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巨大的飛燭邪獸終於到達了陵江城,隻聽它猛烈的嘶吼一聲,口中噴出巨大的火球,四下飛散,瞬間整個陵江城陷入一片火海。


    武大通此刻雖還未回到藥山派營地,但紅衣護法錢不易卻早已經考慮在先,調集人手,把守住兩麵山下各個要道,也許一個兩個的小股羅生門難以發現,可若羅生門若清剿出動上山,則不可能躲過藥山派眼線。


    而在陵江城肆虐的飛燭邪獸,在進入兩麵山地界之後,好似突然變得暴戾興奮了起來,在將陵江城幾乎燒成一片白地之後,飛燭邪獸那雙血紅的雙眼猛地一瞪,大踏步朝兩山朝天峰衝了過來。


    玄羽門各宮各殿一兩萬弟子此刻在各自師尊的帶領下,暫時放下平時彼此間的成見,集結在一起,在倆麵山西北迎著陵江城的方向,拉開防線,抵抗著飛燭邪獸。


    無數飛燭邪獸幻化出來的虎狼邪靈又一次嘶吼著衝了出來,此時的飛燭邪獸好似失去了任何一點耐心,它仿佛急於衝向朝天峰玄羽門。


    隻見鋪天蓋地的飛燭邪獸猶如一片渾濁的洪流,瘋狂的衝出陵江城,朝兩麵山山腳下玄羽門各宮各殿弟子衝了過來。


    玄羽門各宮各殿及東藥山一帶眾多門派此刻雖沒有像山穀關那樣的堅城利關可以據守,可兩麵山西南方向山腳卻怪石林立。


    眾多弟子依靠怪石為節點,避開虎狼邪靈大軍鋒芒,當虎狼邪靈大軍衝入怪石陣中時,攻勢立減,這些江湖子弟,雖不如軍隊那般有組織,可各個單打獨鬥的能力卻是十分出眾。


    隻見醉霞殿師尊蕭敬合、淩霄殿師尊柳雲生、逍遙居師尊蕭敬凡三人站定三個位置,合解開天印,頓時在場中形成一個巨大的四象陣法,頓時無數虎狼邪靈被吸了進去。


    紫雲宮耿驚雲、碧霞殿風萬年、七星店梁亭讚三人劍走七星,步行八卦,射出萬道劍芒,方圓三四丈之內所有虎狼邪靈皆化為灰燼。


    而在場所有人手中兵刃似乎皆下過符咒,被砍成灰煙的虎狼邪靈都難以在複原,各宮各殿及東藥山一帶諸多門派一時間竟然占了上風。


    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點上風僅僅是暫時的,遠處鋪天蓋地的虎狼邪靈都按捺這性子,並不是完全衝上來,遠遠的如山一般大小的飛燭邪獸雙眼隻是緊盯著兩麵山,絲毫不把山下的這些正道弟子放在眼裏。


    誰都知道,此時此刻的抵抗隻是象征性的,山穀關五萬守軍又有巨大關隘可守,激戰二十多天終究還是城破軍亡,此時這點人簡直不值得一提。


    所有人都將希望寄托在了身後的玄羽門,都寄托在了那個傳說中的天罡·太極印之上,而最讓人們心焦的是,此時整個兩麵山及主峰朝天峰上,都籠罩在一片淡黃色的煙霧之中。


    別說是指望天罡·太極印了,有些人甚至已經認為此刻玄羽門可能已經慘遭不測,整個玄羽門上上下下說不定已經慘死。


    所有的這一切,所有的抵抗到最後很可能終究是一場泡影,在這天下浩劫麵前,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人們最終還是要拜倒在據對的力量麵前。


    而此時的飛燭邪獸,當它看到籠罩在一層淡黃色煙霧的兩麵山那一刻,它突然就怔怔的站在了那裏,人們甚至能在他巨大的臉上看出一絲驚訝之色,它就那樣狐疑的一動不動的看著不遠處猶如一個大煙筒般的兩麵山朝天峰。


    就在兩麵山下飛燭邪獸近逼之時,整個玄羽門上下卻在灰蒙蒙的濃煙中一片死寂,


    卻說陳劍平探頭看了看平台上的黑影,又看了看四周,此刻陳劍平才看明白,原來這根本不是什麽地洞,而是一個深入地下的巨大垂直空間。


    陳劍平慢慢爬出隧道,一縱身,手掌在牆壁上一撐,輕輕落在黑衣人所站的那一層,在他身後兩丈開外站定。


    平台上站著的這人身材中等,左邊袖口空空蕩蕩,原來是個獨臂,透過背影就可以看出這人長得偏瘦,這人背對著陳劍平,輕輕咳嗽了一聲,慢慢轉過身來。


    隻見這人一身黑衣,臉被黑布緊緊的包裹著,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看著陳劍平。


    此刻,這個深不見底的空間裏雖然也布滿了淡黃色的煙霧,但要比地麵少的多,隻是光線不佳,雖然如此,可陳劍平還是清清楚楚的看清了眼前這個偏瘦的黑衣人。


    突然,陳劍平猛地眼前一亮,隻覺得這股氣息自己太熟悉了,看著眼前這人,他腦海中猛地記起一人來,陳劍平忍不住向前一步,欲言又止。


    隻聽這黑衣人又輕輕咳嗽了一聲,慢慢抬起右臂,輕輕一層一層扯開包裹在臉上的黑紗,慢慢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麵目。


    陳劍平微微一驚,看著眼前這人,沉聲道:“原來是你,我就知道,你不會就這麽銷聲匿跡的!”


    原來,平台上這黑衣人,正是之前與陳劍平大戰一場的羅生門門主血無常,隻聽血無常沙啞著嗓音,嘿嘿一笑,嘶啞著說道:“我就知道,這個時候,能到這兒來的隻有你了,月餘不見,別來無恙呀?”


    說著,血無常又將一塊濕漉漉的黑煞套在了自己的臉上,陳劍平點點頭,心想:“看來,這濕布上應當是解藥之類的東西,怪不得他能在這毒煙中安然無恙!”


    陳劍平警覺的看了看四周,說道:“承蒙掛念,我這月餘無時無刻不在找你呀!”說著,右手輕輕按在劍柄之上!


    血無常微微一笑,操著刺耳的嗓音,說道:“彼此彼此,玄月洞那一戰,幸好最後關頭飛燭邪獸出世,否則我非喪命在你手下不可!”說著,血無常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左袖。


    陳劍平冷笑一聲,響鈴劍出鞘一兩寸,冷冷的說道:“今天,你可就沒那麽幸運了!”


    就在這時,漆黑的地下突然傳來幾聲響動,片刻後,兩個身影由打下麵躍了上來,陳劍平定眼一瞧,原來這兩人正是蔣無遺和妙音仙子。


    這二人一戰定,妙音仙子嬌媚一笑,說道:“陳大掌門,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呀!”


    陳劍平大眼一掃這二人,隻見人人口中好似含著東西,想必是解毒藥,當即笑了笑,說道:“妙音仙子,剛才你一躍之勢看似輕巧,落地時卻略顯重濁,人家別人的功夫都是越練越好,怎麽你的功夫卻越練越差勁呢?”


    妙音仙子及血無常等人聽了陳劍平的話,微微一驚,暗想這陳劍平果然厲害,如此細微之處都能察覺。


    原來,這妙音仙子在玄月洞時與“福壽安康”四使重的劉福一場激戰,最後時刻被劉福重傷,此時傷勢雖已痊愈,可內力耗損不小,因此功力有些退步!


    這幾個人陰沉著臉,有意無意的站成一個半圓,將陳劍平圍住。


    陳劍平眼珠一轉,心中焦急,暗道:“也不知此刻形勢如何了,這幾人齊聚於此,劉逸風到現在還未露麵,難道說已遭不測?”


    就在這時,蔣無遺冷笑一聲,得意的說道:“陳劍平,你雖然識破了我們的計策,也及時的趕到了這裏,但你終究是晚了一步!”


    陳劍平心中猛地打了個突,向前一步,厲聲問道:“怎麽?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血無常嘿嘿一笑,說道:“因為發動天罡·太極印的七星盤已經被我們毀掉了,所以根本就無法再發動太極印了玄羽門今天注定要毀在飛燭邪獸之手!”


    陳劍平猛地一驚,大聲道:“你說什麽?劉逸風現在何處?你們把他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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