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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咱們若是走了,那阿史那思摩隨後必定會帶兵卒前來,畢竟晴兒妹妹關係到他一生的大計,恐怕會不惜違背族規,破釜沉舟!”丁逸有些擔心,畢竟自己的爹娘尚還在此處,容不得有絲毫的馬虎,萬一那阿史那思摩狗急跳牆,不惜一切代價衝將進來,自己父親丁清河此刻尚在非常時期,絕對不能有絲毫的馬虎。


    聽了丁逸的隱憂,白澤展顏笑道:“丁逸小弟,你隻管放心前去就好,這裏一切都有我在此,若是那阿史那思摩真的撕破了臉皮,置族規於不顧,那我也會讓他嚐到苦頭!”


    聖姑也不由上前笑道:“怎麽你這小子連咱們族中的聖獸也信不過嗎?以她的妖法,就算來上十個阿史那思摩也不是對手!”


    丁逸不由笑道:“外婆說的是,既然如此咱們現在就出發吧!”


    眾人當下紛紛辭別了白澤,靈狐妖仙有語重心長的叮嚀了白狐一番,讓她處處小心,一切聽從白澤的安排。


    這才隨著眾人,匆忙離開了上古遺跡,直向蠻荒大澤西南的深處趕去。


    …………


    幾人離開不久,漆黑的夜幕當中,瘴氣越來越濃鬱,隱約間一對幽藍的寒芒自霧氣當中逐漸顯現而出,緊接著,無數對好似一點點繁星一般的光亮自迷霧當中逐一顯現而出,直到此刻這才能夠看到,這些逐漸變得明亮的亮點竟然是一頭頭巨狼那凶狠畢露的眼睛。


    粗重的喘息聲終於接連成片的傳來,一陣陣雜遝的腳步聲伴隨著低沉的咆哮聲,都不禁使人不寒而栗。


    一個個精壯的漢子騎乘在巨狼之上,手握一口明晃晃的大刀,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片肅殺之意。


    “快!快給我跟上!”


    驀然間隻聽一聲叱喝,大地也驀然在劇烈的震顫起來,卻見一頭形似犀牛,卻不知道要比犀牛打了多少倍的獨角異獸,蹣跚自霧氣當中慢跑而出,那身形狀如小山一般的獨角異獸隨著周圍巨狼的飛奔,似是也被激起了一腔豪邁,不由獨角向天,巨吼一聲,那聲音洪亮異常,震懾人心。


    巨獸的背上鋪著一方華麗的獸皮毯,卻見阿史那思摩正端坐其上,麵色一陣篤定,不斷向著周圍的狼群兵士振臂呼喝著:“不許掉隊,都跟緊一點,待會到了遺跡周圍聽我的命令!誰也不準輕舉妄動,聽明白了嗎?”


    那一眾巫族騎兵,皆赤膊著上身,肌肉堅實,耳中聽了阿史那思摩的話語,都不由振臂高呼:“謔!”坐下的巨狼也各自長嘯,一時間場麵極為震撼。


    前方霧氣當中,卻見那上古遺跡的輪廓已然隱約的浮現出來,阿史那思摩的臉色卻更加的深沉,當空之上,卻見兩隻異獸飛掠而過,一隻正是那通體墨藍的萬蝠王,另一個則是一隻金光燦燦的金蟬,正振翅疾飛,那金蟬飛行之時發出一陣響徹天空的嗡鳴,卻見其上阿古嬌正一臉嚴肅,半坐半立在身下的金蟬之上,一隻手緊緊的抱著一隻頗為激靈的猴子,而另一隻手卻攥住了金蟬的背,那一雙充滿野性的目光,一眨不眨的望著前方那已逐漸清晰的遺跡輪廓。


    便在此時,身畔的阿古木向著她打了個呼哨,示意她停止前行,而自己則將座下的萬蝠王的韁繩緊緊一拉,身形一沉便向其下的阿史那思摩飛身落去。


    “爹爹慢行!快令全軍止步!”


    阿史那思摩聞言一驚,抬眼望去,卻見阿古木正一臉焦急的望著自己,不停的呼喊著。


    當下心中一陣奇怪,不過心想阿古木此舉一定有什麽重要的事要說,當下忙摘下腰袢的一副巨大的獸角,腹中運氣望向天空吹了起來。


    那聲沉悶卻洪亮的號角聲一經響起,周圍的騎兵頓時紛紛拉住繩索,控製住自己坐下的巨狼,繼而向著前方呼喝起來:“前軍止步!前軍止步!”


    一瞬間,看似雜亂飛奔的狼群騎兵,緊緊在頃刻間便止住了腳步,皆立在原處,不知自己的首領到底要做什麽,畢竟還未曾到達遺跡之前。


    阿古木駕馭著萬蝠王在眾兵將上空盤旋一陣,這才落在地麵上,卻見他急匆匆的跳下蝙蝠,奔到阿史那思摩那巨獸身下,高聲道:“爹爹,孩兒越想越不對,咱們這一次率軍前往那遺跡,就算將遺跡踏平,也未必能夠找到聖姑和白巫公主!”


    阿史那思摩聽罷,“哦?”了一聲,忙自那巨獸身上飄然而落,那枯槁的身形宛如一片秋葉,當他落在阿古木的身前,將獸皮帽摘掉,奇道:“木兒,你到底想說什麽,就直說吧!咱們巫族中人可不能像他們中原人,做事吞吞吐吐,優柔寡斷,你想到了什麽隻管講來!”


    阿古木沉聲道:“咱們剛才已經前往聖姑所居住的地方,那草屋已被我們踏成粉末也未見到他們的蹤影,所以我想,既然他們救走了公主,就勢必一定會前去尋找白月族,我們現在就算趕到遺跡中去,也不一定能夠找到公主,況且咱們這樣做原本就有違族規,那上古聖獸更是我族中神物,僅憑我等如何也不是她的敵手!”


    阿史那思摩咬牙道:“你說的這些我如何不知道,可是這件事是我窮盡心力的大事,豈能眼睜睜的壞在聖姑那個老不死的,和那個中原小子的手中,我苦苦尋找公主了不知多少年!這一次就算與他們玉石俱焚也要拚個你死我活,絕沒有退路!”


    “爹爹,您還不明白嗎?我們這麽一做變成了巫族的罪人,別說是鬥不過那聖獸白澤,怕就算鬥得過也找不到他們的,所以孩兒有個建議,請爹爹定奪!”


    阿史那思摩沉著臉麵捋著蒼虯的胡須沉思一陣,當下便微微的點了點頭道:“是有些道理,那麽依你所言,該怎麽辦?”


    阿古木沉吟片刻,當下望著麵前一片迷茫的瘴氣緩緩說道:“據孩兒所知,他們如果真的要去尋找白巫族就必須要前往大荒沼澤的深處,可是這大荒當中方圓數百裏甚至上千裏,咱們都已經搜索過了無數遍,都沒有發現白巫的蹤影,所以我覺得他們一定藏匿在這片沼澤的最深處,東邊乃是蠻荒之地的天莽大山,深不可測,更有不知名的異獸凶物皆在深山當中出沒,因此我推斷,白巫族人肯定不會在那天莽大山當中,最有可能會在西南方,那裏雖然仍是一片深深的沼澤,不過他們族人當中到有幾個有些本事的人,在某處定居下來似乎也並非難事!”


    聽了阿古木的一番推斷,阿史那思摩不住的點頭稱是,阿古嬌也在一旁頗為敬佩的望著自己的哥哥,拉起阿史那思摩的胳膊勸慰道:“爹爹,哥哥說的很有道理,這一次依我看咱們就聽他的吧!”


    “嗯!好,不錯!”阿史那思摩以手按須,忍不住仰天大笑道:“木兒言之有理,不愧是我阿史那思摩的兒子,好好好!就依你所言,咱們就到大澤西南碰碰運氣,隻是……”


    看到阿史那思摩還有些隱憂之色,阿古木忙道:“爹爹還有什麽心事?”


    “隻是那些家夥也不可小覷,而且公主身有凰族的血脈,此刻怕是已走得遠了,我們怎能追的上?”


    阿古木聽罷不禁輕笑道:“這一點請爹爹放心,那西南之地,有一片沼澤名喚天蛇沼,他們到了那裏怕是會遇到些麻煩……所以不會那麽容易找到白巫族的!”


    阿史那思摩聽到此處,臉上早已堆滿了笑意,當下大為高興道:“我兒果然頗有謀略,將來族長之位非你莫屬矣,既然如此咱們便不要耽擱!”言罷吹響了號角,向著周遭的騎兵大喝道:“全體聽令,向西南方天蛇沼進發,現在出發!”


    …………


    天色越來越昏暗,前方那濃鬱的瘴氣揮之不散越來越濃,在漆黑深邃的夜色當中好似一大片化不開的巨幕,無法到達盡頭。


    從此再也沒有光明,沒有那朗朗清澈的天空。


    此刻丁逸的心情就好似被深深埋在了這片迷霧當中,隨著林月瑛在那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中一起漫無目的的飄蕩著。


    聖姑與靈狐妖仙皆跟在丁逸的身後破開著層層的濃霧,另一邊的柳慕晴似乎無法抵禦者越來越濃重的毒瘴,被靈狐妖仙施展妖法,將她一並罩在當中,緊緊挨著自己。


    柳慕晴在丁逸的身後看到他一路上似乎心事重重,沉默不語,往日裏那個開朗心中充滿陽光的逸哥哥好似在此刻忽然顯得那樣的陌生。


    當即滿麵的不解之色,難道這一次他前往中原之時,發生了什麽事?想到此處,便想要趕上前去,向他問詢一番。


    可是自己的身軀方動,卻被身邊的靈狐妖仙伸出手臂輕輕的攔住,隻見靈狐妖仙那一雙充滿深意的幽藍眼瞳望著自己卻是緩緩的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去打擾他。


    柳慕晴百思不得其解,忙低聲問道:“靈狐仙長,逸哥哥他到底怎麽了?為什麽一路上都不說話,好像有什麽心事似得!”


    靈狐妖仙不由幽幽的歎了口氣,這才向她緩緩的低聲道:“天蒼劍派那位名喚林月瑛的女娃娃身受重傷之後被乾坤風雷大陣的天雷震蕩,掉下了那颶風深淵當中,怕是已經……已經凶多吉少了……”


    “什麽!!”柳慕晴頓覺如遭雷擊一般,忍不住掩嘴嬌呼,嬌靨之上布滿了深深的震驚之色,顫聲道:“這……這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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