殺我,我是魔界色道化身,我死了,魔界將不穩。”


    這時在魔宮中,一道聲音隨之響起。


    “他說的對,不要殺他,死亡太痛快,是解脫,是解放,我要讓他生不如死,徘徊於生死之間,永世不得超生。”


    源塵真的怒了,這些人可是幫自己完成任務的女孩啊!


    讓你說殺就給殺了?


    劍光近了,咫尺可見。


    唯有湊得進來,才能看清這把劍的非凡。


    “你們放了我,不然本魔自爆色道,讓魔界不穩,讓你們都死!”


    色魔急了,他實在沒想到,僅僅是不小心捏死了一個人類,竟然像是捅了馬蜂窩。


    其他四魔也都齊齊發聲。


    他們紛紛占據著不同的大道。


    為首的那位,還占據了魔界的一個基礎大道,相當的強大。


    這也是他們敢與魔皇對峙的本錢。


    如今的魔王,他們更是不懼。


    他們出山,隻是要給新主宰一個教訓,要讓對方知道,雖然魔界被你們管理,但終究是我們的。


    可他們萬萬沒想到,這次是真的踢到了鐵板。


    這個魔王不好惹啊!


    色魔終究要為它那幼稚的行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哦,原來這才是你們的底牌,讓我想想啊。”源塵作思索狀,看似在思忖其中利弊,可說出來的話卻十分嚇人:“嗬嗬,區區大道而已,就是這世界,我滅了又何妨?”


    說話間,劍已經來到了色魔身前。


    誅仙劍的修羅之力纏繞上了色魔的身體,無聲無息間,色魔的身體青筋暴露,一種歇斯底裏的痛苦,從心口迸發,身上的每一寸皮膚像架在火上煎熬,又似被瘋魔的行刑官一刀一刀的解剖。


    修羅之力作用在靈魂之上,綠色的業火猛然竄起,身體與靈魂的痛苦平起,色魔在一瞬間陷入了崩潰的邊緣。


    “我主人的女人,你也敢碰!”


    “啊啊啊啊啊……這是你們逼我的!”


    之前的色之大道雖然消失,但那隻是投影,那是色魔投影到魔界規則裏的一股力量,他可以通過這虛幻的色之大道間接監控魔界的一舉一動。


    而真正的色之大道,其實早已與色魔融合在了一起,成為他靈魂身體的一部分。


    這是一種吞道的行為,是不恥的。


    諸天萬界之所以封印魔界,這也是其中的一個重要原因。


    吞到之後可以在瞬間變得強大起來,但這是走了捷徑的提升,這種修為的辦法是不為天地所容,是真正的偷盜行徑。


    而且吞道這種行為極易傳染,畢竟不勞而獲的修煉成果,誰又不想得到呢?


    幸而,魔界的這些老東西也不是無私的主,他們並未將吞道的邪惡功法傳揚出去。


    色魔在痛苦之中,將色之大道徹底磨滅。


    這個大道他已經喂養了很久,早已成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所以磨滅的過程無法阻止。


    其實他的本意也並非是真正要磨滅色之大道,而是想要以此機會,趁他們拯救色之大道的空窗期,完成自救,逃出升天。


    可他終究是想錯了。


    誅仙劍殺他決心從未減少。


    若不是主人要讓他活著,他恐怕早就將之弄死,不讓這種狗東西再存世間。


    色之大道磨滅,無人阻止。


    魔界開始動蕩,但也僅止如此。


    色之大道並非基礎大道,它的磨滅其實是潛移默化的,並沒有辦法真正影響魔界,讓魔界發生什麽天翻覆地的變化。


    畢竟這也不是色澤大道,會讓世界在一瞬間失去顏色。


    其他四魔見事不妙,果斷選擇了磨滅大道。


    一個基礎大道,三個普通大道,再加上色魔的色之大道。


    五個大道,相繼泯滅,帶給魔界的打擊,那是相當的大。


    “既然你們不想讓我們活,那我們就拉你們陪葬。”


    擁有基礎大道的刀魔冷笑道:“自刀道泯滅之日起,魔界不再存在於刀。”


    隨著刀道的泯滅,魔界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世界各地凡是用刀的強者,全都悶哼一聲,七竅流血,修為盡失。


    生命開始走向倒計時。


    他們隱約中仿佛能夠聽到,看到魔宮之外的這一幕幕。


    那把劍成了他們共同的噩夢。


    刀魔步入色魔的後塵。


    劇烈的疼痛,讓他慘叫出聲,這一刻,他什麽都無法思考。


    甚至,隨著痛苦的加劇,他開始迷茫。


    他是誰?為什麽這麽痛?為什麽要讓他來承受這一切?


    緊跟著便是求饒之聲,這種是無法忍受的。


    色魔被堵住了,嘴無法出聲,可刀魔卻像其他三魔展示了什麽叫做痛不欲生?


    “不…不要讓我們這麽痛苦,這一切都是色魔一個人幹的,和我們沒關係,給我們一個痛快吧。”


    刀魔是他們的老大,在他們吞道的時候老大都未曾這麽痛過,這會兒刀魔已經喊起了爸爸媽媽救我這樣的話語,可想而知,麵子什麽的在這痛苦麵前實在不怎樣。


    再看色魔,早已經痛的沒了人形。


    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其實生不如死也不可怕,可怕的是看著別人生不如死,而你即將也生不如死。


    三魔如今便是這種感覺,那種對未來的恐懼,對現在的彷徨,對生命的敬畏,對現實的悲哀,如果可以,他們寧願不出來,如果有後悔藥,他們定然第一時間吞服。


    “無趣,這就怕了?跟我想象的魔劍不太一樣啊。”源塵撇了眼身邊的墨塵,心想難道優秀的人才都已經在自己身邊了?


    若是如此,那還當真無趣。


    正巧,這時暗小球把風月雪的遺體帶了過來。


    看著這曾經活生生站在自己麵前的花容月貌的女子,源塵便有些感歎:“生死不過一念間,脆弱的永遠都是生命。”


    “哇哇哇,好痛好痛好痛。”虛空中始終有一道聲音,在鍥而不舍的煩源塵,弄得源塵都有些不耐煩了。


    “再叫我親自給你捅一個窟窿出來。”源塵正愁新任務完成後,見到女媧如何麵對,這無意中的一句氣話,反而給了他靈感。


    或許真的能夠實施出來呢。


    這一直叫喚的自然就是魔界的界靈,它真的很痛,可是它知道會叫的孩子有糖吃,但卻沒想到這個魔王不按套路來,根本不吃它這一套,還狠心的想要在它身上捅個大窟窿,真是太過分了。


    想要複活一個普通人,對於源塵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


    況且,這女孩剛死透,靈魂都還沒散掉。


    一指點出,女孩的靈魂重歸體內。


    在這其中,界靈也偷偷貢獻了一點本源之力,拍馬屁也要拍準確,拍到合適的位置。


    風雪月重生隻在眨眼間。


    女孩渾身一顫,重新睜開雙眼。


    在短暫的短片之後,女孩想起了一切。


    她沒有肉麻的廢話,隻是對源塵點了點頭,然後回去安撫自己的姐妹們。


    她的回歸,自然引發了女孩們的驚呼。


    風月雪早已成了她們這幫女孩們的主心骨,隻要她活著,在哪其實都一樣。


    某一瞬間,源塵突然萌生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這麽多女孩,不如讓她們自建一個宗門吧。


    一個專屬於女子的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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