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能殺我!我是……”


    錢問天的聲音戛然而止,魚生毫不猶豫的扭斷了對方的脖子,有些事情不知道的話還會好辦一些。


    隨著一團白色的火焰,錢問天同樣化為了灰飛。


    一旁眾人驚的不知所措,他們實在沒有想到魚生竟然敢真的出手,就連錢向天一夥的也同樣沒有想到,這裏可是錢家!


    “你……你竟敢在我錢家殺害家主人選?!”一名老者顫抖著胡子,手中一枚玉符突然仍向門外。


    玉符化作一道靈光,眨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魚生並沒有阻攔,事實上眾人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眼皮子底下,那老者能通風報信,正是他想看到的,這場鬧劇,總歸要有人來收場。


    “唉,魚道友,你還是趕緊走吧,剩下的事情由我來擔著!”錢向天突然向魚生傳音道。


    魚生無所謂的笑了笑,這錢向天關鍵時刻還挺仗義。


    “無妨,你這個家主算是當定了!”魚生拍了拍錢向天的肩膀,此人雖然不適合當家主,可錢家在其手中最起碼不會走上歪路。


    “我又不是錢家人,擔心這麽多幹嘛?”魚生心中突然想到,此時門外驚鴻一閃,一名須發半白的駝背老者突然出現在眾人視野之中。


    此老剛一現身,又是兩道遁光激射而來,露出另外一男一女的身影,這二人年齡不大,看起來也就三四十歲,可身上的氣息著實令魚生心中一跳。


    “參見諸位長老!”眾人紛紛彎腰行禮,魚生微微拱了拱手,這三人想來就是錢家的三位元嬰長老了。


    來路上錢歡曾跟他說過,三名元嬰長老中有兩位是夫妻關係,應該就是駝背老者後麵的兩位。


    駝背老者叫錢金朔,那後麵一男一女,男的叫錢不悔,女的叫魏圓心,都是炎州乃至是整個遊龍界排的上名號的人物,魚生隻是看了一眼便已經分了清楚。


    “你就是魚生?”


    駝背老者走到魚生麵前,他的身子不高,比魚生矮一個頭左右,說話的時候卻沒有抬頭,而是往地上看。


    魚生也不在意,拱手道:“正是晚輩!”


    對於真正的元嬰修士,他還要給幾分麵子的,雖說修真界以修為論輩分已經習以為常,可魚生畢竟還是個修煉不到五十年的修士,人低調點總沒錯。


    駝背老者一言不發,手中一根拐杖猛然點了點地麵,隻見他和魚生方圓五米之內瞬間變成了流沙,一股駭人的吸力從魚生腳上傳來。


    魚生眉頭微皺:“這是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魚生握住劍柄的手輕輕晃了晃,地麵上的流沙頓時停止了流動,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二人出招拆招隻在一瞬間,旁人隻是看了個短暫的熱鬧,但真正懂得人早已捏了把冷汗,其中凶險,換做任何一個金丹修士此時可能已經沒命了。


    魚生確有取巧之嫌,自從其突破之後,之前所領悟到的勢都得到了大


    幅度的提升,其中“塵”勢也可掌控泥沙,此外還有些新領悟的勢他還沒用出來,最起碼五行之勢算是聚齊了。


    駝背老者終於抬頭看了魚生一眼,魚生這才發現此人竟是一雙死魚眼,像是個瞎子,可仔細看的話,魚生的身影分明倒影在老者的眼中,也變成了白色。


    身後的元嬰夫妻頗感興趣的盯著魚生,並沒有出言打擾的意思。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我錢家殺我族人!”駝背老者陰沉沉的說道。


    魚生古井無波的回道:“此事我已經跟在場的諸位說過,是錢百萬前輩托我為錢家選出一位家主的……”


    “錢百萬……這就是你殺我族人的理由?你可知錢問天和我是什麽關係?”駝背老者眯著眼睛問道。


    “晚輩不知,可我卻知道那錢問天父子若是不除,錢家早晚會毀在他們的手裏!”魚生毫不退讓的說道。


    “年輕人,做事不要太張狂,即便你又元嬰修士的實力,可還是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尤其是在我錢家,此時必須得有個交代!”駝背老者陰沉的說道。


    魚生眉梢一挑:“不知該如何交代才能令您老滿意?”


    駝背老者突然笑了笑:“錢問天是我老夫的嫡係後人,你既也步入了元嬰行列,老夫也不為難你,留下一條手臂,再磕三個響頭,自行離開便是!”


    此言一處,全場皆驚,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魚生身上,他們發現,魚生的態度瞬間轉變了許多,雖然平靜,可身上的淩冽之感讓人喘不過氣來。


    “大哥,我看此事就算了吧,這孩子畢竟是百萬大哥的故交。”那名女子突然上前一步說道。


    駝背老者冷哼一聲:“弟妹,你雖是魏家之人,可既然嫁入了我錢家,就是我錢家的人,怎能說出這種吃裏扒外的話?”


    魚生愣了愣,這中年美婦竟然是從魏家嫁過來的,原來魏錢兩家還有這一層關係,若是老者今日不說,相信此此事很少有人知道,這點從一旁眾人的臉色就能看出來。


    魏圓心皺了皺眉頭,本想再說些什麽,卻被身邊的男子扯了扯袖口,此事魚生做的確實有些過分了,若就這麽放魚生走了,他們魏家的臉麵將會蕩然無存。


    更何況一條胳膊對於元嬰修士來說並不是神秘重要的事,隻要修煉個幾年,自然會長出來,就是磕頭一事頗有些為難,魚生畢竟也是個和元嬰修士能平起平坐的人物。


    魚生沉默片刻,突然說道:“前輩難道就不問問我殺他們的原因?”


    駝背老者陰沉笑道:“不管是什麽原因,就算他們想殺你,你也不該在我錢家的地盤上殺了他們!”


    魚生聽聞此言心中大為惱火,他一項是個冷靜的人,可這老者的話竟然讓他有了想殺人的衝動。


    “怎麽?還不動手?”駝背老者咄咄逼人的說道。


    魚生冷笑兩聲,說道:“看在百萬前輩的麵子上,我本想給你留點麵子,但你如此冥頑不


    靈,仗勢欺人,魚某也沒必要再演下去了……”


    “魚某也給你個機會,隻要你在我麵前磕三個響頭,挖下這雙眼睛,我便留你一命!”


    魚生說話的聲音不大,眾人皆長大了嘴巴,覺得口幹舌燥,這得有多大膽量才能在一命元嬰修士麵前說出這種話?


    “找死!”駝背老者錢金爍麵容一扭,手中拐杖已經化作一條恒沙鎖鏈向魚生纏去。


    魚生卻早在對方動手之前搶險一步,腰間雷劍自行而出,空中立馬天雷滾滾,驚動眾人捂住了耳朵,數十道雷電透過穹頂直落而下,大殿頓時土崩瓦解。


    魚生右手持劍,左手掐訣,宛若雷霆中的戰神,使人有種頂禮膜拜之感。


    眾人紛紛退避,包括那兩名元嬰修士。


    那條恒沙鎖鏈頃刻間一變再變,遁入空中,整個天空突然懵逼在沙河之下,其下狂風怒號,沙子和狂雷一時間竟平分秋色,誰也奈何不了誰。


    錢金爍總算意識到魚生的手段,對方竟然能和他打個平手,不過也僅僅是平手而已……


    隻見其嘴角陰森森的一笑,雙手輕輕一搓,無數龍卷拔地而起,卷著沙子像是無數細小的割刀,宛若世界末日。


    魚生心中冷哼,此人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般棘手,或許是因為他和逾牆交過手的緣故,此人和逾牆比起來,差了不止一點半點。


    看著無數席卷而來的龍卷沙刀,魚生突然閉上了眼睛,手中指決不斷,突然間狂風驟止,狂沙頃刻間變成了更加細小的粉末,像是漫天的麵粉垂直而落。


    “引勢!”


    魚生單手一指,漫天塵土所組成的更像是一柄柄鋒利無比的尖刀直插地麵,首當其衝的錢金爍愣了愣,身子一個閃爍避開了沙刀。


    “瞬移?”魚生默不作聲的看著閃現在空中的錢金爍,雙手緩慢的畫了個圓形,漫天落地的沙塵仿佛受到了什麽吸引,跟這魚生的手臂緩緩轉了一圈,聲勢之大遮天蔽日,令人瞠目結舌。


    “這是……?!”錢不悔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一幕,心中驚訝的無以複加,他總算明白錢金爍惹了一個怎樣的人物,這種手段,恐怕已經超過了普通元嬰修士之上。


    一種令人心悸的氣息緩緩聚集於魚生的雙手之上,隔著老遠,錢金爍就有一種心驚肉跳之感。


    錢金爍下意識的再一個瞬移閃爍,可那種契機如跗骨之蛆一般死死的鎖在他的身上,他甚至有種錯覺,隻要他停下來,便在沒有瞬移的機會,他已經被魚生給鎖定了!


    魚生在等,等他筋疲力盡的那一刻!


    “不好!大哥有危險!”錢不悔身子急轉,一臉分出上百分身,一半朝著魚生攻去,一半往錢金爍的方向援助。


    魏圓心咬了咬嘴唇,最終選擇站在魚生的對立麵,三人齊聚,魚生目光冷漠。


    突然,所有的沙子都仿佛靜止了一把,眾人感覺不到一點的風,一切都靜的可怕,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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