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夫自然也不甘示弱,向晝顏說道:“這種送死的事情常大夫故意要我去,可見其用心之險惡。(〔 聖人也說過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懇求晝顏姑娘讓常大夫自己去體驗一下這送死的感覺。”


    常大夫剛剛要再說些什麽話反駁梁大夫,晝顏就擺擺手命令他們兩個閉嘴,然後命韓真前去打探一番。


    其實剛才那華服男子一路上都已經跟韓真商議好了,他們要聯手一起對付晝顏。韓真起初是有些猶豫的,經不住這華服男子軟磨硬泡,權衡利弊的說了一番大道理,並且他已經答應韓真可以找機會將他送到城外去。


    韓真沒有立即答應他,但是也沒有斷然拒絕,這晝顏雖然有時還可以恢複林山玉的思想意識,但她終究是假的,已經沒有可以讓他留戀的地方了。


    經此一番讓他覺得,此時天下並不太平,反而好像是回到東鼎派劉雨婧身邊還能安全些。畢竟那東鼎派有四五十萬之眾,還有不少神獸異類,上可對朝廷抗衡,下可對付這些妖魔鬼怪。


    剛才華服男子已經向韓真透了底了,帶晝顏來到的根本不是他自己的宅院,而是一處寺廟,隻是這處寺廟坐落的地方因為曾經有僧道相爭,後來蓋了一半道觀又重新蓋建寺廟等一係列的原因,現在對外看來樣子比較特殊,從遠處不容易能看了出來是一處寺廟。


    華服男子將晝顏帶到這裏就是想要讓這些和尚來降服她。


    韓真聽晝顏的命令這就前去,到了寺廟門口後,抬頭看到三個古字,這三個字他自然是不認識的,上麵寫的是萬僧園。


    依稀能聽到裏麵傳來的誦經之聲,現在他的心裏還在猶豫應該站在哪邊,借著這個打探寺廟的機會思索了好一陣還是沒有答案。琢磨著這華服男子不可信,晝顏也不是什麽善良之輩,最好兩邊都不要直接翻臉,慢慢見機行事。


    回到晝顏身邊後,她向韓真問起道:“怎麽樣韓公子,看出有什麽蹊蹺了嗎?心裏想什麽老實說了出來,你可知道騙我的後果是什麽。”


    韓真頭腦飛運轉,暗自在琢磨她這話是什麽意思,好好的她為什麽懷疑自己會騙她,難道她知道了華服男子跟自己說過的一些話?


    韓真最近的性格變得還多疑了起來。


    韓真向她回道:“晝顏姑娘,到了近處時我見大門緊閉,門外寫著三個字,我不認得。雖然我沒有進去瞧個仔細,不過……始終覺得這不是一個好去處,要不我們還是走吧。”


    華服男子向晝顏說道:“妖後,這都到了咱自家門口了,你卻又不進去,走了一路了,你們一定又累又渴。這處大宅子從現在開始就是你的了,自己家都不敢進去了嗎。”


    晝顏大步向前走了去,沒幾步就到了門口,常大夫等人也緊緊跟在她身後。


    她將大門重重踢開,指著上麵三個字大聲念道:“萬僧園,很明顯,這是一處寺廟,專門住和尚的地方。”


    華服男子一直緊緊跟在她身後,趁著大門打開的機會,一腳重重的踢向了她,將她踢到了寺廟裏麵。


    對於華服男子這猛烈襲擊她非但沒用刻意躲避,反而順著他的攻擊進到了寺廟裏麵。她對自己的法力很是自負,就是想要借此機會向這些降妖的和尚挑戰一番。


    進到寺廟之後,馬上就來了一群和尚,一個個拿著僧棍氣勢洶洶的圍向了她。


    韓真幾人跟了上去,瞧瞧這些僧人的裝束及武器,勸阻道:“錯了,錯了,是要你們出來降妖的,你們一個個拿根棍子,冒充什麽少林寺十八銅人陣。”


    一個領頭的和尚說道:“我們不是冒充的,我們就是十八銅人,我們就是來教訓惡人的。”


    韓真大膽上前拍拍晝顏的腦袋,向眾和尚說道:“看到沒有,這可是如假包換的老牌妖怪,你們這些武僧出來湊什麽戲,跟你說了,不是拍武俠片。還不快些把你們府上那些降妖僧給找了出來,我們晝顏妖後要一個個的滅。”


    晝顏冷冷笑笑,向華服男子說道:“你這混蛋,公然反我,看來你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待我收拾完他們,再慢慢給你帶來痛苦。”


    韓真大覺好笑,這晝顏說話怎麽還這麽的文藝範,直接說把華服男子殺掉不就可以了,什麽叫慢慢帶來痛苦。要是照著她的這個套路說的話,接下來應該說,慢慢給你帶來痛苦,讓你對人生充滿失望,對世人懷恨,對世事厭惡,讓你能清晰的感受到我殺死的痛楚,自覺自願的加前進去往西方極樂世界,一路上哭泣個不停……


    韓真又說道:“晝顏姑娘,這次我就是要你借著這個機會將他們這些整日裏沒事就想著降妖的禿驢一次性的趕盡殺絕。省得你下次殺人放火,吃人吞獸的時候他們在一邊打擾你。你切不可輕敵,一定要將你最厲害的法力使出來。”


    他這樣說其實是給那幫和尚聽的,這樣和尚知道晝顏實力不凡,來者不善,一定會把他們寺裏最厲害的降妖僧給請了出來的。晝顏被降住後,他就可以得自由了。


    常大夫向晝顏提醒道:“不要聽他的,姓韓的最擅長的就是花言巧語蠱惑人心了。”


    梁大夫也道:“晝顏姑娘,不過你在對付韓真的時候也要對常大夫多加防範,這俗話說了,口蜜腹劍……”


    晝顏猛地將梁大夫跟常大夫抓在手中,“通”一聲又是將兩人的腦袋一撞,這次撞擊比前幾次都要狠了些,兩人立時便暈了過去。


    這些少**僧將韓真他們幾人給圍了起來,手裏的棍子直逼每個人的麵門。


    韓真抓住一根棍子道:“你們這幫禿驢聽不懂我說話嗎,我們要那種可以降妖的和尚,他們的標配不是像你們這樣的,應該是拿個木魚一邊敲一邊走,有的還會撚撚手裏的佛珠。要他們全都出來,今天我們的晝顏妖後就是前來踢館的,要將他們趕盡殺絕。”


    領頭的僧人是一個四十多的中年僧人,他向韓真勸說道:“這位施主,請你不要怒,你有你們的事情要做,我們也有我們的事情。我們不應該互相打擾,你也不該胡亂怒。”


    韓真試著拽拽他手裏的棍子說道:“你現在拿棍子指著我的腦袋還敢說咱們之間不應該相互打擾……”


    晝顏將華服男子抓了過來,問起道:“你帶我到這裏來的目的不就是想要用這幫和尚來降住我嗎,好,我就給你們這個以多欺少的機會,有多少降妖僧,盡管都喚了出來吧。”


    華服男子的麵色十分難看,低著頭不敢說話,好像生怕被誰給認了出來一般。


    韓真被這些和尚逼得很近,忍不住“啪”一巴掌扇在領頭僧人的光頭上說道:“老僧,我打你了,怎麽樣,反正怎麽都是逃不過你們這幫佛口蛇心的專業人士群毆的。你要動手就快些,打完以後我們還有事要做。”


    領頭僧向韓真勸道:“這位小施主,你小小年紀,好大的嗔怒之氣。我們這十八銅人並不是針對你的。與你們幾人都無關係,今天我們要對付的就隻有他一人。”他說著指指華服男子。


    韓真這下就更不明白了,既然這幫和尚跟華服男子有過節,那他還帶著自己幾人來這裏,這不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嗎。


    華服男子向領頭僧說道:“我今天來不是來找你們的。我是找清醒大師的。我這裏有一隻千年的惡妖需要他老人家出手來降。”他自然說的是晝顏。


    領頭僧將手裏僧棍迅地逼在了華服男子肩膀上說道:“何天霸,我們寺跟你的恩怨也該了結一下了吧。”


    原來這華服男子名叫何天霸,韓真見他雖然內裏惡毒,但表麵瞧著卻是一副文雅公子哥的樣子,竟然會叫這麽一個名字。從取名字就可以看了出來,他的家教多半不怎麽樣,父母不求他別的,隻求他稱霸一方,不被別人欺負就好了。


    何天霸向領頭僧說道:“少廢話,你們都不夠資格跟我說話,我找的是清醒大師。”


    領頭僧冷冷一笑說道:“何天霸,你前日命人在我寺廟裏抬走一尊巨型佛像是嗎?清醒大師不插手凡人俗事,所以就沒有阻攔你。你最好將那佛像還了回來,否則我們十八銅人就隻能匡扶正義,為民除害了。你在民間做的那些惡事我們是早有耳聞的,今天就新賬舊賬一起算好了。”


    韓真聽了出來了,這何天霸是看著人家寺廟裏的佛像好就抬回自己家了,一般像這麽放肆且又另類的惡人倒是比較少見的。


    何天霸手上功夫不弱,馬上也就擺了個手勢向領頭僧說道:“你這無恥之徒,不會仗著這是你的地方,就十八個人一起上欺負我們這五個人吧,傳了出去豈不被天下英雄豪傑恥笑。”


    晝顏說道:“何天霸,你說錯了,不是他們十八個人欺負我們五個,準確的說是這寺廟裏所有的和尚加我們四個收拾你一個。”


    她這麽說,何天霸趕忙又換了另一種方式向領頭僧說道:“大師,咱們凡人自己的事還是先擱一擱吧。這女妖可是吃人不眨眼的妖怪,我們還是先聯手對付她的好。”


    領頭僧根本不理他這個話茬,繼續自己的話題向他說道:“其實事情也簡單,施主你隻要把佛像還了回來,然後給我們寺廟添一百兩香火錢,以後我們就無怨無仇各不相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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