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劍平看了蕭敬風的反應,險些沒笑出來,他趕忙接著說道:“蕭師叔,你且讓我把話說完,我看北疆這夥人根本弄不出什麽大風大浪,咱們也沒必要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蕭敬合反問道:“話是這麽說,可萬一對方有別的圖謀或者準備該怎麽辦?”


    陳劍平微微一笑,說道:“這一點,咱們自然是不得不防,大祭之日,咱們可以分為一虛一實!”


    郭本初問道:“何為虛?”


    陳劍平答道:“外鬆內緊,大祭之日,通天台上隻有玄羽門一家,除了各位師尊之外,其餘各宮各殿弟子均不參加,此為虛!”


    郭本初眉頭一皺,繼續問道:“那何為實呢?”


    陳劍平答道:“各宮各殿的方位是以玄羽門為中心,成八卦方位排布,各宮各殿弟子按照自己所在的方位為準,距離玄羽門三十裏外埋伏,形成一個大大的包圍圈,此為實!”


    陳劍平這話一出,很合郭本初心意,各宮各殿師尊此刻也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陳劍平站起身來,接著說道:“如此一來,咱們以靜製動,不管納蘭明這夥人是不是鬧事,如何鬧事,也不管他有沒有後援,管教他四麵受敵,主動權始終在咱們手中!”


    耿驚雲一拍手,說道:“劉掌門,各位師伯師叔,我看小師弟這計策可行,而且就當前的形勢看,納蘭明這夥人也不敢做的太過分!”


    郭本初點點頭,心中暗喜,他不動聲色的說道:“陳師弟果然是思慮周全,我看這招不錯!”


    長春宮、逍遙居也就罷了,這兩家自然是會和玄羽門共進退,陳劍平這番話一出口,反倒大合醉霞、淩霄、清心三殿之意。


    這三家為求自保,本就希望能和玄羽門抱團,可又持觀望態度,不想自己陷得太深,陳劍平這一招,正好讓各宮各殿能夠跟玄羽門保持一定的距離。


    大祭那天若有事,自己在外圍做做樣子就行了,若沒事,也顯得自己出了一份力。


    想到這裏,醉霞、淩霄、清心三殿師尊大大的讚同陳劍平的主意,不住的跨這招的妙處。


    陳劍平心中冷笑一聲,接著說道:“還有,大家別忘了,納蘭明一夥可能掀不起大的風浪來,可北疆還有個羅生門、南疆還有個神秘組織和禦劍神宗,雖說他們這次進犯的可能性很小,但也不得不防!”


    蕭敬合難得讚同了陳劍平一次,隻聽他說道:“不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咱們不得不防!”


    陳劍平點點頭,說道:“這樣的話,若要防禦南北疆,在下以為,應將玄羽門及外圍三十裏埋伏的各宮各殿看作一個整體,然後我藥山派所有弟子運動到陵江城待命!”


    說到這,陳劍平猛地回身,走到郭本初身旁,接著說道:“如此一來,整個玄羽門與我藥山派形成掎角之勢,咱們兩下互相呼應,別說是南疆北疆了,你就是來個千軍萬馬,也不在話下!”


    陳劍平這一番話說出口,頓時令在做的各宮各殿師尊刮目相看,起初,眾人雖也很是敬佩陳劍平,可總覺得他隻不過是仗著身負至寶,又有奇遇,聚攏了一批人,成立個門派而已。


    經過這一番話,在場眾人才猛然發現,這個昔日紫雲宮的小小入室弟子,如今已經成為一個老謀深算,曆練頗深的門派之主。


    特別是長春宮蕭敬合,他此刻看著陳劍平,第一次覺得自己之前太過小看這個陳劍平了,從今日起,得多多注意下這個陳劍平了。


    郭本初聽了,臉上閃過一絲令人不易察覺的神情,接著大喜過望,高興的說道:“陳師弟真是好謀劃,諸位師尊對此可有什麽異議?”


    眾人紛紛搖搖頭,唯獨蕭敬合、蕭敬風二人臉上似有不約之色,郭本初一拍手,說道:“好,既然如此,大祭臨近,就請各位師尊鼎力相助,咱們依計行事,耿師弟,這裏談好的事情,就勞煩你轉達給風師叔和梁師叔吧!”


    耿驚雲點點頭,說道:“劉掌門請放心,在下一定將話待到!”


    當即,眾人又敘談了一番細節,臨了郭本初挽留眾人,各宮各殿師尊推脫要回去準備,紛紛都散了。


    此時天色已晚,慧明法師、耿驚雲、陳劍平、武大通、納蘭月五人下了兩麵山,陳劍平看著慧明法師,說道:“大祭臨近,法師不留在玄羽門卻不辭辛苦與我等一同下山,可是有什麽話要問?”


    慧明法師微微一笑,說道:“陳施主真是料事如神,老衲確實有一事不明,不知陳施主能不能猜到我要問的事?”


    陳劍平微微一笑,說道:“諸般事情皆已辦妥,法師若要有所疑問的話,應當是疑惑為何在下要薦舉您一同看護玉冊和法器吧?”


    慧明法師哈哈一笑,說道:“不錯,不錯,老衲就是有此一問!”


    陳劍平笑著說道:“薦舉大師一同守護玉冊和法器,也是不得已,這其中有三個原因,第一,堵天下人悠悠之口,若無外人參與,天下人要麽就說玄羽門把持寶物、要麽就說藥山派夥同紫雲、碧霞、七星把持寶物!”


    聽到這裏,慧明法師和耿驚雲紛紛點了點頭,陳劍平接著說道:“這第二嘛,如今的三宮、四殿、一居室很有可能會分為三撥,長春宮、逍遙居一撥,紫雲、碧霞、七星一撥,醉霞、淩霄、清心三殿為一撥,若是這樣的話,三方牽製倒也沒什麽,可醉霞、淩霄、清心三殿明白著是牆頭草,我怕他們萬一倒向長春宮和逍遙居就不好了,所以大師你加入之後,左右逢源,立刻便能把局麵打破,這樣不管什麽情形,任何一方都不能獨大!”


    慧明法師微微歎了口氣,他之所以歎息,是覺得不論何時,互相防備、勾心鬥角永遠都不會停息,隻聽他宣了一聲佛號,低聲道:“陳掌門說的是,老衲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


    陳劍平苦笑一聲,說道:“大師宅心仁厚,超脫俗世之外,自然想不到這些,老實說,我不怕南北疆大兵壓境,反倒是怕天下太平,隻要中原一沒了外部壓力,必定內亂叢生!”


    耿驚雲聽了這話,也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曆來都是如此,好在咱們現在總算是找到了處理這兩件寶物的方法,若不是如此,中原非得再亂一場!”


    慧明法師苦笑著搖搖頭,問道:“陳掌門,其一、其二都說了,那第其三是什麽?”


    陳劍平微微一囧,支支吾吾的說道:“說道這第三條,小可還要想大師請罪!”


    說著,陳劍平一欠到地,深深的行了一禮,慧明法師及在場眾人都不明就裏,陳劍平行完禮說道:“第三條理由則是希望能將珈藍島大雲寺拉到中原武林這一邊來,如此好讓北疆、南疆有所顧忌!”


    慧明法師聽了先是驚愕,而後則哈哈一笑,說道:“好呀,老衲一把年紀,竟然讓你這娃娃算計了!”


    其實這一點慧明法師不是不能想到,而是大雲寺最初便決定要站在中原武林這一邊,北疆、南疆之勢,明眼人一看便是要吞並天下武林,大雲寺孤懸海外,中原武林一旦陷落,唇亡齒寒,大雲寺最終也得不到什麽好處。


    因此,慧明法師聽陳劍平明明白白的說出第三條想法來,所驚愕的並不是被陳劍平利用,驚愕的是陳劍平竟然能如此坦然的將之說出來,瞬間,對這個年輕人的敬佩之情又增添了幾分。


    當即眾人在兩麵山腳下分手,慧明法師與耿驚雲同上紫雲宮,孫聖手與陳劍平等人同回藥山派,連日來提心吊膽的諸般大事,今日總算是暫時有個著落了,孫聖手此刻對陳劍平也是敬佩不已。


    而陳劍平自然是心情大好,望著將要落山的夕陽,陳劍平轉頭問納蘭月和武大通道:“如何,此番一連幾日,你們有何感受?”


    納蘭月笑著說道:“雖然每天提心吊膽的,可也算驚心動魄,蠻有意思的!”


    武大通黑著臉,說道:“我腳疼!”


    眾人聽罷,忍不住哈哈大笑,陳劍平翻身上馬,大聲道:“咱們快些回藥山派,調集人手進駐陵江城!”


    納蘭月微微一笑,低聲道:“你這一手做的可真是不漏聲色,稀裏糊塗的就讓你占了個大便宜……”


    武大通聽了莫名其妙的問道:“怎麽了?什麽大便宜,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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