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鴻鷹見著沈天瑜跟韓真嬉笑偷笑忍俊不禁的樣子,一時之間感覺自己很沒麵子,提著長劍又衝到了蛇群前麵。


    立在那間屋子前,怒氣十足的瞧著群蛇,在尋找著機會要給它們一個下馬威。


    蛇是冷血動物,看上去給人一種陰森瘮人的感覺,所以幾乎每個人的心裏對它們都會有一種莫名的躲避攻擊意識。


    韓真將霍鴻鷹向回扯一扯,勸道:“大哥,這個時候咱們還是不要玩蛇了,想玩的話我帶你玩點別的。比如你看到哪個壞人不順眼,倒是可以跟他過幾招。”


    霍鴻鷹搖頭道:“其實這些蛇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厲害,它們隻是看著可怕,必定有自己的弱點。而我現在要做到事情就是找出它們的弱點,設法攻擊。”


    韓真又勸道:“霍大哥,剛才你都讓蛇給收拾成那樣了,怎麽就沒有給你帶來一點點教訓呢。你想想,這還隻是人家在嚇唬你,並沒有真正一條蛇是在向你進攻的。你要真的惹怒了它們,隻怕你會死得很慘。”


    霍鴻鷹想想韓真的話也有道理,這便退了幾步回來不再做進攻打算。


    突然這時一條毒蛇有意無意的竄了出來,一下子繞到了霍鴻鷹的脖子上。


    韓真連連叫他不要緊張,說這條蛇隻是在跟他鬧著玩的。


    小綠跟錢占傑也趕忙命令這條蛇遠離霍鴻鷹。可這蛇不知道是出於什麽樣的想法,就在繞在霍鴻鷹的脖子上不肯下來,不過也隻是繞來纏去,並沒有向他攻擊。


    霍鴻鷹大叫道:“它這是什麽意思,要咬便咬,要毒便毒,俗話說了,士可殺不可辱,怎麽可以這樣對待我。我已經忍了很久了,它要再不停止對我的無端挑釁就休怪我無情了。”


    韓真生怕這一點小插曲就挑起太大的事端,連忙又勸道:“霍大哥,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這個世界不都是血與火的拚殺跟暗算,更多的是陽光燦爛,藍天白雲,很明顯這條可愛的小花蛇是在跟你嬉笑玩耍,逗趣開心。你不要如此的不食人間煙花,大殺風景。”


    霍鴻鷹見這條蛇倒是一直沒有向自己進攻,漸漸覺得韓真說的大概也是有道理的。想到這裏,心裏對此蛇的怒氣漸漸平息了下來。


    韓真又從他手中拿過長劍慢慢放到一邊,以免激起蛇的鬥心。


    錢占傑跟小綠也一左一右近到霍鴻鷹身邊,將他脖子上的蛇抓住,準備一點一點移拿了下來。小綠更是在小聲跟蛇說著話,勸它乖,不準生事。


    霍鴻鷹說道:“這要傳了出去是不是有損我的名聲,人家會說,我堂堂霍鴻鷹連一條女人胳膊粗細的小蛇都對付不了,還要靠人相助,這樣的殺手以後誰還肯用我。”


    韓真見他這時候還不忘在顧忌自己的殺手業務,這真是迷戀這行到家了。


    立即向他道:“錯,完全錯誤,人家會說,霍殺手連一條疑似向自己攻擊的小蛇都不還手,可見此人的容人之量,這就叫做宰相肚裏能撐船。霍哥,你都這麽大的人了就不要妄自菲薄了,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唾棄你嫌棄你,視你為過街老鼠塚中枯骨,可你不要忘了,我們這位可愛善良美麗的沈姑娘不是已經將你終身買斷了嗎。”


    霍鴻鷹想想這小蛇看上去很好對付,自己就算不用刀,拿個匕也可以輕鬆把它的蛇頭砍了下來,這樣他馬上就安全了。可萬一就這麽一直忍著,被它的毒牙咬上一口自己就死得太冤了。


    其實這時小綠跟錢占傑已經慢慢將蛇從他的脖子上拿了下來,就在這條蛇即將離開他脖子的時候突然對著他一口咬了下去。


    霍鴻鷹變得異常激動,從身上拿出匕就要砍向此蛇,韓真趕忙將他阻攔。


    霍鴻鷹倒也顧不得再去追趕這條蛇,隻是激動的喊叫道:“我中毒了,我要死了,快幫我解毒。”


    韓真勸道:“不要激動,這裏錢公子跟小綠都是養蛇的高手,幫你解個毒是很容易的事。”


    誰知小綠卻說道:“這種蛇妖的蛇毒我們是解不了的,隻有主上可以解。隻是這個時候驚動主上不太好,她交代過的,閉關養傷修煉期間,任何人都不能打擾她。”


    見此霍鴻鷹更加驚慌失措,四下瞧瞧,問起錢占傑跟小綠他們的主上在哪間屋子。


    沈天瑜突然“啪”一巴掌扇到霍鴻鷹臉上,責怪道:“你像個無頭蒼蠅似的亂跑亂撞,像個什麽樣子。人家若是能救的話難道會看著你死。”


    霍鴻鷹一時也氣憤,向沈天瑜道:“你……你竟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一個殺手,我殺人不眨眼的。”


    說著他就要掐向沈天瑜的脖子,握緊的一隻手快要觸到她身邊時又收了回來,畢竟還是有些顧忌的。


    韓真將他攔到一邊,問起錢占傑跟小綠他的蛇毒有沒有別的辦法。


    錢占傑仔細瞧瞧霍鴻鷹,在他傷口上捏拿一陣,長舒一口氣,原來他並沒有中了蛇毒,咬他的那條蛇是無毒的。


    知道此消息後霍鴻鷹又是另一番的激動歡喜,提起長劍,做了個揮劍的漂亮姿勢,指指群蛇,有些耀舞楊威的感覺。


    接下來他該跟沈天瑜說一下剛才的事情了。收起長劍,臉上的表情由喜悅轉為嚴肅道:“沈姑娘,剛才你沒來由的扇了我一巴掌,是不是有些太過份了。現在我要把話給你說明白,我隻是你雇來的殺手,幫你殺人賺取你的銀子。並不是你的奴才家丁或是使喚丫頭,你不可以對我想打就打。這件事情我要一個說法,起碼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沈天瑜很自然的又扇了他一個巴掌,說道:“你是我花錢雇來的,那當然我想打便打了。大不了打得多了,我每個月多給你點月錢就可以了。”


    霍鴻鷹道:“要是這樣的話倒還說的過去。起碼我這打不能白挨。那你說說看,怎麽算,一巴掌給我加多少銀子,起碼不能低了十文吧。你要是連著扇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算便宜點。”


    韓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想想這霍鴻鷹也太不值錢了,而且還想讓人家沈天瑜辦個套餐之類的,什麽連著扇就便宜。


    沈天瑜說道:“你做錯了事,不合我意,我想扇就扇了,一巴掌一巴掌的記也太麻煩了些。”


    霍鴻鷹說道:“那我要找來紙筆隨時記著,每扇一巴掌你都得拿銀子來兌現。”


    沈天瑜道:“那樣就太麻煩了,你又不是書生,拿紙筆做什麽,用來寫詩嗎。再說了那樣你很容易影響到殺人效果的,你整天隻想著銀子的事,還能不能盡興的殺人了。”


    其實沈天瑜能給霍鴻鷹每月一百兩銀子在海中城這一帶已經是很高的了。海中城是東鼎派跟朝廷一直爭搶的勢力範圍,所以長期以來比較亂。這樣自然就催生了很多匪盜殺手。好多窮人做了匪徒,也有一些武林人士做了殺手。很多時候這殺手也做匪徒的事情。這些人一開始時還能找到一些富戶將銀子搶了去,但到了後來,幾乎所有的富戶都把銀子藏到了十分隱秘的地方,任匪徒他們如何殺人放火都不肯交了出來。所以匪徒就變得越來越少了,更多的人做了殺手,大家買賣需要,公平交易,殺手幫主家殺了仇家就可以得到銀子。


    說話間沈天瑜就又扇了霍鴻鷹幾個巴掌,還踢了他幾腳。


    霍鴻鷹問道:“沈姑娘,我警告你,不可以這般的放肆,這麽的目中無人,剛才你對我的巴掌跟拳腳一定得給我加到月錢裏。”


    沈天瑜道:“我就打你了,現在海中城裏請一個殺手每月隻需要二十兩或者三十兩銀子,金牌殺手不過也就五十兩,我給你一百兩,你應該知道珍惜才對。不過我這個人一向不太喜歡虧待人家,我就再給你加三十兩,每個月一百三十兩如何。”


    霍鴻鷹心裏簡直樂到了極點,恨不得說,沈老板,以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但想想自己好歹是一堂堂殺手,怎麽也要裝得深沉一點,待沈天瑜說完後也不答話,還裝做在猶豫的樣子。


    韓真從他的細微表情就大概猜到他的心思,拍拍他道:“霍大哥,不要再裝下去了,心裏開心就說出來吧,這樣偽裝自己多累。”


    霍鴻鷹還是一臉正色道:“其實銀子都是小事,這根本不是銀子的問題,關鍵在於臉麵,我覺得至少我應該維護一個殺手應該有的臉麵。當然,給我銀子多是好事,我很感激,但是這並不代表就可以隨便打罵我……”


    他話音未落,沈天瑜就又幾巴掌扇在他臉上,一邊說道:“霍老板,既然一百三十兩你嫌不滿意,就八十兩如何,要不然就五十兩。或者我把你換了,再花一百兩請兩個或者三五個殺手。”


    韓真看明白了,這殺手也一樣,幹得人多了就不值錢了。


    這銀子賺少了對霍鴻鷹才是致命的威脅,他連連跟沈天瑜說自己同意之前的一百三十兩。


    沈天瑜拍拍他腦袋突然笑嘻嘻說道:“霍大哥,這就對了嗎,你要是早些就這麽乖巧的話,誰又舍得打你。”


    韓真能看了出來,她這笑早已經憋了很長時間了。剛才她自然也不是跟霍鴻鷹真的生氣。


    霍鴻鷹道:“其實也是這麽一個道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小小幾巴掌又算得了什麽,我們做殺手的被人殺被人砍都是常有的事。”


    沈天瑜道:“不過霍老板你也無需緊張,怎麽說你也是我的人了,隻要你不做錯事,我是不會打你的。”


    霍鴻鷹本來立即就想說,自己其實是一個特力獨行的殺手,不屬於是誰的人,但是話到嘴邊又忍了回去,畢竟每月一百三十兩銀子對他來說是很大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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