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夕顏一走進臥房,就看到緊緊相握的兩隻手,她微微一怔,但還是帶著笑容走了過去,調侃道:“你小子總算是活了。”


    小半仙見到薑夕顏,也笑著回:“你不總說禍害遺千年嗎?”


    薑夕顏道:“既然沒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小半仙道:“好。”


    薑夕顏對莫流年撇撇嘴,道:“小莫,小心他使苦肉計。”


    莫流年撲哧一笑,小半仙咬牙切齒道:“我這副傾國傾城的容貌用得著使苦肉計?”


    這話一出,連莫言都忍不住輕笑出聲,壓抑在眾人頭上的低氣壓終於一掃而光,薑夕顏笑著離開,但轉身那一瞬,嘴角的笑容就淡了,泛出一絲苦澀,但也隻是一瞬,隨即又恢複了意氣風發。


    莫言歎道:“雖然天問精通推演,但也算不到天意如何,就如這次,仿佛是冥冥中讓我來助你一般。”


    眾人一想,深以為然,再細想下去,好像很多事情就是注定好的。


    莫流年看向小半仙,小半仙也正在看她,兩人也想起初次相遇的場景,或許一切就是天意的安排。


    半仙瑤將薑夕顏送出府,薑夕顏道:“錢多多他們怎麽樣了?”


    半仙瑤道:“暫時都在府裏安置下了,他們都受了傷,明日娘會找他們的。”


    薑夕顏道:“我明日再來,若是有急事就用傳音符找你,傳音符在你大哥那。”


    送走薑夕顏,半仙瑤望著黑漆漆的夜空發了會呆,這一天發生這麽多事,她也需要喘口氣,一回過頭,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楚瀟然。


    半仙瑤叫了聲:“娘。”快步走了上去。


    楚瀟然皺眉道:“怎麽在這?你大哥怎麽樣了?”


    半仙瑤本想告訴她莫言的事,但想到方才答應的事,就道:“方才醒過來了。”


    楚瀟然奇道:“醒過來了?”


    半仙瑤點點頭,楚瀟然道:“隨我去看看。”


    兩人來到小半仙所住之處,小半仙已經又沉沉睡去,無垢調息之後也已經醒來。楚瀟然一瞧,見小半仙的臉色好了許多,和剛才簡直判若兩人,為他診脈之後更是詫異,半仙瑤能診出的楚瀟然又怎會診不出。


    楚瀟然當即問:“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眾人頓時一個個裝起傻來,半仙瑤道:“沒發生什麽啊。”


    楚瀟然沉聲道:“難不成侄兒你的經脈是自行修複的?”


    半仙瑤從未對母親說過謊,但見眾人都沒有要說出實情的意思,就在她不知該如何接下去的時候,莫言道:“會不會是他體內有水主共工的元神?”


    上古神邸在傳說中是無所不能的,雖然隻剩下一縷元神,但也有此神力也未可知。


    楚瀟然想了想,道:“看來老天對半仙侄兒真是眷顧,既然沒有大事了,今晚大家都好好休息吧。”


    此刻已過醜時,眾人也確實都有些累了,當即應了下來,但卻沒有一個離開。


    楚瀟然也知道這幾人的情誼,也不再多說,自己先行離開。


    夏夕顏從匍墊上直起身,側頭看向身旁的鄭墨寒,發現鄭墨寒也正看著她,他們同時微笑,鄭墨寒伸出手在身下握住了她。


    他聽完嘴角溢出絲笑,眼中清冷俱散,柔柔凝視著我,微微搖了下頭,忽地伸手從我頭上撫落了幾瓣梅花。我看著他難得一現的溫暖,心神有些恍惚,定定站著,由著他的手撫過我的頭發,又緩緩落在了臉頰上。


    鍾圓這番話聽得就像真有人在耳邊撞了一陣鍾,顧雲聲手一抖,臉上也不知道該是什麽表情,隻好低頭去喝茶,其間偷偷去瞥江天,他卻垂著眼看牌,一點表情不見,仿佛聞所未聞。


    她感到茫然了,眼睛無力地瞅著,沒有答話,把頭低下。他沒有再問,心痛著走進內室去。媽媽在客廳裏說著葉子的病時,葉子在屋裏聽著哭了,麵向著飛雪的窗外。


    他略一點頭,下了台階向自己房間走去,無視院子中間的我與弗沙提婆。經過我身邊時,我看到他嘴角緊抿,目光清冷,仿佛俗世一切都與他無關。我心一擰,痛得落下淚來,用盡所有力氣掙脫弗沙提婆的鉗製。


    書房內,白緞錦袍的年輕人放下墨筆妝盒等物,扶正麵具,對著銅盆水麵笑了笑。那弧度似乎不太對,他閉眼調整片刻,再睜眼一勾嘴角。他滿意地點點頭,對周圍心腹比了個好了的手勢,起身推門而出。


    雷蒙剛從她們身邊走過,緊跟著雷蒙身後又有一人走進來,夏夕顏抬起頭,正好和那人的目光遇上,她驚詫地一鬆手,手中的紙盒“撲通”一聲掉落到地上。


    現在,外祖母感覺到大家聽不懂她的話了,幹脆一句話也不說,靜靜地躺著。當她看見我時,她就像突然沒了空氣似地身子猛地一顫,她想同我說話,但隻吐出幾個不清楚的音。於是她無可奈何地把頭重新落到枕頭上,疲憊地躺在上,猶如大理石般嚴肅、冷漠,兩隻手一動不動地貼在單上,或者機械地做著一個動作,像是在用手帕擦指頭。


    那含笑的凝視讓我不禁有了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身體微顫。再偏過頭去,隻見娘柳眉緊鎖,欲語不能。偷偷地歎了一口氣,揚起嘴角,跳下座位,一蹦一跳地向那位內侍跑去。


    吳良娣依枕看著皇孫離去,半日方突然問道:“你們看皇孫是不是長高了一些?”隻是氣息微弱,周遭並無人聽見。她不得答複,便將目光轉向枕畔的一隻小小紅木匣子,嘴邊不由掛上了一個淺淺笑容,帶出頰邊一隻若隱若現的漩渦,倒如做少女時一般清新動人。


    江楓看一眼就要走開,卻是被老爺子叫住,聽得老爺子的話,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江楓的身上,江楓隨意掃了一眼,淡淡一笑,走了過去。


    白衣銀麵的大內禁衛統領驀然勾起了唇角。他上一刻還冷如冰霜的麵孔似乎突然換了個人,淡紅色薄唇的弧度堪稱豔若桃李——然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虛偽笑容之下的,其實是冰冷到了極致的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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