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軍站起身來嚴肅的說道:“五師弟,你把師兄我看的也太輕了,不要說你是因為幫我才惹下了禍端,就算是你有難我也不可能裝作沒事人一樣離開。


    我雖然修為沒你高,但也能幫你拖住個一時半刻,讓你能有個喘息的機會,要是眼看不敵,你要毫不猶豫的離開這裏,你跟我們不一樣,你的身上還擔負著太多的責任。”


    鄭道知道不可能讓破軍扔下自己離開,隻能是退而求其次。說道:“好,你可以留下,但是嫂夫人必須離開。”


    東方未明手掌在桌子上一拍站起身來,怒道:“憑什麽,我也是這個家的主人,難道我就怕死了。”


    鄭道急得不行,無奈的道:“嫂子,我沒說你怕死,可咱們也不能做無謂的犧牲啊。唉,你們怎麽就不明白呢。”說著鄭道轉過身去連連跺腳。


    破軍知道鄭道的良苦用心,東方未明在這隻能是讓他們分心照顧而幫不上任何忙。他也勸說道:“老婆,我覺得你還是······”


    還不待破軍說完,東方未明已經紅了眼眶,略帶哽咽的說道:“怎麽,你也要趕我走嗎?”


    破軍一看她這樣,立刻走過去抓起他的手說道:“這不是趕你走,你先出去避一避,等我們收拾了仇家就去找你。聽話,好不好。”


    東方未明的眼淚已經流了下來,哭訴道:“你們就是覺得我是個累贅,想把我趕走,好,我走,我走還不行嗎。”說著嗚嗚哭著轉身就跑了出去。


    鄭道急忙向破軍使了一個眼色,讓他追上去。可是破軍始終沒動地方,而是看著東方未明跑出去的方向呆呆的出了一會神,搖了搖頭坐下來,獨自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略帶傷感的說道:“這樣也好,要是跟她商量她是絕對不會走的,這樣賭氣走了倒省了不少麻煩。”


    說著又倒了一杯酒又是一口喝幹,像是自言自語似的說道:“你嫂子是個好人啊,我們雖然在一起的日子不長,可我覺得這輩子值了。”


    鄭道一直對他二人的事情有些好奇,此時問道:“大師兄,你跟嫂夫人是怎麽認識的?”


    一聽鄭道問起了自己的往事,破軍像是很回味的樣子,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一副很陶醉的樣子。


    破軍悠悠說道:“這說來可就話長了。你也知道,我離開淩霄宗已經兩年多了,剛出來的時候真是萬念俱灰、生不如死,對以前的所作所為真是悔恨不已,對以後又充滿了迷茫,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裏,也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麽。


    當時就想,走吧,離那傷心之地越遠越好,以後就這樣流浪好了,哪怕是要飯也不回去了。現在想想,那時真是太幼稚了。”說著破軍又倒了一杯酒,像是敬自己的過往一樣,舉起杯幹了下去。鄭道一直在靜靜的聆聽,沒有去打擾他。


    破軍繼續說道:“我就這麽漫無目的的走,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天,也不知道走了多遠,像是一個行屍走肉一樣。身上的銀子沒幾天就花光了,我就到山裏摘野果吃,渴了就找個溪流喝水,累了就找個山洞休息,那時的自己真像一個要飯的叫花子,無欲無求、無傷無恨。


    有一天,我途經一座高山,那山也很是雄偉,景色也很優美,不覺就放慢了腳步,心情也好了很多,慢慢的走在山間的林蔭小路上。可剛走到山腰的位置,迎麵跑過來幾個受了輕傷的年輕人,我也沒當回事。


    又往前走了一會,老遠就聽到林中有打鬥之聲,我就走近去看了看,當時看到一群山賊在圍攻一個老頭和一個少女,老頭已經受傷很重,少女身上也掛了彩,少女一邊護著老頭,一邊勉力支撐,但也是左右難敵,眼看就要落敗。


    我想既然遇上了咱就不能不管,我就飛身過去幫他們解了圍,將山賊殺了幾人,剩下的都趕跑了。這受傷的老頭就是我以後的嶽父東方嶽,那少女就是你嫂子。


    我的嶽父練過一些拳腳功夫,開了一個很小的鏢局,你嫂子從小跟他一起練武,成年之後也跟著他跑起了鏢。鏢局小接不到什麽大生意,隻能接一下不起眼的小活,替人護送一些不怎麽值錢的東西,生意也不是很多,但是雖不能大富大貴倒也能混個肚圓。


    那次走鏢是因為時間緊才不得已從這危險的山中路過,打算是不歇腳快速穿過去,不成想真的遇到了山賊。那些趟子手一看不敵就都逃命了,隻剩下我嶽父和你嫂子,那些山賊都是刀尖舔血殺人不眨眼的虎狼之人,她們一個老頭一個少女怎能抵敵,要不是那些山賊看你嫂子長得標致動了歪心眼,沒想傷她性命,否則就是兩個腦袋也不夠砍。


    當時我嶽父受傷很重,加上驚怒交加,眼看是陽壽不多,你嫂子也受了些外傷,我看他二人孤苦無依著實可憐,就一路護送他們回了家。到了家裏我嶽父就臥床不起了,趕緊找醫生救治也是無力回天。”


    有一天,老人家將我叫道他的病床前對我說道:年輕人,我看你器宇軒昂、身手不凡,定不是普通之人。你將自己打扮成叫花子應該是有難言之苦,能否跟我說說。


    我當時其實已經想開了,要說全都放下那不可能,但心裏也沒那麽難受了。我尋思已經過去的事就不想再提了,也就沒跟老人家說。老人家也不逼問,聊了幾句之後,又對我說:年輕人,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你能答應我。


    我當時以為他可能是有什麽遺願想讓我幫他完成,也沒多想就滿口答應了。


    老頭看我答應了很是高興,接著說道:“我這女兒是命苦的孩子,六歲就沒了母親,與我這老頭子相依為命,沒過什麽好日子,又被逼著像個男孩子一樣舞刀弄棒,真是難為她了。


    現在我眼看是不行了,以後她孤苦無依可怎麽生活,我看你這樣應該也還沒有娶妻,能否將小女留在身邊,如果你能收留她,我就算是死也能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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