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要困住你了?”魚生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逾牆心中“咯噔”一聲,見魚生手中突然多出一把翠綠的劍。


    魚生手段盡出,等的就是這一刻,逾牆算到了魚生會用那詭異的那一招,所以故意陷入魚生的“圈套”,在他看來,那種逆天的詭異的招數魚生不可能無休止的使用。


    逾牆確實猜對了,可魚生同樣在賭他不會躲,事實上在陣紋未成形之前,對方要想躲開乃是輕而易舉,這是一場心理戰,而且雙方猜的都很成功,


    可逾牆萬萬沒有想到,魚生比他還要多算一步,他要的不是將對方困住,而是這幾個呼吸的時間!


    感受著魚生手中長劍上傳來的巨大威能,逾牆心急如焚,即使是他,也不可能瞬間掙脫這巽陣陣紋,他現在就是個固定的靶子!


    魚生表情冷漠無比,直接給了種劍千年的壽命,這有史以來消耗壽命最多的一劍,還未劈砍而下,周圍空氣已經開始顫抖不止,仿佛劍身周圍的空間承受不住如此大的壓力。


    突然。


    刺眼的光芒比午後的太陽還要耀眼,種劍輕輕落下,周圍空間再也承受不住壓力開始坍塌,以魚生魏中心,一條深深的黑色溝壑筆直延伸至逾牆腳下。


    千鈞一發之際,逾牆控製光圈擋在自己胸前,光圈猛然一縮,變成臉盆般大小,卻是越發的耀眼。


    崩坍的空間溝壑到這一點竟戛然而止。


    轟轟轟!


    魚生早已遁出數十裏之外,爆炸的餘波將其衣衫吹的獵獵作響,他皺著眉頭看著眼前令人震撼的一幕,以龍卷為中心,方圓數十裏皆籠罩在耀眼的光芒之下,光芒之中,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縫橫在大地之上,這一劍,竟是劈開了大地!


    光芒過後,逾牆氣喘籲籲的佝僂著身子,其身上不知何時出現的甲胄已經支離破碎,整個人看起來頗為淒慘。


    令魚生意外的是,那個光圈卻完好無損的擋在對方胸前,隻是光芒暗淡了不少,不用問也知道,正是這枚光圈救了對方的命。


    “靈器?”魚生深深皺起眉頭,手指上的種劍再次開始散發出光芒,他竟然要第二次使用種劍!


    “且慢!”逾牆見此大驚失色,光圈雖然替他擋下了魚生一擊,可剛剛的爆炸範圍可是結結實實的以他為中心,就算其身體再怎麽強悍,也不可能毫發無損。


    事實上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十分糟糕,不僅是外傷嚴重,就連其體內元嬰也有受損。歐因為全力催動光圈的原因,其法力早已消耗一空,絕不可能再接下那恐怖的一擊。


    他如何能夠想到魚生還有這種手段?!


    魚生對其話語仿若未聞,種劍仍然不斷散發著耀眼的光芒,逾牆見此突然吼道:“殺了我,那丫頭也活不了!”


    魚生聞言,果然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表情冰冷的問道:“什麽意思?”


    逾牆心中鬆了口氣,笑道:“碧蛇聖堂的命運並非無法可解!”


    魚生聞言,突然眯了眯眼睛:“你以為我會信你?”


    逾牆見此反倒輕鬆起來:“實話告訴你,我來自三島之中的雁蕩一島,你真以為碧蛇聖堂會無緣無故的出現那種預測未來的能力?”


    魚生聞言手握種劍,指著對方說道:“告訴我方法,放你一條生路。”


    逾牆眉梢一挑,雖然被對方如此危險心中不爽,可現在是人為刀俎,其為魚肉,由不得他討價還價。


    “這裏記載著碧蛇一族的隱秘,我在上麵加了禁製,待我離開之後,你自然可以來取!”逾牆說著將一枚玉簡放在了地上,抬頭一動不動的盯著魚生。


    魚生沉默片刻:“把你手中的光環也留下!”


    “不行!”逾牆毫不猶豫的回絕道。


    魚生冷哼一聲:“你真以為我如此在乎她的死活?留著你本身就是個禍害,你既想討價還價,那就不要走了!”


    魚生說著就要催動種劍,逾牆表情突然變的扭曲起來,急忙將手中光環扔在地上,手中指決一掐,化作一道驚鴻遠遁而去。


    空中驚雷一閃,魚生已經出現在逾牆原先所待之處,抬手將兩物攝入手中,首先將玉簡內容看了一遍,發現其上記載的果然是有關碧蛇一族的隱秘,就是不知真假。


    魚生放下玉簡,這妖族之人還算耿直守信,並沒有拿無關的東西來糊弄自己,他抬頭看了看逾牆遠遁的方向,突然苦笑著搖頭歎了口氣。


    “沒想到一名元嬰妖修竟然能被我唬住……”魚生頗為得意的笑了笑,他現在根本就沒有足夠的壽命再用處那一劍,數百年壽命揮出的種劍肯定不可能要了對方的命。


    他本想以種劍唬住對方,趁對方露出破綻之際再用其它手段將其擊殺,不得不說的是這是一次徹底除掉後患的機會,不過逾牆的話卻讓他改變了主意。


    沒有千年種劍,他沒有十足的把握除掉對方,那逾牆一心隻想著逃命,現在去追已經晚了。


    不過這次收獲頗豐,不僅找到了治療青竹的方法,還平白得了一件靈器。


    魚生將光環拿在手中,隻見光環之內寫著“炎陽環”三個古樸的小字,值得一提的是,靈器之下皆靠法力催動,而到了靈器這個水準,已經可以引動天地之勢,也就是說魚生可以勢催動靈器的。


    這點還是老嫗告訴他的,可靈器稀有程度,魚生本就隻有想想的份,沒想到這麽快就能到手一件靈器。


    果然,修為到了元嬰期,個個都是惜命的主,對方也不管他說的話是真是假,竟然真將如此寶貝拱手相讓,實在是出乎魚生的預料。


    想到老嫗,魚生臉色沉了下來,那滿地的屍體之中,其中就有老嫗,對方其實幫他頗多,就這麽死了,魚生還是有些惋惜,更何況她還是青竹的親生母親。


    魚生歎了口氣,轉身來到老嫗屍體所在之處,一看之下立馬大驚,左顧右盼的看了看,發現老嫗屍體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怎麽


    可能?”魚生神識散開,並沒有發現老嫗的身影。


    人死不能複生,除非對方沒死!


    想到這點魚生心中暢快了許多,無意間瞥了地上的屍體一眼,頓時又沉默下來。


    他一直在關心老嫗的死活,卻忽略了另外一個人,那就是碧奴,此人並沒有在這些屍體之中。


    魚生突然想到,他剛來的時候,也沒有見到碧奴的屍體,可碧奴明明跟著老嫗一塊離開的,除非對方中途就已經離開,那麽她離開的原因定然是知道前方有危險……


    魚生皺著眉頭,突然拿出記載著碧蛇一族隱秘的玉簡。


    逾牆是雁蕩島上的妖族,怎麽可能會有仙葫島上碧蛇一族的隱秘?而碧奴確實是碧蛇一族,她曾經去過雁蕩島,後來又極為巧合的碰到了逃離仙葫島的青憐……


    “這兩者之間難道有什麽聯係?”魚生盯著手中玉簡喃喃自語道。


    不論如何,碧奴此女肯定還活著,但老嫗是否還活著還是個未知數,或許她已經死了,屍體被折返的碧奴帶走,又或者說她沒死,而是趁機逃命去了……


    可魚生不認為老嫗會放著青竹獨自去逃命。


    這碧蛇一族的疑團實在是太多,青憐,青竹和碧奴……這三者之間似乎有著魚生所不知道的聯係。


    而且據逾牆留下的碧蛇隱秘所說,碧蛇聖堂身上的秘密在三島之中的龍伯島上,可這龍伯島也隻有三島中的其它兩島之人有人去過,要想知道去龍伯島的方法,必然還得問兩島之中的人。


    魚生見過的三島之人,也就隻有蟲二此人,可他已經知道對方的身份和目的,自然不會去自找麻煩。


    魚生摸了摸下吧,突然想到一人:“錢百萬!”


    錢百萬曾經去過仙葫島,對方肯定知道去三島的方法,而且他還有許多事情要詢問對方,最重要的是青竹是他女兒,有這層關係在,不怕對方不救自己的女兒。


    魚生想到此處心中已有定計,就是不知對方還在不在魏家的那間坊市之中……


    就在此時,芥子草將青竹吐了出來,魚生看著對方青澀的臉龐,一隻手搭在對方手腕上,青竹手足無措的盯著魚生,屁股向後挪了半步,驚道:“你……你是誰?”


    魚生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這丫頭果然是把自己給忘了,他並沒有解釋二人之間微妙的關係,而是溫和的笑著說道:“我叫魚生,是你的哥哥。”


    “哥哥?”青竹皺了皺小巧的鼻子:“你胡說!我才沒有什麽哥哥!”


    魚生笑道:“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不記得了?”


    青竹聞言沉默,在她腦海中並沒有關於魚生的記憶,可她並不認為自己失憶,在其腦海之中的記憶仍然連貫,不過魚生確實給她一種十分熟悉親切的感覺。


    “老家夥……老家夥死了……”青竹突然痛苦的抱著膝蓋,腦袋深深的埋在膝蓋之中,魚生這才反應過來,對方口中的“老家夥”應該指的是青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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