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下麵越來越嘈雜的腳步聲,韓真他們向閣樓下瞧去。??見這四下來了更多的惡氓,這些人還是全部穿著黑衣服,胳膊上別著黃臂章。


    這些個惡氓顯然已成氣候,對朝廷早已經是很大的威脅了,隻是在皇宮內的人就像被蒙住雙眼一般,無人去在意他們,這更導致了他們的勢力越來越大。眼下看來這東鼎派列土開疆、自立為王都是很容易的事。更甚者他們殺進皇宮,取而代之也並非很難。


    眼下隻是因為自己跟那算卦先生一些小小的不愉快,竟然引至如此禍患,在這長安裏,即便是自己這個皇帝被殺,眾官兵要出來剿殺刺客,場麵也不過如此了。


    他們踏過了不少屋頂,終於在一處人數較少的小胡同中跳了下來藏身。


    幾人剛拐過胡同想要將一家的大門敲開進去避避難,十幾個黑衣惡氓就現了他們。


    主要因為清遠跟萬癡的和尚打扮太明顯了,所以這麽容易就又被現了。


    這些黑衣惡氓想來是知道了這周晴晴的身手不錯,這次見到她也不與他她硬碰硬的拚殺了,而是躲避似的後退,一會兒就不見了人。


    韓真向周晴晴道:“師父,你的殘忍殺人手段也算是有些用的,看看,這些人都被你給打怕了。”


    周晴晴輕哼一聲道:“整日裏就會胡說,是不是以為師父不敢打你呢。”


    韓真剛要想說些什麽師父要愛護徒弟之類的話,又有更多的黑衣惡氓圍了過來。


    周晴晴他們四人背靠背向外殺去。


    胡同裏敵人越來越多,黑壓壓一片,與他們一路拚殺,將他們逼到了外麵街市上的空曠地。


    這時兩邊大約又多了兩三千人包圍了過來,這次領頭的不是剛才那白衣男子,換了一個白蒼蒼的老者。


    老者一聲令下,手下眾人很快就殺了出去,這次這些人不再是手持刀劍等利刃,而是人人手中揮舞著鐵鏈,甩在地上“鈴叮”作響。


    這些人將包圍圈縮至很小後,甩出鐵鏈就要將韓真他們四人纏了起來。


    周晴晴劍道再是高明也砍不斷了這些小臂粗細的鐵鏈,很快他們四人被這眾人閃纏過來的鐵鏈牢牢擒住。


    那領頭老者沒有騎馬,竟是騎了一頭鹿緩緩向這邊走來。


    這時周晴晴與韓真綁在一起,清遠萬癡兩僧綁在了一起。四人分別被三四十根鐵鏈牢牢纏住,半分不得動彈。


    騎鹿老者到了近處,雖然他看上去已經頗為蒼老,一臉皺紋依然難掩傲慢,稍微抬抬眼皮道:“你們幾個膽子真大,竟然把我幹兒子吊到了柱子上。李越長這麽大,幾時受過此等侮辱。這些年來,跟我們東鼎派做對的人已經很少了。這天下人幾乎都知道我們的名號,你們幾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見韓真幾人樣子很是倔強,一言不,瞧瞧清遠跟萬癡,老者問道:“你們是少林派的嗎?”


    見他們還不說話,老者的一個隨從舉起馬鞭就要向周晴晴臉上抽了去。


    韓真這時連忙阻止道:“有能耐的你們就弄死爺爺我,今天的事情與他們無關。”


    老者聽他說話,嚇了一跳,神色大變,瞪大眼睛向前瞧去,趕忙從鹿身上跳了下來,向前幾步瞧去,失聲道:“掌……掌門,您您怎麽會在這裏,恕老奴老眼昏花沒有看到你。”


    這些惡氓平時大都沒機會見到本派掌門,故此隻有稍有些身份地位的頭領才會識得。


    這老者近到韓真身前,連忙下跪道:“掌門,怎麽會鬧了這麽大的誤會,老奴該死啊。”


    韓真也十分納悶,自己何時成了他們的掌門了,看樣子他們的掌門應該與我的相貌相像。


    啊?難道他就是我的前世,小爺我終於能找到我的前世了。據秦王劍上顯示,那真正當皇帝的多半是自己的前世。這麽看來也倒是真的,自己的前世是這東鼎派的掌門,以這東鼎派的實力,要當皇帝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咦,這老賊既然誤認為我是掌門,那我要冒充下去的話,我跟師父他們不就有機會脫身了,哈哈,沒錯,運氣就是這麽好,看來這次又要洪福齊天平安回宮了。


    這老者隨從向他低聲提醒道:“鹿翁,你要小心防範啊,可能是我們的敵人用的易容術來迷惑你呢。”


    這鹿翁想想這話說得極有道理,這種江湖上較為容易的易容技倆自己怎麽都沒想到呢。其實隻是他對這掌門太過懼怕尊敬了,所以一時激動也就腦袋一片空白了。


    鹿翁過去捏捏韓真的臉想要試試他是不是真的掌門,捏拿一陣後現他並無易容,這下他又緊張了起來。


    韓真抓住機會道:“鹿翁,見到我這掌門你還不拜,你們好大的膽子,信不信我就你們全都斬了。”


    鹿翁馬上又跪下道:“掌門恕罪,在下確實有眼無珠,難辨您的真假,我這就將你放了。”


    韓真洋洋自得道:“鹿翁,這次本掌門隻是想要試試你們的警惕性,看看你們的本事如何,嗯不錯,進步的很快,竟然連我都抓到了。”


    鹿翁繼續懷疑道:“掌門,以您的武功,這小小捆綁之術巧用縮骨功就可以脫身啊,何須我等動手解救呢。”


    韓真想想真是後悔,這叫言多必失。但要不演演戲騙騙他們也怕不能讓其信服,這是一個兩難的境地。


    韓真佯作怒道:“鹿翁,你這個老奴是不是嫌命長了,今天我就偏偏不自己鬆綁,我倒要看看你這架子有多大。”


    鹿翁聽他所言很是害怕,這就要前去鬆開他的鐵鏈。


    就在這時,遠處一女子騎馬衝了過來,她下馬前來幾步,眼神淩厲掃向了韓真幾人。


    這女子二十三四歲樣子,看相貌較為普通,一身的衣飾佩品卻極是華貴。她就是這掌門人的妹妹齊瑩軒。


    鹿翁見是她來了終於鬆一口氣,連忙說起了這件奇怪的事情,要這齊瑩軒幫忙辨認一下。


    齊瑩軒起初覺得這件事頗為蹊蹺,大感好奇,近了前去將韓真的兩隻胳膊扯了過來看看,現上麵並沒有自己哥哥的那兩顆痣。


    與韓真相貌相同的東鼎派掌門齊瀟群這左右胳膊上都有一顆小小的痣,這兩顆痣是對稱的。


    齊瑩軒白了韓真一眼道:“鹿翁,他是假的,還不快將他們幾個逆徒剁成肉醬。”


    鹿翁聽命就要下令,轉而又停住向齊瑩軒討媚道:“大小姐,聽說你那裏養了不少奇珍異獸,何不將他們四個當個活飼料呢。”


    齊瑩軒連連誇讚鹿翁一番,命人將幾人押了回去。


    韓真幾人被鐵鏈緊鎖,押到齊瑩軒的府上。這府院很是寬闊,裏麵養著老虎、獅子、巨蟒等等野獸。


    那老虎跟獅子在韓真他們身邊繞來繞去,看來是想要將他們吃掉,但可能覺得他們身上的鐵鏈纏得太多了導致無法下口,所以一直隻是在一邊觀望。


    齊瑩軒很是謹慎,無論如何也不會解開韓真他們身上鐵鏈,見老虎獅子無法將他們吞下,這便讓人將他們抬到巨蟒那裏。


    五六條水桶粗細的巨蟒將韓真他們幾人圍了起來。蟒蛇不同於老虎獅子,見那鐵鏈纏得多,纏得緊,絲毫不以為意,張開血盆大口圍向了清遠跟萬癡。


    韓真覺得自己這次真是再劫難逃了,瞧瞧一邊平靜的周晴晴說道:“師父,能跟你死在一起我一點都不害怕。你說人要是有下輩子我們還會再遇到嗎?或者我們一起會到現代社會了,到時以你的風格也對多半是美女董事長之類的。”


    周晴晴回道:“死到臨頭了你還有這麽多的話要說,當時要你走你又不走,現在好了,本來能活你們三個的,現在我們一個都活不了了。還有誰可以為我們報仇,即便是有,誰知道我們是怎麽死的呢!”


    齊瑩軒見韓真他們兩人臨死前都無懼怕之意,還在那裏似平時一般的聊天,這讓她極感憤怒。


    她暫時命人將巨蟒驅策到一邊。再仔細瞧瞧韓真四人,見這周晴晴的相貌很是漂亮,這一時讓她嫉妒的不得了。


    她捏捏周晴晴嫩臉,咬牙切齒地問道:“你這妖女天生的賤命,是不是命賤了,臉蛋就漂亮了呢。”


    韓真罵她道:“唉,沒辦法,這地賴就是地賴,不管是什麽幫什麽派最後還是難登大雅之堂。也叫狗肉上不了席麵,說話罵人都顯得沒檔次沒品位。”


    齊瑩軒從下人手裏接過馬鞭在韓真嘴上狠狠抽了幾十下子。


    韓真起初覺得這嘴巴被抽得一陣疼,漸漸的好像隻感到麻,沒有了知覺。


    齊瑩軒又氣衝衝舉起了馬鞭向周晴晴的臉蛋抽去,她每抽一鞭就聽周晴晴回道:“妖女,再用些力,姐姐不怕疼,你娘生你的時候沒有喂奶給你吃嗎,這麽的沒力氣……”


    “你這般的柔弱難道不怕給你的掌門哥哥丟人嗎?”


    “姐姐很是看不起你,怎麽打來一點勁道都沒有。這麽孝順是在幫姐姐撓癢癢嗎。”


    周晴晴一會兒一句,罵得齊瑩軒一肚子氣,直到她打得累了才停了下來。


    韓真剛才在一邊也罵個不停,但周晴晴的罵聲更是幹脆更加堅定。


    見周晴晴的臉蛋受傷,韓真不忍去看,但又忍不住看,瞧了一眼後便不再看,竟然不自禁的熱淚盈眶。


    他邊哭邊道:“師父,對不起,是我害了你。要不是因為我們逗弄那個算卦的,你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周晴晴毅然道:“韓真,你是男子漢大丈夫,不要輕易掉眼淚。不要緊的,這妖女下手軟綿綿的無力氣,師父一點都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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