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將軍靠近他,輕輕摸摸他的臉,歎了一口氣道:“好好的一張俊臉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呢?幸虧昨晚有你相救,不然變成這樣的很可能就是我了。”


    韓真見她離自己這麽近,心跳的十分厲害,如此一個貌美女子站在麵前,自己卻偏偏是這麽一副尊容,真是太尷尬了,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下去。


    沒想到由於他剛才用英直的頭撞自己肚子有些用力過猛,這時突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濺了姚將軍一臉。


    雖然心境各不相同,但屋中的四人明顯沉寂了一下。韓真又羞又惱,哎呀,我的神啊,你要讓我死,何必讓我出這麽大的醜呢!


    千慧“唰”的一聲拔出長劍指向韓真:“你這狗奴才,我看你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姚將軍擺擺手:“千慧,你不要胡鬧,他又不是故意的。”


    韓真急忙跪了下來:“將軍,剛才我,實在是……唉,請將軍賜我一死!”


    姚將軍接過千慧遞過來的錦帕,擦擦臉上的血跡說道:“你看我的樣子像是隨便亂殺人的惡人嗎!”


    她因為先前與閆公公交戰的傷勢還未完全恢複,此時竟也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噴在了韓真臉上。


    韓真用袖子擦擦臉上血跡道:“將軍,你還好嗎?都是我的錯,害得你舊傷複了。”


    千慧冷哼道:“確實是因為你長得太惡心,讓姚將軍難受的舊傷複了。”


    不一會兒她就打來了一盆水,姚將軍將臉清洗幹淨。


    韓真也想順便洗洗自己臉上血跡,卻是被千慧一把攔住道:“姚將軍用過的水你配再用嗎?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身份。”


    韓真將水盆端了起來回道:“你誤會我了,我的意思是想將這水倒掉,借用一下臉盆,然後自己打水來洗臉。”


    千慧白了他一眼:“有自知之明就好,你這張醜臉是不配用……”


    她話還沒說完,韓真手腕一翻,將一盆水全潑到了她的身上道:“所以呢,姚將軍天姿國色,這水隻有你這種長得不算難看的奴才才能享受。”


    千慧渾身上下濕噠噠的,不禁怒從中來,提劍道:“混蛋,我要殺了你!”


    她一劍刺向韓真臂膀,韓真一分一毫沒有躲避,用手將她刺來的劍握在手中,“哢嚓”一聲折為兩截。


    千慧馬上又從袖間飛出兩枚飛針,準確的刺到了韓真的眼皮上。


    韓真若無其事的將飛針拔下來,問英直身上還有沒有其他毒藥。


    英直又將一個白色瓷瓶拿了出來,很神秘的說道:“這個東西是我……”


    還沒等他說完,韓真就奪了過來,喂在那毒針上麵,然後在自己臉上、身上插了幾下,卻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千慧嚇得連連後退,大叫:“我看這個混蛋是瘋了!”


    姚將軍肅然道:“你為什麽有求死之念?留在我軍中很委屈嗎,如果真是想死的話又有何難,我所學‘漣雲掌’遇神殺神,遇佛**,你一試便知。”


    韓真低著頭,支支吾吾的說道:“將軍……沒有,我隻是覺得自己的相貌太過醜陋了,所以才……”


    就在這時,外麵闖進來一個人,此人的相貌竟與韓真一樣的怪異,多半也是妖怪一族,隻是這人的顏色與韓真略有不同,韓真是整體青黑色,這人呈紅綠色。


    紅綠怪人向姚將軍跪了下來,哭喊道:“將軍,在下有負你所托,任務沒有完成,還請降罪!”


    姚將軍根本不去正眼瞧他,將腰間的一把短刀抽出扔到他的麵前道:“既然任務沒有完成那就死罪難逃,當初你立軍令狀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場。念你跟我多年的份上,這就賜你自行了斷吧。”


    紅綠怪人低頭將匕拿在手中,臉上盡是絕望之色,“哈哈”冷笑兩聲,突然盡全力撲向了姚將軍,想要將她撕碎。


    姚將軍信手一揮,一掌“漣雲掌”擊了出去,這掌力將紅綠怪人擊過來的力量分成幾道,又成倍擴散,反擊了回去,紅綠怪人連一聲慘叫都未出就已命喪當場。


    隨後姚將軍轉頭向韓真道:“刺殺閆公公的任務他沒有完成,就交給你吧。”


    韓真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執拗道:“不,我不會淪為你的殺人工具!要不你現在就殺了我算了,變成這個樣子我早就不想活了。”


    “隻要你完成了任務,我保證達成你一個心願,死也可,活亦是可。”


    韓真心想反正自己都豁出去了,也就什麽都不怕,大不了讓她一掌打死,這就大膽說道:“姚將軍,您一言九鼎,我要是殺了閆公公,什麽心願都可以幫我達成的嗎?比如……我要是想娶你呢?”


    千慧皺眉道:“放肆!你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也不找個鏡子照照自己。”


    姚將軍笑笑道:“我今年二十四歲,尚未婚配,不過,你要真能殺了閆公公,我就達成你的心願。”


    韓真心想,以自己現在刀槍不入的境界,要殺那姓閆的簡直太容易了,況且那貨還剛剛受了重傷。看她的樣子不像說話不算話的人,嘿嘿,就等著我提著姓閆的人頭回來見吧。


    英直將一張閆公公軍營的路線圖交到韓真手上,韓真細細看過,知道了對方的所住位置,當下就出前去了。


    他在閆公公的軍營外觀察了一天,細心記下對方衛兵巡視的時間間隔及大致路線,到天黑時才尋找機會溜進了對方軍營,但是由於他此刻長相極為特殊,很快就被士兵現了。


    “有刺客!”巡衛兵大聲喊道。


    一眾士兵將他圍在當間,沒過多久一個老和尚就出現在他的麵前,這人嘴裏念著經,手上不停的敲著一個木魚。


    聽著這聲音,韓真覺得心裏極其煩躁,頭暈目眩,不一會兒就難受的躺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過了一會,韓真被驚醒了,老和尚誦經的聲音依舊,但他卻不再覺得難受,身體好像也變得輕了很多,又摸摸自己的臉,不禁又驚又喜。


    “咦?難道我恢複本來的相貌了嗎?”他連忙又上下看了看四肢,現確實已經回到了自己原來的樣子。


    這時那老和尚將經念得越來越快,直到最後才高聲喊了一句:“妖道,還不快快現出原形!”


    韓真開心道:“你這個臭和尚,瞎了你的死魚眼,爺爺我早就現出原形了!”


    老和尚靠近韓真,依然不停的敲擊木魚念經,十分警惕的看看他。


    其餘的士兵全退到了一邊,期盼著這老和尚降妖成功。


    老和尚指指韓真:“孽畜,還在這做無謂的掙紮,趕快現出原形!”


    韓真回道:“老賊,你是個盲僧嗎,我都在這半天沒動彈了,簡直可以說是靜若處子。原形就是我這樣,難道你覺得還不夠帥嗎?”


    老和尚執著的閉上雙眼更加專心念經,可雖然他將經念得更響木魚敲得更凶,韓真卻是一點沒了先前的眩暈感,已經恢複了做人時的感覺。


    見他還是固執的不停下來,韓真索性起身將身上的衣服緊了緊,走到他身前,趁對方不注意,一把將其手裏的木魚搶了過來,拿在手裏仔細瞧了瞧:“這是個什麽寶貝,怎麽可以讓我從妖又變回了人呢?”


    這和尚見木魚被搶十分著急,急躁道:“你這小賊,真是大膽妄為,趕緊將我的木魚還給我!”


    看他的神情,這木魚好像對他來說很重要,韓真心想不如以此相要挾,讓他助自己殺了閆公公,然後再逃出去。


    韓真索性將木魚揣到自己懷裏,向老和尚道:“少廢話,想要木魚的話就幫我找到閆公公,我有事情要見他一麵,叫他不要給我藏頭露尾的。”


    老和尚的神情極為緊張,伺機靠近韓真,想要將木魚搶回來。


    韓真連連後退幾步,指著他道:“你這個死和尚,這麽好的木魚難道你不想要了?趕快給我退後,難道你沒聽說過藺相如拿著和氏璧要挾秦王的故事嗎?”


    老和尚搖頭道:“秦王的故事老衲不想聽,你這妖道不要在這裏廢話,再不將木魚給我,可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愚昧!你這和尚真是愚昧的可怕!不過想來也對,你要有錢讀私塾的話,也就不至於在這冒充光頭強跳大繩騙人了。”韓真將木魚假裝向遠處一扔。


    老和尚立即順著他扔的方向跑了過去,到處摸索了一陣後才回來,鐵青著臉,提著嗓子質問道:“老衲明白了,你是在耍笑我!這就讓你嚐嚐我的厲害!”


    說罷他突然從懷中又掏出一個木魚,隻不過這木魚是金色的,跟著他陰險一笑:“這隻木魚是純金的,我要用這金木魚換你手中的普通木魚,你換是不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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