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太短暫了,不應該用來記恨。


    人生在世,誰都會有錯誤,但人很快就會死去。


    人們的罪過將會隨身體一起消失,隻留下精神的火花。


    這就是莫流年從來不想報複,從來不認為生活不公平的原因。


    莫流年一直在平靜的生活,等待著那天的降臨。


    其實莫流年會武功這件事情,就連風水館裏麵那位與其朝夕相處了三年之久的小半仙都不曾知道。


    因為這是莫流年失憶之前留下來的一些本能,莫流年並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月夜裏!


    月光滿著血色,照著地上的血潑,地上也現著悲慘和可怕的情調,莫流年便站在這月光底下。


    宮門的守衛們人呆呆的望著那個形似鬼魅的身影殺機四溢,在月光和火把的映照中時隱時現,出現在不可思議的角度,隻是素手一翻,淬厲奇詭,眨眼間王堂主鮮血飛濺,


    他們隻見莫流年手腕一翻,黑光如閃電般順著王堂主的雙掌蜿蜒而上,與此同時一雙瞳孔徹底變成了血腥,無時不刻縈繞在周身的邪氣大盛。旋即他起身,寒光化成圓弧,瞬間以先前數倍之力出手,


    兩人在咫尺之間交手隻是一招,殺意縱橫成冰冷的劍霧,甚至沒人能捕捉到兩人兵刃走向的殘影!


    毫無花巧可言,一式足以致死,王堂主血濺當場,令旁觀者觸目驚心!


    那纖瘦身影隻露出兩彎細長清秀的眉眼,護衛此刻紛紛趕來,他們手中火把的映照之下,莫流年隱隱閃出兩道陰鬱的寒光。


    手中一柄淬亮的長劍,於空中一揮,劍氣所及,屋脊上的一片瓦礫或塌陷,或崩飛,塵煙四起。


    這是何等的驚悚!


    風雪深夜,平日裏溫和親近的夫子變作殺人者,將王堂主一劍虐殺身首異處,此刻院中血跡斑斑。


    眼前的屍體,慘不忍睹,且殘缺不全,光潔的地麵被血汙了一片,有些地方還黏著破碎的髒器,暗紅色的液體沒住了足徑,血氣逼得人險要窒息。


    宮中值夜的守衛眾人看的是心驚膽戰,眾人倒吸一口冷氣,止不住驚怖,甚至有人驚呼半聲,便不敢出聲。


    鮮血衝天,王堂主肢體此刻迸裂。殘屍漸漸倒下。


    精致的惜月宮內,現在躺著一具屍體,鮮血淋淋,腥氣直衝內殿,這些幫眾也不是沒見過血腥般場麵,但是現在以不少人已忍不住捂鼻欲嘔。


    更有甚者麵如土色退了幾步,但是更多的人卻是簇擁而上劍拔弩張,眼看一觸即發。


    院裏眾人一時寂靜,沒有半點聲音。


    旁邊的同伴悄悄遞過來的眼色隱憂重重,他的手心已經是絲絲沁汗!


    惜月宮中庭院內滿地狼藉,所有侍衛腰間刀鋒都以拔出,一時滿堂劍拔弩張,空氣緊繃得一觸即炸。


    似乎隻要有人再稍微動作半步,整個局麵就會陷入不可挽回的境地裏。


    或許沒過多久,感覺卻無比漫長,每一分都像煎熬。


    莫流年不曾抬頭,可能是怕自己的目光會泄露心思,他們都死死盯著月光下的莫流年。


    雙方之間的氣氛陡然間變更加強烈,莫流年麵前人影綽綽站得黑壓壓的,連那些鳥叫與蟬鳴此刻都不敢出聲了。


    莫流年抬起頭,蒼白的臉上濺著鮮血,漠然冰冷,像索人性命的惡鬼。美到極處,也狠到極處。


    “王堂主,勾結八大門派背叛惜月宮,如今被我識破,他想判教出逃卻被我劫殺,你們把屍體收拾了我去與宮主稟報”莫流年冷聲對麵前的幫眾道。


    莫流年此刻大步大步向前走去,過去的好好壞壞,都學會不必留連,才算是真正的成長吧。


    一時間眾人靜下來,人們覺得有什麽事要發生,每人心裏都想著


    空氣一時間濃重得讓人無法呼吸,眾人心裏空落落得像個寂靜的墳墓


    就像一場繁華而寂靜的煙花,綻放得濃彩重墨,下墜的無能為力,消失的不可逆轉。


    莫流年就這樣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緩步走進惜月宮內,表麵上不動聲色,目光中卻閃爍著不易發覺的、謹慎小心的憐憫。


    男兒生於天地自當粉身碎骨,留得清白,可歎零丁,可說惶恐,但王堂主最後以死明誌。


    眾人的目光被他遠去的背影吸引過去,望著那漸行漸遠的身軀,雙瞳仿佛被映入了黃昏的鬱色,茫然而悵惘。眾人的心像是被什麽堵住。


    在這樣殘酷凶險的人世間下掙紮,求生存的他們也明白,有太多的誘惑讓人垂涎,但是這也需要出了多少代價。


    莫流年繼續前行,渾然好似什麽都沒發生過,亦好似是無人注意的小小的插曲。


    隻有執夜幫眾立在原地,眼底還殘存著微愕,內心有絲絲難以言喻的滋味蔓延至腦海。


    當莫流年的身影越走越遠,但眾人對這個身影盡是迷茫,在夜幕的掩蓋下,莫流年逐漸失去清晰的輪廓,逐漸的越走越遠,直到越來越模糊不清……


    這時!


    眾人才好像被驚醒一般,霎時間,雷鳴般的竊竊私語響徹耳際,嘈雜刺耳。


    行宮深夜空曠安靜,夜色中隻能聽見輕功掠過樹梢時發出輕微的簌簌聲響。


    一盞茶工夫不到,莫流年已來到了偏殿門外,遠遠望去燈火岑寂,而院門竟然是半開著的。


    莫流年心中掠過一絲漣漪,不禁站住了腳步,走到宮門前與守夜人點了點頭,遲疑下,丟下一枚信物就往深宮內中走去,步伐趔趄,精神恍惚。


    守夜人握著那塊信物,愣愣地看著,這是惜月宮供奉客卿的腰牌,而莫流年身影修長,如青竹,如雲鶴,夜間的光呈現一種詭異的幽藍色,落在他肩上。


    到最後,這位守夜人還是死死盯看著莫流年,天人之顏卻慢慢呈現出悲戚之色來,好像一個孩子看著心愛的寵物慢慢死掉時,那種悲傷而恐懼的神色。


    有這樣一瞬,一個人光是一個背影,就讓人看得很是難過。


    宮中大殿內的一石桌前,一位女子手肘搭在桌上,手撐著下巴,閉目養神。


    她麵容緋紅,唇角上彎,麵色蒼白,眉目清婉似畫。


    她有白白淨淨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


    小小的鼻梁下有張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彎,帶著點兒哀愁的笑意。


    整個麵龐細致清麗,如此脫俗,簡直不帶一絲一毫人間煙火味。


    一襲灰色雪紡長裙,襯得肌膚勝雪,眉目如畫,整個人高貴又優雅。


    而潔白的雪,便如天使般聖潔,不參雜有一絲一毫汙濁的氣息。


    她白雲黑水般坐在桌前,落葉散花飄於周身,襯得她清麗嬌俏,惜月宮乃是武林第一魔宗,血洗過多少武林門派,然而這個宮主卻全無大魔頭的那可怕氣質。


    記住手機版網址: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生如戲唱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於長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於長生並收藏生如戲唱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