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馨聽懦儒說是鄭道救了他,感激的看了鄭道一眼,說道:“多謝五師弟了,昨晚真是對不起,以後我一定改一改這急躁的臭脾氣。”


    鄭道露出一個微笑回道:“二師姐言重了,其實昨天我也是心情不好,並不是有意對你們無禮,還請你們不要介意。”


    冷馨知道昨晚鄭道將她與懦儒的談話全都聽到了,臉上不覺飛上兩朵紅雲,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又想起了鄭道說的心情不好是因為明熙,有些關心的問道:“不知熙兒妹妹怎麽樣了?”


    鄭道向寒冰玉洞的方向一努嘴,說道:“她被冰封在那裏,等著我將她複活。”聽他這麽說,冷馨與懦儒對望了一眼都沉默了,因為他們知道,鄭道這兩句話是需要付出很多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才能辦到的。


    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鄭道,冷馨隻能真誠的說道:“五師弟,以後有用得到我們的地方盡管開口,我們必定萬死不辭。”因為鄭道救了她的愛人,她又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已把鄭道當成自己的恩人看待了。


    懦儒忍著疼痛抬起手來,拍了拍鄭道的肩膀,說道:“多謝五師弟相救,此恩我必永遠銘記於心。以後但有差遣必定萬死不辭。”


    鄭道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二師姐,三師兄,你們別這樣,隻是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你們這麽說,倒讓我惶恐了。”


    懦儒又拍了拍鄭道的肩膀,沒再說話。而是向冷馨看了一眼,兩人很有默契的舉步就要離開,不想打擾鄭道陪伴明熙。鄭道卻突然將二人叫住:“等一等。”


    冷馨與懦儒立刻停步,回過身來看著鄭道,等著他的吩咐。鄭道並沒有吩咐二人什麽事,而是繼續說道:“三師兄,我看你剛剛交戰的時候為什麽隻知防守而不去進攻呢,不知你修煉的是什麽功法?”


    懦儒一聽鄭道問他修煉的功法,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我也是覺得修煉遇到了瓶頸,無論怎麽努力就是突破不了。可能是跟我修煉的功法有關吧,師父說我的性格過於懦弱,不敢進攻隻有挨打的份,所以讓我修煉的都是防守的功法。


    別人修煉的功法都是攻守兼備,在遇到瓶頸的時候一條路走不通可以走另一條路,而我隻有一條路,被擋住就過不去了。因為無法突破我已苦惱了很久,又不敢去請教師父。唉,可能我要止步於此了吧!”


    聽到這裏鄭道不禁笑了一下,心道:“師父還真是對症下藥,從剛才破軍與懦儒的交手來看,這個三師兄還真的隻會防守。”


    鄭道已明白了懦儒的症結所在,想要幫一幫他,開口說道:“三師兄,誰說隻學防守就不能突破了。我送你四個字吧,也許對你能有些幫助,‘借力打力’,你要是能把這四個字琢磨明白,便是防守的最高境界了。”


    元神已經與天書徹底融合的鄭道雖然還有些不適應,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強大,但是初步的鑒別能力還是有的,自然可以找到修為比自己低的懦儒功法中的不足之處。


    懦儒聽了鄭道說借力打力,口中跟著喃喃地念叨著:“借力打力,借力打力。”一邊念叨一邊沉思。他也是資質上佳的聰明之人,以前就像是被烏雲籠罩住了,而鄭道的一句話就像是刺穿烏雲的一道陽光,一道光衝開了烏雲,就會有成千上萬道光芒將烏雲刺穿。


    鄭道一語道破天機,懦儒撥雲見日。當即喜形於色,高興之情溢於言表。當即向他一揖到地,鄭道救了他的性命也沒見他這麽高興,懦儒感激的說道:“多謝五師弟再造之恩。”


    懦儒知道,鄭道送給自己的四個字簡直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已經摸到門路的他隻需詳加參悟便可突破瓶頸,不但可以達到艮道境界,就是對自己以後修為的提升也是受益匪淺。


    站在他身旁的冷馨也明白,鄭道的一句話點醒了懦儒長久以來困擾的難題。替懦儒高興的同時,對鄭道的敬佩之情也油然而生。微笑的看著懦儒向鄭道行禮,自己也不自覺的向鄭道施了一禮。


    鄭道立刻不好意思的靦腆一笑,跨前兩步將二人扶起,說道:“二師姐,三師兄,你們切勿這樣,折煞小弟了,我可當不起你們如此大禮。”


    懦儒立刻嚴肅的說道:“當得起,當得起,一字之師尚可傳頌千古,何況你這醍醐灌頂的四字真言呢。”


    鄭道隻有搖頭苦笑,心想:你這名字還真沒起錯,懦弱的酸儒。不想讓他們再說那些感激的話,鄭道說道:“二師姐,你還是先扶三師兄去敷藥吧,雖然三師兄未傷到筋骨,但這皮外之傷也挺嚴重的。”


    冷馨感激的看了鄭道一眼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麽攙著懦儒向林外走去。


    懦儒因為被鄭道點醒,也急於要回去參悟,以求早日突破,當下也不再耽誤,對鄭道點頭示意之後,隨著冷馨走了。


    送走了二人,鄭道又回到了寒冰玉洞中。他在洞內安靜的陪伴著明熙,卻不知離開的破軍正悄然醞釀著如何報複他們。


    冷馨帶著懦儒走出了寒冰玉洞前的樹林,二人沒有回到前殿。因為他們知道,此時的破軍怒氣未消,一定帶領著他那幾個跟班伺機報複。如果現在被他撞見,定會再來糾纏,此時沒有鄭道相助,懦儒又受了傷,單憑冷馨很難應付。所以,她扶著懦儒向昨晚說話的林中涼亭走去。


    進了涼亭,冷馨讓懦儒輕輕的靠著柱子坐在欄杆上,自己則掏出隨身攜帶的創傷藥小心的敷在懦儒受傷的臉上。將臉上的傷口處理好,冷馨柔聲說道:“把衣服脫了我看看。”


    懦儒一聽說要讓自己脫衣服,立刻緊張的用手將領口緊了緊,為難的說道:“師姐,身上沒受什麽傷,我回去自己處理一下就行了。”


    冷馨微帶怒氣的嬌喝道:“別裝了,都把你打成這樣了還能不受傷,你當自己是鐵打的嗎!快脫。”


    懦儒依舊用手緊抓著領口不放,紅著臉低頭說道:“師姐,男女授受不親,何況這光天化日的,被人撞見了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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