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粉麵賊,就會躲?”


    那狂刀真君喝罵道:“看老子把你大卸八塊!”


    說著,他緊追而上,手中大刀揮得是如臂指使。


    玉龍公子和狂刀真君好像原來就有仇怨,否則哪裏會這麽火氣十足。


    那玉龍公子表麵上看著雲淡風輕,實際上能專門站出來惡心狂刀真君就已經可以說明很多了。


    不過,他修養還算挺好,就算被那狂刀真君如此辱罵,他也沒有粗魯的回應,麵不改色。


    狂刀真君不知是如何與他結仇,這種人,可是最為可怕。


    當下,狂刀真君提刀砍來,玉龍公子再閃,迷影步身為其絕學之一,果然還是有幾分門道。


    狂刀真君屢次被他戲耍,倒是惹得不少人偷笑起來。


    一些個小姑娘已經被玉龍公子那瀟灑氣給徹底折服了,滿眼愛慕。


    “這底層江湖人兒真是可愛得緊,哈哈哈......”


    梁濤笑著,低聲說道。


    餘衍珂深感同意。


    “你也比他們強不了幾分。”梁濤的發妻藺香茹對梁濤這說法嗤之以鼻。


    梁濤撇撇嘴,懶得跟一個娘們爭口舌之快。


    卻不料他的小動作被藺香茹發現了,這位長得很秀氣的姑娘當即擰住了梁濤的耳朵,語氣強硬說道:“不服氣?”


    梁濤尷尬,連忙讓她鬆手,求饒道:“餘兄弟兩口子還在呢,給為夫個麵子好不好。”


    “哼。”


    藺香茹也不是什麽不識大體的女子,也知道在外麵給自家男人留點麵子,放開了他,還幫他揉了揉之前還被她死死擰著的耳朵。


    餘衍珂聽到梁濤的話,卻是尷尬的偷瞄了雲姒一眼,他心裏倒是挺認可梁濤的話,隻是雲姒估計......


    果然,餘衍珂很明顯的感覺到了雲姒身上散發的冷意。


    他無奈苦笑,也不敢說話勸她,比如什麽經曆多了就習慣了啊,什麽我們隻是沒有名分而已啊......他覺得他要敢這麽說,他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那天花舫經曆過前所未有的親密之後,雲姒就一直不承認餘衍珂的''正宮''地位。


    總是要讓餘衍珂達到她的要求才肯承認餘衍珂地位的''合法性''。


    眼下梁濤的話,無疑是在拿命開玩笑。


    好在雲姒隻是些許不滿,沒有真的生氣。


    大概她也懶得去否定某些事實。


    就在餘衍珂一行人發生了一些小插曲的時候,那廣場中央的打鬥已經結束了。


    那狂刀真君一直平白耗費體力,最後力竭,被玉龍公子手中折扇所傷,眼看那個笑麵冷血的家夥就要暗下殺手,狂刀真君為了保命,連忙認了輸,下了場去,隱入人群不見了。


    倒是沒看出來,狂刀真君那麽個五大三粗的莽漢子,跑路的本事倒是一流。


    那玉龍公子微笑的抱拳謝過天下豪傑,口稱僥幸,然後也離開了,好像就真的是來阻礙那狂刀真君的。


    但實際上去幹什麽了誰也不知道。


    等他倆一離開,立馬又有人跳下場來,豪氣幹雲,大有以武會天下的氣魄。


    隻是說實在的,他們那些粗糙拳腳,在正兒八經的武道高手看來,也就隻是圖個樂子而已。


    很快,大浪淘沙,那些隻是來走個過場圖個樂嗬的花拳繡腿都被刷下了去。


    場上明顯比之前有看頭多了,一些技癢的小高手也終於忍不住下了場。


    這比試倒不像是挑選盟主,而是大家以武會友了。


    當然,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跟陌生人比鬥一場,事實上,除了結交朋友這一表麵上的緣由外,更多的,還是圖個聲名。


    行走江湖,不就圖個名聲嘛,等闖出了名頭,與人爭鬥的時候報個名字,把對方嚇得轉身就跑,這才叫一個暢快。


    更有那美嬌娘,聽到是個頗有名氣的大俠,說不得就要以身相許,芳心暗動。


    樹的影,人的名,都是可好的東西。


    場中漸漸有真正的強人下了場。


    直到有人一擊敗退對方,四下看客這才真正的驚呼起來。


    “真正踏入武道的小宗師高手!”


    那場上,一位橫槍而立的中年男人望著對麵咳血倒退的對手,神情淡漠。


    那中年男人人是從下九宗的席間走出,額間束上三指寬的白色抹額,那抹額之上,以金絲作繡,八龍爭珠之圖栩栩如生。


    白衣勝雪,長發飄揚。


    倒有一種賣相不錯的大家風範。


    有人認出他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白衣儒將,出身白山宗,身份顯赫,實力超群。


    隻是近些年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不想再出現時,已是小宗師境界。


    此人氣息羸弱,應該隻是初步踏入武道門檻,尚未開辟氣府。


    餘衍珂細細感受了一番,心裏已經有些明悟。


    “嘿,待小爺去會會!”


    梁濤好不容易看到一個能打的,當即興奮起來,一躍而起,已經是入了場。


    這人還是這麽好鬥的性子?隻是一位小宗師來做對手,他會不會太有壓力?


    餘衍珂愕然看向藺香茹,藺香茹卻隻是看戲。見餘衍珂略帶茫然的看向自己,她也隻是微微一笑,點頭示意。


    餘衍珂這才想起來,梁濤其實好歹也開辟了氣府,雖然他這氣府跟沒有一樣。


    不知道這人修的什麽功法,餘衍珂一直覺得梁濤的修為很古怪,無論怎麽探,都隻不過是通竅而已,有時卻能讓餘衍珂感受到威脅。


    這家夥有古怪。


    “我叫梁濤,梁濤的梁,梁濤的濤,我是一名劍客。”


    梁濤一下場,便恍若無人的自我介紹道。


    之前那被一擊慘敗的漢子咳著血,勉強離了場,而擊敗他的中年男人看著他狼狽的模樣麵無表情。


    直到梁濤突然跳下場,他才有些認真的打量起對麵那個提著一把枯黃竹劍的年輕人,先是微微一愣,然後又神情淡漠起來。


    武夫之爭,如此兒戲?一把竹劍可是瞧不起我?你得為你的狂妄付出代價。


    中年男人眼睛微眯,神情冷冽。


    橫槍而立,他仿佛在讓梁濤先手。


    梁濤愕然,沒想到遇上這麽一個傲氣的對手,他也不客氣,提劍便上,速度極快。


    那被人稱呼為白衣儒將的中年男子神色一變,沒想到這年輕人速度如此之快,下意識立槍格擋。


    不得不說,中年男人與人爭鬥的經驗極為豐富,戰鬥本能更是出眾。


    很簡單的防禦姿勢,便輕鬆預判擋下了梁濤的飛速一擊。


    要知道,在場的許多人,實際上都沒看清梁濤出手的。


    他就像是直接一步橫跨數十米一般直接一劍捅了過去。


    有點意思。


    梁濤抽劍而退,臉上神色莫名。


    餘衍珂看到了他的表情,好像帶了一絲興奮?


    隻是梁濤進退都是極快,餘衍珂隻看到他一瞬間的神情。


    “想走?”


    那白衣儒將長發被氣息鼓蕩起來的氣場震得如水中浮萍,淩亂的四散飄搖。


    他運足一氣,長槍橫掃而出。其中所藏之氣,就是一根大樹也得被掃得攔腰截斷。


    他下手相當之重。


    梁濤眼見避之不及,看出來這一槍若是抽到他身上,怕是得立即重傷。


    幹脆再度如鬼魅般貼身上去,手中竹劍對著那下手狠辣的中年男人臉麵就是如棍棒般抽打而去。


    切磋而已,敢下如此重手,那我就教教你怎麽尊重對手,怎麽謙讓他人!


    梁濤冷笑,對於這種喜歡下重手的人物,他不介意好生羞辱一番。


    啪的一聲,場麵上突然像靜止了一般,梁濤的竹劍就這麽狠狠的抽在了那原本氣質儒雅的中年男人臉上。


    很久了,這是第一次有人這麽狂妄的直接抽打那中年男人的臉,不僅是打在他臉上,更像是抽在了整個白山宗臉上。


    “豎子爾敢!”


    那被眾人圍捧著的下九宗席間,白山宗有長者拍案而起,大怒道。


    四下一片嘩然。


    打人不打臉,梁濤算是犯了眾怒。


    那個中年人,有著白衣儒將美名的男子不敢置信的用左手摸了摸已經痛到發麻的臉,那臉已經破開,正緩緩滲出血來。


    他看到自己手指上那一絲猩紅,心頭怒意洶湧而起。


    “小輩!我要你死!”


    他挺槍搶攻而上。


    在抽了那下手狠辣的匹夫一劍之後,梁濤早已經退開數米,堪堪避過之前那橫掃的一槍後,他立劍而停。


    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諷。


    眼看著那人憤而暴起,梁濤卻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再退,與此同時,口中輕喝:“敕!”


    手中竹劍迎風而起,渾身發光,徑直迎向那理智已失的男人,恍若仙劍降世。


    “禦劍!這是宗師水準才有的強力手段!此子是誰?!”


    那些個一直麵慈善目的勢力領頭人紛紛震驚開口。


    “此子不過通竅而已,能媲美小宗師已是極限,這禦劍手段,難不成是某種秘法?”


    有人目露熱切,心思晦暗。想著要不要此間事了,便捉住那年輕人好好考問一番。


    梁濤的這一手段,無疑於一石驚起千層浪,不僅那些個正兒八經的宗師側目,對於其他看客而言,更是震撼。


    “梁兄竟有這般手段!”


    餘衍珂看著場內,那大放異芒的竹劍極為靈活的與那中年人纏鬥,情不自禁的讚歎道。


    “他也就隻有這點手段能上台麵了。”藺香茹嗤笑起來,說道:“你見過一個劍客連劍招都不會的嗎?與人爭鬥就像個街井潑婦一般,手段低下。”


    餘衍珂聞言,愕然,卻又不好接話,隻是尷尬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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