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流年就在心裏想著紫珠,紫珠當真就再次出現在她手心中。


    小半仙道:“沒想到紫珠真的徹底認你為主了,竟然可以隨你心意變幻。”


    莫流年問:“白珠不行嗎?”


    小半仙苦笑,“暫時還不行。”


    莫流年收了紫珠,無垢問:“哥,我們現在怎麽辦?”


    小半仙道:“你們可知這裏為什麽叫古境?”


    莫流年也很想知道,小半仙道:“我祖父曾經跟我說過一個傳說,他說其實上古神域並沒有消失,隻是被隔絕了,成了失落之境,當時在神之墓地我就想起這個傳說,現在來到這裏更是肯定了。那不是傳說,是真的。”


    莫流年驚訝道:“你說這裏就是上古神域?”


    小半仙道:“這是其中之一,和神之墓地一樣。”


    眾人都震驚無比,一個個不知道該怎麽說。


    小半仙繼續道:“可惜上古神邸都已經死去,就算是神域也隻剩下一片荒墟,若我猜的不錯,雪山醫脈的鼻祖包括江疏影等人跟那木屋的老人的是一樣職責,負責守護這片神域,所以終身不得離開。”


    小半仙說完轉向莫流年,“對方想方設法也進入這裏而不得,你卻輕而易舉就進來了,或許是因為你與這裏有關。”


    莫流年脫口而出,道:“怎麽可能?”


    小半仙見莫流年似乎很排斥這樣的說法,就道:“或許是我想錯了,現在一切都是猜測。”


    半仙瑤問:“那些人為什麽千方百計要來這?”


    小半仙搖搖頭,“我也想知道。”


    薑夕顏一直未醒,眾人也都很是疲憊,這裏沒有任何活物,好在草木倒很旺盛,小半仙和半仙瑤出去一趟,各自找了不少能吃的種子瓜果,小半仙還找到了泉水,足夠幾人裹腹。


    半仙瑤沒有胃口,隻吃了兩個野果就不吃了,大家都知道半仙瑤這是心病,隻有靠她自己去療傷。


    眾人吃飽喝足就各自小憩,小半仙睡了兩個時辰才醒,他醒來時其他人還在睡,小半仙又發現了一件異事,日頭的位置一點變化都沒有,也就是說這裏沒有黑夜。


    但小半仙卻並不是很擔心,他們來這就是救莫流年和半仙瑤的,現在他們已經在一起了,其他一切都沒有這個重要。


    其他人也陸續醒來,大家都發現了這裏的異常。


    在半仙瑤的精心照顧下,薑夕顏的傷勢總算穩定下來,等她醒過來,小半仙估摸應該有三個時辰了。


    薑夕顏醒來很是虛弱,輕聲道:“水。”


    小半仙立刻遞上水袋,薑夕顏喝了幾口才總算徹底清醒過來,見到莫流年和半仙瑤立刻露出驚喜的神情,“找到你們啦。”


    半仙瑤忙問:“薑姐姐,還疼不疼?”


    薑夕顏坐起身,“已經好多了,多謝瑤兒。”


    半仙瑤道:“這段時間薑姐姐不要動真氣,否則會導致傷勢加重。”


    薑夕顏點點頭,看了看四周,“走吧,我們趕緊離開這。”


    鏡花,水中月。清風,竹裏影。誰在此間百轉千回,黯然神傷,細語輕歎。那顆,禁錮在流年的心,何時才能解封。


    窗前的影子轉過身來,容貌枯槁,幾乎像一株染霜殘留的枯竹。十年的歲月在他的眼睛裏種下一片遲鈍的漠然,雪華爬上他的雙鬢,散落成白發。看到郭果抬起水靈靈的臉,他才淡淡笑了笑,使眉眼升起一絲暖色。


    聽過了花的低語,走過了風的記憶,還有什麽,需要,用心絲密密的穿起,那些與你一起,在流年裏,明媚如斯,如一枚朱砂的印記,被隱入尋常的日子裏,掬不起,也無法疏離。嗯


    滿巫師將梅魄懸於手心,淡紫色的光華流轉,那雙魅離綠瞳漸漸黯淡,星光下的清顏,一絲憂傷,自幽潭般的雙眸中溢出,輕聲呢喃道,“醴泉幹涸,瑤池水枯,昆侖山億萬年的雪卻仍未消融。分離了你們的身心,讓你們的生生世世相阻隔,你又何苦執著召喚,讓她跨越千年而來?”


    近來他總做這樣一個夢。一間竹屋,屋前他握簫吹起一支“有鳳來儀”,一隻青色鳳凰飛來在他麵前起舞。青羽褪去,鳳凰化為一個青衣女子對他笑。隻是,她的容顏清晰又模糊,他使勁睜大眼,像是看清了卻隻是映在記憶的最深處,全然模糊。


    光陰恍惚來到的日子,總會想起一切記憶中,熟悉的人兒,一片一片的碎碎念,占據著腦海中曾停留過的全部,而時常,在不經意的流念裏,層疊不齊的臆想,如流水的時光,落花的凋謝,早已不複原來的樣子了。這是否、也是年華走過的心悸,在一世清闕裏唱出了我們所有的悲歡。


    用一顆初心,靜守時光。流年往事,心中情愛,在淺笑輕歎中,已變得雲淡風輕。我們,隻需懷一顆安然素心,任花開葉落循環演繹;揣一顆雲水禪心,任時光飛舞成不老的神話。


    偶爾明崇儼離開的時候,會看見單超坐在院外一棵銀杏樹杈上,反複擦拭龍淵的三尺青鋒。他用的是浸了冰雪的綢布,從明崇儼自下而上的角度看,偶爾會瞥見他腕間露出一串烏木佛珠,被一顆顆壓在暗紅色的緞帶上。


    柔和的白光從玉盤上灑了出來,照在灰手毛猴子的臉上,小灰瞪大了三隻眼睛,向乾坤輪回盤中看著,玉盤中無數的小玉塊依舊悄無聲息地滑動著,就像光陰流逝,永無止歇。


    他膚色如雪,右眼外眼角下又有三個小小的紅點,看上去像寶石之眼裏落出了三滴血淚。楓葉擾亂了雪芝的視線,落了滿江紅,也令這三點朱砂虛虛實實,隔著飄舞的紅團,她看見他正對自己淺淺笑著。當秋風漸起,他藏在帽簷下的黑發也隨風抖動,輕擦著那張如畫的麵容。


    天如鏡輕移右手,伸出食指點在紅寶石上,隨後,他的手腕上空,出現了奇異的變化。星星點點的幽藍色光點,在空氣中緩慢的顯現,光點異常的晶瑩,仿佛將天上的星辰的光輝浸染了流沙,聚集在眼前,閃爍著動人心魄的美麗。浮動的光點仿佛有生命一般,聚沙般緩慢的匯聚,最後在空氣中浮現一麵淺藍色的光幕,光幕上那些光點構成端正的文字,文字內容正是史書的片段。


    深夜,冬雪積壓殿脊,簌簌有聲。太子寢宮內暗淡無光,軒轅頂上孤寂地墜了顆夜明珠,撒下微微華彩。石青帳幔暗影沉沉,葉沉淵一動不動地坐在床側,捕捉四周動靜,隻聽見冷風卷著雪花飄過。


    “教主不要執迷於此。是亦不是,不是亦是,何來是而不是?”丹元一邊說著,一邊扶楚無塵坐正,將身上靈力朝他背後輸入體內。好似一股暖流流入身體中,楚無塵隻覺置身於三月的陽光下,周圍是繁花,他握著那支湘妃竹蕭在吹奏,憶年在繁華中起舞,雲袖輕揮,蜂飛蝶繞,幽香點點。眼前一切慢慢模糊,他終是累得閉上了雙眼。


    他搖搖晃晃地站不穩身形,寂靜清涼的空氣中,那道驗證流年的沙漏如此顯眼,右手凝氣扣指一彈,雙層漏滴應風跳起,琉璃碎片、細小沙礫散落一地,反射著熠熠光輝。


    她分明知道,前方仍有無數驚濤駭浪等待抵擋。作為他的妻子,她隻能知他、解他、助他。他有他既定的方向,她或者是他身旁一抹豔麗的雲彩,或者是他身後長長的投影,而年華如水,浮生漸老時,他是否願依舊攜她同行?


    月華清清,歲月依舊前行,你的腳步可否在我輾作塵泥的那一刻,在我的耳邊悠揚響起?如果你終究誤了歸期,明年的這個季節,是否會啟程早一點,不會讓我的柔心一片再凝積成花樣的冰?隻是,我還想守著這一縷還未被流年遺世的魂,疏影曼枝,靜靜地等你,等你……


    迸閃的光芒,在四目交匯時不由自生,卻瞬息湮滅在彼此似近還遠的眸中,久別重逢的那點喜悅被星移的時空生生化去,兩人不約而同地低首,勉力藏匿那蔓延上眼角眉梢的羞慚與尷尬。


    一道道淡青色的光線從鍾老太緊閉的指間盤旋而出,匯集成一個拳頭大的透明光球。待光球裏出現了一個說不出是什麽形狀什麽筆勢的符咒類圖案時,鍾老太右手掌一翻將光球往下壓到距離地麵不到半尺的高度,霎時就見她的掌下宛若有一朵青蓮徐徐綻開,不過這個類似蓮花的光體隻有四個“花瓣”,按照朱雀玄武青龍白虎的方位緊貼著地麵向四方延展開去,幻化成四道絢目的金青色光帶。連帶整個餐廳的地板都漾起同色的光暈。


    淨霖霎時睜眼,醍醐灌頂。但見那垂蓮露水“滴答”落起漣漪,自淨霖座下蕩開萬千波紋。靈海驟然湧動,在他身後如風如雲,數萬佛蓮一並綻開,眨眼化湧成青光無數,飛速旋動著凝聚成形,咽泉劍身從青光與靈海中重塑而出。


    這一聲喊已是極快,卻有什麽比聲音還快,倏地一道銀芒自從頭頂掠過,分毫不差撞上了那綠玉簫襲來的前端。


    燈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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