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越來越向下沉,韓真見安璿貞還是不動聲色,這下心裏也不自禁的有些嘀咕,難不成是這小妮子真的不想活了,想要帶著自己幾人陪葬嗎。{(


    這湖麵寬闊,此時又值傍晚,要是沒有了這隻船,任她再好的水性,武功再是出神入化,也不可能帶著自己四人離開這湖中心。


    她為什麽會有求死之念,難道是打不過吳夏蝶,體內又藏著兩條毒蛇,所以對人生充滿了失望,幹脆就一死了之了。


    船體已經沉下去了四分之三,韓真剛才看似平靜的心情終於被打破了,身體不住搖晃,一個站不穩已經摔倒在小船上。


    他一時氣憤,向安璿貞責罵道:“你這個混蛋,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是真的想要死。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胡明明跟農夫也應著韓真的意思,覺得雖然船沉了注定要死,但臨死前也要責訓安璿貞一番出出氣。


    胡明明出手想要抓住安璿貞的頭,被她巧妙一閃,反而抓氣起胡明明偌大的軀體,“撲通”一聲扔到了水裏。


    農夫一點水性都不識,這時被嚇得渾身哆嗦,向安璿貞說道:“我生平最怕的就是這溺水的感受。寧願被殺死砍死,或者在病床上老死都不想死在水裏。”


    韓真又覺好笑,在病床上老死那叫壽終正寢,那樣當然好了,還用得著說寧願兩個字嗎。


    農夫這時候緊緊抓著將安璿貞,請求道:“安女俠,你一定有辦法的對吧,我相信你,若說到神通,我們幾個加起來都比不了你,你隻是跟我們鬧著玩的對嗎?你也不想死的我知道。”


    安璿貞回道:“沒錯啊,我就是要跟你們鬧著玩的,有誰規定臨死前就不可以開玩笑了。”


    小船幾乎要全沉了下去,韓真已經做好了遊泳的準備,又不住的瞧瞧四下,這裏除了眼前這隻小船外再沒有別的渡船。


    安璿貞向農夫說道:“老農大哥,你不是很討厭溺水的感覺嗎,那我就依照你的意思,殺你砍你如何。”


    農夫艱難的點點頭表示同意。


    安璿貞拿過匕,用刀尖隻是輕輕在農夫的胳膊上劃了一刀,雖然隻是破了些皮,但農夫已經大喊大叫個不停。


    這時候胡明明也遊了上來,他一掌將木船打爛一段,將一根殘木抱了起來做為漂浮之物以求生。


    韓真也學著他的樣子,找了一段木頭,勉強飄了起來。


    韓真向安璿貞大聲道:“小安安,你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看到了沒有,現在都已經夕陽西下了,天一黑,我們就更難遊到岸邊了。”


    這時小船已經整個都沉了下去,農夫跟安璿貞也都沉到了水中。


    韓真幾乎不再抱有任何希望,看來這次多半要葬身湖水裏了。


    就在這時,四下突然狂風大作,湖水如海浪碧濤一般起伏不定,“嘩”一聲巨響後,整個湖水呈排山倒海之勢將韓真他們幾人徹底傾覆到湖水中。


    韓真隻感覺遮天蔽日,暗無天日,眼前幾乎什麽都看不到,隻隱約能感覺到有陣陣的湖水在周身閃爍,他大概是飛了起來,好像又有片刻是沉入了湖水裏。


    這樣渾渾噩噩好一陣後,韓真感覺好像是落了地,揉揉眼睛,擦擦臉上的水花,才現自已竟然飄飛到了岸邊。


    想著這裏不能停留,趁著安璿貞還沒有現自己,趕快逃跑才是上策,要不然像這種不知死活的小妮子,總是喜歡拿她自己的性命跟別人的性命開玩笑。


    全身有些酸痛,強忍著站了起來,一轉眼便瞧見了農夫跟胡明明就在離自己的不遠處。


    心裏一驚,不妙,這兩人都已經在附近了,安璿貞也應該在。轉了這麽大一圈,還是沒能逃出她的魔掌。


    這時夕陽已經沉了下去,韓真向胡明明跟農夫喊道:“兩位,看到安璿貞那個妖女了沒有,我怎麽找不到她了呢?”


    胡明明定定神,口氣中帶著不少愉悅慶幸的味道:“哈哈,這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最開心的事情是我們擺脫了那個妖女的魔掌。剛才我已經找了好幾次,她根本不在附近。”


    農夫也仰天長嘯一聲,開心道:“太好了,那個混蛋一定是被湖水給淹死了。”


    見安璿貞死了,韓真幾人都大呼開心,真是沒想到如此一番卻又能回到岸邊。


    這時才細細琢磨了起來,剛才那一陣水浪是由何物所為?照理來說,湖麵上是不可能有這麽大的浪濤的。


    再向岸邊瞧瞧,好一片本來幹涸的空地都被漫上來的湖水給浸濕了。


    胡明明站直身子,踮起腳向湖水一邊瞧瞧,分析道:“以我的經驗來看,剛才這湖水簡直是翻江倒海之勢。我猜測,應該是湖裏麵的鱷魚等一眾妖怪所為。人家一定是知道安女妖要來對付它們,又知道我們根本就是無辜的,所以這就施了一些法術,將我們送回到岸上,然後將安女妖活活淹死。”


    韓真臉有憂慮道:“沒有見到安璿貞的屍體,我終究是有些不放心。”


    農夫道:“難道韓公子是想要將她碎屍萬段,砸骨頭玩灰嗎!”


    胡明明道:“什麽砸骨頭玩灰,那叫挫骨揚灰。韓公子這樣想也屬正常,那個妖女的確可恨之極。”


    韓真真是被兩人說的有些哭笑不得了,歎口氣道:“兩位,不要再亂說了,我倒還真沒有挫骨揚灰的習慣,這要安璿貞真是死了,我一定會給她買一具上好的棺材,讓她體體麵麵的走。我最擔心的是她根本就沒有死。或者說,剛才的那場風浪就是她自己搞得鬼。她本來就十分精通這用折扇練氣的本事,要能有這翻江倒海之勢倒也有可能。”


    胡明明道:“韓公子你雖然說的看似有些道理,但是不是太過高估那個妖女了,我寧願相信她已經死了。”


    農夫一邊逃跑一邊說道:“既然她現在不在這裏,有如此合適的逃跑機會你們還有時間廢話,趕快離開這是非之地才是。”


    三人找著原路離開,加快腳步一直向前,這時看到稀稀落落有路人經過。感覺已經走了好一陣,一直也未見安璿貞追了出來,總算是鬆了口氣。


    前麵看到一個涼亭,三人走累了準備去前麵歇歇腳。韓真瞧瞧前麵涼亭,謹慎說道:“我總覺得那個安女妖就在前麵等著我們。”他嘴上這麽說,但心裏又在安慰自己,應該就沒有那麽巧,許是自己以前電視看多了的緣故。


    這時候雖然天色暗了下來,農夫向前看去,看得很清楚,前麵涼亭裏沒有人,很放心的說道:“小公子,你多慮了,我的眼神很敏銳,以前農田的稻草人上有沒有麻雀,有幾隻,我一眼瞧去就能看個清清楚楚。那女妖雖然長得瘦,但總比一隻麻雀要容易被現吧。”


    三人快步近了去,在涼亭處歇息一陣,盡管他們故意扯開話題,不再提到安璿貞,但每個人還是偷偷的在不經意間向四下看去,以防安璿貞追了過來。


    一會兒後不遠處走過來兩個女子,三人都有些緊張,胡明明表現的最是明顯,他站起身,皺眉道:“好像……我看這樣子應該是那妖女追了過來了,那女子的身材很像她。這個混蛋,短期之內還找了一個幫手過來。我們……我們跟她們拚了就是,她不就仗著自己有一些絕世武功嗎。”


    農夫道:“胡兄弟,你這是長別人誌氣,滅自己威風,那妖女哪裏有什麽絕世武功,我看也就是三腳貓的功夫。不用這麽害怕,我看得清楚了,那兩個女子不是她。”


    胡明明揪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三人覺得這處還是不很安全,這就準備再是前行,回到市集才算去。


    正要起身時,就聽到身後有人說道:“三位這麽著急,是要到哪裏去呢。”這個聲音很熟悉,是安璿璿追到了近處。


    韓真歎氣道:“安女妖,真的是你,你剛才說的台詞跟我想象中你要說的幾乎一模一樣。我們跑了這麽遠,終究還是被你這個混蛋給追了過來。”


    安璿貞用折扇敲敲韓真腦袋,說道:“錯,是我終於等到了你們。我在此恭候你們好半天都沒有見到人。後來就到附近散散步,這返回來時你們終於才到了這裏,這走的也太慢了吧。”


    韓真道:“你這個混蛋,真是陰魂不散,這鱷魚妖沒抓住,以後多半也是抓不住的,以我看,我們大家就各自散夥吧。以後你走你的獨木橋,我們三個也走自己的陽關道。”


    農夫向韓真糾正道:“韓公子,你貌似說反了。”


    韓真不去理他,抬腳就要離開,剛走兩三步就被安璿貞給抓了回來。


    她又用折扇敲敲韓真腦袋,繼續道:“韓小公子,不要鬧了,你是逃不了的。這要是把我惹的不耐煩了,我完全可以先打破你的頭,然後再將你抓了回去。”


    韓真斥道:“安女妖,我警告你,你可以罵我攻擊我,但是請不要敲我的頭,我怎麽感覺你跟那種封建家長私塾先生有些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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