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純先擔心這許成重就這麽被摔死了,自己找其賠償的事情便不好談了,見蔣純先沒有醒來,隻怕這裏最著急的人就是他了。


    蔣瑾怡正在輕輕捏著這許成重的人中,蔣純先便已經等不及了,直接將許成重給扯了過來,拽著他向一邊去,就好像是小貓小狗銜到了魚要跑到某個角落裏慢慢享用一樣。


    蔣純先幾拳砸在許成重臉上,想要將他給砸醒了過來,一番費力後不見任何效果,這就用自己的頭猛烈撞向蔣純先的頭。


    連連撞了幾次,將自己都撞得有些暈頭轉向了,許成重終於是被撞醒了過來。


    韓真向蔣瑾怡問道:“蔣姑娘,真是沒有看了出來,你弟弟還有鐵頭功,隻是讓剛才的動作太怪異了,就像某個電影裏的恐怖殺人狂一樣。”


    蔣瑾怡道:“他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賭錢上麵,哪裏有功夫去學鐵頭功,說來也奇怪了,他自從出生起頭就很硬,可以輕鬆撞破堅石。每到急躁的時候就喜歡用頭撞人。”


    韓真想著,那要這麽看的話,蔣純先剛才撞向許成重,就如是拿板磚在他頭上拍了一陣,這對許成重至少是比較嚴重的腦外傷。


    幾人再看時卻不是這樣,這蔣瑾怡最是吃驚,平時蔣純先用頭撞向別人時,別人非死即傷,即便他撞得很輕,對方也會頭破血流,傷情極重。可這次卻是蔣純先自己的頭被撞破,血滲出很多已經將他的臉給灑花了。


    她也猜測起來,難道是這許成重有很厲害的鐵頭功,頭的堅硬程度在自己弟弟之上。


    許成重這時已經醒了過來,眼神變得越來越呆滯,無神的向周圍瞧瞧,對這一切好像很陌生。


    蔣瑾怡向許成重問起道:“許公子,你感覺怎麽樣了,頭疼嗎,想不到你也是練過鐵頭功的高手。”


    許成重咬咬自己指頭,嘿嘿笑笑,不說話,看樣子也是沒有將蔣瑾怡的話聽了進去。


    韓真剛才看著許成重的樣子,感覺他就像是傻了一般,這會兒經過蔣瑾怡證實,果然如此。


    韓真馬上分析,可能這許成重根本沒有練過什麽鐵頭功,剛才他的頭撞了木箱子,這麽說來就還是那木箱子的問題。這種怪異的木箱子,讓自己變成了殘廢,讓許成重變成了傻子。


    那這送木箱子的道士一定有問題,說不定是一個心術不正的邪道。他連忙問起蔣瑾怡,從她口中得知確定,這個賣給她弟弟木箱子的道士就是陳雪所信任的那個道長。


    韓真拍拍許成重的臉,向他問起道:“許公子,你不會真的變成傻子了吧,還記得我們是誰嗎?”


    許成重笑了一陣便不笑了,呆呆的瞧著前方,向韓真癡癡說道:“爹爹,我要吃糖糖。”


    林山鷹一拳打在他臉上,斥責道:“吃什麽糖糖,少在這裏裝瘋賣傻,信不信我一拳將你給打死。”


    許成重不去理他,猛地抱向了韓真,將臉貼到了他身上一副小孩口氣道:“爹爹,那個壞人嚇唬我,我好怕他。”


    蔣純先將許成重抓了過來,使勁捏捏他的臉,說道:“許公子,我不管你是真傻也罷,假瘋也好,隻要有你在這裏,不怕你爹不給我拿錢。他要敢不給錢我就把你弄死。”


    韓真心裏覺得一陣好笑,這蔣純先不是賭徒嗎,這倒還兼職幹起這綁票的勾當了。


    許成重力氣突然變得很大,將蔣純先猛地推了開,這就小跑著跳到韓真身邊,想要將整個人都撲在他身上。韓真此時是半坐著的狀態,哪裏經得起一個成年男子如此重砸,連連閃避,“通”一聲許成重被紮紮實實的摔在了地上。


    盡管他摔了下去時是後腦著地,這地麵都被他砸得有些細細的裂縫了,但他的頭卻毫無損,馬上就站了起來,繼續粘著韓真。


    韓真摸摸他的腦袋,誇讚道:“好厲害的功夫,你這頭不僅可以開核桃,我都懷疑是不是防彈的。以我的目測比犀牛皮還要厚,估計放在鱷魚嘴裏都是可以生還的。”


    蔣純先脫口說道:“放在鱷魚嘴裏當然可以活了,我都可以,他的頭比我還要硬,當然就也可以了。”


    韓真好奇問道:“蔣公子,聽你的意思,你是把頭在鱷魚嘴裏放過,沒看出來你還有這等愛好。”


    蔣純先道:“哼,我當然不是自己想要放進去的……”


    蔣瑾怡臉上微微有些幸災樂禍,更多的是擔心跟責怪,接蔣純先的話說道:“是這位可愛的蔣公子賭輸了錢沒錢給人家才被施以如此酷刑的。”


    蔣純先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馬上就很是自信的說道:“所以我就苦練賭術,這麽多年來很少再輸的那麽慘了。”


    韓真向蔣瑾怡說道:“蔣姑娘,你弟弟這麽愛賭,難得軀體還保存的這麽完整,這也真是個奇跡。”


    蔣純先倒還不隱瞞,說起道:“我在賭界能有今天這般的成就也是付出了很多艱辛的。雖然我的四肢跟身體,頭都還在,但是身上的內傷卻不少,每年都會有一陣時間犯病……”


    他說這些時,對因為賭錢給自己造成的傷害絲毫沒有後悔之意,倒是顯得是一種飽經風霜的自豪樣子。


    韓真瞧他的樣子,這要在現代社會裏,就差給自己出一本自傳了,書名就叫做《我沒有被剁掉手腳的僥幸那幾年》


    蔣瑾怡輕輕的白他一眼反譏道:“這麽好的事情還要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了出來。好有出息的賭徒,我們蔣家真是祖墳上冒青煙了,幾千年來才出了這麽一個人才。”


    林山鷹一直惡狠狠的瞧著許成重,總覺得他根本就是在這裏裝摸作樣,好好的一個人怎麽會這麽容易就瘋了。


    許成重被他這麽死死盯著,突然朝著他“呸”吐了一口,幸而林山鷹身手敏捷,這才一閃躲了過去。


    林山鷹終於再也忍不了了,一個狠將許成重抓了起來就要扔了出去。


    林山玉嬌聲一喝道:“都不要出聲,不要亂了,從現在開始大家隻許繞著一件事情轉,那自然就是幫韓公子治傷。”


    許成重突然被嚇哭了,也不知道她是被林山玉的呼喝聲嚇到還是被她的樣子嚇壞。


    林山玉指指他繼續喝斥道:“這裏沒人可以把你當成小孩子一樣來哄,趕快給我閉嘴。”


    她越是這麽說,許成重哭喊的就越厲害,還在地上打起了滾。就算他這時的內心世界是個小孩子,但畢竟軀體是成年人的,這麽鬧了起來就像是一隻不聽話的驢一般。


    他滾來滾去,不小心又連連幾次撞向了韓真。


    林山玉將韓真護在自己身後,更是將他的那隻傷腳抱在手裏。


    見許成重還是這樣翻來滾去的鬧個不停,林山玉又次被激怒了。


    其實在骨子裏,她的脾氣壞得很,隻是對著韓真時會千依百順,心甘情願的做一隻小綿羊。


    林山鷹與她一樣也是個火爆脾氣,更為甚讓他恨之入骨的是他現在還一直認為許成重是在這裏裝瘋賣傻的。


    林山玉跟林山鷹不謀而合,一同閃出,將許成重抓了住,踩在地上一通打。


    許成重更是哇哇的大哭個沒完,直鬧的韓真也有些心煩。


    他掂著一隻腳過去,將林山鷹跟林山玉給重重一推,林山玉自動讓開?,向他還以歉意的微笑。


    林山鷹卻是很不服氣,向韓真責怪道:“姐夫,我們這可是幫你在出氣,你這麽粗魯的將我們推開。你傷了我的心不要緊,可這讓我姐傷心難過我便心裏不痛快。”


    林山玉將林山鷹重重一推,教訓道:“我傷心難過是自己的事,你跟你姐夫怎麽說話呢,好歹論輩分他也是你的長輩。”


    林山玉的力氣要比林山鷹大得多,林山鷹很容易就被她給推到了一邊滾到地上。


    他也有些責怪自己姐姐老是這麽不分是非的護著韓真,一時性子起來便也四肢著地不肯起來了。


    林山玉哭笑不得,過去在他身上輕輕踩踩道:“山鷹,你從小時候就是這樣,長大了還總也改不了。好歹現在你也是堂堂海魚幫幫主了,這件事情要是傳了出去不知道會不會被人笑掉大牙。”


    林山鷹馬上就蹦了起來,果然林山玉深知他的弱點。


    韓真輕輕拍拍許成重後背哄道:“許公子乖,咱們不哭了,有爹爹在,壞人是不敢欺負你的。”


    林山玉馬上過來,指指許成重道:“瘋子了不起嗎,你笨手笨腳的要再傷到韓公子我定要你好看。還不給我快滾到一邊去。”


    許成重用一種很機靈的眼神瞧向林山玉,可能也是知道怕了,慢慢向後退去,漸漸近到了蔣瑾怡身邊。


    他突然將蔣瑾怡緊緊抱了住,說道:“娘,我怕壞人,除了我爹跟你外,這裏沒有一個是好人。”


    見他這麽容易就認蔣瑾怡當娘了,韓真也有些懷疑了起來,究竟他是不是在這裏裝瘋的。


    隻見他接著將蔣瑾怡的脖子摟摟說道:“娘,你親親我吧,我好害怕!”


    韓真仔細聽著這許成重這會兒的說話聲音跟剛才都有些不一樣了,心裏罵著,這個混蛋果然是在這裏裝的,他的目的就是要千方百計接近蔣瑾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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