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小半仙自然聽不見眾人說話,但他的眼睛卻忽然再次睜開,定定的看著莫言。


    莫言眉頭微皺,沉聲問:“你是誰?”


    醒來的自然是共工,共工本來也在沉睡,但卻嗅到一絲熟悉的氣息,睜開眼,就看到莫言。


    眾人見到小半仙醒來,先是又驚又喜,唯有莫流年先前經曆了一次,聽到莫言這樣說立刻回過神。


    莫流年道:“是水主共工,共工的元神在小半仙體內。”


    共工一把扯過莫言的手,“你是誰?”


    莫言想掙開卻發現共工的力氣十分大,對於共工的事小半仙已經跟莫言說過,莫言就道:“我是小半仙的好友。”


    共工眯起眼,問:“你叫什麽?”


    莫言道:“莫言。”


    共工有些晃神,終於放開莫言的手,“沒想到還能見到故人之後,倒也算一件喜事。”


    包括莫言在內其餘人都不明白共工所言,共工顯然此刻心情真的不錯,就道:“你們可知道十二祖巫?”


    莫流年是不知道,莫言和半仙瑤卻都知道,相傳盤古以盤古斧劈開混沌,以太極圖定地火風水,分清濁乾坤,開辟洪荒世界,演變六道輪回,生生不息。


    盤古無力支撐開天地力量而薨,元神分化三清,那身體精血大部分便化為十二祖巫,還有一小部分流轉於六道輪回之中。


    祖巫雖為盤古正宗,但不為盤古,所以不享開天精義與開天三寶,徒位居女媧太一之下,為師妹師弟。


    十二祖巫分別是,帝江、句芒、蓐收、共工、祝融、燭九陰、強良、奢比屍、天吳、龠茲、玄冥、後土。


    水主共工也是十二祖巫之一,排行第四,十二祖巫本就是一體,相傳當十二祖巫一個不差聚集在一起使用十二都天大陣的時候,可凝聚出盤古真身,開天辟地,毀天滅地,三清之下鮮有其匹。


    可惜十二祖巫一向不齊心,幾乎皆是兩三成團,有些更是勢同水火,比如共工和祝融,是以盤古寂滅之後這萬萬年來,竟無一次能凝聚成盤古真身。


    而共工在莫言身上所感受到的,是生之氣息,而這種氣息,是他的老朋友也是他的二哥句芒所獨有的。


    共工盯著莫言看了半晌,歎了口氣道:“雖然你身上還有句芒的神息,可惜雜合太多已經不純。”


    莫言也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是木神句芒的後裔,但想想這十六玄門,誰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從何時出現。


    共工道:“雖然神息不純,但你卻可以幫助小半仙。”


    眾人一聽立刻屏息靜聽,共工道:“你身體裏有生之氣息,所以十八歲之前你應該會招惹很多妖魔。”


    這話共工沒說錯,那段時間打莫言主意的妖怪很多,但要他性命的卻沒有,隻是經常一覺睡醒就到了妖怪的洞府。


    那些妖怪也不害他,隻每日取他幾滴血,莫言簡直不勝其煩,這樣的情況出現到第四次,他的院子被設下了極厲害的禁製和結界,這種情況才算緩和許多,但依舊有不怕死的妖怪覬覦。


    他的聲音愈來愈小,王慎一時沒有聽真,抬眼去看,隻見他已經靜靜閉上了眼睛,耷拉著頭,連嘴唇都是雪白的,似乎連多說一句的氣力都沒有了,心下焦急,隻是催促那個內侍道:“快走,快走!”


    溫涼玉看了一眼我,眼神莫名憂傷,黑色的眼瞳深邃到我不可觸及的距離,我想開口叫住他,他卻撐著傘轉身,背對著我朝教學樓走去,我尷尬地看著他的背影,一如當初離開時的決絕,一時間微張著嘴,目光無神地望向教學樓。


    從姑姑的船在我們視線裏出現那一刻開始,王肝便不言語了。我看到他的身體在顫抖。他半張著嘴,漉漉的眼睛緊盯著船。


    他上前拉住她的胳膊,成功地分擔了些她身體的重量,她側過臉看她,眼神異樣發亮,似空洞又似慌亂,平常的沉靜忍耐全然不見了,她竟然求救似的拉住他的手腕。


    站在茅房外,屋簷上掛著一盞燈,發出微弱的光亮。趴在十九的肩頭,確信她看不到我的麵部動作之後,這才瞪大眼睛,死命地盯住排在後麵的那個老頭。剛開始還仰麵望天的老人,似乎感覺到我的凝視,愣愣地低下頭。


    風吹過,“嗚”的一聲,漫天的雨勢,也那麽斜了一斜。張小凡的衣襟濕了幾處,他卻全然不曾在意,隻愕然向前望去。風雨中,有人素手撐傘,默默站在雨中樹下,靜靜佇立。明眸如水,眼波流動,彷彿聽到了什麽,感覺了什麽,那女子輕輕回頭。蒼穹沉默,風雨沉默。他與那個女子,默然而望,悄悄無語。風雨,依然在吹著,下著……


    她睜一睜眼,長路的盡頭,揚起的塵土也平息下去,人已遠走,不見蹤影,但耳邊分明還聽到他輕柔卻篤定的語調:“等我回來,很快。”她抬起手,手指因為太過用力有些僵硬抖,費了好大力氣才把手張開。一朵玉雕的蓮花,在她掌心裏靜靜綻放。


    那目力不佳的少俠閉著眼不肯看她,她的氣息剛接近他,他便拂袖打來,這次連手都藏於袖中不肯碰她了。程勿臉上滿是厭惡之色,他扭過臉,長發貼在麵頰上,顯得清瘦羸弱。


    顧雲聲也分不清那一刻究竟是為了江天,還是為了他母親,他隻知道自己的力氣刹那間被抽空了,要說的話也刹那間被忘記了,他隻是垂下肩膀垂下頭,久久沒有移開自己的手。那些眼淚滑過手指,是徹底冰涼的。


    眺望躊躇,美景迷霧,緩步蹣跚,思若無助。看著自己,笑著自己,說著自己,聽著自己,才明白自己隻是被看著,被笑著,被說著,被聽著,才意識到,讓自己看著笑,要自己說著聽,方能看完再說,聽完再笑,不然呢?


    屍體橫在街邊,有的仍瞪著眼留戀地看著這個世間;有的則是死死瞪著那個眼睛眨也不眨地為他們揮劍了斷的人。楚無塵不敢看那樣的眼神,他心內滿是不安,他覺得她會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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