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劍平內息錯亂,心生幻覺之際,突然覺察背後有人靠近,慌亂之中,他本能的認為是有人偷襲,不禁更加心急,這一急,內息更是錯亂。


    陳劍平拚盡全力想要動彈,可越是如此,全身越是僵硬,就在這時,突然一隻手掌以三指鷹爪手法一把扣住他的肩膀,陳劍平立刻覺得半身酸麻,沒了一點力氣。


    接著,又有一隻手,伸出大拇指、中指在自己後腰兩個腎俞穴上一點,一股渾厚無比的內力猛地注入進來。


    陳劍平隻覺自己帶脈一暖,頓時任督兩條脈絡上的靈竅大開,隻這一下,陳劍平立刻覺得自己全身好似泄了氣的皮球一般。


    燥熱感立刻減輕了許多,靈台一絲涼氣升起,腦海中瞬間清晰了許多,隻聽一個聲音在自己耳邊低聲道:“分清主次,循序漸進!”


    陳劍平立刻醒悟,這是有人在相助自己,頓時心中大定,任督二脈上的靈竅一開,陳劍平身上的負擔立刻減輕了許多。


    當即,沉下心來,按照大雲寺心法,將全身燥熱的氣流慢慢匯集到帶脈、再轉入任督二脈,再通過任督二脈上打開的靈竅以汗液的形式排出體外。


    大雲寺這套內功心法比尋常中原武林心法多走了一條帶脈,這帶脈短而密,與任督二脈銜接的很不明顯,全靠意念引導,最是累人。


    陳劍平經過剛才的險境,此刻幾乎已經虛脫,匯聚到丹田內的毒熱之氣,竟然出乎意料的多,而這套法子又急不得,隻能是一絲一毫的將這股毒熱之氣慢慢的拔出體外。


    陳劍平每當大聲喘息,堅持不住的時候,身後那個大手掌都貼在他後心,極小心的將自己的內力慢慢順著陳劍平內息運行的線路,輸入進去,助他排出毒熱之氣。


    如此,直忙活了大半個時辰,陳劍平終於將丹田內的毒熱之氣全部排出體外,此刻他已幾近虛脫,全很汗如水洗,臉上殷紅如血。


    隻聽剛才那個聲音又在陳劍平耳旁低聲道:“一鼓作氣,撥亂反正!我會在你身後助你!”


    陳劍平此刻已經分辨出這個聲音是慧空主持的聲音,如此一來,心中更加的安穩有底,同時還聽到幾個壓得極低的呼吸聲音,想來應該是納蘭月等人已經來到了自己的齋房。


    當即,趕緊收斂心神,開全身靈竅,調運玄羽真經內力,這內力是陳劍平自小練就,乃是他自身所生,運轉調動起來自然得心應手了許多。


    內力運行一路,要求極細致,極精微,陳劍平心無旁騖,按部就班,一絲一毫的循序漸進,先收拾帶脈中亂做一團的內息,在理清任督二脈中各處衝撞的內息。


    緊接著,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緩慢的將內息在體內轉了三個小周天,兩個大周天。


    這一套功法運行下來,陳劍平隻覺四肢百骸猶如浸泡在一盆溫水之中,鬆鬆軟軟的整個人頓時乏了起來,同時,額頭似乎又一種螞蟻在爬的感覺。


    後背從尾骨一隻到頸椎,好似有一整張冰塊貼在自己背上一般,冰冷異常,眼前好似有一片空白的耀眼之地,陳劍平心知這時修煉內功之時所產生的諸多幻覺。


    當即強自集中精神,運用玄羽真經中所記載的各種法門一一化解各種幻覺,半個時辰後,陳劍平呼吸漸漸平穩,臉色也慢慢恢複正常。


    接著,丹田內玄羽真經內力加上左手玉骨指環中飲鴆仇功力雙管齊下,慢慢攻向左胸天池大穴。


    天池大穴乃人身心髒大穴,如此兩道淩厲的內力猛攻,常人非死即傷,而陳劍平內髒器官異於常人,他的心髒正好長在右邊,這也是為何他化蛇內丹之毒侵入他手闕陰心包經而不死的原因。


    在這兩股強大內力的圍攻之下,天池穴內的化蛇之毒立刻不敵,靈台之中,陳劍平之覺好似聽到了化蛇邪獸憤怒的一聲嘶吼,接著萬般不甘的慢慢隱去。


    而在旁人看來,則是陳劍平左臂那詭異的鱗紋圖樣慢慢隱退了下去,空氣中的刺骨冷氣和巨大戾氣也慢慢消失。


    為了保險起見,陳劍平又將內息在四肢百骸運行了一邊,如此才功成圓滿,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慢慢睜開了眼睛。


    隻見自己的齋房裏站著慧空、慧淨兩位大師以及納蘭月、武大通、宗滬萊三人。


    陳劍平對這他們微微一笑,歉然道:“不好意思,心急了點,練了一下,差點沒死了!”說著眼前一黑,竟然暈了過去。


    眾人不禁大急,慧空主持邁步向前,手在陳劍平脈搏上一搭,點點頭,說道:“真是個硬手,別人要遭遇這麽一場變故,恐怕早已經筋脈盡斷而死,大夥不用擔心,他隻是脫力暈過去了,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玄羽門******


    此刻的玄羽門,在順利度過大祭之後,全派上下立刻進入了一種勵精圖治的狀態之中,所有人都憋著一股勁,誓要重振玄羽門昔日之危。


    前翻羅生門用孔明燈之計,搞得整個玄羽門在飛燭邪獸大戰之中竟然無一人參戰,若不是紫陽真人拚死重創了雲嘯天,整個玄羽門算是栽了。


    這一日,郭本初與沈平二人正在商定玉冊和赤煙爐法器安置妥當後,下一步應該做的事情,就在這時,一個弟子慌慌張張的進來稟報。


    可當這名弟子還未開口,就有一人從他身後跌跌撞撞的跟了進來,一進三清殿,噗通一聲便跪倒在地。


    沈平定眼一看,認得是神威鏢局鏢主薛神威,大聲道:“薛鏢主,你這是幹什麽,出什麽事了?”


    薛神威滿身血汙,累得氣喘籲籲,大聲道:“啟稟郭掌門,看在武林同道的份上,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呀,出大事了!”


    郭本初、沈平二人對望一眼,沈平大聲道:“薛鏢主,快快請起,先別慌,有什麽事慢慢說!”


    當即,旁邊兩名弟子將薛神威架起來,幫他坐到旁邊的座位上,郭本初、沈平二人走到他跟前,焦急的等他說下去。


    薛神威癱軟在座椅上,抬頭看著郭本初,忽然大哭起來,聲嘶力竭的將黑煞、白神二人來到神威鏢局的所作所為事無巨細的說了一邊。


    郭本初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道:“不對呀,按照你形容的這兩人容貌來說,宗湖上並未有這一號人,從容貌年齡上看,也不應該有這麽身後的功力,即便是紫雲宮那個陳劍平,雖說厲害,但也不會有這麽老辣淩厲的手段!”


    薛神威突然間想起了什麽,擦了一把眼淚,大聲道:“對了,郭掌門,這二人好似還有同夥,是三個人,說什麽在南邊滅了海蛟幫,一定也是在找這種鐵盤!”


    郭本初轉頭看著沈平,立刻問道:“南邊可有什麽消息?”


    沈平皺眉搖搖頭,說道:“南邊的弟子每三天回報一次信息,此刻還未……”


    沈平還未說完,一名身穿黑衣的弟子悄無聲息的從兩廂的側門閃進三清殿,突然見了座椅上的薛神威有些不知所措。


    郭本初一擺手,示意這名弟子過來,這名黑衣弟子一陣風似的三兩步走到郭本初跟前,單膝跪地,默不作聲。


    郭本初:“說!”


    這名弟子蒙著麵,甕聲甕氣的說道:“淩宗下遊,海蛟幫不到一上午,被人滅門,看起來不像是禦劍神宗幹的!”


    郭本初默不作聲的一揮手,這名蒙麵弟子點了點頭,狐疑的看了一眼座椅上的薛神威,悄無聲息的推入旁邊的側門。


    郭本初眉頭緊皺,歎息了一聲,說道:“終於開始行動了嗎?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到底會是什麽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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