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泉瀑布分流出數千條,噴撒向四麵八方,山水之間,靈草林立,鮮花遍地,嫩柳抽枝又長新芽,昆蟲靈獸溪水玩鬧。


    一點龍泉萬丈高,龍首柱身演千條,活泉萬壑驚雷過,落水歸一爭喧豗。


    源塵好似柳暗花明又一村,見到了這樣一幅奇景。


    上衝碧落下黃泉,此地本應天上有。


    源塵心中感歎,這裏怎麽會有這樣的一處美麗的地方,除非此地原本並非在此地。


    此時白眉白須的老頭子正在砍龍泉水柱中的一顆若隱如現的巨樹。


    那棵樹上長滿了奇異的果子,源塵遠遠望去,隱約看出果子的形狀像是龍形。


    而且果子的色澤還各不相同,閃爍著各種絢爛的光芒。


    龍形果實一看便不一般,能結出這樣的果實,其本體樹木也一定非凡。


    源塵的心癢癢的,他很想將那顆結龍果的樹挖到自己的仙靈空間,可是下一刻他看到了什麽!


    “喂。死老頭,手下留情啊。”


    白發老頭仙風道骨,一身白袍無風而起,好似即將乘風而去,羽化飛仙。


    可是現在,這個白發老頭竟然拿著巨大的斧頭,正在伐木。


    突然源塵耳邊像是響起了簫二郎蕭溫星的歌聲……


    “世上有個伐木郎嘞,隔段時間來伐木……世上有個簫二郎嘞,守護綠水和青山……”


    源塵蒙的搖了搖頭,他實在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會記起這首歌。


    那個蕭溫星不過是救過他而已,有什麽好想的嗎?


    源塵每一次進化涅槃,就像是褪去一世自己,至今,他已經將過去的人或事忘得差不多了。


    不過在現在的源塵看來,蕭溫星與蕭迎歡已經過上美滿的生活,他忘沒忘記似乎都無傷大雅。


    “手下留情啊。”


    源塵晃了晃腦袋,結果發現那個死老頭子還在砍寶貝樹,他當即就要炸了。


    他腳踩太蒼步就衝了出去,隻是沒有衝出幾米,他耳邊傳來了另一種聲音。


    “源塵,源塵,我中毒了,你能幫我解毒嗎?”


    在源塵眼前,似乎又浮現了那個殘垣廢墟的戰場,那是戰場之後,那是源塵見過的最特別的水流華。


    “可……我不會解毒啊。”源塵確實不懂醫術,現在的他還沒有以後的知識。


    “但你……可以幫我。”本來源塵已經給水流華蓋上了自己的披風,但是水流華卻給撕碎了。


    她一把抱住源塵,臉已經變成紅色。


    源塵不明白自己這個兄弟怎麽了,但是他知道現在手下的兄弟們還需要醫治,有很多比水流花還嚴重。


    “兄弟,抱歉了。”


    見到水流華開始拉扯自己的衣服,源塵直接上手打暈了水流華。


    本來源塵還以為這一次阻擊的會是一個很弱的人,但是沒想到竟然是一個很麻煩的家夥。


    “該死的,怎麽還有人渾身都是毒,還是這麽惡心的毒。”


    看到戰場上的兄弟們,源塵嘴角抽了抽,此時殘垣廢墟中,躺著一個個麵紅耳赤的人,雖然這些人隻是十五六歲,但是他們卻對年小他們幾歲的源塵很信服。


    可是此時,他們都或多或少的受了傷,其實中毒不是最可怕的,隻要能夠逼出來那就完事了。


    但是這種毒藥在蔓延全身的時候竟然修複了兄弟們的傷口……


    袒露上身的士兵們,一邊做思想鬥爭,一邊向著其他生命體靠近。


    “隊長,怎麽辦。”一個士兵托著纏著自己的兄弟亦步亦趨的走了上來。


    “打暈了。”源塵眼皮狂跳,他看到中毒的士兵已經將毒手伸向了這個士兵的腰間……


    周圍水霧彌漫,源塵又向前走了兩步,先前潛藏在記憶中的畫麵便消散了。


    “水流花竟然還有這樣的黑曆史,我怎麽會遺忘?”


    但是還不等源塵反應過來,在他耳邊便有新的聲音想起。


    ※※※


    少女幾乎變成一道光,衝到了這裏。


    她也看到了白發老者正在砍樹,不過她卻是眉頭緊皺,她有理由懷疑這是一個陷阱,畢竟實在是被坑壞了。


    “先觀察一下,咦?那裏怎麽有個小娃娃。”見到小娃娃行動遲緩,此時更是一動不動,一臉駭然之色,仿佛經曆了莫大的驚嚇,像是看到了什麽驚恐之事。


    “還是先走吧,不好。”少女臉色一變,她發現自己的身體仿佛是被水霧黏住了,竟然不能動彈。


    少女咬破舌頭,一滴鮮血飛出,斬斷了水霧。


    她再不停留,一個轉身便消失在此地。


    小插曲,怎麽也不會影響到源塵,當然更影響不到正在排隊的眾人。


    夢璿璣眼見著隊伍已經排到了他,他卻始終等不到源塵的身影。


    “奇怪,我幹嘛要這麽在乎那個小鬼的思索,獨來獨往,我才能找到安心。”


    極北雪域白帝山脈。


    雪村山包上。


    一個小女孩穿著紅裙出世,她的雙眸是冰藍色的。


    小女孩光著腳在小山包上跳來跳去,嘴中發出咿咿呀呀的叫聲,當太陽落山後,寒潮降臨之時,她停下了所有的動作,血色淚水從他眼中滴落,滑過臉頰,滴落在地。


    “我一定能將你們全部複活。”


    中土白帝城外的破廟裏,那個前不久剛剛被皇帝下令鍍了金的佛像不知道頭部裂開了一條縫,或許是金帶去了石像表麵的一層神秘麵紗,金破碎後,他便露出了一角真容。


    某一時間節點,一個女子坐在一處小溪邊,開始疊紙船,紙船在漆黑的水麵上向著下遊而去。


    “未來的變故,或是世界的終結。”


    “希望這些紙船可以救幾個人吧,真奇怪,那個世界怎麽那麽脆弱,消亡凋零的真快。”


    女子皺了皺眉,她突然有些困倦,便躺在小溪邊睡了過去。


    誰曾向小溪突然卷起了大浪,將女子給卷了進去。


    最後一疊紙船上,女子將自己也給搭了進去。


    紙船非常堅強的在浪花中衝行,向著未來而去。


    某一黑暗紀元,黑潮吞噬一切,麵對這樣的滅世大劫,哪怕是身處在素來安全的上界也不能幸免。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黑潮緣起上界。


    “源初哥哥是不是也變成怪物了。”小女孩哭泣聲更加大了,她其實心中都明白,父親變成了怪物,身在上界,他們即便年齡小,也算是靈識先開。


    “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女孩的媽媽忍受巨大的壓力,讓自己的女孩不要難過。


    做母親的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失去希望。


    “咳咳咳……”源初從黑潮中走了出來,這些年來經曆了風霜,看遍了人間,他也終於從一個隻知道待在源塵身邊的小孩子,長大成了一個可以獨當一麵的青年。


    “在裏麵發現有好吃的,不過被汙染了,你們也吃不了,我就吃掉了,誰知道,靈果這麽霸道,我的眸子都變色了。”


    源初看到這一幕,怎麽還不知道是自己的樣子嚇到了這些人。


    可以說現在的這些人,心靈都是非常脆弱的,如果自己回答的稍有不對,都可能令他們的心理防線徹底崩塌。


    源初真的沒有收到影響嗎?怎麽可能,他確實被黑潮侵蝕了,而且已經失去了知覺,但是在他脖子上不知道何時掛上了一個小魔方。


    魔方恢複古樸,吸收著源初身上的黑潮。


    出了黑潮,源初便能很快自我恢複。


    “沒想到救我的人會是你,我爹呢。”源初回到自己的住處,看著魔方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父親很好,就算是世界毀滅,他也不會有事,但是我們卻不能讓他好。”


    源初陷入了沉默,其實他早就知道了結果,但是他真的希望還有其他的答案。


    “沒有別的方法了嗎?”源初舍不掉親情。


    “我該走了,現在你應該不怕黑潮了,畢竟你有源塵的血脈。”


    源初一臉懵逼,俊秀的臉上不知道該說什麽,眼看著魔方自行飄起來,竟然真的要走了,他才道:“不是我說,你究竟是怎麽回事啊。怎麽說走就走,我這邊問題還沒解決呢,你怎麽就要走!”


    “我說了現在你不怕黑潮了,我還得去就其他時間節點的你,你在這樣拖下去,其他節點的你就要死了。”源初鬆開了手,看著魔方旋轉著破空而去,低聲呢喃道:“我有爹的血,這跟我怕黑潮有什麽關係呢。”


    源初仔細感應了一下自己,竟然發現黑潮似乎懼怕他的血脈,開始自行分解成靈力。


    “自我瓦解?這黑潮腦子是瓦特了?”源初感覺到自己的血脈突然多了一抹霸道的血脈,這種血脈開始同化其他的血脈。


    ※※※


    源塵耳邊聽到的東西真的不得了,不然他也不會驚訝的長大了嘴。


    這次是真的吃驚,他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有這樣的畫麵,他竟然看到那樣的畫麵,這真是不可思議,不可言喻。


    白眉白須的老人在那裏砍樹,但是那棵樹卻是始終不倒。


    “這小子是怎麽回事,怎麽還不過來,難不成這個小子心思多的不得了,還是經曆經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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