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王臣將軍一人一騎衝向邪獸群眾,眼見此情此景,在場所有將士並五千江湖誌士熱血沸騰,轟然而動,追隨王將軍之後,瘋狂的衝向漫山遍野的虎狼邪靈!


    這支瘋狂衝向邪靈獸群的隊伍,在黑壓壓看不到邊際的虎狼邪獸麵前顯得那麽的渺小,小的就像一隻蟻群衝入滔天洪水激流中一般,一瞬間就被淹沒的無影無蹤……


    而就在這驚天動地的一刻,中原腹地,陵江南北各門各派也已經打得難解難分!


    二十多天裏,陵江南北兩大陣營的幫派打打停停,陵江以北各派的聯合實力要強於陵江以南各派,越過陵江之後更是長驅南下。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兩邊都開始有些支撐不住,可以說,雙方都已是強弩之末,北方各派雖說已經打到臨近百花穀的位置,卻再也無力前進一步。


    而此刻,玄羽門各宮各殿雖然內心裏還是有這很大的隔閡,特別是紫雲宮,但表麵上還是做出一副盡棄前嫌的姿態,收攏勢力範圍,圍繞著玄羽門兩麵山展開防衛。


    而陳劍平的藥山派,連同東藥山附近的幾個門派,此刻則聚集全部人手,開始向紫雲宮及兩麵山附近靠攏,別的門派倒還好,可陳劍平因為恩師陸正山之事,對玄羽門成見頗深。


    此刻東藥山附近的幾個門派,在藥山派的帶領下,在兩麵山外圍拉開架勢,與玄羽門成呼應之勢,明眼人自然一看就明白,這麽做的原因自然是守衛天罡?太極印,大家平日裏有嫌隙也好,有恩怨也罷,此刻麵臨共同的敵人之時,都心照不宣的放下一切,共同禦敵。


    當此天下震動,南北大亂之際,中原腹地的兩麵山玄羽門反倒是陷入了一種近似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而任何人都知道,在這寧靜的假象之下,蘊藏著巨大的風險。


    陳劍平此刻心中焦急萬分,最不利的情況便是敵在暗我在明,這種情況下,一切的主動權全部都在敵人手中,可雖然深知這一點,自己也好,還是兩麵山附近的所有門派也好,都無力改變這一困境。


    周圍布滿了搜索羅生門下落的弟子,可一連十幾天,毫無進展,陳劍平在帳內急的坐立不安,而此刻,唯一不著急的一個人就是武大通。


    如今他藥山派掌門陳劍平座下大弟子的名號早已在江湖上傳開,大家見他其貌不揚,甚至長得還有點猥瑣,可衝著藥山派陳劍平的名頭,自然是對他恭敬有加!


    這武大通原本隻是北疆倉頡山一帶的破落戶,連地麵上的街頭混混都不算,他那裏享受過這種待遇。


    陳劍平又讓他掌管錢袋,此時此刻的武大通可以說是要名有名,要錢有錢,整日在淩江城花天酒地,飽了睡餓了吃,簡直是過著神仙一般的日子。


    陳劍平此刻已是焦頭爛額,也懶得管他,隻嚴令他不準賭、不準嫖,其餘的一概不管!


    話說這一日,武大通在幾個藥山派小一輩閑散弟子的簇擁下,大搖大擺,一副暴發戶模樣的橫行在淩江城的街道上,突然兩個相貌極美的姑娘由打武大通身邊走過。


    這武大通從未像現在這般闊綽過,可偏偏陳劍平又嚴令他不準嫖,每次經過花街柳巷之時,都流著哈喇子含恨離開,此刻見了街麵上這兩個貌美的小娘子,頓時眼珠一轉,心想:“師父不準我嫖,可沒說不準我找,我在大街上找個相好的小娘子總沒事吧!”


    想到這,搖了搖手中的折扇,對這跟在自己身後的幾個藥山派弟子說道:“快!快!快!你們先去這家酒館定好酒食,我方便一下就來!”說著,也不管這幾名弟子,轉身朝那兩個姑娘追了過去。


    沒幾步,這武大通便追上了這兩個女子,隻見他嬉皮笑臉的走過去,將一隻裝錢的小荷包扔在地上,拿著手中折扇在人家姑娘肩膀輕輕一敲。


    這二位姑娘猛地一轉身,隻見這二人一個小姐模樣,一個丫鬟模樣,二人見一五短男子赫然站在自己麵前,不禁吃了一驚,武大通連忙擺擺手,笑嘻嘻的說道:“兩位姐姐莫怕,在下沒有歹意!”


    說著,用扇子一指地上的荷包,說道:“小姐,您裝銀子的荷包掉了!”


    那小姐模樣的姑娘看了看地上的荷包,嫌惡的對這武大通說道:“你看錯了,這不是我們的荷包!”說完,拉著丫鬟的手,轉身就要離去。


    這武大通嘿嘿一笑,快步迎上去,攔住二位姑娘的去路,佯裝讚歎的說道:“哎呀呀!二位姑娘果然是視金錢如糞土呀,想不到當此世風日下之際,還能有您二位這樣的高古之士,實不相瞞,在下一向最唾棄的就是那種唯利是圖,見錢眼開之輩,今日與二位小姐一見如故,可否請二位小姐賞光,到對麵茶樓一敘?”


    那位丫鬟模樣的小姑娘一聽,皺著眉頭,說道:“你這人好不囉嗦,青天白日的糾纏什麽,快閃開!”


    武大通雙眉一揚,對著那丫鬟模樣的小姑娘豎起大拇指,說道:“好!姑娘說話如此爽快,一看就是個性情中人,可巧我也是個性情中人,喝茶什麽的太沒意思了,不如就後麵酒樓喝上幾杯吧?”


    那小姐模樣的姑娘一皺眉,微微怒道:“這位先生,請你讓開,您若再如此糾纏,我可是要喊人了!”


    武大通一聽,連忙擺手,緊接著,做出一副傷感的模樣,搖頭晃腦的說道:“哎,姑娘您怎麽能這樣,有道是我欲將心比明月,奈何明月……”


    武大通還沒說完,那小丫鬟皺著眉頭,趕緊說道:“得!得!得!都長成這模樣了,還裝模作樣的吟詩作對!你要想請我們小姐,也得有點誠意吧?”


    旁邊小姐聽了丫鬟這話,皺著眉頭推了丫鬟一把,武大通喜出望外,連聲說道:“我有誠意,很有誠意,姑娘你說怎麽做我就怎麽做!”


    小丫鬟一撇嘴,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小攤說道:“再怎麽著也得給我們小姐買一隻花帶帶吧?”


    武大通一聽,眉飛色舞,興高采烈的差點要蹦起來,連聲道:“好好好!隻要小姐喜歡,別說買一枝花,就是把整條街的花買下來都行呀!”


    說著拎著錢袋走到小攤前,大聲道:“這些花大爺我包了,趕快給我包好了!我要送給這兩位……”


    武大通說到這裏,就勢往身後一指,隻見剛才還站在原地的兩位姑娘,趁著他轉身買花的空檔,居然快步走進了人群。


    武大通大急,趕忙追了上去,此刻街上人流正是最多的時候,兩位姑娘往人群中一混,沒晃幾晃人就沒了影。


    武大通一連跑了四五條街,再也找不到兩位小姐的影子,心中無趣之際,想著還是回去跟那幫跟班的喝酒吃肉的快活。


    他對淩江城本就不熟悉,火急火燎的追出幾條街也沒記住路,當下三轉兩轉的竟然迷了路,稀裏糊塗越走越是荒僻。


    此刻正值天下大亂之際,武大通心裏有點犯嘀咕,小心翼翼的將錢袋子往懷裏腋了腋,四下看了看,灰溜溜的趕緊找路回去。


    說來也該著他倒黴,他那右耳天生聽得極遠,就算是不想聽,別人聽不到的小聲音他也聽得清清楚楚,就在他慌亂中剛想轉身重新找路的時候,突然聽見一兩百步開外的一個荒草屋裏傳來個極細極細的聲音道:“快快安排妥當了,不能有半點閃失,否則的話就前功盡棄了!”


    武大通一聽就知道有人在密謀什麽,隻見他轉過身去,自言自語的小聲對自己說道:“別管閑事!別管閑事!千萬別管閑事!”


    他這麽一分心,右耳注意力就不是太集中,可即便是如此,還是隱隱約約的聽到了“玄羽門……煙霧……”幾個字。


    武大通雙眼緊閉,痛苦的咬咬牙,憤恨的對自己說道:“我早晚得死在這隻耳朵上!”


    說著,武大通翻過矮牆,悄悄的穿過窄窄的小巷子,繞到那件荒草屋後,輕輕的貼在窗台旁邊往裏看,隻見屋內十幾個人,身邊放著竹條、明紙、漿糊等,仔細一看,原來這十幾個人正在匆匆忙忙的趕製孔明燈。


    武大通看了眉頭緊皺,心想這不年不節的弄這麽多孔明燈幹什麽,這幾個人既然提到玄羽門,肯定是有什麽預謀。


    武大通正想著,就在這時,突然背後伸過來一隻手掌在他肩膀上輕輕一拍,接著,背後一個聲音道:“不想死的就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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