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菘不承認他把李知遠捉了來,和趙恒扯了半日的淡。雅*文*言*情*首*發他不認帳,趙恒也拿他沒法子。豈料妹子隻一句話就把他大半個時辰的功夫付諸東流水。潘菘惱道:“什麽姓王的姓李的,妹子,你胡說什麽?”


    潘曉霜被妒忌衝昏了頭腦,沒得心情去揣磨哥哥話裏的意思,隻道:“方才我們在城外捉的那人,是王英華的未婚丈夫,你把他放了罷。”


    潘菘鬱悶的想去砍人。楊八郎扯扯趙恒的衣袖,笑道:“潘菘,你好不老實。還是曉霜妹子好。曉霜妹子,你就帶我們去,把人放了罷。”


    趙恒會意,笑對潘曉霜道:“曉霜妹妹,咱們去把人放了,還趕得及在縣裏逛逛。南門那邊有一家賣的好棗泥糕,我們去嚐嚐,可好?”


    潘菘眼睜睜看著趙恒幾句話就把他妹子哄出去了,惱得砸碎了一個心愛的茶盞。


    潘曉霜隨指了一個親兵帶楊小八去監裏放人,她自扯著趙恒去逛街。


    楊八郎進了大牢,嚇了一跳,裏頭塞得滿滿的,差不多半個縣的土豪鄉紳都在裏頭了。那親兵從人堆後頭把李知遠扶出來,楊八郎接著,看他鼻青臉腫的模樣,忙問:“可還走得?我先扶你去尋個郎中瞧瞧?”


    “都是皮肉傷,不妨事。”李知遠拿衣袖揩揩臉上的血汙,笑道:“你們來的倒快,我以為你們最快也要明日才來呢。你身上可帶了錢鈔?借我點。”


    楊八郎真個摸出三個一兩重的小金元寶與他。李知遠便將一個塞到帶楊八郎來的親兵手裏,又將那一個塞到牢頭手裏,笑道:“多謝看顧,與大哥們買杯水酒吃,改日再請哥哥們吃酒啊。”出來到了門口,還把最後一個小元寶丟給了守門的。


    楊八郎扶他上了馬,慢慢出了縣城。楊八郎才笑道:“為了把你撈出來,十二哥連美人計都使出來了,要陪潘曉霜逛街耍子呢。”


    李知遠笑一笑,道:“難為趙世兄了。那位潘將軍為難你們了吧。”


    “我們去要人,他死活不承認捉了你。”楊八郎笑道:“這廝上不得台麵,打小幹了壞事就不敢認帳,也隻窩裏橫罷了。這回原是咱們連累你了。你且等著,我們必想法子與你出氣。”


    “我在監裏,原想著出來要想個法子出出這口惡氣。”李知遠笑道:“在人堆裏坐了一會,倒覺得大可不必。”


    “怎麽說?”楊八郎好奇,問。


    “半個富春縣都擠在監裏親香呢。”李知遠笑道:“潘將軍造福地方呀,我琢磨著,他也該高升了吧。”


    “還不夠。”楊八郎看李知遠已經猜到了,索性和他講老實話,:“最好是由著他把全天下的人都得罪光了,叫曲池府的老百姓恨他入骨。他既然捉了你,想來也是打算把你家的錢都榨出來。依我看,你不如和令尊商量,全家到哪裏避一避,過一二年再回來。”


    “那先生呢?先生一家也要避一避?”李知遠心裏甚是惱火,強笑道:“難道他們是想把富春縣剃光頭?”


    楊小八歎氣,道:“京城搬到富春來。光王爺就有十來個要賜地,還有文武百官,哪個不要在天子腳下置個小莊?富春的小百姓肯賣,人家還嫌貴呢。所以弄了這麽個二百五的刺頭出來替大家掃地。潘菘便是鬧的再不像,後頭是有私心的百官替他撐腰呢,這時候收拾他,便是犯了眾怒。”


    李知遠聽得心寒,半日不言語。


    楊小八沉默半晌,道:“我打算過一二年去西北。你將來中了舉,可以到西北去做官的,那邊是我們楊家的地方。”


    李知遠的笑聲都帶著苦澀,隻道:“千裏做官隻為財。我家的錢其實很夠用了,將來中個舉,鄉下人便不敢欺負我,我隻在家做我的田舍翁罷,”


    王翰林和李大人正等的心急,兩個老人家就站在大門外望著鎮口。天將黑透,才見兩騎回來。李大人的心就涼了半截,和王翰林說:“我取些銀子到縣裏走走。”


    王翰林心裏也難過,和他說:“都說潘青天送銀子不中用的,咱們還是先去縣尊那裏走走?”


    他兩個正商量著,李知遠已是到家門口了,看見父親和泰山滿麵憂色,忙下馬上前,道:“兒子回來了,無事。雅*文*言*情*首*發”


    李大人扶著兒子的胳膊舍不得鬆手,聲音都發顫:“打你了罷?疼不疼?”


    王翰林看隻有八郎一個,便問他:“恒兒呢?”


    “和潘小姐吃棗泥糕去了。”楊八郎苦笑道:“李大哥身上有傷呢,我去把鎮上的郎中喊來?”


    “你先進去和你師母說聲。”王翰林道:“先生另使人去喊。”


    楊小八進去說句話功夫,柳氏已是旋風一般衝了出來,將李知遠上下打量,瞧得沒有少胳膊腿,也沒有瞎也沒傻,就放了心,道:“已是燒了洗澡水,又使人到你家拿衣服去了。你去耀宗屋裏洗個澡,正好郎中來與你上藥。”


    李知遠在人堆裏沒有看見英華,好生失望的跟著老田媽進去了。過得一會,沈姐親自將了一包衣服過來送到耀宗的院裏。柳氏便在梧桐院裏擺了兩桌飯,連耀祖兩口子都來了。大家齊齊坐下,老翰林發現女兒不在,怪道:“英華人呢?”


    “到縣裏去還不曾回來。”柳氏歎氣,道:“玉薇陪她去的。女婿既然回來了,想來她也就回的。”


    “這孩子去縣裏做什麽?”王翰林道:“你也是,就由著孩子胡鬧。”


    柳氏曉得丈夫這話其實是說給親家聽的,滿麵堆笑道:“她急的很,玉薇不是和知縣夫人蠻要好嘛,所以陪她去尋知縣夫人打聽消息去了。”


    李知遠聽得英華去了縣裏,就坐不住了,忙站起來,道:“我去鎮口瞧瞧去。”


    王翰林道:“你莫動,叫他哥哥嫂嫂去,也就是了。”


    王耀祖便放下筷子,和黃氏一齊出席。出來到門口,黃氏便抱怨道:“女孩兒不在家老老實實呆著,一天到晚在外頭跑。你妹子真是個惹禍精。”


    耀祖心裏也覺得爹爹任由妹子在外頭跑不是個事。兩口子在鎮口等了一會。英華和玉薇的馬車打鎮口經過,隔著簾子看有兩個人影像是王耀宗兩口兒,玉薇便叫停車,和英華說:“那邊好像是大少爺兩口子,莫不是在等二小姐?我先下去瞧瞧,你隻妝睡罷。”她便下了車,隔著老遠便笑道:“大少爺,少夫人,二小姐在車上睡著了。”


    一陣香風襲來,玉薇提著一盞小小的琉璃燈籠過來,溫柔明亮的燈光下,原來隻有八九分顏色的玉薇,生生變成了十分顏色的佳人,更兼她滿頭珠翠,衣裳鮮明,笑語嫣然。王耀祖眯著眼將佳人細細打量,覺得此情此景很可以入畫,便道:“你是我家的?我要與你畫行樂圖,一會和我走罷。”


    玉薇眨眨眼,把驚訝壓下去,笑道:“大少爺真會說笑話。還是請回家去罷。我們太太和老爺一定等急了。”


    黃氏在一邊打量玉薇。平常玉薇出入,她也常見,覺得玉薇生的雖然不如梨蕊,然妝扮入時,又天生的風流嫵媚,這樣的人兒在隔壁住著,她已是不能安心。今日丈夫覺得玉薇能入畫,她心裏更覺不安,看向玉薇的眼神裏就帶著敵意。


    大少爺兩口子和柳夫人不對付,這兩位就是費心費力去討好也是白搭,是以他兩口子各有異樣,玉薇不過笑一笑,提著燈籠在前頭引路。


    到了大門前,玉薇把燈籠交給趕車的,隔著簾子輕喊:“二小姐,到了。”


    英華便裝模做樣打了個嗬欠,笑道:“居然睡著了——咦,大哥大嫂。”一邊笑就一邊跳下車。


    耀祖急著畫美人,又不想和討人嫌的妹子說話,便指著玉薇道:“你,你叫什麽?跟我走罷。”


    黃氏在一邊,兩個眼瞪的好像牛眼樣大。玉薇隻妝看不見聽不見,伸手去扶英華。英華不曉得大哥吃錯了什麽藥,也隻有裝什麽都沒有發生,吸了一口氣邁步。


    耀祖急了,喝道:“你沒聽見我說話麽?你!跟我走!”上前兩步攔在英華麵前,說:“你這個使女借我用幾日。”


    英華笑道:“大哥,借不了。她不是我家使女。”


    上一回討梨蕊,就不曾與。這一回不過借個使女用幾日,又不與。耀祖惱的很,道:“這個使女我還就要定了。”居然一把攥住玉薇的手腕,大聲道:“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人了。爹爹那裏,我自會與他說。”


    玉薇驚笑出聲,嫵媚的瞟了一眼黃氏,嬌笑道:“大少爺,奴還真不是府上的使女。你要想奴做你的人,難呐。”


    耀祖雖然曾到勾欄瓦子裏耍過幾遭兒,實是不曾見識過玉薇這樣活色生香嫵媚風流的人兒。玉薇略放出些手段,他就犯暈,結結巴巴道:“你想怎樣?”


    玉薇甩脫大少爺的手,指指黃氏,笑道:“少夫人惱了也,大少爺晚上怕是要跪算盤了。”


    二哥若在跟前,玉薇姐姐老實的就似那避貓鼠。英華看大嫂氣的眼白都翻出來了,心裏暗笑,板起麵孔正經說話,“大哥,大嫂。玉薇姐姐原是我舅舅的管事。母親已是認了她做幹女兒,哥哥嫂子豈能把她當使女看待?”


    黃氏聽了冷笑道:“什麽幹的濕的管事的,不過是些上不得台麵的騷貨,慣會勾搭別人丈夫。”


    這話不隻罵了玉薇,還隱射英華的母親。玉薇和英華都大怒。英華不好發作,便道:“玉薇姐姐,我們走罷。”將他兩口兒丟在後頭,偏牽著玉薇的手徑直進梧桐院。


    梧桐院裏燈火通明,英華看老田媽指著書房那邊,就把玉薇朝書房裏帶。


    英華要替玉薇掙臉,一進門就道:“娘,多虧玉薇姐姐助我,知縣夫人真把潘曉霜約了來見,我照著玉薇姐的意思把她氣了個半死,想來她一定會吵著要她哥放人。”一轉臉,看見公公坐在上頭,她的嗓門就低了半截,再一看被打了個豬頭樣的李知遠坐在另一桌上,她就沒了聲音。


    “吃飯,吃飯,我餓死了。”楊八郎笑嘻嘻挾了塊川炒雞送到李知遠碗裏,道:“你這半日受苦了,快補補。”又挾了一塊到空碗裏,連碗送到英華手邊,“你今日也受驚了,與你壓驚的,吃罷。”


    英華接在手裏,道聲多謝,放下碗跟公公見禮,臉紅的和那什麽似的。


    李大人向來喜歡英華單純爽朗,英華便是冒失了些,在老人家眼裏也是活潑可愛的緊,他笑嘻嘻也挾了一塊肉到英華碗裏,道:“吃飯罷。”


    柳夫人便挾了幾塊肉與李知遠,又挾了一根大雞腿到八郎碗裏,笑道:“ 餓了就先吃。耀宗他們呢?”


    “大哥大嫂在後頭。”英華連忙放下碗筷,站起來道:“大哥在鎮口接著我們的,方才進門時,他和大嫂說話兒呢,我們就先進來了。”


    玉薇笑眯眯道:“奴去瞧瞧。”


    柳氏笑著把她推到英華身邊坐下,道:“你坐罷。”她自轉身出來,才到階下,就見耀祖和黃氏兩口兒一邊小聲爭吵一邊進來。柳氏便揚聲問:“可是耀祖?”


    王耀祖嗯了一聲,快步上前。黃氏提著裙兒小跑幾步也跟不上,索性落在後頭慢行。柳夫人等黃氏過來,在她前頭一步進屋,看王耀祖挨著李知遠坐下,雖然神情還不大自在,今日有客人在,大家都要顧全體麵,也就罷了。


    黃氏進來,自在柳氏的下手坐下,正好和玉薇麵對麵,她那兩隻眼就好像練就了絕世神功,生生凝練出兩把眼刀來,左一刀右一刀活剮玉薇下飯。


    玉薇在翰林老爺跟前也甚老實,和英華一般兒規規矩矩吃下小半碗飯,又吃了小半碗湯,才放下碗筷,告個罪,笑道:“奴還有帳要看。”


    英華就站起來送她到階下,一轉身,李知遠也離了席出來,拿手捂著臉,嗡聲嗡氣道:“我變醜了。”


    英華啐他一口,拉他到對麵廊下一盞燈前細看他臉上的傷,又問他:“身上還疼不疼,他們後來有沒有又打你。”


    李知遠笑道:“不曾打。押我到縣裏,那位潘將軍有事也不曾料理我。他的親兵麽,其實都還和氣,就是監裏氣味難聞。我洗過了澡,還聞著有騷臭氣。”


    英華把鼻子嗅嗅,果然還有些不雅氣味,想了一想,道:“我收著半枚龍腦香,你等著,我拿來給你。”說罷就要跑。


    李知遠扯著她的胳膊,笑道:“我一個男人家臭點也罷了,若是弄的香噴噴的,就不像話了。你別走,他們沒打著你罷。”


    “沒有。”英華想到李知遠拚了命攔住不教人打她,心裏又是喜歡,又是心痛他。然叫她說什麽,又說不出口,就拿手指頭戳他肩膀,卻是正好戳到了他的痛處。


    李知遠吸著冷氣讓開,小聲道:“八郎說,讓我到別處避一二年。方才我爹和你爹娘商量,咱們兩個先成親,你覺得呢?”


    “就成親?”英華又驚又慌,退後一步,“我的嫁妝還沒有準備好。”


    “哎,我要娶的是你,又不是你的嫁妝。”李知遠把英華拉回來,笑道:“你不嫌我像個豬頭,就嫁我罷。”


    “我不嫌你。”英華伸出冰冰涼的小指頭,在李知遠臉上輕輕彈了一下,“就是……這樣嫁你,不像個樣子,我不幹。”


    李知遠被這輕飄飄一指彈的暈呼呼的,道:“一二年都不得見你,實是難過呢。”


    老田媽帶著人送茶上來,看見二小姐和未來的二姑爺在對麵廊上講話,走近了咳嗽兩聲,笑道:“二姑爺,吃茶。”捧了一盞茶送過來。


    英華便似受驚的小鳥,翩翩繞過老田媽,丟下李知遠進去了。


    李知遠有些不好意思的接過茶碗,吃了兩口,厚著臉皮進去請辭,道:“我回家和沈姐說說話。”


    李大人應了,叫兒子回家。柳氏便叫英華去洗澡。兩家大人商量孩子的婚事。雖然王翰林和李大人都想英華和李知遠早日成親,柳氏卻是不肯,道:“一則嫁妝不曾準備好。二則耀宗未娶英華就嫁,我這個做繼母的沒臉和親戚說話。”


    柳氏搬出耀宗來,李大人便無話說。王翰林雖然覺得兒子沒娶礙不著女兒出嫁,但看耀祖兩口子的神情都頗以為然,倒也不想妻子難做人,也就依了柳氏,道:“咱們加緊替英華備嫁。耀祖,咱們親戚朋友裏頭,若有合適的女孩兒,你就和你母親說說,咱們先留意起來,等你兄弟來家相看。”


    英華和李知遠的親事既然不成,李家便不能舉家回避。是以第二日早上,李知遠就過來辭了老師兼泰山,悄悄兒到府城去了。柳氏也不肯再讓女兒一個人出門,家事多請玉薇幫忙。過了幾日新宅那邊收拾好,王李兩家俱都搬過去。王翰林還給妹妹妹夫留了個小院兒。文才一家也搬了來,大家俱在吳家村居住。


    潘菘原也是想再尋李知遠的麻煩,然使人一打聽,才曉得李知遠已是不在富春縣了,卻是打聽不出他去了哪裏。若是要尋李家的麻煩吧,李家和王家同住在一個大宅裏,趙恒又在王家住著,這一向又和妹子打的火熱。卻是不好輕舉妄動。


    隻要妹子嫁給趙恒,潘家便萬無一失。官家若是長命百歲,將來的天子自然是潘家的外孫;若是官家有個三長兩短,晉王的兒子是潘家的女婿,有這層關係,想來挾小天子以令諸侯比冒天下之大不違自己做天子要容易許多,晉王隻要不傻都會擁立潘家的外孫為帝,但教潘家的外孫為帝,收拾哪個都易如反掌。


    是以潘菘要以為大局為重,就暫將王李兩家放下,但見著妹子,就叫妹子把趙恒賺回京城去。他鎮日隻盤算如何鬧得天怒人怨,要叫曲池府的百姓乃至全天下人都反對遷都。


    且說耀祖自那夜驚豔,一連畫了十來幅美人圖都覺得不滿意,日日夜夜念想要把玉薇喊來,做一幅月下美人圖。他自家不肯去喊,偏要叫黃氏去喊。黃氏哪裏肯,和他吵了幾回,積下一肚皮的怨氣。


    吳家老宅就一個大廚房,黃氏和玉薇也常在廚房撞見,但見一回,她就要指桑罵槐一回。


    玉薇便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兒,因黃氏莫名吃醋,她偏有事無事要當著黃氏的麵,拋個媚眼兒與耀祖。這日玉薇從耀祖住的院前經過,因耀祖在院門口閑走,黃氏坐在門邊縫衣裳,她便站住了腳,微微一笑,妙目流轉,把耀祖的魂都勾掉了半邊,又故意咳了一聲讓黃氏知道,才嫋娜而去。


    黃氏大怒,指著玉薇的背影罵騷蹄子,臭狐狸。耀祖聽了,不滿道:“你這般說話,生生把幾個孩子都帶壞了。玉薇姑娘再有哪裏不好,你見一回罵一回,人家都不曾惱,可見人家性子是真好,越發顯得你小雞肚腸。”


    黃氏聽得這話,又妒又恨,正好手上有針,就將來紮他。耀祖推開她,道:“妒婦!妒婦!”撥起腳就走,才出得大門,卻見一個嬌美小巧的女孩兒,眼睛哭的又紅又腫。守門的攔著不讓她進,她抹著眼淚隻是要進門。守門的正是無法,看見大少爺出來,忙道:“大少爺,這位小姐要見趙公子,你與小的做個證見,趙公子是不是一早就到縣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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