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宗胡萊聽了陳劍平的話,猛然想起納蘭月、武大通二人還在客棧二樓,她二人一個武功半吊子、一個幾乎不會武功,對付嶽海峰這等高手,簡直就是兒戲。


    一想到這,宗胡萊冒出一身冷汗,急攻幾劍將白神逼退幾步,抽身朝客棧二樓衝了上去。


    白神大吼一聲:“小子別想跑!”跟著氣急敗壞的追了上去。


    宗胡萊剛到二樓窗邊,隻聽客房內“轟隆”一聲響,不由自主的大驚,急忙跳入屋內,卻見屋內木質地板上有一個大窟窿,嶽海峰、納蘭月都不見了蹤影,隻有武大通一人躲在角落裏。


    宗胡萊厲聲問道:“人呢?怎麽打著打著還把人給打沒了?”


    武大通一指地板上的大洞,趕緊說道:“掉到樓下去了!”


    原來,納蘭月趁著武大通吸引了嶽海峰的全部注意力之際,因為對方可以感應地麵的震動,所以悄悄的爬上房梁,出其不意的在嶽海峰頭頂發起攻擊。


    眼看著納蘭月一劍就要將嶽海峰的腦袋絞下來,這嶽海峰臨敵經驗也真是豐富,他雖看不見,但立刻意識到將要發生什麽。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嶽海峰氣沉丹田,猛地一發力,急速使了個千斤墜,他一身內功何等剛猛,頓時雙腳在木製樓板上震出一個大洞來。


    就這樣,嶽海峰整個人從這大洞中漏到了一樓,雖然狼狽不堪,可好歹是免除了身首異處之災,而納蘭月拚盡全力一擊之下,猛地收不住身子,也跟著漏了下去。


    宗胡萊一聽,急的一跺腳,縱身從地板上的大洞跳了下去,武大通走到地板上的大洞前,大聲道:“老宗,那個嶽海峰眼睛瞎了,你小子麻利點,趕緊做了他!”


    就在這時,武大通突然感覺氣氛有點不對,因為他清清楚楚的感覺到自己身旁一丈以內,突然充斥著一股強大的殺氣。


    他艱難的抬起頭,定眼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隻見氣急敗壞的白神,正站在窗邊,惡狠狠的看著自己。


    嶽海峰、納蘭月都從地板上的大洞漏了下去,跟著進來的宗胡萊也縱身跳到了一樓大堂,而緊追宗胡萊而來的白神,卻沒有跟著從大洞中躍下去。


    也就是說,二樓客房內,此刻隻剩下幾乎不會武功的武大通和氣的五官已經變形的白神。


    隻見白神輕輕向前邁了一步,舉起綠油油的爪子,陰刺刺的看著武大通。


    武大通顫巍巍的看了看白神綠油油的爪子,尷尬而又不是禮貌的笑了笑,說道:“這兩天雪下得真是好大呀,其實坐下來喝點小酒最好了,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卻弄成了這個樣子?”


    白神又向前走了一步,他陰森的說道:“你有沒有搞錯?此時此刻你腦子裏想的就是這些?難道此時此刻的你就一點也不害怕嗎?”


    武大通一拍大腿,哭咧的說道:“唉呀媽呀,哪能不怕呀,大哥你瞅我這腿,都嘚瑟了!”


    白神雙眉一挑,嘿嘿一笑,說道:“我今天遇到的奇葩還真不少,你這人倒是挺有意思,以至於我都不想殺你了!”


    嘴上雖這麽說,可白神去有惡狠狠的舉著毒爪向武大通走了一步。


    卻說一樓大堂內,陳劍平渾身真氣鼓蕩,與著黑煞連連對了七十多掌,不分高下。


    黑煞大聲道:“陳劍平,你別白費力氣了,我勸你還是乖乖交出雙魚鐵盤,我是不死之身,就是累也能把你累死,你沒有勝算的!”


    陳劍平哈哈大笑道:“少廢話,你這等濫殺無辜之人,就算世人殺不了你,你也必遭天譴!”


    黑煞呼呼打出兩掌,哈哈大笑道:“天譴?難不成天上還能掉東西砸死我嗎?你竟然說出這種話,真是可笑之極!”


    話音剛落,黑煞頭頂樓板突然轟隆一響,一個身影猛地砸了下來,直把黑煞砸了個人仰馬翻。


    以黑煞的武功修為,絕不至於連頭頂掉下來一個人都躲不開。


    一則他麵對陳劍平這等高手,嘴上雖然說得要強,可心中卻絲毫不敢怠慢,一直凝神戒備。


    二則江湖上刀口舔血的都忌諱頗深,嘴上雖說不怕天譴可心中總是有些怪怪的,誰曾想話音剛落,頭頂竟然一聲巨響,以至於黑煞這等修為一驚之下竟然沒能躲開。


    陳劍平定眼一看,隻見蓬頭垢麵、滿臉血汙的嶽海峰赤著雙腳,狼狽不堪的從二樓掉了下來,正好砸在黑煞頭頂,他簡直要笑出聲來。


    下一刻,陳劍平卻笑不出來了,因為緊跟著一個白影,也就是納蘭月跟著也掉了下來,居然正好掉在仰麵躺著的黑煞懷裏。


    陳劍平腦海中嗡的一聲,暗道:“我靠,這下玩笑可開大了!”


    就在陳劍平飛身而起,衝過來解救納蘭月時,黑煞一臉獰笑的抬掌朝納蘭月頭頂拍了下去,不管怎樣,陳劍平身法就算再快,也根本救不了納蘭月!


    陳劍平的心猛地一沉,拚命的往那邊衝,電光火石之間,頭頂大洞中又落下一人來,這人厲聲道:“奸賊休傷月姑娘性命!”


    跟著劍光一閃,這一劍竟然將黑煞拍向納蘭月的右手釘在了地上,落下來的這人,自然正是宗胡萊。


    黑煞厲聲道:“不知死活的小鬼!”隻聽噗的一聲,黑煞左手成爪,一把抓入宗胡萊右肩。


    宗胡萊大叫一聲,頓時肩膀鮮血直流,而躺在旁邊碰頭散發的嶽海峰,聽聲辨位,抬手一指,朝著宗胡萊太陽穴戳了過去!


    就在嶽海峰一指就要戳在宗胡萊太陽穴上的時候,陳劍平也已經趕到,陸大勇便是死在這個嶽海峰手裏,陳劍平一見嶽海峰頓時滿腔怒火。


    隻見他又掌並指如刀,裹著一層青氣,朝著嶽海峰項頸砍了過去。


    眼看就要得手,躺在地上的黑煞喉頭一響,猛地朝陳劍平擊出一掌,陳劍平牙關緊咬,硬生生的扛下了這一掌,如此一來,砍向嶽海峰項頸的這一掌就偏了,直衝嶽海峰肋下而去。


    陳劍平心中猛地一驚,暗叫一聲:“不好!”


    因為,嶽海峰是不死之身,自己這一掌雖然厲害,至少得在嶽海峰肋下戳個大窟窿,這傷雖重,可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對於這等不死之身的敵人,要麽斬斷他的四肢或者弄瞎他的雙眼以限製他的行動,要麽砍下他的頭顱,否則其他手段根本起不到任何根本作用。


    下一刻,隻聽噗的一聲,陳劍平整個右掌插進了嶽海峰的下肋,而嶽海峰的手指眼看著就要戳在宗胡萊的太陽穴上。


    陳劍平大聲道:“宗胡萊,快躲開!”


    宗胡萊豈能不知自己的處境有多艱險!隻不過他是想躲都躲不開,他一劍將黑煞右手釘在地上,黑煞雙腿一抬,夾在了宗胡萊腰間,將他牢牢夾住,宗胡萊想動都動不了。


    就在陳劍平大駭,宗胡萊閉目待死之際,又是轟隆一聲響,半空中突然又砸下一人來,正好砸在嶽海峰和宗胡萊之間。


    嶽海峰淩厲的一指收不住勢,猛地戳了下去,隻聽一聲慘叫,從半空中掉下來的這團東西,正是最後留在二樓客房內的武大通。


    而嶽海峰這一隻,正好刺入武大通右臀,下一刻,呲的一聲,嶽海峰猛地將血淋淋的手指抽了出來,武大通捂著屁股,鬼哭狼嚎的在場中又蹦又叫!


    原來,武大通與白神獨自在樓上客房內,他雖然一點功夫不會,可白神不知道呀,因此白神並沒有一上來就痛下殺手,而是謹慎的舉著毒爪,慢慢朝武大通靠近。


    等慢慢接近到足夠距離後,白神一聲斷喝,猛地朝武大通頭頂抓了過去!


    就在這時,武大通突然普通一聲直挺挺了跪倒在地,大吼道:“大俠饒命,我隻是個打醬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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