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怪人一聽,小心翼翼的往後一瞥,說道:“不止兩人,暗處還有一個,跟了我兩天了!”


    陳劍平眼中精光一閃,說道:“怎麽?先生還想留著他們?要不要我出手幫您料理了?”


    這怪人嘿嘿一笑,說道:“不勞陳掌門動手,再說你們也不知道該在哪兒動手,我帶著他們逛逛叢林雨景,給他們選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然後再下手!”


    說著,這怪人掃了一眼武大通,起身便欲離開,納蘭月一抬頭,說道:“你到底是誰,我怎麽看你怎麽覺得眼熟,我們一定在哪裏見過!”


    這怪人嘿嘿一笑,說道:“這位姑娘說笑了,向您這樣一位如花似玉的美女,在下隻要見一眼絕對是終身難忘,而在今日前,在下從未見過姑娘!”


    納蘭月冷哼一聲,不再說話,這怪人微微一笑,邁步就走,卻不再走前門,也不管放在門檻上的鬥笠,直接朝著客棧後門走去。


    看著這怪人出了客棧,納蘭月、武大通同時問道:“這人是誰,幹什麽的?”


    陳劍平看了看納蘭月、武大通,說道:“這人說來你們也認識,隻是我現在還不能說出他是誰!”


    納蘭月白眼一翻,不屑的哼了一聲,陳劍平看著納蘭月,隻見她不似中原女子一般,膚色異常白皙,幾縷被雨水打濕的秀發貼在腮邊,不施粉黛的臉龐自然脫俗,嘴唇被冷涼的一水一打略微發紫,透露出一股別樣的美麗。


    看到這,陳劍平微微歎了口氣,暗道:“自己浮萍不定,出生入死,這女子無親無故追隨自己左右,真是個人有個人的緣法、個人有個人的輪回!”


    納蘭月微微有感,轉過臉來看著陳劍平,說道:“不能說就不說吧,不用一臉歉意,沒什麽大不了的!”


    陳劍平微微一笑,指著怪人留下的圖紙,對著武大通說道:“怎麽樣,能找到這個通道嗎?”


    武大通故作深沉的說道:“什麽通道不通道的,這根本不是什麽暗道或者通道?”


    陳劍平一驚,連忙問道:“你說什麽?什麽意思?”


    武大通指著圖紙上的粗線,說道:“這條粗線是一頭通一頭堵,你見過那個密道是一頭堵的?”


    陳劍平不耐煩的皺著眉頭給了納蘭月一個顏色,納蘭月手中馬鞭啪的一聲響,大聲道:“有話直說!”


    此刻臨近中午,店裏慢慢來了食客,見這三人行色奇怪,其中一個絕美的女子還不住的揮舞馬鞭,都好奇的朝這邊觀望。


    武大通脖子一縮,白了納蘭月一眼,說道:“從圖上方位看,我覺得這條黑線代表的不是逃生的密道,而是一條通往墓室的墓道。”


    納蘭月驚疑的說道:“墓道?你沒看錯,那墓室在那裏?”


    武大通看著圖說道:“墓室這麽隱秘的地方自然不會在圖上標注清楚,但也可能是通向一個密室,但從方位上看,通向墓室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陳劍平毫不在意通向的是墓室還是密室,輕描淡寫的說道:“要是墓室就更好了,估計早被人洗劫一空,機關暗道什麽的都破壞了,咱們正好省事了!”


    武大通搖搖頭,說道:“大錯特錯,你們知道為什麽天下的盜墓賊不去盜掘各個幫派的墓地嗎?”


    納蘭月冷哼一聲,說道:“那還用問,怕死唄,幫派自己的墓地你們都幹盜掘,不把你們千刀萬剮才怪!”


    武大通嘿嘿一笑,說道:“大小姐說的也在理,不過卻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幫派一向都不會厚葬,盜掘這樣的墳墓沒什麽油水,幫派就算再厲害,還能厲害過皇帝老兒?天下的盜墓賊連皇家墓地都敢盜掘,你幫派武功雖厲害,但要真有利可圖,該盜掘的還是盜掘!”


    納蘭月懷疑的看著武大通,說道:“真的假的,你憑什麽這麽說,百花穀幾百年基業,聚斂財富無數,陪葬品肯定不少!”


    武大通一副清高相的搖搖頭,說道:“真是無知呀,他就是再有錢也不會厚葬,武林之中,各門各派互相攻伐是常有的事,擴充勢力也好,強占地盤也罷,歸根結底無非就是為了錢!”


    說到這,武大通轉眼看著陳劍平,說道:“師父,這幾年你滅門無數,你應該最有心得呀!”


    陳劍平狠狠瞪了一眼武大通,厲聲道:“為師那是鞏固壯大藥山派,以便集聚力量,匡扶正道!”


    武大通笑了笑,繼續說道:“正因為如此,很多門派都麵臨著隨時被滅掉的可能,但就算被滅,還是要保護好先人遺骨的,因此武林門派中一般都不會厚葬,這樣一旦自己門派被滅,墓室中沒什麽油水,在加上人們表麵上還得遵守點綱常禮教,不便掘人墳墓,所以有很大可能保全先人遺骨,這就是幫派一般不會厚葬的原因!”


    陳劍平眉頭一皺,說道:“你少跟我囉嗦這些沒用的,我隻要找到雲嘯天,拿到赤煙爐,之後妥善保管,剩下的我一概不管,你隻負責帶我進去就行了!”


    納蘭月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食客,對著陳劍平做了個小聲說話的手勢,陳劍平不屑的一笑,說道:“沒什麽好躲藏的,自從咱們出了東藥山山口,至少有三撥人跟著咱們,此刻整個南疆應該都知道怎麽奔著赤煙爐來了!”


    納蘭月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說道:“那咱們現在怎麽還安然無恙?”


    陳劍平冷笑一聲,說道:“因為天下浩劫初定,各方勢力都在觀時而動,赤煙爐此刻是個巨大的燙手山芋,誰拿到手,誰就會成為眾矢之的,搞不好還會被天下人群起而攻,所以大家都眼饞赤煙爐,可誰也不敢第一個拿。”


    納蘭月聽了這話猛地一驚,說道:“那你腦子壞了,既然這樣我們為什麽還要拿回這赤煙爐?”


    陳劍平哈哈一笑,朗聲道:“咱們不是要匡扶正道,拯救天下嗎?”納蘭月無語的看了看陳劍平。


    陳劍平整了整衣領,說道:“好了,別耽擱了,咱們這就動身,去百花穀!”


    這時,卻見武大通手拿圖紙,皺著眉頭一臉的不情願,陳劍平問道:“武大通,又怎麽了?好不容易到你派上用場的時候了,把你當年的手段都使出來!”


    武大通你不情願的撇撇嘴,說道:“那可不行,我已經發過誓言金盆洗手了,再說如今我也是名滿天下之人,怎麽能再幹那偷墳掘墓的事兒呢?”


    陳劍平重新坐定,淡定的說道:“徒兒,你知道我創立藥山派,名頭剛打出去的時候,最煩的是什麽嗎?”


    納蘭月莫名其妙的看著說話不著邊際的陳劍平,武大通也一臉狐疑的看著陳劍平,怯生生的問道:“什……什麽?”


    陳劍平斬釘截鐵的說道:“挑戰者!”


    看著一臉茫然的納蘭月和武大通,陳劍平接著說道:“那時候所有人都想殺了我,借此來抬高自己的聲望,因此,天下各處的挑戰者接踵而來,有好幾次,我差點就死在這些挑戰者手裏!”


    武大通好像想到了點什麽,臉色驟然一變,剛想開口說話,陳劍平打斷他接著說道:“更要命的是,很多人都不敢正麵挑戰我,而是暗地裏刺殺,若能得手就造謠說是正大光明殺了我,所以我不但一邊要應付挑戰者,一邊還要應付暗殺者!”


    納蘭月故作憂心的看著陳劍平,說道:“哎呀,陳大掌門,如今您這位高徒,可真是名聲在外呀,你說會不會有人向對付你那樣似的對付他呢?”說完,轉過臉來,幸災樂禍的看著武大通。


    陳劍平搖搖頭,說道:“徒兒,你既已經洗手不幹,為師也不能過於勉強你,你先回東藥山吧,我與月姑娘自己想辦法,總能找到雲嘯天的!”


    說著,起身便朝屋外走,納蘭月站起身來跟了上去,沒走兩步,轉過頭來小聲道:“我要是你,就跟你師父寸步不離,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呀!”


    武大通蹭的一聲站了起來,快步朝陳劍平追了過去,手裏揚著那張圖紙,急忙說道:“師父先別忙,我要準備些工具!”


    陳劍平也不回頭,徑直轉入街角,說道:“是嗎?誓言都發了,可別勉強!”


    武大通轉過街角,趕上陳劍平,大聲道:“徒兒甘願為師父赴湯蹈火,死也不拒,小小誓言算什麽!”


    說著,陳劍平三人翻身上馬,直奔百花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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