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人身後雖清貧但性格都很淳樸,一個個雖然不知道這些看起來就很富貴的公子小姐怎麽會在這,但還是很熱情。


    記得多年前,有人曾這樣說,什麽時候賺夠了錢,就學陶淵明,離開城市,到田園隱居。豈不知,有這樣的念頭,就已經失去了隱居的意義。帶著滿身銅臭,又如何能真心麵對清幽的山水、自在的草木?何況,當初雖然那樣想,多年以後,若擁有了許多物質,習慣了繁華中的燈火纏綿,又怎會甘於寂寞,安於平淡!


    “女子大美為心淨,中美為修寂,小美為體貌。“無論男女,每個人身上雖不自知,但都在散發不同氣場。見識過種種,珍惜那種心地清淨、單純、暖和、活在當下的人。這種珍貴並非出於無知,而是出於曆練。


    淳樸的鄉村從此再也不能淳樸了。好端端的民眾,眼見著都在往“刁民”的路上邁進。我們經了風雨,現在又睜了眼看著這個經了風雨的世界,把浪漫與天真、稚拙與純情,一寸—寸地遺留在了往日的時光裏。


    總有一些人,值得我們一生欽佩,一生欣賞。不是羨慕他們的富庶人生,亦不是執著於他們的千秋功名,而是喜愛他們的生活態度,夢想追求。豈不知,所有的富庶與名利,背後都隱藏了太多不為人知的辛酸。待有一天,褪去了華麗的修飾,都要回歸簡樸。


    歲月待人總是好的,我本無隱逸之心,也知世上許多情意是該珍重的。但生性愛清淨,怕一切繁鬧之事,願在小戶人家做個婉順的女子,守著門前幾株桃李,不爭不擾。


    每個人無論身在何處,總是有家在等著我們。


    或繁華富貴,或樸素窮苦。


    但是,無論如何,這都是心中最溫暖的依靠。


    如果地位和金錢是建立在愛情和品行的基礎上,我感激地接受,並分享你們的幸福。


    便行走於人間,生出愛怨情恨之事。


    或濃鬱,或簡淡;或尊貴,或清貧;或典雅,或平庸。


    今世投生於富貴侯門,或轉世於百姓人家,榮華與清苦,皆看造化。


    被那裏的陽光撫摸著幾十年的人們,造就了一種與生俱來的簡樸、敦厚和誠實,他們會一直保持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習性,麵對生活中的種種苦難,總是默默的忍受,並總能尋找到使自己開心的點滴事情。


    但根據經驗,我知道普通的小戶人家雖然每天都要為生活操勞,卻可以擁有真正的幸福,他們的生活雖然清貧,卻不失甜蜜溫馨。


    我們本就不應該把圍困住我們的沙漠看成是生活的唯一,就算是生活得貧窮,過得拮據,我們也還是可以享受生活得快樂的,這是一種處世的態度,隻是需要大家開開心心地在一起罷了,或一次大掃除,或一次聚談,或一次小小的節日活動,甚至每一次的晚餐。生活,本就不應該考慮得那麽複雜,簡單而貧乏的生活,也可以過得有滋有味。


    人成為自己討厭的樣子,不一定就盡是壞事,也許是年輕時自己年少無知不識愁,也許是過往時自己自私狂妄愛吹牛。總之,很多東西,是以當時的視野和想法,看不到想不透的。琴棋書畫和柴米油鹽都是這個世界上的組成,有人甘願為前者獻出生命,也有人甘心為了後者拋卻追求。有人甘於清貧有人衷於富貴。說到底,無非還是個人選擇而已,在當前情況下所能做出的最符合自己利益的選擇。


    幾乎家家戶戶又都送來了一些被褥用品醃肉米麵,沒一會那個小廚房就被堆滿了,莫流年估摸著這麽多東西吃半個月肯定沒問題。


    到了晚上,院外的雪已經有兩尺厚了,每隔兩個時辰無垢就去院裏掃雪,饒是這樣地上還是留有積雪。


    外麵下著大雪,道上已經堆了近三寸厚的雪,一踩就是一個深深的腳印,下麵卻未凍得結實,結著薄薄的冰。


    看雪花紛紛揚揚,又濃又密,卻不急促,總有那飄灑的姿態;看依著樹枝的形狀另生出一棵玉樹,看小院地下一片銀樣的潔白。


    入夜後莫流年燒起了火爐,將堂屋烤的暖和起來,小半仙見時間還早就拉著莫言下棋,其他人也來觀戰,莫流年又在炭火裏煨了幾個山芋一些花生,大家吃吃喝喝談談笑笑,倒也很是開心。


    窗外,雪越發下得大了。窗內,爐火燒得火鍋沸騰,大雜燴的菜吃在肚內,暖融融的;對麵坐著梁心銘,看得他賞心悅目。這頓飯,王亨吃得酒足飯飽、盡興而歸!


    冬雨宜於在室內爐邊酒邊,把紙窗兒緊閉,一任它在外麵瀟瀟淅淅。你與它無心而有心,無情而有情,你隻管與你的家人朋好擁裘嗬凍,撥一撥爐中殘炭,溫一杯淡酒,胡亂的話些家常,興致暫止時大家都默然而息,便又聽得它在外麵瀟瀟淅淅,此時的雨聲,也正不為不美。


    雪也並不是積得很高,隻是薄薄的積著,那時節真是最有意思。又或者是雪下了很大,積得很深的傍晚,在廊下近邊,同了兩三個意氣相投的人,圍繞著火盆說話。其時天已暗了,室內卻也不點燈,隻靠了外麵的雪光,隔著簾子照見全是雪白的,用火筷畫著灰消遣,互相講說那些可感動的和有風趣的事情,覺得是很有意思。


    比起神之墓地,莫流年更喜歡現在這樣的日子。


    晚上大家休息後,小半仙又來到院中修習涅槃功法,每次都看到自己的魂魄,看著看著也就習慣了,隻是等他醒來時發現周圍的雪都已經融化。


    大雪一直沒停,雖然房頂加固了,但小半仙他們每天都還是爬上屋頂推雪,下到第三天的時候,雪已經齊膝深,村裏的路上已經看不到行人了。


    莫流年站在門口向外看:“這三年來我從未見過這樣大的雪。”


    半仙逸道:“何止這三年,我長到這麽大也沒見過。”


    小半仙看了眼莫言,這是老天給的預警,隻是苦了平常百姓,這樣大的雪,雖然蟲害會少很多,但肯定會有洪水。


    莫流年歎道:“也不知還要下幾天。”


    莫言走過來:“還要下幾天的。”


    同誌,您就送給我一條魚吧,我不敢奢望要一條大的,我要一條小的,一條最小的小魚……他總是能要到魚,或是蝦,要到之後,他就跑到水邊,用一把小刀收拾了,然後找一避風地方,揀來柴禾,支起兩塊磚頭,將瓷缸子放在上邊,點起火來燉……我經常站在他身後看他燉魚,鮮美的氣味從他的瓷缸子裏散發出來,使我饞涎欲滴,我從心底裏羨慕他的生活……


    他很有次序的在做事,先串肉,再放在火上烤,同時還照管著另一個炭爐上的茶水,茶滾了,他放進薄荷葉,加進硬塊的糖,倒茶葉,他將茶壺舉得比自己的頭還高,茶水斜斜準準的落在小杯子裏,姿勢美妙極了。


    屋裏座鍾的齒輪“沙沙“地轉著,已經升起了火盆,像一口大鍋一樣橫陳在屋子中間,細細的白氣從下麵冒出,旋即就被特製的風箱卷走,隻悠悠地冒著熱氣,將整個屋子都循環得暖烘烘的。


    此刻時令已是仲夏,太陽底下熱得人發暈,竹林中卻是涼爽得很。更妙的是,竹林深處,還有一張石頭桌子,四個石墩。有這麽一個舒適的地方納涼,王洵更不想再回酒席上受罪了。把兩個石頭凳子搬了搬,一個坐在屁股底下,另外一個擺在桌子對麵拿來墊腿。


    申時正牌,日頭已漸西斜,氣溫稍降了些,可依舊是熱得夠嗆,英王府的門房們實在是受不了這等酷熱的煎熬,全都偷閑地躲進了耳房中,泡上壺涼茶,三三五五地聚在一起瞎侃著,左右這幾日殿下稱病不會客,倒也不虞有失職之嫌。


    那鼓掌的聲浪,由近而遠直傳到冷家這壁廂來,這時清秋端了一把藤椅子,拿了一本,躺在棗子樹蔭下乘涼。忽然聽得這樣人聲大嘩,便問韓媽道:“乳娘,這是哪裏鬧什麽?“韓媽道:“我的姑娘,你真是會忘記事啦,剛才金少爺那邊送點心來,不是說那邊請客嗎?“清秋這才想起來了,這是他們開詩社作詩,這樣大樂呢。聽那聲音,就在房後麵。


    然而不待他再問,顧昀已經沒了聲音,好像沾枕頭就睡著了。長庚隻好自己動手除去他的鞋襪,將被子拉過來給他裹在身上,總覺得顧昀身上的寒意暖和不過來,便將房中的蒸汽火盆燒得旺了些,靠在床柱上靜靜地注視著顧昀的睡顏。


    雪是落得怪熱鬧,象一些大小不等的蝶蛾在飛,並且打著旋。房中矮腳火盆中的炭火熾爆著火星,叔遠在那盆邊鉤下身子用火箸盡攪。


    吃完午飯,祖孫倆坐在靠窗的一對寬大的黑檀木鏨福壽紋圈椅上歇息,打算消消食再去睡午覺;此時冬季已近尾聲,冰消雪融,午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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